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长写那种凄厉唯美的东西,所以,这几章就是单纯的恶心加血腥,反正,我是写得不怎么舒服。各位不喜欢虐的,就不要看了。)
地狱阴沉无边。
半河低垂着头,手被盘魂的青蛇束缚在十字铁架上,视线穿过散乱的发丝,偶尔会看见,几个黑乎乎的影子从眼前晃过。
她的身体,持久而极致地承受蚀骨虫的啃噬,疼痛席卷着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铺天盖地。
她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着那些嘿呦细长的肉绒身躯,蠕动在她纤细的腿上。
它们昂头栽进肌肤,白皙的嫩肤上,立刻出现一个暗红色的窟窿,片刻后,又被重生的肌肤覆盖住,恢复如初。
两个刑魂使站在铁架前,一脸地不满。
“切,这女魂一点儿声音都不发啊,她不屈服,就没法跟藏地大人交差啊!”
“要不要给她换点儿新鲜的。”
“蚀骨钻心,这应该是最痛的了。”
邢魂使的声音,毫不含糊地刺进半河耳朵。
他们在期待她的凄厉的呐喊声吗?以此证明地狱的酷刑,足以令来这里受刑的魂魄闻风丧胆。
事实上,疼痛早就催动着身体。气流从腹部冲向喉咙,又急促地攀上舌尖。
她及时咬住了下唇。
惨叫在出口前被阻了回去。
偶尔,会冲开唇齿,呛出一两声浅淡的低吟。
她的下巴,突然被一只庞大的绿色鬼手捏起,尖尖的指甲掐进皮肤,头也被迫抬起来,眼睛无神地看着邢魂使。
“看你这表情,其实很想死吧,很想魂飞魄散吧!”
“可惜啊,地狱的灵魂是不伤不灭的,这里除了永无止境的折磨和绝望,什么也不会发生。不如试着喊两声吧,你会舒服很多的。”
她开始努力回忆铃的笑容。
她想笑。
然而,嘴角沉若玄铁,拉不出任何的弧度。
眼睑无力地垂下,想对着这些龌龊的东西笑吗?到底要骄傲到什么程度才甘心呢?落到这样的境地,真的好吗?
那邢魂使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现在她的思维里,已经不再有对杀生丸的眷恋,什么妖界人界,什么使命,什么恩,什么约......
她只知道,她太痛了,痛得生无可恋,却又死不可求。
她无数次地想象着,杀生丸拿着天生牙,狠狠刺进她的身体。
可惜,她在地狱。
死亡,是处在地狱的灵魂,永久无望的奢望。
她除了承受,再无他法。
她的嘴巴,被绿色的手捏开,一只骨虫扬到了她的眼前:
“喂,你该不是骨头不怕疼吧,那么......”刑魂使突然露出阴冷而渗人的笑,“内脏呢?”
那恶心的黑色小长绒,在绿色的手心蜷曲又挺直。
不,不要......
半河竭力扭开的头部,却被轻易地掰回来。
之后,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绿色的獠爪,将虫子移进了她的嘴。
“送她去烙池,这虫子在温度高的地方,才会比较活跃。”
束魂的青蛇缩进冰凉的铁具,手臂从刑架上滑跌下来,魂钩嵌入半河肩部的皮肉,小鬼们吵吵嚷嚷地簇拥过来,将勾魂的绳子扛在肩上,争先恐后地拖动。
这些寂寥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地狱小鬼,怎么可能放过,好不容易才来地狱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