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晴儿便伺候着太后迎接**的那些莺莺燕燕,望着下面的人说着那些颇有深意的恭维的话,晴儿忽然觉得这个**真的只是一个高墙深院罢了,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身份尊贵,淹没在了高墙后的寂寞是任何人都无法了解的,在这宫里,失去了自由,能做的除了争又剩下什么。这种伤感待从那些妃子,虚假的笑脸上移开,看见盛装出席一脸严肃的皇后,看着皇后脸上庄严的妆容就都散了去。
晴儿的心里不禁吐槽,这是什么化妆方式啊!这也不是某某大典吧!你看那个令妃,那就是个一般人,但是人家那轻纱罗衾的,那身姿不都显得曼妙了,再加上一脸的温婉柔顺,配上弱不禁风的身材,就有那么点林黛玉般惹人怜爱了。再看皇后,那就是一个穿着纱裙撩人,一个穿着正装强势啊。试想一个皇帝,哪会喜欢一个板着脸的强势女啊!
这头晴儿正在心里汗颜着呢,那边就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霎时,这刚刚还在想着法编排别人的妃嫔们除了皇后,一个个都变了神态,顿时那是娇媚万千,百花争艳啊。在这样一副温婉可人的美人图里,皇后那雕塑般的冷美人就更加的与众不同了,只可惜人家乾隆不喜欢庄严美人不是。
皇上进来后看见晴儿在,便问到,“晴儿,你住的可否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或是被怠慢了的尽管告诉朕。”说着还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注意到了乾隆的眼神,心里一凉,若是往常,她必会口气不善的冲着乾隆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自从昨天晴儿跟自己说完话,自己也就看开了,此刻更是没有说什么,微微的低下头。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乾隆有些意外,但也并没有多想。而底下的妃嫔听此心里却是思绪万分,这个晴格格刚来两天,可是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都是很看重的,看着是个受宠的,又暂养在太后身边,看来自己也要有些表现的。
令妃尤其是欣喜,昨天听着这个晴格格是看上了尔康,想着这个晴格格若是可以许给尔康,那么自己必是更加的荣宠,看着太后皇上对晴格格的看重,这福伦家也是可以抬旗的。
在众妃嫔都各有心思的时候,晴儿施礼回答乾隆:“皇上和老佛爷都待我极好,昨日去见了皇后,皇后对晴儿也是多加关心,如此厚爱,晴儿真是受之有愧。”
听着这话乾隆皱了皱眉,昨日听了伺候的人说了晴儿去永寿宫拜见皇后的事,觉得这晴儿还真是个讲规矩懂事的,晚上听令妃说皇后的性子有些急,怕是在相处中会与晴儿有什么误会。这话就是皇后的脾气不好,定会委屈了晴儿,这样一样就有了开始的话。此时一听倒是有些意外,只觉得这个晴儿性子好,怕是连皇后都没有可以挑理的。其实皇后也不会挑什么人理,不过是令妃的枕头风罢了。
令妃听着晴儿这话却是心里一震,昨晚说了那些话,别让皇上起疑才好,转念一想,自己也并没说什么出格的,倒是这个晴儿难道不知道尔康是我令妃的侄子吗,得找个机会暗示一下她,起码让她知道她应该站在哪一边。
这一上午就在各妃嫔心思飞转和频送秋波中度过了。
用过午膳,永璂缠着晴儿去永寿宫给皇后请安,想了一晚上,虽然有些还是不懂,但是永璂也想明白了,目前自己一定要努力的长大,然后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看着永璂那撒娇的小模样,晴儿笑笑的答应了他。领着永璂来到永寿宫,向皇后施过礼后,永璂有些不好意思的在一旁不肯说话,我悄悄看了下皇后身边的容嬷嬷(宋嬷嬷在宫里帮晴儿准备着东西,暂时还没有到)。容嬷嬷看着看着晴儿的眼色自是了然,将一干人等都遣了下去,只留下自己伺候着。
永璂见人都退下了,有些局促的开了口,“皇额娘,永璂可以抱抱你吗?”皇后听着永璂这样的声音,心里一酸,拉过永璂抱进了怀里,“我们永璂是最乖的孩子了。”
“皇额娘,以前是永璂不好,总是误会皇额娘,以后永璂一定会努力长大的,一定会保护皇额娘”,又回过头看着晴儿说道,“还有晴儿姐姐。”想了想,又说了句,“对了,还有兰馨姐姐。”听着永璂的话,晴儿有些不解,这个兰馨是谁啊,并没有听过什么兰馨啊。但是看着皇后和永璂相拥而泣的样子,赶忙劝道,“好了,永璂不要缠着你皇额娘了,晴儿姐姐要好好给你的皇额娘打扮,你先回慈宁宫去陪老佛爷用点晚膳,若是老佛爷问起,就说我今儿帮皇后娘娘打扮,暂时不陪她了,你等差不多的时候再过来。”
“永璂知道了。”永璂有些不开心,毕竟自己刚刚见到皇额娘,就赶自己走。打扮什么啊!皇额娘很漂亮啊。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很乖的行礼回了慈宁宫。这时,门外也传来了宋嬷嬷到了的通报。
看着宋嬷嬷带来的瓶瓶罐罐,晴儿想起了很多,这些东西都是在山中那几年研究的简单的面膜罢了,还有一些自己知道的对皮肤好的药材,询问了山中留守的太医,并说给了阿玛自己的想法,具体实施的还是阿玛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在实验了一些时候觉得效果不错,便大批量制作了,毕竟都是纯植物纯天然的,保养皮肤的效果非常的好,只不过收益人仅限于额娘,和七岁以后的自己罢了。看着那些精美的瓷瓶,那些都是阿玛和额娘专门找人制作的,又想念他们了。
晴儿失神了片刻,便对着容嬷嬷说道,“嬷嬷,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化妆品,以后你要向我今天做的样子,每天帮你的主子打扮啊。”
“是的,格格,奴婢记住了。”容嬷嬷应的很是愉快,这个晴格格受宠宫里那是人人知晓的,晴格格又是孝敬宪皇后的嫡女,如此待娘娘,她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晴儿,你这是做什么呢?”看着晴儿拉着自己躺倒椅塌上,皇后有些不明白。晴儿只是笑笑,“皇后娘娘,你就听晴儿一回吧。”晴儿熟练的为皇后卸妆,然后涂上保湿润滑的面膜,又对容嬷嬷说到,“要记得,这个面膜要一刻钟后手为脸按摩”,宋嬷嬷点了点头。
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晴儿说到,“晴儿,怕是你不知道兰馨吧,刚刚永璂说的兰馨?”皇后这么一提,晴儿也想了起来,“晴儿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兰馨是谁啊?”
“这个兰馨是齐王府的遗孤,说来,倒是跟你现下的身份有些像,阿玛也是战死沙场,额娘身体不好早逝,便记在本宫名下,也养了两年,是个可爱的孩子。前些日子,她孝期即过,便得了皇上的恩典,回齐王府拜祭了。今儿得了话说是已经快到京城了,等你们见了面一定会处的很好的。”
皇后还在那边说着,可是晴儿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淡定了。毕竟还珠的人物来了,那梅花的到来也是正常的。自己还是不要想太多,用着未知的心态去生活,这样才不会有什么压力。
这样聊着,晴儿已经为皇后做好了全套的美容,并将她的发饰都卸了去。然后又为她挑了件虽是大红色材质轻柔的衣服,简单的绣花但是却不失秀美,隐隐也带着些端庄。又对容嬷嬷说“嬷嬷,你为皇后娘娘梳一个大气简单的头发,不要过于庄重才是。女人哪,端庄是可以的,但是庄重那可是不好的。皇后娘娘天资过人,素有满清第一美女,在那拉家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这妆容过于严肃,让人无法亲近。”
“晴儿,你这么小的年纪,说话不要这么老成好不好,本宫听着这话倒是在理的,可看着你这么小的样子,真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景娴忍住笑意的说着。
“皇后娘娘别取笑晴儿了,这不是在自家人面前嘛,放开一点很正常啊。”
“看来雍正帝真真的太会教育了,小小年纪都要成精了。”
晴儿心里想着,活了要30年了,能不成精吗,这样一想晴儿郁闷了,自己这是要30岁了啊,虽然还是9岁的样子,呜呜。
晴儿一边独自纠结一边又拿起眉笔为皇后勾出一个温婉的眉型。晴儿发觉一个人外表看着是怎样的性情,眉毛很是重要,以前玩那些换装游戏的时候,眉毛的改变真的差很多,或严肃刻板或娇媚可爱。待改变过眉型,又略失粉黛过后,乌拉那拉景娴的美惊呆了晴儿和容嬷嬷。那些厚重的粉末和繁多的俗饰掩了景娴的惊人美丽,这种天生丽质的美丽并不是一种柔弱的美丽,而是一种难言高贵的端庄大方的美丽。这是乌拉那拉景娴,而不是一个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的皇后。晴儿又为景娴戴上一个凤凰样式的墨绿色翡翠发簪,一双翡翠垂链耳环。不得不说,这翡翠是玉石之王真是有道理,翡翠的颜色够典雅,脱了俗气又添了抹清新,最是适合景娴这样天生丽质的人了,你若让令妃那种没什么特别姿色只有柔弱温柔各种柔的人佩戴,那只会生生的降了这翡翠的价值。
晴儿冲着容嬷嬷道,“嬷嬷,记得以后要这样打扮你的主子呀。嬷嬷你先下去忙吧,我想和皇后娘娘说些悄悄话呢。”容嬷嬷依言退下了。
“皇后娘娘,真是嫉妒死晴儿了,您真是太漂亮了!您看看。”晴儿说着赞叹的话,并把手中的镜子带但景娴的面前,景娴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是一惊,忙说着,“晴儿你这手艺也太好了,连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晴儿你还说什么嫉妒本宫,本宫看你这个小美人只是没长大罢了,若是长大,那不知道少人要嫉妒呢。”
“皇后娘娘,晴儿只是将你本来的样貌从那堆饰品中解脱出来罢了,你这是天生的样貌,只要略失粉黛便可全现了出来,以后你万不可用那些俗物在你的脸上乱堆砌啊。晴儿此时想问你,你可想好了以后?”
听了晴儿的话景娴先是一笑,然后又认真的对着晴儿说道,“晴儿你说了那么多,我若还未想明白,那真是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意。如今我也懂了,也不想争了。”
“皇后娘娘,你不要这样想,就算为了永璂你也是要争一争的,只当皇上是被蒙蔽了就好,前朝事多,皇上没有那么多精力打理**,你也理解一下他吧。”晴儿想着,帝后和谐,可不是只剩皇帝啊,那样自己就要被额娘和谐了。呜呜,阿玛还好,反正没有人谋害子嗣就行了,但是额娘…还是好好劝着吧。
“那本宫该怎么做呢?”景娴也不多言,她其实知道自己的感情的,皇上对她没有情意,就算自己一片真心也换不回他的一个好言相待,可自己的心,何况自己若真是不争了,那永璂又该如何,也知道如今就算是不争又如何,在深宫之中,不争也要争,如此纠结一会儿,景娴还是问了晴儿。
“皇后娘娘,你可能没有听过这聊斋中恒娘的故事罢。晴儿就给你讲一个恒娘的故事。以前有一个名为洪大业的男子,他的妻朱氏,姿致颇佳,两个人相爱数载。后来这洪大业纳一婢女宝带为妾,样貌远不如朱氏,但是洪大业却非常的宠爱她。朱氏很是不平,最后夫妻反目。洪大业虽不敢公然宿在妾侍的屋内,但是确实愈加的亲近妾侍而疏远了朱氏。
不久后搬家,与帛商狄姓为邻居。狄妻恒娘,过院来拜见朱氏。恒娘三十许,姿仅中人,言词轻倩,朱氏很喜欢她。次日回拜,见其室也有小妾,年二十许,长相甚美。作为邻居一段时间,并没有听过两人因为妾侍而吵架,而狄独锺爱恒娘,妾侍只是虚位而已。朱氏不解问恒娘:“我常听人说男人爱妾甚于爱妻,常常希望将妾的身份扶正为妻。今日看你家的情况确是不同,夫人你有什么方法?如果可以传授,我愿为你的弟子。”
说到这里,看着皇后娘娘也一脸的着急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很是得意,上一世常看聊斋,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篇,如此正好用上了。又接着说到,“恒娘笑着答道:“是你自己远离了他罢,朝夕而絮聒之,是为丛驱雀,其离滋甚耳!如今你且不去打扮不去管他,就算他来找你你也不要接受,一个月后我再为你想其他的方法。”朱氏听从了恒娘的话,将宝带打扮一新,努力撮合自己的丈夫和宝带一起住。洪大业就算去应酬,也要求他将宝带带着去。洪大业无论怎样与朱氏示好,朱氏都拒绝而将他推向宝带,于是所有人都称朱氏贤惠。
如是一个月后朱氏见到恒娘,恒娘开心的说到:“你做到了,如今你不要装扮自己,做些粗活,一月后再来找我。”朱氏从之,衣敝补衣,不洁清,而纺绩外无他问。洪怜之,使宝带分其劳;朱不受,辄叱去之。
如是一月,又见恒娘。恒娘说:“孺子真可教也!后日为上巳节,欲招子踏春园。子当尽去敝衣,袍裤袜履,崭然一新,早过我。”朱氏答应。
至日,揽镜细匀铅黄,一如恒娘教。妆竟,过恒娘,恒娘高兴的说到:“真是漂亮!”又帮着换凤髻,霎时艳光可鉴影。又将不适宜的打扮一番,临别饮以酒,嘱咐道:“回去让你的丈夫见你一面,就早闭户寝,他若来叩门,三次可以接纳他一次,半月后再来。”朱氏回去后,炫妆见洪,洪上下凝睇之,欢笑异于平时。朱少话游览,便支颐作情态;日未昏,即起入房,阖扉眠矣。未几洪果来款关,朱坚卧不起,洪便离去。次日晚上又是如此。隔日洪要求着,朱氏说:“独眠习惯,不堪复扰。”晚上的时候,洪入闺坐守着。两人如同新婚般,洪更是定下次夜约定;朱氏却说不可过频,与洪约以三日为率。
半月回复恒娘,恒娘关上门对朱氏说:“从此可以你可专房了。但是你虽美,却不媚。以你的姿色,一媚可夺西施之宠,何况一个小妾呢!”待这帮朱氏秋波更娇媚后。洪更是喜欢,终不离朱氏,朱氏更加善遇宝带,每房中有宴会,都会让她一同,而洪却看着宝带愈加丑陋不堪,不等宴席结束,便遣她回去了。朱氏将宝带带入洪的房间,洪却一夜都不碰她。于是宝带怨恨洪,对人更是说洪的坏话。洪更加的厌弃她,渐施鞭楚。宝带忿,不自修,拖敝垢履,头类蓬葆,更不复可言人矣。皇后娘娘,你可知为何?”
景娴也是很感兴趣的看着晴儿问道,“这是什么方法呢?为何效果这么好啊?本宫还真是好奇。”
“朱氏问道,“道则至妙;然弟子能由之,而终不能知之也。纵之,何也?”
恒娘答道,“人情厌故而喜新,重难而轻易?丈夫之所以爱妾,不是她很美,而是她是新的那一位,纵而饱之,则珍错亦厌,况藜羹乎!”
朱氏又问道,“毁之而复炫之,何也?”恒娘说:“置不留目,则似久别;忽睹艳妆,则如新至,譬贫人骤得梁肉,则视脱粟非味矣。而又不易与之,则彼故而我新,彼易而我难,此即子易妻为妾之法也。”这个方式虽然并不是完全适用于你和皇上,但是你可以变通着用,只让皇上喜欢不是娇弱惹人怜的你,只是你自己,乌拉那拉景娴而已。你看这皇宫里,皇上喜欢的都是一类的女人,其余的不是过于胆怯就是过于淡然,你为中宫,自然该为了帝后和谐而努力嘛,不过,恕晴儿多言,皇后娘娘的性子一定要改改才是,具体怎么做,晴儿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景娴点点头,心里思考着。晴儿又对景娴说到,“皇后娘娘你可知道永璂的玉佩有问题?上面有导致人体弱的药物。”
听到这里,景娴的神情有种坚决,又看向我说,“那现在永璂怎么样了?我这个做额娘都没有好好保护他。”说着竟流下泪来。
“皇后娘娘放心吧,现在永璂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你不要难过了。这是我额娘要我交给你的。”晴儿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交给皇后,“这个玉佩是乌拉那拉在宫中势力的调令,你收好。”
皇后接过玉佩,看着玉佩失神,然后唤来容嬷嬷,“嬷嬷,你去查查这永寿宫的人的底,再查查永璂身边的人的底。要害本宫的孩子,本宫要你们承担这后果。又对着晴儿说,“谢谢你晴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晴儿摇摇头,然后对着皇后说,“晴儿只知道只有将**打理好方能安了前朝处理政事皇上的心,政事稳健才能百姓安康。而这**,皇后娘娘你要好辛苦了。”
正说着,永璂在一声通报中跑了进来,看见景娴那张仿若新颜的面容也不禁惊了,直扑到晴儿的怀里,拉着她一直问是怎么把皇额娘打扮的如此漂亮的。晴儿任他拉着,问他,“永璂是不是也想让晴儿姐姐帮你化个妆啊?”
“才不要,永璂是男孩子,才不要那么女气呢!”有了永璂,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