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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心无价(2)

三位亲人的去世,给丽蓓卡年幼的心灵以巨大的打击,也给她的生存造成了困难。何况战争的阴云仍在扩展,小镇兵荒马乱,缺衣少食。就在她深感绝望的时候,淳朴敦厚的小镇人没有弃这个英雄的女儿于不顾,他们自发地把丽蓓卡接到自己家中,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抚养,并且由镇上德高望重的老人牵头,讨论救助丽蓓卡的事宜。最后,他们决定,全镇所有人家,每天轮流给丽蓓卡提供一磅面包,并凑钱供她上学,他们宁肯自家的孩子饿着肚子,上不起学,也要保证丽蓓卡的粮食,保证她的教育。

就这样,丽蓓卡在全镇人的热心帮助和悉心照料下,度过了一生中最难熬的岁月。她穿着和其他孩子一样的衣服和他们一起上学,接受着比他们更多的亲情,慢慢地,她心灵上的创伤被抚平了。二战结束后,丽蓓卡在众人的帮助下,考上了英国皇家大学。

毕业后,丽蓓卡出人意料地放弃了前途一片光明的专业,放弃了在伦敦工作的机会,她说她终生都不会忘记故乡布里奇诺斯镇,不会忘记那些善良的人给她的那“一磅亲情”。她回到了小镇,用政府发给她的抚恤金,在镇子上开了一个面包屋,名字就叫“一磅亲情”,用以纪念小镇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更重要的,是接济那些生活有困难的人。

丽蓓卡的面包屋的门一直敞开着,小镇上的人以及路过的客人,可以随时到她的店里喝咖啡、聊天、休闲,饿了,自己去柜台上拿东西吃。吃完了,有钱就随便丢点儿,没钱也可以走人。数十年来,丽蓓卡的“一磅亲情”面包屋,接济了无数生活上有困难的人,还供10多个孤儿穿衣吃饭和上学。

现在,丽蓓卡虽然老了,但她的“一磅亲情”面包屋却后继有人,因为她收养的一个孤儿正帮她照顾着面包屋,并准备在丽蓓卡过世后,当面包屋新的主人。“一磅亲情”面包屋,成了布里奇诺斯镇除秀丽山水之外,一个非常响亮和温馨的品牌。

意林札记

《一磅亲情》从侧面反映了人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为国家的利益而献出宝贵生命的爱国者,他们永远把这样的人敬为英雄。因此,英雄的遗孤受到了比自己的孩子还要好的待遇。就这样,一磅亲情的故事应运而生。故事中的丽蓓卡,这位英雄的遗孤便有了更多“离不开”的亲人。所以,在亲人的关爱下成长起来的丽蓓卡回到亲人身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不难理解了。(端木)

迷人的紫砂壶

【程鹰】

有一个人,对收藏文物有着浓厚的兴趣。

一天,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得到一个模糊的信息:杨树街有一个瞎眼的老中医,收藏了几十年的文物,可是几年前,他把一辈子收藏的宝贝统统拿出来,换了一把“一手抓”的紫砂壶,这可能是一把名贵至极的贡春壶,价值在几百万元以上。他对文物有着超人的敏感,凭直觉断定这个传说是真实的。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将那把壶弄到手。

他以求医的方式找到那个老头。老头住在一栋破旧的小木楼上,楼下住着他的老伴和一个小孙女,老头已八十多岁,因双目失明而足不出户,成天躺在躺椅上。当他知道来人是找他看病时,情绪异常兴奋,因为十几年来,他差不多被人遗忘了。他认真地替“病人”号了脉,摸索着开了药方,并一再说:“要不是两年前眼睛瞎了,我只要一看你的气色,就知道病根在什么地方。”

此后,他每星期要去老头那里两次,请他“治病”。“治病”之余,则闲说一些事。很显然,他们必定要谈到文物上面来,并且成为最热切的话题。很快,这种热切的交谈使他们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治病”。老头在这种交谈中消除了孤独和寂寞,他对“病人”的感情越来越深,甚至只要几天不见“病人”上门,便会十分想念他。不过,他们都还从未提起过紫砂壶。

三个月后,一天晚上,他带了两件清初的官窑盘子去老头家,故意以炫耀的姿态请老头欣赏。老头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可出于习惯,他还是将盘子凑到电灯下仔细地端详,双手不停地抚摸,表情或而兴奋,或而疑惑,或而茫然。到后来,脸上渐渐泛出一层紫红,呼吸也越来越紧,他突然嚷道:“这没啥稀奇的!我要给你看一件宝贝,一件真正的宝贝!你的这种盘子跟我的宝贝比起来,简直是废砖烂瓦。”老头气喘吁吁地说着,颤巍巍地走到床边,伸手在被窝里摸索了一阵,魔术般的捧出一把很小的壶来。

“你看吧,现在你好好看一看,我还从没给人看过呢!这是一把真正的贡春壶!你看这造型,大巧若拙,让人百看不厌,看吧!你看,你见过这么细腻的砂质吗?你再看这壶底,还有当时名匠留下的指纹呢!他也许捏了一辈子,才捏成这么一把壶呢!现在你见识到了吧!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宝贝了吧?”老头满脸通红,如同一个高烧病人在呓语:“你别以为我看不见它,我眼睛瞎了,可我心里把它看得清清楚楚。你拿着看一看,掂量掂量它多么轻,它在你手中好像什么也没有。”老头说着,将那把紫砂壶捧给他。

他接过那把壶,屏住呼吸。他紧紧盯住老头那张异常激动的脸,缓慢地,然而毫不迟疑地把那把贡春壶塞进右边的衣兜里,同时从左边衣兜中掏出一把几乎一模一样的仿制壶。他努力说出一句:“这真是一件宝贝啊!”便把那把仿制壶交到老头手中。

老头接过壶,抚摸着,脸上骤然涌起惊疑之色,随即说道:“你看,这神品果然奇怪,刚才在我手中还是温热的,一经陌生人的手,就变得冰凉了。”接着他又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你不知道,它很有灵性,要是没有它,我是活不到今天的。”

就这样,他拥有了这把贡春壶,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他甚至想:既然贡春壶对老头来说仅仅只是一种精神慰藉,那么仿制壶也能起到同样的效用。

一个月后的一个中午,他仍然沉浸在因骗取紫砂壶而产生的各种复杂情绪中,老头的孙女突然来找他。她哭啼着说她爷爷快要断气了,叫他赶紧去一下。他便匆匆赶到老头家。

老头已经奄奄一息。他挣扎着赶走其他人,把他单独叫到床边,断断续续地说:“你别见外,我叫你来,是要托你替我保管这把紫砂壶。你是我所认识的最懂古董的人,再说,你心眼好,只有好人才配有这件宝贝,把壶送给你,我最放心,你不会卖掉它的,你舍不得,我知道,你和这壶有缘分……”老头说着,从被窝里掏出那把焐得发烫的仿制壶,塞到他手中,便断气了……

【意林札记】

两把紫砂壶,一把是赝品;两段忘年情,一段是虚假的。仿制的紫砂壶原不能不该有些许的热与温度,但作者却仍然让它热得发烫。或许,淳朴的老中医手里从来没有冰冷的东西罢?老中医临终前,交给年轻人的,与其说是一把壶,倒不如说是一颗火热的信任之心。(何敦文)

两只红橘

【王吉星】

一次朋友聚会,大家酒足饭饱后,服务小姐端来几样水果,其中有红橘。红橘是分了瓣放在盘中的,看上去新鲜饱满。也许是时下的红橘正处旺季并不珍贵,或是大家都吃腻了,谁都没有动它一动。其中有一位孕妇甚至斥责酒店,把这样不值钱的水果也拿上来真是掉价,还不住地埋怨这盘红橘放在桌子上有些碍眼,想吩咐小姐把它拿走。这时,我阻止了她,说:“别端走,我想起了一个关于红橘的故事,讲给大伙听听。”

那是30年前,我在武汉郊区的一个科研所工作。单位有一对夫妇结婚后,一连8年不育。这年秋天,妻子突然怀孕了,丈夫欣喜异常,同事们也都为他高兴。不久,妻子妊娠反应特别强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身体一天天瘦弱下去。吃药又怕对胎儿不利,丈夫急得团团转,却无计可施。这天,妻子突然说她想吃红橘,丈夫立刻兴奋起来。可是,当地根本就没有红橘卖,他随即搭车到50公里外的武汉去买。可是,在那个季节里,红橘还没有上市,他连续跑了三天,跑遍了武汉的大街小巷,跑遍了所有的菜果市场,也没看见红橘的影子。回到单位,言及此事,大家都很关心,上至所长下至炊事员分别到附近城乡去寻找,但都一无所获。

正在焦急无奈的时候,有人说,这个季节,只有川东一带的红橘可能成熟了,但川东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去啊!那位丈夫原本就是个呆气十足的知识分子,听到这个信息后,他脑袋一转,来了主意。他再次赶往武汉,寻找从重庆下来的客船。他从这个码头跑到那个码头,只要看见有船靠岸,就站在码头上两眼盯住旅客手中的包裹,看看有红橘没有。

一直到两天后的一个傍晚,他终于发现一对年轻夫妇并肩走下船,男的手中擒着一小竹篓红橘。他眼睛一亮,惊喜万分地奔向前去,一站定,就向那对夫妇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然后一口气地把他妻子好不容易怀上个孩子,可又什么也不吃,只想吃红橘,以及他和同事们四处寻找也没找到的经过,向那一对夫妇讲了一遍。讲完后,就用一种求救的目光望着对方,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低三下四地向人救助。那个年轻的男子迟疑了一刻,跟身边的女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将那篓红橘递了过来。当他千恩万谢地想要付钱时,年轻的男子摆摆手说:“再多的钱,我们也是不卖的,就送给你妻子吧。”年轻男子还说,他在重庆工作,这次是和新婚妻子专程回武汉看望病危母亲的。回来前,他姐姐来信说,母亲什么也不要,就想尝尝四川新鲜的红橘。因为川东的红橘也未上市,他们费尽了周折,托人从很远的乡下才找回一小篓成熟的红橘。他还说他母亲快不行了,能吃到几只红橘,恐怕是她今生最后的愿望了。就为这,旅途中,他的新婚妻子晕船晕得十分厉害,劝她吃个红橘压一压,她都舍不得。年轻男子又说:“现在你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更需要这些红橘,就把它送给你吧。我母亲心地善良,她听说我把红橘送给了你们,一定会比亲口吃了更高兴的。”

我的同事听了这些,非常愧疚和不安,便只拿了几只红橘,把剩下的还给对方。这对年轻人说什么也要把一小篓红橘全给他,他怎么忍心呢?就这样,双方推来推去,谁知在推来推去中,竹篓一下子掉在趸船过道的铁板上,红橘迅即翻滚四散直往江里蹦。三个人都傻了眼,马上俯下身子抓抢,然而,他们只抓到了两只红橘,其余的全都掉进了长江里。最后,双方只好各拿一个红橘回家了。

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在座的每个朋友都很感动,那孕妇的眼圈都湿润了。大家觉得那本来平常的红橘忽然变成了两颗红宝石,那么耀眼。孕妇带头拿起餐桌上的红橘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大家你一瓣,我一瓣地就把橘子吃了个精光。

【意林札记】

看过这样的句子:“当金钱泛滥时,人性就无处遁逃。”无论这句话多么的偏激,它都给我们一个信息:有时,人性之美因为金钱的渗透而黯然无光。《两只红橘》是一篇发掘人性之美的文章。来自川东乡下的一篓红橘让人性之光初现,酒店里的那一盘红橘则唤醒了沉睡中的人性。原本廉价的东西,因为渗入爱的因素而无价。(何敦文)

酸玛丽

【彼特盖】

她的名字是玛丽亚·罗莎,但是在贝叶拉阿尔塔省那偏僻山村中,人人都叫她酸玛丽。她尖酸粗鲁,平胸驼背,满脸皱纹。已经70岁了,仍靠装送松针为生。她每天在她那荒芜的菜园子里采一颗甘蓝和两个土豆做汤,再加一点橄榄油,就是一顿晚餐。饮水要到远处小径旁的抽水井去汲取。

我是15年前在山村行医时认识酸玛丽的。那时我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医生,看不惯她那粗鲁无礼的样子。她有时不先打招呼就闯入我屋里,伸出一只伤肿的手,不客气地说:“替我治好!”

我知道她非常穷,便把药品的样品给她。她拉起黑色寡妇裙,把药品放在腰间系的小布袋里,再把头上的结子系紧,掉头就走,连一声谢谢或再见都不说。我的朋友尼科说:“她是个畜牲。”接着向地上吐口水,表示轻蔑。

星期日做弥撒时,酸玛丽喃喃背诵祷文,口齿不清,没人听得懂,只是时时用手指画十字。我心想:她有点精神病。

她开始像蚂蝗似的盯着我。不是说有风湿病,就是说搬木柴把背扭痛了。

朋友们告诉我,酸玛丽年轻时赶骡,也替人跑腿送信,搬运东西,挣钱糊口。她很早就结婚,那时长得一定很好看。她有一双淡绿色的杏眼,眸子有玛瑙色斑点。她丈夫是个酒鬼,一星期醉七天,不久就死了。她孤寡无依,独居山村里,成了怪人。

有时,我替她看病时想叫她说说自己的过去:“告诉我……”

她立刻把我的话打断:“我不是来闲聊的。你做你该做的事,快点。”

我只好闷声不响地替她看病。

那时是8月,天气酷热。黄昏时蟋蟀争鸣,四周一片安闲宁静。只有我心里有点不好受。

我和农人汗索、拉巴斯神甫,还有大宅邸里的那位贵族大少爷,站在教堂门前闲谈。其他的人围着我们站着,形成一个人圈。酸玛丽来了,两眼望着前面,丝毫不向两旁顾盼,她的木屐走在鹅卵石路上,嗒嗒作响。她一路寂然沉思,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有人说:“她连个招呼都不打,真该死!”另一个人喝道:“不要你的钱,至少可以打打招呼!”

不知道是真聋还是装聋,她拉拉那块皱巴的脏头巾,擦擦眼睛,根本不理我们。那位贵族说:“她越来越糟了。”神甫说:“可怜的女人。”

秋去冬来。我和山村订的合约在初春满期。我也得到通知,应召到非洲去服兵役。不过衙门里的事处处耽搁,直到次年10月我才开始准备动身。我的小汽车中塞满了箱笼包裹。一大早就有人来送行。大家都来了,只不见乖戾的酸玛丽。

车里堆满了东西:香肠、火腿、刚从园子里摘来的鲜果。小引擎吃力地转动,车子爬上最后一道山坡,村中最后一幢房子也在松林后消失了。下坡后一路向南,那是未来的开始,过去的结束。

山风清凉,带着令人心醉的草香。转过弯,路中央站着一个人,伸手叫我停车。原来是粗糙瘦弱的酸玛丽。

她的眼睛比芳馨的山风还要清甜。她说:“我从早上6点钟就站在这里,冷得要死,等着向你说声再见。”她弯腰从一块山石后拿起5个鸡蛋,她养的那只母鸡——她唯一的财产——下的5个蛋。她伸手把蛋送来:“医生,我没有别的东西好送给你。”她微笑着。这是我一年多来初次看见她笑。她自己5天没有吃,省下这些鸡蛋。在她的艰苦境遇中,5个鸡蛋是一笔很大的财富。这比阔地主送给我的肥美熏肉贵重得多。

我想谢绝:“车里连一颗松子也放不下了。”

她一定不肯收回:“我可不拿回去。”

我拿山一只火腿,把鸡蛋放在车里,我原想和她握手,但情不能自己,我们互相拥抱。她流着泪,轻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为掩饰我的情感,我挥舞火腿,笑道:“我如果把这肥重的火腿放在鸡蛋上,就要压碎了。你拿去吃吧,念着我。”

这老太婆的眼睛深沉明亮,满是智慧,不以我送她的火腿为施舍。她轻柔而羞怯地用手摸着我的脸:“医生,我爱你像爱我的儿子。”她拿着火腿走了。

我行医至今,从来没有得到一份像酸玛丽在那个充满爱意的早晨送给我的那样美好而珍贵的礼物。

【意林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