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回贵客
赵充国知道有贵客来,没有想到的是乌孙昆弥翁归靡,他似乎很高兴。
“自从大捷后,我就来神湖祭拜,没想到你的大军就驻扎在这附近。”翁归靡说道。
“你怎么自身前来?公主和常校尉呢?”赵充国问道。
“他们随着乌孙大军呢,我们五万人马击退了匈奴人,难道不是值得庆贺的吗?这两天真叫是举国欢庆。你猜我在神湖边遇上了谁?”
赵充国说道:“莫非是我大汉皇帝陛下?”其实这句话倒半真半假,因为皇帝就是昨日在神湖边淋雨的。
“那倒没有,我遇上了你们汉人所说的天女,她长得真漂亮,舞姿更是美,就像一只白天鹅般漂浮在水面上,我想认识她,一阵雾气过来,她就消失了。”翁归靡说道。
“她和解忧公主谁更美?”赵充国不信这个,但是还愿意和翁归靡开玩笑。
“她是天女,我家的解忧只是凡人,怎么比较啊。”翁归靡说道。
赵充国微微一笑,看来解忧公主还是有些手段,翁归靡可不敢对其他女人有想法。
赵充国请厨房做大汉菜肴招待这位贵宾,把乌孙王来的消息亲自通知了皇帝,病已也很想看看这位王者,但并不想把这件事记录到史册。
乌孙王是个很吸引病已得人物,不管怎么说就算身体没有缓过来,他也想去瞧瞧。
翁归靡是客人,最尊贵的客人,赵充国治军也是宽严相济,所以对于匈奴人的出击,这要是快,但是也许步步为营,不能像流动的沙子,宴请乌孙王的规模并不大,因为这次昆莫自身一人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徐顺是代表皇帝的,所以请来做了宾客。至于皇帝,他想用何种方法出现或根本不与昆莫翁归靡见面,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赵将军,门外徐公公的那个随从求见。”通报官进来说道。
他来了,他怎么来了,宴会还没准备好,自己还陪着翁归靡在谈论这夹击匈奴的事。
“让他进来吧!”赵充国说道。
翁归靡却有点不高兴:“咱们兄弟说话,这小子也太不识相。”
赵充国说道:“他是苏子卿门人,从小就喜欢西域之事,所以这次跟着徐公公来到这里。”
帘子拉开了,病已穿着一身白色长衫,头戴竹冠,走了进来,首先向翁归靡行了礼,然后向赵充国行了礼,这大病未愈,面色又有些苍白,看上去虚弱,但是却让人觉得这人很懂礼节。
翁须靡看着眼熟,好像哪里见过此人。汉人书生打扮得如同女人,往往穿着裳这种儒裙,这是军队里很少见的,于是开玩笑说道:“赵将军是否也穿这样的服饰上朝?”
赵充国说道:“不,我们武将不用,那是文臣的服饰。”
“我想问我家姑奶奶公主安好?”病已说道,当时解忧公主是以武帝女的名义遣嫁乌孙的。
这句话让翁归靡吃了一惊,问道:“你姓刘?你是?”
“大汉天子刘询。”病已说道。
赵充国没料到皇帝瞒兵丁,却不瞒翁须靡,作为大汉天子要坦诚对待西域各国,如果自己被人发现畏首畏尾,还不如实情相告。
翁归靡慌了,他没料到眼前文弱的年轻人竟然是大汉天子。自从武帝去世后,其实这大汉是由霍光执政,而今天子真是略显文弱。
“陛下,您身体还未恢复怎么就来了?”赵充国说道,他知道这位天子容颜过于秀美,并不合西域人的审美观念。这天子太弱给人感觉不是很好,但是如今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病已从翁归靡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轻视,他如果给翁归靡这样的感觉对大汉只有减分,他必须改变这一切。他打起精神,笑着说道:“我没事了,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看到到昆莫的到来自然要来,因为朕是主人,主人怎么可以怠慢客人,只是这次我来西域是个秘密,不想别人知道,就和昆莫一般。”
翁归靡知道自己小看他了,这汉人就是会说,冯媛的巧嘴就是国内无人能敌。这西域他竟成了主人。
病已一进来就认出了湖边那个胖男子原来就是有名的翁归靡,却看见他一直盯着自己。
赵充国打趣说道:“昆莫,我们天子与解忧公主是不是很像啊?大汉多美人,自然天子就会俊美些,哪像我们这些人整天南征北战。”
病已看了看赵充国,这赵将军果然不简单。自己不能泄气,要让昆莫另眼相看才是,于是说道:“我想与昆莫赛马射箭。”
翁归靡知道自己身形笨重,昨天湖边竟然连个小姑娘都追不到,怎么和他比,赵充国说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比下箭就行了。”他觉得不能太不给翁归靡面子,皇帝未必要真比。不过对病已的箭术他也不清楚。
“好!”翁归靡对自己射箭的水平很自信,这是男人的基本功,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穿着裙子的汉人呢。
三枝箭支支中靶心,翁归靡得意地看看身边的刘询,只见他脱了外面这件长衫,露出了窄袖襟衣,把弓拉满了,这个样子就不像不会射箭的。三枝箭也正中靶心。翁归靡令人把靶再放到比刚才远一丈的地方,挽弓射箭,哪知箭射偏了,正在懊恼之时,赵充国阻止了他射第二箭:“昆弥,可以入席了。”
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大汗天子并不弱,翁归靡心知肚明,再众将士面前,病已似乎是胜了,田队长跑了过来赞道:“小子,没料想到你真人不露相。”
赵充国说道:“昆莫请公子共赴宴。”
这是说给下面的士兵听的。两国之君会面怎么能不喝上几杯,把酒共欢呢,何况还有共同的敌人要对付。西域的安全就是百姓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