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永璂的屋里,看到永璂一脸的不悦,皱着眉头也不出声,呆呆的斜靠在那雕花精致的紫檀塌上,白皙可爱的小脸也有着不解的迷惑。让晴儿忍不住走到他的身边捏捏他的小脸,刚刚还有一点的生气此时也是全都散了的。
“永璂这个小表情是怎么一回事啊?”永璂扭过头看着晴儿,嘟着小嘴不理她。这个时候青依微微变了表情,附在晴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晴儿摆过手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青依和自己问道,“青依,怎么了?永璂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晴儿这话,永璂也回过头,一脸的疑惑,而青依却有些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毕竟十二阿哥还是很小的。晴儿看出了青依的顾虑,在她看来这个永璂过于单纯天真,并不晓得这宫里的潜在危险,这样的他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被人当做挡箭牌无奈的生存下去。看着眼前可爱无比的小孩子,晴儿以她九岁的高龄决定亲自劝劝他,让他早些知道保护自己才是。如此,她对着青依点了点头。
青依看着晴儿同意了,便说到“青依觉得十二阿哥的身上有些微药物,闻的久了身体会衰弱不堪。”永璂惊讶的左闻闻右闻闻,觉得也没什么味道啊,皱了皱小鼻子,撇撇嘴然后问着青依,“青依姐姐,我怎么没闻到,你怎么唬我啊!撒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晴儿听着永璂的话心里觉得有趣,逗弄着永璂的脸,笑着对他说,“你可别小瞧了青姐姐,青姐姐五岁就开始学医了,她的嗅觉虽不能说世间仅有吧,但也绝对是天赋奇秉了。”
“真的?”这一番话把永璂的好奇勾了起来,他拉着青依来回的看,想看看青依奇在哪里。青依有些无奈的任他拉扯着,却一边仔细的闻着那药味的来源,最终眼睛停留在了永璂身上香囊的佩玉穗上,她拉下那佩玉问永璂,“十二阿哥,这佩玉上的穗饰是哪里来的?”
永璂看了看那个佩玉,歪着脑袋想了想,对着青依说,“这个是前几天令妃母给我的啊,这玉可是好玉的。青依姐姐你喜欢啊,那送给你好啦,我可不小气的。”
青依一脸的黑线,这孩子。“十二阿哥,这能让你衰弱的药味就在这穗饰之上。”永璂一脸坚定的说到,“不可能!令妃母待我极好呢,令妃母最温柔善良了。”
听到这里,晴儿是再也忍不住,对着门外喊道,“传太医来。”
然后又对着永璂说到,“你不信的话晚些让太医也看看,现在我想问问你其他的。”永璂点了点头。
“永璂,今日你为何阻拦我让那侍卫行礼呢?”
晴儿提起了这件事正好让永璂想起了晴儿上午的所作所为,小脸瞬时皱了起来,气冲冲的说着,“晴姐姐,你真是的!永璂看姐姐你长得温柔又漂亮,可是你怎么那么计较小气呢。”
晴儿对着永璂说道,“永璂你是大清的嫡子,你的皇额娘是正黄旗的满清贵族,而那福尔康福尔泰是正黄旗的包衣,也就是你皇额娘奴才,你难道任由自己的奴才如此对你吗?包衣最该守的就是衷心待主,他对你如此不尊敬,还如此傲慢的对你回礼。他如今借着令妃娘娘竟然出现在御花园,这皇宫内院外臣是不可以出现的,两个个包衣奴才竟然与一个阿哥同行,这真是让人不解。而你也跟着五阿哥一样,如此允许他对你不敬,岂不是抬了他的身份?”
永璂听着这些话,闷闷的不说话,他知道那福尔康福尔泰的态度不恭,但是却没有想这么多,这样想来自己做的确实不好,还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晴儿姐姐。
“对不起,晴儿姐姐。”晴儿摸了摸永璂的小脑袋,笑了笑,“永璂乖,永璂要知道,在这个皇宫里最忌的就是单纯天真”,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到,“你可以善良,可以宽容,可以不改初衷,但是要记得,最不可以丢掉的就是谨慎。你知道权利是什么吗?”
永璂摇了摇头,有些迷惑,但是也开始细细的思考晴儿姐姐说的权利是什么。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启禀晴格格十二阿哥,太医已到,正在门外候着。”
晴儿冲青依使了颜色,青依便放那太医进来,又把手上的玉佩递给了太医对着太医说到,“太医,这个是我们格格来宫前在宫外买的,我一直觉得宫外的东西不安全,你帮我看看这个玉佩有没有什么问题。”
太医听了这话,没来得及想太多便接过玉佩细细观察,开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刚想递还回去,却闻到一种细不可查的味道,待仔细查看,才发现这玉佩上竟混有能让人体弱的药,长期闻此味,必然对身体不好,就算不致命,但是也会使人渐渐无法离开药物的治疗。这一发现让太医一凛,又想起刚刚那名丫鬟的话,虽然心里也不信这个物件的来历那么简单,但是这种事情,若是闹得大了,自己必然会受了牵连,这样就算不是宫外之物,也要变成宫外之物了。这样一想,太医连忙说道,“格格,这穗饰上有些不利身体的药物,怕是久闻更是有害而无一利啊,格格再不要佩戴了。”
晴儿笑了笑道,“谢谢太医了,这只不过是我从宫外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我带了这样的物件来宫里,若是被人知道了,也是不好的,可否请太医为我保密,只说我是有些水土不服罢。”一旁的青依又递了些赏钱,太医赶忙跪安,“奴才晓得,这格格只是初来京城身体不适而已,调养几天便好。”说着便跪安退下了。
晴儿召来青依,附在她耳边说,“让阿玛的血滴子去跟着他,不要让他乱说什么。”青依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而一旁的永璂却是从太医说这玉佩有问题便沉默了下来,不知在想着什么,此时晴儿的动作更是没有察觉,只一味的在想着什么。
晴儿揽过永璂,永璂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哽咽的说,“晴儿姐姐,令妃母不会害我的对不对?她是最温柔美好的母妃,她待我和善,又常常送给我礼物。永璂不相信她是那么坏的人。”
“永璂,你希望姐姐跟你说什么,是不是姐姐骗你她不是今天你发现的这个样子,你才会开心呢?姐姐一直觉得你的皇额娘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不管有什么样的危险,她都一个人为你挡下了,又不想你看见真实的丑陋,就总是用谎言为你编织了一个善良美好的假象,她一个人还要接受着你对她甚至不如总是想害你的人亲近的事实,正是因为她对你抱有期望,她担心你收到伤害,才常常对你严厉的说教。你应该了解她的苦心才对,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事,是想让你懂得保护自己,不要被别的蒙蔽了双眼,在这个皇宫里,除了你的皇额娘外没有人会真正的对你没有任何的目的的好,懂得吗?”
“永璂做的错了,晴儿姐姐,他们为什么要那么的坏呢,是为了刚刚你说的那个什么权利吗?权利究竟是什么呢?永璂明天一定要告诉皇额娘,永璂以后再也不和她吵架了,永璂长大了,要保护皇额娘,也保护晴儿姐姐。”永璂信誓旦旦的说到,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一副坚定认真的样子,那模样甚是可爱。
看着永璂,晴儿也觉得心中一暖,毕竟她就算不会干预朝政甚至干预立储大事,但是她也不会让小永璂如历史上那般凄凉。
这一夜无论是永璂还是晴儿都在思索中度过。永璂似忽然般长大了一般从此步入了腹黑包子的行列,而晴儿忧虑了一夜却开始了她为期不断的精神饱受折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