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图书馆”一词最早于1877年在日本的文献中出现;而这个词最早在我国文献中出现,当推《教育世界》第62期中所刊出的一篇《拟设简便图书馆说》,时为1894年。
“二”和“两”
人人都会用“二”和“两”这两个字,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对。在日常交际中,经常会听到一些人“二”“两”不分。甚至在一些长篇巨着中,将“二”和“两”使用不当的,也不难见到。
有人以为“二”是“两”的简化,因此,遇到“两”就将其化为“二”,凡是该用“两”的地方,一律都用“二”,如“二棵树”、“二张纸”、“二个苹果”、“二个专家”、“二篇文章”、“二种艺术”等等。有的人序数词和基数词不分,把“第二个问题”说成“第两个问题”。有的人嘴里念的不错——“两座楼”、“两句话”、“两个人”,但一下笔就写成了“二座楼”、“二句话”、“二个人”。
那么,“二”和“两”的用法,究竟应该如何区分呢?“两”是基数词,它几乎可以加在任何量词的前边。如“两张”、“两只”、“两个”、“两年”、“两斤”、“两篇”、“两米”、“两亩”等。因此,一般不会用错。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在旧的重量单位“两”的前边不可以用,不能说“两两”,而只能说“二两”。
“二”大多时候用作基数词。“二”做基数词时,有这么几种用法:一、只可以用在传统的度量衡单位量词之前,如“二尺”、“二丈”、“二升”、“二斗”、“二斤”、“二钱”“二亩”、“二分”等(这些地方也可以用“两”),而不能用于一般的量词之前,如“二匹”、“二句”、“二副”、“二只”、“二个”等。二、用于呼读数目,如“一二三四”不能说“一两三四”,“二四六八”不能说成“两四六八”。三、用于小数和分数。“三分之二”不能说成“三分之两”。四、用于多位数的百、十、个位,“二百二十二”里的三个“二”都不能说成“两”。
“二”还可以用作序数词。如“二叔”、“二层楼”、“第二大街”等。作为序数词的“二”不能换成“两”。另外,形容某人对某项技术不是很精通,常说“二把刀”,不能说成“两把刀”。
“疾”与“病”
在现在,“疾”与“病”是同一个意思,一般统称为“疾病”。但是,在古代,“疾”与“病”则不是同一个意思,而是互有所指。小病叫做“疾”,大病才叫做“病”。
《韩非子》中有一个“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这则故事说,战国时代的名医扁鹊去拜访蔡桓公。他第一次见到蔡桓公,端详了一会儿,说:“君有疾。”蔡桓公没有理他。扁鹊第二次去看蔡桓公的时候,没有说有疾,而是说他有病,言下之意是他的病已经加重了,扁鹊第三次看了看蔡桓公之后,话也没说就跑了,因为蔡桓公已经病入膏肓,不能医治了。在这个故事中,什么情况下称疾,什么情况下称病,作者区分得十分清楚。
“疾”和“病”作合成词用,古代和现在也不一样。在古代,说“疾病”,意思是说“病加重了”。
“疾”作“病”解释,并不是“疾”的本义。“疾”的本义是“快”,如“疾足先得”、“疾风知劲草”、“疾雷不及掩耳”中的“疾”,都是“快”的意思。作“病”解,是“疾”的假借义。“病”的本义则是“毛病”。
“酉”与“酒”
“酉”字的含义有很多。但它的本义,即最原始的意义是酒坛。它在金文中,是一个象形字,画得很像酒坛的形状,所以,凡是酒及有关的酒的动词、形容词,多数都跟“酉”字有关。
酒在我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根据《灵枢经》所说,我国还早在黄帝时代就已经有酒了。而《说文》记载,在大禹的时候,一个叫仪狄的人造出酒醪;一个叫杜康(即少康)的人造出秫酒。这些都还只是传说,但在殷商时代,酒已经广泛走进了我国人们的生活,这在甲骨文中有确凿的证据。在那个时代,酒分为甜酒和香酒。活人喜欢饮酒,他们相信人死后也要饮酒,所以酒成为了祭祀祖先的重要祭品。《史记》中说:“纣为酒池肉林,饮者三千人。”可见当时,饮酒的人很多。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关于酒的描写更是多得不胜枚举。
我国历代的名酒很多,宋代张能臣《酒名记》中记有一百来种。而明代的名酒有:金华的金华酒,高邮五加皮,广南金蛇酒,黄州茅柴酒,山西蒲州酒,杭州梨花酒,剑南烧春,汾州乾和酒,池州池阳酒,兰溪河清酒,等等。
关于酒的别称,汉代焦延寿《易林》有“酒为欢伯,除忧来乐”之说,因此后人称酒为“欢伯”。《汉书·食货志》称“酒者天之美禄”,所以又称酒为“天禄”。陶潜诗有“且进杯中物”,因此称酒为“杯中物”。《世说新语》中又有“青州从事、平原督邮”之说,从事、督邮都是官名,所以又称酒为“青州从事”和“平原督邮”。至于“浮蚁”、“绿蚁”都是酒面的绿色泡沫,又作酒的代称。
酒与人的地位也有关系,据《说文》,“酋,绎酒也”,“酋长”就是酒官的引申。主持祭祀的人被称为祭酒。后来就以祭酒泛称年长位尊的人。“尊”字甲骨文像双手捧酒器的形状,小篆改为从酋,从寸,虽仍指酒器,但已经含有尊贵的意思。
酒是如此广泛地深入我国人们的生活,以致每一个人,不管你是饮酒、拒酒,还是爱酒、恨酒,都摆脱不了酒的影响。与酒有关产生了许多词语:酝酿,本来指酿酒,引申为比喻事情逐渐达到成熟的准备过程;酣畅,本来指畅饮,引申为舒适、畅快;醒,本来指从醉酒的状态下恢复,后来又泛称睡觉后醒来。
“编”和“卷”
我们常说编纂、编辑、编书等,但为什么要用编织的“编”呢?此外,书籍常分为上下册,但为什么又称为上下“卷”呢?
我国在纸张还没发明以前,书籍都是用竹简、木简(即竹片和木片)做成的,这些简装订成册就要用绳子串起来。这种绳子是用丝或韦皮(即鞣制熟软的兽皮)编织而成的,将“简”变成书必须有个编绳子串起来的工序,因此,就有了“编”书一说,编辑、编纂等也是这么衍生出来的。
《史记》中记载,孔夫子读《易经》时“韦编三绝”,意思是说孔夫子读《易经》不仅废寝忘食,而且将竹简反复翻阅次数太多,串书的韦皮编织绳子都断了三次,由此可见孔夫子读书的认真刻苦。
至于“卷”字,古人在发明竹简、木简之后,很快又发明了以“帛”抄写书籍了。“帛”即丝绸,在绸子上写文章,比竹木更方便,而且,重量很轻还可以卷起来,从此便有了“书卷”的说法。有的文章很长,一卷书写不够,需要分成两卷,因此就有了上卷和下卷的说法。
“锁”和“钥”
“锁”和“钥”这两种东西每个人都经常用到。
古代最早的锁和现在的并不一样,是一道“君子锁”。也就是象征性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在夜不闭户的太平年代,这种锁是有用的,但随着社会的发展,有的人积累了不少财富,有的人依然贫穷,有钱人为了防止自己的钱物被盗,因此就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锁。
据说最早的锁是春秋时代的巧匠鲁班发明的,早年的锁是木做的,后人又根据木锁,改进成今日的铜锁、铁锁,现在更有电子锁、电脑锁,愈来愈先进了。不过,锁的改进,既说明了人的进步,也反应了公德的倒退!若不是世风日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贼人愈来愈猖狂,哪用在锁上下这么多工夫呢!
由于古锁是木制的,因此曾用木字边的“楗”做名字;竹有韧性和弹性,以其做了开锁工具,并以竹头“龠”字命名。后人发明了铜铁等金属锁,才废除“楗”名改为“锁”字;“龠”也随之改竹字头为金旁的“钥”。
“桌”和“台”
桌球,在中国又称为“台球”,“写字台”又可以称为“办公桌”,由此可见,“桌”和“台”的意思差不多,都表示用“腿”架起来的写字、办公、玩耍或是吃饭用的一张平台。
“桌”和“台”两个字的历史都不长,两字都是“高”或“高地”的意思。
“桌”即“卓”,是高的意思,现在的一些词如卓越、卓绝、卓着等,都含有“高”的意思。“台”字其本义就是高的建筑物,如了望台、塔台、舞台、亭台楼阁等。那么,为什么人们用的桌子、台子,又同“高”联系起来了呢?
这是因为,古代的人平时坐时,先跪下,再坐在自己的脚上,较随便的坐姿也是盘腿坐于地上,所以,流传到现在仍有“席地而坐”一语。这种跪坐姿势,有点像现在日本人的坐姿。而那时的桌子也和现在不一样,很矮,古人称为“几”。后来,人们逐渐将几的高度增加了,变成了桌子,人们于是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于是就用表示高的“卓”或“台”来代替了“几”。因此现在的桌、台两个字,本来是“高”的意思。
“庙”和“寺”
“庙”和“寺”是不同的,这从我们平时的称谓中可见一斑,如我们把“大昭寺”说成“大昭庙”,就会显得不太舒服,佛家的“寺院”如果改成“庙院”,则显得不太顺口,而“庙会”如果说成“寺会”,则更显得不伦不类了。
“庙”的繁体字是“庙”,外面是一个“广”字,是房舍的意思,里面是一个“朝”字,是“朝拜”的意思,因此“庙”就是“用来朝拜的房屋”。如宗庙、庙宇、太庙、孔庙、关帝庙、城隍庙等均是这种所在。
后来,在一些受到朝拜的庙宇附近,逐渐出现了一些卖小吃、祭祀用品,以及土产百货的小市场,再后更增加了卖艺的杂耍节目,于是在法定的朝拜日像赶集似的出现了“庙会”。
“寺”的本意是官舍、官署的名称,我国古代就有大理寺、太常寺等官署。汉代时,开始将僧侣居住的地方叫做“寺”,这才逐渐成了拜佛的专门处所,如凌云寺、白马寺、塔尔寺等。我们现在所说的寺,则多指佛教庙宇了。道教庙宇则被叫做“观”或“宫”。
“书”和“信”
“书”,人人都知道是书籍,但在古代,信也被称为“书”。
如人们熟识的杜甫诗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中的“家书”,就是“家信”的意思。在《世说新语》中有“还书”一语,并不是今天的“归还书籍”之意,而是“回信”之意。
“信”更特别,古文常指使者或“送信之人”,不是现在一封信的概念。汉乐府诗《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有“自可断来信,徐徐更为之”的诗句,讲刘兰芝请母亲谢绝县令派来的媒人。“来信”就是来说媒的信使。《三国·魏书·武帝纪》记载,建安六年,“(马)超等屯渭南,遣信请割河以西请和,公不许。”这里的“信”,也指“信使”。这类的例子,在汉魏六朝的典籍中很常见。
“书”与“信”连称,开始见于《晋书》,至唐代已经较为普遍。例如:王昌龄《寄穆侍御出幽州》诗:“莫道蓟门书信少,雁飞犹得到衡阳。”贾岛《寄韩潮州愈》诗:“隔岭篇章来华岳,出关书信过泷流。”等等。
浴、沐、盥、洗
有一首诗这样形容“浴”字:
一人坐在澡盆中,双手掬水冲干净;
头发垂垂树梢长,洗罢脚丫全身轻。
可见,“浴”是一个象形字,原来的形状是一个人坐在澡盆里的样子,人的两边几个小点表示水。因此,浴的本意就是洗澡。淋浴、浴池、浴缸、浴巾、沐浴、温泉浴等词里的浴就是洗澡的意思。因为洗澡时整个身子都要浸泡在水里,所以“浴”字也比喻为浑身浸染。如“浴血奋战”中的“浴”就指全身浸染血迹。
盥,是个会意字。下面是盛水的器皿,上面左右两边是两只手,中间是水。本意是用水冲洗双手。如写字楼里的“盥洗室”,就是指用来洗漱的房间。
沐,是个形声字。它的本意是洗头发。因为洗澡时也常会洗头发,所以“沐浴”常常连用,成了一个复合词。有一个成语叫“栉风沐雨”,“栉”是梳发,“沐”是洗发。这个成语的意思是用风梳头发,用雨洗头发。比喻饱经风雨,辛苦奔波。
洗,也是个形声字。本意是洗脚。后来由用水除去脚上的污垢引申为用水除去一般的污垢。如洗涤、擦洗、洗衣机;又引申为洗刷抽象的东西,如洗雪、洗冤、洗心革面。
“洗心革面”这个成语出自《抱朴子·用刑》:“洗心而革面者,必若清波之涤轻尘。”洗心:去除内心邪恶。革面:改变旧日面目。比喻彻底改悔。
圭、桂、桂冠
圭,是古代一种上尖下方的名贵玉器,常在帝王诸侯举行礼仪时佩戴。后来,“圭”字渐渐成了吉祥之字,多与吉祥美好有关。由圭字衍生出来的字,比如“佳”字,是美丽的女子的意思,“闺”字,是上圆下方的美丽的门的意思。
“桂”字也是由“圭”字造成的,它是指花木中美丽而具有雅香的木樨。“桂树”又是淡黄小花芳香扑鼻的一种可人之树,因此,结合“圭”的吉祥美好之意,人们将它定名为“桂”。
“桂冠”一词则是从欧洲引进的,它本是古希腊人做的一种花冠,用月桂树花叶编织而成,早年是送给征战中的将军武士,或是竞技场上得胜的勇士的帽子,表示对他们的崇敬。
英国国王詹姆斯一世时,有个诗人写了一些应景诗篇,得到国王的赞赏,受到桂冠的嘉奖,人们称他为“桂冠诗人”。此后,欧洲的一些大学也加以效仿,把桂冠献给最有才华的诗人及各种比赛中的优胜者。
从此,世界进行各种文体比赛时,即把获得第一名称之为“夺得桂冠”。随着中外文化的交流,这个舶来的词汇,也已为我国人民所熟知了。
商贾的“贾”
“富商巨贾”或“殷商巨贾”,都是指非常富有的商人。这里的“贾”字代指商人,读音为gǔ,和姓氏的“贾”(jiǎ)不一样。
我们读书时,经常见到“商贾”一词,既然“贾”是商人的意思,为什么又“商”又“贾”呢?两个字的含义不是重复了吗?
其实不然,“商”和“贾”在古代并不是同一个意思,虽然都是指商人,但是“贾”是指坐商,即有固定营业地点的商户;而“商”则指行商,是指无固定商铺,往来贩运货物的商人。所以,商贾是商人的统称,包括了“坐商”和“行商”两类商人。
“贾”和“商”是近义词,但在古文中,“贾”还可用作动词,是“买”的意思;而“商”则较少此类用法。
比如,在古书中时有见到的“贾祸”一词,直译是买祸,可引申成招致祸端;成语“余勇可贾”,“余勇”指“剩余的勇力”,“贾”即“买”,形容力量无穷,他人可买!这个词语来自春秋时期晋、齐交兵故事:有个名叫高固的齐国勇士,在战争中,他举起巨石冲入敌阵,将晋兵打得东倒西歪,还抓了个俘虏,回到军营喊道:“欲勇者,贾余余勇!”意思是:我还没有用完我的气力,如果谁需要勇力的话,可以在我这儿来买我剩下的。
“婚”之趣
“婚”这个字,因为有“女”字偏旁,所以人们常理解为是男人娶女人为妻,右边的“昏”字是个读音而已。其实不然。
“婚”字原写作“昏”,甲骨文中已经发现了“昏”字,钟鼎文也有不少,皆表示结婚。“昏”是“黄昏”的意思,为什么用这个字来表示“结婚”呢?
结婚,在数千年前的古代是以“抢婚”形式完成的,某青年男子看中了某女子,常于黄昏时分趁女孩家人不注意时,骑马迅速将她抢走回家即刻入房结为夫妻。这种风俗现在某些少数民族仍有。《周易》中的卦词屯卦说:“屯如逦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还有贲卦中也有类似说法:“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卦象中记载的大意是,乘着马(去抢少女)不是强盗啊(即卦中的“匪寇”,“匪”乃非也)!那是结婚啊(“婚媾”即婚姻)!
因此,人们将黄昏之时抢女为妻称作“昏”了;后来社会发展,新字不断涌现,才造出婚字来区别黄昏的“昏”。
谈谈“谱”字
“谱”这个字的意思很多。
汉代司马迁的《史记》中有“不可得而谱”一句,这里的“谱”是记写、记录的意思,在先秦散文中常会见到类似用法的“谱”。到了现在,还仍然有这种讲解,只不过常说成“谱写”。
“谱”还可指写出的东西,如曲谱、歌谱、乐谱,五线谱、家谱、族谱、宗谱、菜谱、食谱、诗谱、棋谱、画谱、脸谱、年谱……这些词语里的“谱”就不再是动词,而是名词了。
像这类作名词用的“谱”是有很多的,而且各种“谱”自成体系,有固定规律或程式。如菜谱中一定要准确细致地写明用什么原料、调味品,用多少,先放什么,后放什么,时间长短,火候掌握等等。
所以,“谱”是有规律的,因此后来人们在工作有了计划、步骤时,会说“有谱了”,反之,没有章法头绪则说“没谱”。“谱”是有规律可循的依据,当然不可乱来,否则当然“离谱”!
说说“尸”字
“尸”字,现在通常是指尸首。但是,古代的“尸”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代替死尸受人们拜祭的活人。
古人在祭祖的礼仪中,要安排一个“尸位”,即找个活人一动不动地坐在供桌后面,扮作死去的人受大家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