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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的开悟(1)

115.风幡

慧能得五祖的衣钵后,隐迹潜行以行者身分,在广州光孝寺挂单。

一日,法师设座宣法讲经,寺院旗杆上的旗幡被风吹拂,哗啦啦飘扬。

于是,法师考众僧道:“你们看,这到底是风在动还是幡在动?”

下面的众僧各说各的,有人大声答道:“是风在动。”

“不!是幡在动。”有人也大声说。

众说纷纭,各持己见,争执不下,便一致要求法师裁定:“法师,你说吧,是风动,还是幡动?”

“好好,你们都不须争执了。我们请东山法门来的行者僧慧能,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慧能谦让了一番,便站起来说:“其实,诸位所言都未言及其中的真谛,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

众僧们大为震动,他们所争论的都不着边际,被这位行者全盘否定了。他们倒都想听听这位见多识广的行者有什么妙论。

那位讲经的法师也大为震撼,便追问道:“那么,你说到底是什么在动?”

慧能不绥不急地答道:“是仁者的心在动。”

这是彻底的唯心论的高论,使得众僧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禅宗祖师达摩高僧,收了神光为徒,改名慧可。

从师以后,慧可一直在苦苦地思索“心”的问题。实在是百思不解,便去对师父说:“师父,我的心很乱,怎么也思索不出个头绪来,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一颗安然的心,敬请师父替我安安心。”

达摩道:“好吧!你把那颗叫安然的心给我拿来,我就替你安好。”

慧可又沉思默想了许久,道:“师父,我就是想找出心来,却一直找不着。”

达摩说:“那么,我已经替你安好了,你不是会想了吗?”有一位尼姑问赵州和尚道:“佛门的最秘密的意旨是什和尚就用手掐了尼姑一下。尼姑嗔道:“想不到你心中还有这个。”和尚说:“不!倒是你的心中还有。”

关于心的故事给我们无限启示,“我思故我”,正如释迦牟尼所言:“这个世界是空无”。心的存在,故有世界的存在;有心和世界,故有生活。要恬然地生活,就应该持有般若的智慧,透彻地认识这个世界是空幻的,舍离一切拘碍,精神饱满地好好生活。

心本来是空的,是指回归无拘无束的本来的自我,如果能达到心无所拘的空的境界,以自我为中心的贪欲就会杳然无踪,就不会畏惧他人,厌恶他人;也不会溜须拍马,弄权嚣张,不可一世了。一切的困惑和迷苦都将荡然无存。

偈曰:心不可得,心亦是空,心之所至,风幡为动。

116.盗心

乔先生与包先生是多年的老友了,住和吃都在一起。听说做买卖能赚大钱,两人都拿出一笔钱,合股做起生意来。

开头,生意还算顺利,真的赚了不少,两人都很开心。为此,两人还是同心协力地干。

可是好景不长,那一年,经济不景气,市场滑坡。况且他俩进的货原来是假冒的牌子,公司被工商局查封了。这个打击对这两个好朋友都很沉重。

“怎么办好?我可是孤注一掷,倾注了全部的家资,连讨老婆的本钱电贴进去了呀!今后的日子叫我可怎么过呀!”乔先生怨天尤人地说。

包先生只好安慰好朋友:“朋友,天无绝人之路,这只不过是天在考验一下你的坚韧性罢了。你不必耽心,我们一齐想想办法吧!不瞒你说,我还有一笔钱,是我继承的遗产。”

一听说包先生还有一笔遗产,乔先生不禁眼睛发亮了,内心非常喜悦,希望之光又重新点燃了。

不过,乔先生心中已暗暗地生起歹念。半夜时候,他偷偷爬起来,去翻包先生的抽屉。

乔先生弄响的声音,使包先生惊醒过来。他问乔先生:“半夜三更的,你爬起来于什么?”

“啊,我有点不舒服,想找点药吃吃。”乔先生敷衍着答道。

这一夜,两人各做了不同的梦。乔先生梦见包先生责备他这个朋友,说:“你还是我的好朋友呢,怎么这么贪得无厌呀!”

而包先生梦见乔先生偷了他的钱财,用这些钱,讨了老婆,便把他赶出了门,还得意洋洋地说:“你难道不知道财不可外露吗!”

第二天醒来,乔先生神色有点不大自然,而包先生心里明白,但装作没事一样。他还问乔先生:“昨夜里吃了药,现在可觉得好了些吗?”

“噢,好多了,好多了!”乔先生极不自然地答道。

“既如此,就把这药取去,彻底吃好了吧!”包先生拿出那本有一笔遗产的存折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对那些与人交往不够警觉的人的劝诫;宁可忍受别人欺骗,也不愿拆穿骗局,这是劝诫那些警觉过于精细的人。

深山隐有一寺,有一个僧人远道来拜访。所谓来者不善,他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说:“这深山草茂树盛,麇鹿成群,如何射杀这大鹿中的大鹿呢?”

寺里的住持明白他这是提出挑战,把禅箭指向了他,比一比谁悟禅的悟性高。住持马上说:“那就看箭!”

那来僧果然“应声倒地”,僧人的意图是说,我才是这座深山大鹿中的大鹿,也就是鹿王了。你要“射”,也即承认我就是鹿王了。

住持早就明白他的意图,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便趁势大喝:“徒儿们,快把这匹死鹿拉出去埋了。”

那僧人见势不妙,他的禅法不敌住持,只好满面羞惭地告退了。

包先生恰到好处地提示了乔先生,让他好下台阶,也不失为是对朋友的忠告,这好比是一支善心之箭射中了乔先生的盗心。

偈曰:宁受其欺,不逆其诈,智慧之箭,必中其怀。

117.盛筵

郑先生很年轻就当了一个公司的保安部经理。有一次,他出席大集团公司的宴会。

在这盛筵上,有某公司的经理行为很是不雅,大失仪态。这使得董事长大为不满,他把郑先生找来,对他说:“你去管一管这个家伙,要他好好地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这样的吃相,实在是太丢人了。”

郑先生很有礼貌地回答,使董事长感到意外,但在各位嘉宾听来却很是台情合理的。

“董事长,请你命令赞先生吧,费先生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

董事长大为光火,一个小小的保安部经理竟敢不听大集团公司董事长的指挥!他的声音更加严厉了:“他就在你的眼前,你要去制止他!”

可是,郑先生还是不为所动,冷静地回答董事长:“这个家伙是费先生的手下,我怎么能去插手他们公司内部的事!他们公司的事应由费先生自己来管,只有他才适合制止这家伙的不雅行为。”

后来,董事长火气过后,细细一想,觉得郑先生是对的。以郑先生这样的心,才能治理好一个有几千人的大公司。

后来,老董事长正式宣布退休了,由他的儿子接替当了董事长。不过,大家对此并不抱希望,因为反正这个公司是他们家的,人人不过为他家打工罢了。他们家出钱,人人就得干活。

小董事长一上台,马上就想来个改革,把老董事长那时积重难返的陋习,全部都要改掉,尤其那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网,非得彻底打破不可。首当其冲,他一定要搬掉费总经理。这家伙扶植了一帮人,排斥异己,瞒上欺下,蒙骗老董事长。这家伙恃着老董事长对他看重,飞扬跋扈,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弄得公司上下,怨声载道。

郑先生知道了,马上来劝小董事长,“这事千万不可!”

“难道你不记得了,那姓赞的家伙,连他的手下在董事长面前也敢放肆。”小董事长提醒郑先生说。

“不管怎么样,姓赞的毕竟是董事长一手提拔的,董事长极是器重他。董事长年事已高,未免处事有所失误。但你现在就要把姓赞的撤掉,董事长会怎么看?为了不使他感到难堪,你还是把这事暂时缓一缓。”

小董事长觉得郑先生讲的在情在理,叹了一口气,“唉!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所说的其中的利害,我的考虑不及你想得那么细。”

在人生的旅程上,人人都可能有意气之争,使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受到损害,甚至出现严重的后果,断送一切。事后往往会感到很是懊悔。所以说:“忍一时之气愤,免百日之烦扰。”如果彼此间互相忍让,就可以平息人们日常生活中许多不必要的争执,使得我们的心变得和谐。尽管忍让的滋味会是很难受的,但为了更平静、快乐的明天,聪明的人应当化戾为和,创造更辉煌的心境。

偈曰:一时之忍,百日之祥,立身须高,处世当让。

118.肥婆

有一个女人实在是太胖了,连走路也觉得困难,才挪两步就气喘咻咻的。如果照这样再胖下去,她真担心终有一天会把身体胖爆的。

所以她忧心忡忡地去找医生,“求求你啦,医生,你千万要替我想想法子,帮我减肥,我实在是不愿意再胖下去了。”

医生说:“你先别着急,先付了钱,明天这个时候来,我就会给你想出好法子的。”

第二天,肥婆按医生的吩咐,又来到了医院。医生把她浑身上下的肥肉检查了一遍,摇摇头说:“太太,你这种肥胖病实在是罕见的,可以说是世纪绝症。不出十天你就会让浑身的肥肉胀死的。你还是快快回家,静静地等死吧!”

肥婆听了医生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吓得浑身肥肉都打起颤来。她的精神逍受如此沉重打击,一想到自己行将就木,心情十分悲伤,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她可是数着指头过日子,过一天就少了一天,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睡在床上,觉得死亡的阴影渐渐逼近,心里就害怕。于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吃不好,睡不好,她明显地消瘦了下去。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过了十天,肥婆并没有死掉。于是她怒气冲冲地赶到医院去,打算要砸医生的招牌。

肥婆第一回能叉着腰了,她指着医生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庸医,怎么会让你冒牌在这里行医……”

医生也不动气,静静地听她骂够了,然后,心平气和地问她:“告诉我吧,你现在还是那么胖吗?”

“被你这么一吓,我还能胖么!起码瘦了一圈。”肥婆气呼呼地责备着医生。

“你看,我的疗效这么显著,你怎么能说我是庸医呢!”

有位老乡在院子里赶着驴子拉磨,他的孙子放学回家,一进门就问:“爷爷,你在干什么?”

“爷爷在拉磨。”老乡答道。

孙子刚学过几何,便对爷爷说:“磨的原理是圆周运动,任你怎么拉,也不能使圆心动的。”

老乡觉得孙子很聪明,这么深奥的道理,也能说得出来。这其中的禅理是“心不随境转”,老乡是感觉到了,而不能言之。

当我们一事无成的时候,就应该扪心自问:“这些日子,我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只贪图享受,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肥婆之所以这么胖,皆因她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以吃作为刺激,满足内心的空虚。这只能说明是她的心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

医生巧妙地对症下“药”,为她消除贪吃的心病。

然而,我们只须像石磨那样,不管磨怎样被拉得团团转,轴心止息,心从中得到安宁,所谓“心静自然凉”,不去理会外界的躁动。这正是现代人急需进行静修的课题。

偈曰:人之欲念,身之赘肉,枉费推移,只使人俗。

119.弘一法师故事外的故事

弘一法师是近代中国得道的高僧,他的前半生在俗,一身正气凛然,生命可谓灿烂辉煌。他自号“二一老人”以自谦自勉,这“二一”取意古诗“一事无成人渐老”以及吴梅村的诗“一钱不值何消说”。

他的后半生出家为僧,修行境界清疏阔达,看破红尘,放下万缘,六根清净,一切归于平淡,专心学道;澹泊明志,甘守枯寂,过着一种苦行僧的清苦生活。

1924年,兵荒马乱的时代,他搭褡于宁波七塔寺。他的挚友砭丐尊邀他到白马湖小住。他所带的铺盖只是一床破席,衲衣为枕;洗脸的毛巾虽破旧而洁白。夏先生要替他换掉这些所携之物,但弘一婉言坚拒。

他平淡地说:“还可以用,好好的,不须换了。”

夏先生带来的饭菜,成了些。他又微笑着说:“这样蛮好的,咸有咸的滋味嘛!”

夏先生说:“你在这里安心住好了,每天我会差人送饭来的。”

“不必了,出家人化缘是本份。”弘一法师还是婉拒。

“那么,下雨天就让人送饭来吧!”夏先生还是请求说。

“不用了,我到你家去好了,下雨天也不要紧,我有木屐,可走湖地,这可是我的法宝呢!”

后来,夏丐尊先生说到弘一法师,总是赞叹不已:“在他心目中,凡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看成是宝,很是珍惜。小旅店、大统舱、破席子、旧毛巾,白菜也好,萝卜也好,走路也好,木屉也好,他都觉得好得不得了。人家说,这太苦了,他却说这是一种享受,真正的享乐!”

弘一法师有句诗:“事能知足心常惬,人到无求品自高。”这就是他的人生写照。

熊先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的本事在于不赞吹灰之力就可以赚到很多钱。所以,人家说卖茶叶蛋的不如搞原子弹的,他就不以为然。他认为金钱是衡量知识的标准,搞原子弹技术,被市场经济无情地拒绝,那是因为现代人谁也不想打仗。

到了甲大公司,他点头哈腰,凭三寸不烂之舌,很讨这家公司老总的欢心。那老总大笔一挥,他便得到了一大笔广告赞。又到了乙大公司,他又是一副阿谀奉承、胁肩谄笑的媚态,博得这家老总的赏识,于是大笔一挥,他又得到了一大笔赞助费。

他是只身来广东闯世界的,现在可捞得盆满钵满的,发得不清不楚。洋楼也买了,小车也买了,他踌躇满志,飘飘然不可一世。他对一直在钻研高科技项目的萧教授说:“像你这样钻牛角尖的学问,在经济大潮的滚滚洪流中,怎能不被淘汰?真是不合时宜!你应当像我这样,瞅准那些大经理,他们有的是钱,不赚他们的赚谁的?”

“你是说要我傍大款?”萧教授惊诧地问。

“嘿,什么傍不傍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熊先生聒不知耻,得意地说。

“哼!那些大经理去嫖一个妓女,只要他高兴,一出手也能掷个几千块钱。妓女出卖的是肉体,你出卖的是灵魂,比起妓女来,你比她们还要卑贱。像你这么下流的人,快给我滚开!”

对照弘一法师,熊先生真是个小人。熊先生这样热衷于名利场打滚,其实足一种病态。远离这种无益的物欲,观察人生无我、无常的真相,开发无上甚深的智慧。

偈曰:君子何求,天心月圆,小人舐痔,可得金钱。

120.唐三藏的故事

公元644年,也就是贞观十九年正月,唐朝的京城长安,春意盎然,御花园里牡丹盛开,唐太宗正摆盛筵,为御弟玄奘洗尘。

玄奘是在十九年前,西去天竺取经,已取得通达经藏、律藏、论藏三藏经典回来,所以取号为三藏法师。

尽管筵席上尽是奇珍异果,佳肴美酒,山珍海昧,但是玄奘是个出家人,怎会动此一箸呢。

唐太宗看在眼里,便说:“御弟,你已历尽了九九八十一难,修行功德圆满了,也可谓修成正果,何不就此还俗!在朕身边,辅弼朕料理国事。”

玄奘一听,不禁一额冷汗,马上跪伏丹墀拜辞:“臣闻言车行陆地,舟驶海上,乃各得其所;若使车行于水,舟行于陆,有悖常理,必不能尽其所能也。但乞圣上能赐一方净土,专心诵习经书,翻译梵经,老衲心足矣!”

后来,皇帝拗不过他,终让他在大雁塔翻译经书七十五部经典,共一千三百十五卷。“玄奘”这个名号,意即奉旨翻译。

玄奘一生为弘扬佛法鞠躬尽瘁,据史载在唐高宗麟德元年圆寂。在他圆寂前,玄奘的徒弟曾梦见大雁塔倒塌,于是问玄奘法师这是什么征兆?

玄奘答道:“这是我往生的时候到了,你们要好好地努力用功。”

后人将玄奘取西经的经历编成一部名著小说《西游记》,玄奘就是那个大慈大悲的唐三藏,他常常成为各路妖怪捕食的对象,而孙悟空是本领最大的大徒弟,常常为解救他、消灭妖怪而奔忙。

其实,《西游记》里面的各个角色都有其独特的含意。唐三藏就代表人心真如的佛性,这颗真心常常因为妄念到处攀缘,而惹来很多的麻烦,甚至会是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