心理学“巫术”——神奇的催眠术
如今,“催眠”一词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习惯用语,很多人望文生义,觉得“催眠”就是催人入眠,就是通过一定的技术让清醒的人进入睡眠状态的过程。很遗憾,这是种误解。
实际上,“催眠”一词并不算一个精确的心理学术语,因为它不像“感觉”、“知觉”这种概念,有一个明确的心理学定义。早在19世纪,催眠学之父詹姆士·布莱德借用希腊语中“睡眠之神”一词hypnos创造了hypnosis,即催眠。这个词只表达了催眠的一部分含义,就是睡眠的那一方面,因此,特别容易误导大众,让人们觉得催眠就是睡眠。后来,当布莱德对人的催眠状态有了更透彻的了解后,想要对这一过程重新定义之时,“催眠”一词早已广为流传了。
人们对催眠产生的神秘感不仅在于它定义上的不准确,更和它产生之初的应用有关系。在古希腊,人们跟随着祭司一起摆动身体,闭着眼睛喃喃自语时,就牵扯到催眠术的内容。在中国古代,“祝由术”、“跳大神”这种民间活动也带着催眠的成分。因此,当催眠作为一项科学的技术深入生活时,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将其视为江湖妖法而排斥在科学的殿堂之外。
当人们对心理学知识、对人的潜意识有了更多的了解后,心理学家也慢慢揭开了催眠的秘密。按照现在的解释,催眠术就是在身体或语言的引导、暗示下,使大脑活动进入一种类似睡眠状态的技术。当人处在催眠状态时,大脑的意识活动会受到抑制,只有一部分神经细胞还保持活跃。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被催眠的人只能听见催眠师的声音,而对周围环境完全没有反应。
下面我们来看一个催眠的案例,真实地感受一下催眠的过程。
张薇是一家公司的部门经理,今年35岁,两年前和丈夫离婚,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她的问题就是怕黑,尤其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即使打开了所有的灯,门窗都关好、锁好,她仍然感觉不安全。睡觉的时候,她都要开灯才能睡着,情况严重的时候,她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可怕的事情,可是睁眼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更害怕。
在交谈中,催眠师向张薇询问:“如果关灯的话,你怕什么?”“我怕鬼。”张薇声音颤抖着回答,“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见房间里的东西都在向我靠近,我吓坏了”。
交谈过后,催眠师决定试着为张薇催眠。在催眠之前,要测试一下她的敏感度。因为,有的人对视觉画面敏感,有的人对语词敏感,找准来访者的敏感度,会让催眠过程更加顺利。催眠术对受暗示性强的人效果好,对不容易受暗示或者本身排斥催眠的人效果差。经过测试,张薇的画面感特别好,但是感觉反应比较慢。
催眠师用一只颜色鲜亮的苹果导入后,开始向张薇描述一个大草原的画面: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天空飘着朵朵白云,地上几只悠闲的马儿在吃草。五颜六色的野花铺在草地上,草原变成了一张美丽的地毯。有一只绵羊在缓缓地向前走,它雪白的毛,修长的腿,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好像在迎接你的到来。
催眠师陈述之后,请张薇描述了一下眼前的场景。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张薇描述了更加逼真的草原画面。随后,催眠师带领张薇转入另外一个场景——一个黑暗的房间。当催眠师开始描述房间的陈设时,张薇开始显得紧张,全身颤抖并且局促不安。催眠师问:“你看到了什么?”张薇描述了两个片段:一个是和她最亲的表哥去世的情景,当时她不到20岁,表哥死于溺水;一个是她妈妈去世的情景,几年前,妈妈死于车祸。
接着,催眠师引导张薇来到了天堂。在那里,她遇见了去世的表哥。
张薇开始和表哥聊天,她紧张的身体开始变得松弛。几分钟后,张薇彻底摆脱了神经紧绷的状态,催眠师请她描述一下刚才和表哥见面的情形。张薇说:“表哥在天堂过得很好,很快乐。他希望我也能好好生活,把女儿带大。”
转换到下一个场景,张薇见到了妈妈。妈妈看起来肤色红润,也胖了许多。张薇和妈妈交谈后,催眠师再次请她描述和妈妈见面的情形。张薇说:“妈妈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红外套,过得很开心。她说她会一直看着我,希望我找到幸福。”
张薇叙述完毕后,催眠师问她:“既然你的亲人过得都很快乐,你愿不愿意走出黑暗,让自己的生活也变得快乐呢?”张薇愉快地答应了。接着,催眠师唤醒了张薇,她的神情比进门的时候轻松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催眠师叮嘱张薇,回家后可以慢慢尝试着关灯睡觉。两个星期之后,催眠师接到了张薇的电话,她说:“一开始还是不敢,后来开一个昏暗的小灯睡,现在已经可以关灯睡觉了。”
其实,在交谈的过程中,催眠师已经察觉到,是亲人的离世和生活的不顺利让张薇陷入了黑暗的深渊,每天生活在对不幸的恐惧当中。
于是,催眠师相继引出去世亲人的画面,让亲人的力量帮助她找回生活的信心,勇敢地面对未来的人生。
相对于这种治疗性的催眠过程,人们经常在电影、电视或者文学作品中看到的催眠好像更离奇,更充满控制的力量。比如,催眠者发出一个指示,被催眠者就会顺从地行动,甚至在别人的操纵下犯罪,醒来却浑然不觉。
当一个人被催眠之后,的确会屏蔽掉周围环境的声音,按照催眠师的指令去做。但是,这种“顺从”的反应也是有限度的,比如,当催眠师要求被催眠者脱衣服,当脱到内衣或者最后的内裤时,他就不会继续脱了。催眠者要求被催眠者走到窗口,从高楼上跳下去时,被催眠师不仅不会按照指令跳楼,反而会马上醒过来。
所以说,催眠并不像影视作品中表现得那么神奇、那么无所不能,同时,它也不是民间谣传的巫术或者邪门歪道。催眠术可以治疗人们潜藏的内心创伤,让关闭已久的心门逐渐打开,将孩提时代受到的伤害释放出来,或者找到精神痛苦的原因。毕竟,每个人都有脆弱、受伤的时候,而且大多数人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因此,催眠成为一个寻找隐秘心事的良好途径,催眠师也成为一个治疗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头脑绑架——邪教信徒的狂热背后
在过去的2012年,世界末日之论成为年终岁尾最火爆的话题。
玛雅人的预言、媒体的宣传报道和人们口耳相传的末日言论,让原本一部仅供娱乐的电影《2012》功效增大了许多倍。有精神疲弱者提前花光了银行里的积蓄,静静等待末日的来临;内心强大者吃喝玩乐一样不差,“世界末日呀,又不是我一个人末日,怕什么”;当然,也有将这一切看作谣传者,自顾自地工作、生活、计划着未来……或许,普通大众只当其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有些“末日论”的忠诚信徒却在一丝不苟地传播“神的旨意”,希望在末日之前将更多的人带入“天堂”。在12月21日之前,世界各地的“全能神”教信徒开始散播世界末日的言论,甚至煽动民众和政府对抗。在警察紧急抓捕这些邪教信徒的同时,更多人不禁要问,是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虔诚?是什么样的全能的神能够改造一个人的思想,甚至将是非黑白颠倒?
在心理学领域对精神控制的研究中,研究者发现了邪教受害者的DDD症状,即debility(虚弱)、dependency(依赖)和dread(恐惧)。
在后期的研究中,邪教信徒还出现了双重人格、认知功能紊乱和精神病的症状。当然,这些症状并不仅仅是邪教组织通过恐吓、监禁、殴打等暴力手段造成的,而是通过一种循序渐进的洗脑过程完成的。
一个正常人接触邪教团体的初期,会从中获得无条件的社会支持、社会归属感和情感的依赖,每一个信徒都那么亲和、友好,带着善念站在你面前,对你说亲切的话,安慰你受伤的心。于是,在社会上失意、不得志或者遭遇挫折的人就会发现,这个组织简直是人间的天堂。
当你慢慢进入团体内部,跟随众人开始集体生活时,就会渐渐丧失社会上的人际关系和认知,变成一个心力衰竭的“木偶”。
一个严密的邪教组织,会为信徒安排严密的日程表,拿“******”来说,信徒一般在早上修习动功,然后工作,到了晚上修习静功,阅读经文,信徒之间交流心得。休息日或假日听报告或其他宣传。所有的信徒没有娱乐、没有假期、没有个人爱好,断绝了和社会亲友的联系。
在日复一日的修习中,这些人被铺天盖地的教内宣传蒙蔽了头脑,即使不是完全皈依者,思想也处在了灰色的边缘地带,是与非、对与错,已经分辨不清了。
在震惊世界的日本奥姆真理教中,教内还有严密的组织机构,其组织设置的详细程度如同日本的政府机构。而且,教内的成员之间也有着严格的职称等级。其中一位信徒事后说明:“在集中修行时,饮食和睡眠被严格地控制。一日两餐减为一日一餐。睡眠时间缩短为三个小时。修行一般要持续两个月,我当时因体力不支而患上了神经衰弱,此后有将近一个多月总是失眠……”这种严格的等级制和管理方式有助于教主有效地控制信徒。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东京地铁毒气事件”过去了十几年,教主麻原彰晃等人已经被处以死刑,依旧有那么多“虔诚”的信徒继续着他们的事业。
2011年12月31日,日本警方逮捕了一名在逃的奥姆真理教信徒平田信。1995年,平田信和其团伙绑架并杀害了一位公证人,当时,公证人的妹妹在捐赠了自己的土地后逃离了奥姆真理教,平田信等人想要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妹妹的下落。
为此,平田信等人对被害人使用了麻醉药,以致可以让他说出有关他妹妹的一些事情。后来,这些狂热的信徒在公社烧毁了被害人的尸体,并将骨灰倒入了附近的湖中。
于是,从1995年夏天开始,平田信开始了逃亡的生活。17年后,当他来到东京的警察局投案自首时,他的行李包里只有少量的生活用品和几百美元的现金。平田信告诉警察,他想要重新做人。但是,他仅承认开车载着被害人到教会,不承认绑架、杀人等其他的指控。被害人的儿子说:“作为受害者的家人,我只想知道真相。我希望其他的目击证人能够提供一些帮助,新的启示和线索。”
作为东京地铁毒气案在逃的三个狂热信徒之一,平田信的自首为警察对奥姆真理教的调查补充了一些遗漏的信息,也让更多的受害者回想起1995年那个恐怖的夏天。
1995年3月,东京地铁内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投毒事件。日本新兴的邪教组织奥姆真理教在接连受到政府的打击之后,决定报复政府,袭击日本的政治心脏。于是,众教徒用沙林毒气袭击了三条经过日本政府机关密集地区的地铁。沙林毒气造成了12人死亡,5000多人中毒,1000多人住院治疗。事件发生后,政府所在地周边的地铁主干线被迫关闭,东京交通陷入了一片混乱。
地铁毒气事件发生后,警方封锁了奥姆真理教的总部,并逮捕了奥姆真理教的教主麻原彰晃。2004年,东京地方法院对制造东京地铁沙林事件的奥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进行一审宣判,以杀人罪、拘禁罪、非法制造武器罪等13项罪行的“首谋”判处麻原死刑。
此后的十多年间,日本警方一直在悬赏通缉投毒事件的主要参与者,被称为“奥姆三魔头”的菊地直子、高桥克也、平田信三人。就在人们快要将他们遗忘的时候,2011年,平田信来到警察局自首,2012年6月,菊地直子也落入法网。
然而,这一邪教组织的活动并没有就此结束。奥姆真理教已经改名换姓,在日本和俄罗斯重新吸纳信徒,继续在暗地里活动。警方一直严密监视,没有人敢想象,什么时候会出现第二次“东京地铁毒气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