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调查中心”下属的“儿童与家庭委员会”组织召开的一次会议上,人们检测了那些和孩子做游戏的父亲对孩子的影响力,和这种影响力与孩子情感的健康成长之间的关系。研究表明,在游戏和其他活动中,父亲倾向于强调挑战、争先、冒险和独立。而母亲,却从另一方面专心于同样重要的品质:情感稳定和人身的安全。例如在操场上荡秋千时,父亲更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比旁边秋千上的孩子荡得更高。当孩子的手紧紧地抓住绳锁,大口喘气时,父亲显得比孩子会更快乐。母亲却倾向于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和孩子做游戏,她们会更全身心地保护孩子,生怕会有任何一点儿意外发生。
这和完全男性化的游戏方式——鼓励孩子超越他们舒适的临界点——可以帮助孩子在面对新事物时学会自信。对孩子来说,两种游戏方式都是必要的。但如果没有一个男性陪他们一起玩(一个亲戚、保姆),他们将会失去成长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的影响力。事实上,通过对得克萨斯州犯谋杀罪的犯人的研究发现,杀人犯中的90%在孩童时代不与父亲做游戏,或者做游戏的形式不正当。
父子之间做游戏还可以帮助提高自我控制的品质。根据心理学家约翰·斯纳雷的研究,如果父亲经常和孩子做喧闹的游戏或打斗,孩子很快学会了“咬人”、“踢人”和其他类似的暴力动作。学会个人控制,这是大多数问题孩子身上最为缺少的。
对那些超出了形成性格年龄的孩子来说,缺少一个男性角色的积极影响就有希望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但是的确要有人站出来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尤其是对那些从未得到过父爱的男孩子来说。
为什么会如此重要呢?作为作家,社会评论家,罗伯特·布莱以这种方式做了说明:
当父子在一起度过了几个小时,我们可以说一种物质,像食物一样从父亲身上传到了儿子身上。儿子的身体——而并非他的思想——接收到了这种物质。父亲是完全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把这种物质传给了儿子的。儿子的细胞接收了某种信息,是关于成年男性强健肌肉的信息。年轻的身体学会了成年男性发达的肌肉是以什么样的频率在做颤动。他开始听到并学习成年男性肌肉细胞歌唱的声音。
尽管母亲在做着许多基本的工作,但有一件事她无法做到,即给一个男孩子做出一个如何成为一个男人的榜样。在《洛杉矶时代杂志》封面故事“母亲、儿子和匪徒”之中,每一个被采访的单身母亲都悲伤地说:“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在街上游荡。我是一个好妈妈;我把家打扫得一尘不染;我坚持去教堂;我从不和男人鬼混。我给孩子烧饭、洗衣,给他一个温暖的家,为什么他还会到街上去?”
我们注意到,我们大学里的男同学们在小学实习时,他们被那些“渴望得到父爱”的孩子们围得水泄不通。这些孩子知道他们自己缺少什么,他们找到了一个丢失了的珍宝。
尽管在任何时候谈论到父亲这一话题,许多问题孩子都会表现出气愤的态度,但他们并不永远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叫“前进部”的组织中的一个成员,彼得·万纳科拉回忆说在一个为期10天的野营活动即将结束时,他和一群城市里的孩子围在篝火旁边。他让孩子们讲述一下自己的父亲。
第一个孩子气愤地吐露了他的心声:“我恨我的老爸”当每个发言的孩子情绪中越来越充满敌意时,彼得也变得越来越担心了。
正当他要阻止即将暴发的愤怒时,最后一个孩子说:“你们知道,我真的爱我的爸爸。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但我真的爱他呀。”一个接一个,每个孩子又开始讲相似的故事,他们爱自己的父亲。
这个小故事说明了父亲的重要性,也说明了我们对父亲的看法是多么的矛盾。它同样说明为什么当父母都在场的时候,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对孩子们说他们父母的坏话,尽管我们也许会认为他们作为父母是多么的不称职。
母亲的力量在哪里
对父亲的需要会否定一个母亲形象的重要性吗?当然不会!我们也曾研究过许多被母亲抛弃的男孩子,有的孩子甚至是在婴儿时期就遭到了抛弃。毫无疑问,他们是我们这个研究中最不能适应这个社会、受伤害最严重的孩子。幸运的是,忽视了母亲作用的孩子所受的负面影响要比忽视了父亲作用的孩子轻得多。
一个孩子的成长,两个成人的抚育
世界伟大的艺术品之一,伦布兰特所作的名画《浪子回归》现在陈列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一个隐居所里。
一个衣衫褴褛的儿子跪在父亲面前,父亲双手伸出拥抱着他,更近距离观察这幅画,我们可以看到伦布兰特把一只手画成了父亲的手,而另外一只画成了母亲的手。
父亲的手强健有力,支撑着儿子。母亲的手温文尔雅,安慰哺育着儿子。养儿育女是两只手共同的工作,既需要力量,又需要温情。
我们设计了一个小组活动,在活动中我们询问孩子们谁是他们心目中最大的英雄。尽管人们可能希望听到职业运动员或音乐家的名字,然而答案却出乎人们的意料。孩子们的答案不是“母亲”就是“祖母”。
如果我们向孩子们把上帝描述成一位生活在天堂里的父亲的形象,这很难解释清楚。而同时,我们却可以用一个母亲形象去说明这一点。例如,不久前我们曾努力向监狱里的一群孩子讲解上帝的样子。我们说:“上帝是一位父亲;他一直在想着你;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在爱着你;他会永远陪伴在你的左右,从不奢望得到什么回报……”当我们正在努力寻找下一个描述性的词汇时,一个孩子结束了这句话:“——他就像你的妈妈一样。”所有的孩子点头表示理解。
在《圣经》里,上帝不仅仅是一个肌肉发达强健的形象。事实上,在希伯莱语里,上帝被称作“ElShaddai”。这个词来源于“Shaddi”,可以直译为“乳房”。上帝最温柔的称谓“ElShaddai”把上帝的本性说得更为母性化,他提供营养、力量、满足和充实。这种思想在《以赛亚书》中出现过,“正如母亲安慰她的孩子,我会同样地安慰你。”
孩子为什么喜怒无常
那些做事小气、行为粗鲁的孩子很容易大发雷霆。心理学家路易斯·拉梅把这种现象定义为“随意流动的怒火”。这种怒火经常伴随着挫折和无助,这些使得孩子们更容易发怒,好像一个人日复一日地发现自己醒来后总是躺错了位置。
当我们让关在拘留所里的年轻人估计一下自己生气时的程度,像是温度计上的刻度一样,从0度到10度计算,大多数人都说,即使是在他们最高兴的时刻也从未低于7度或8度。他们满怀暴戾之情,身上好像是绑了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药包,他们是一个危险地带,等待着被点燃的那一刻。任何轻微的激怒,都有可能导致爆炸的发生。这种深深埋藏在心里的气愤被定义为“盛怒”。它来自哪里呢?通常它是因为在年幼时遭受到亲密家庭成员的拒绝而造成的。
在一个拘留所里,我们问一群孩子:“你们中有多少人在成长过程中遭到过被人拒绝呢?”12个孩子中有5人讲述了当他们还小的时候,父亲或者是继父曾经想杀死他们,或是曾经严重地伤害了他们。所以说,当这些年轻人流浪在街头时,他们对社区的安全存在相当大的威胁,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千万不要针对个人
一天夜里,几个男孩子想要从拘留所里越狱逃跑,斯考特和哈尼·拉尔森正好在那个拘留所做有关的研究工作。幸运的是,没有人受伤。他们被抓回来并关进了“单间”长达三周之久。有人给这些孩子送食物,他们只被允许到浴室里去冲个澡。人们搬走了所有的家具,房间里除了地板上的床垫外一无所有。
乔斯,一个曾经参加了《圣经》学习的孩子,也住进了“单间”里。在被关禁闭的三周里,他变得声嘶力竭。他询问警官是否能让斯考特进来和他见一面。
斯考特是这样回忆他们的会面:
当我走进他的房间,我根本不敢接受我所看到的一切。乔斯站在房屋的一角,背倚着墙,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不停地用拳头敲打着墙壁,用后脑勺撞墙。他自己被气得发疯,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进了房间。
我注视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我轻轻地把他拉入怀里。就在这时,他不再撞墙了,而开始捶打我的胸膛。他并不是想要伤害我,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来宣泄自己的怒火和挫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