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老子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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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玄之又玄”的密码

老子在第1章未句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道的深奥就像神秘的天地,难以捉摸,但却是万千事物的总门。)

1.“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的

《易经》上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老子倡导了“玄之又玄”的玄奥道理,故后来道家崇尚“玄”色(青黑色),所以道士一般或穿青衣或穿黑衣。这种做派、很符合老子“玄之又玄”本意,原因是道教鼻祖老子反对战争,热爱和平。因为“龙在旷野上争斗,血流遍地”。另外,据《管子·权修》说:“人贱其服爵,则人主不贵。”故而历代帝王都非常重视衣冠的颜色。黄帝以黄色为贵,舜时尚赤;大禹尚青黑;商汤尚白。歧周在未登上天子之位时,以赤色为上。周武王在夺取商汤天下之后,一是以黄帝为自己的楷模,二是为合不上九之教诲,乃取明黄为尊。(五色为赤黄青白黑。黑为始,赤为极,明黄为九五。后世效周,明黄遂成帝王专用的服色。

道家推崇尚青黑的大禹。大禹继舜帝之位后,因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这种不顾小家顾大家的精神深得道家赞赏。大禹治水最终取得了成功。他把全国划为兖、青、徐、冀、豫、扬、荆、梁、雍九州进行统治,结束了我国原始社会部落联盟制的社会组织形态,建立了一种新型的社会政治形态——国家,用阶级社会代替原始社会,推动了我国历史的发展。

传说上古时有大禹,是女娲的十九代子孙,活到三百六十岁,进入九嶷山后成仙飞走了。后又经过三千六百年以后,尧掌管天下,当时洪水滔滔,人民许多被淹死,大禹很忧念这件事,就在石纽山泉转生为人,他就是治理洪水的“禹”。

玄黄,也具指玄天地黄。玄天,是指天空,白天是青色的,夜晚,是黑色的。老子看出玄天的变幻莫测,悟出了自然的道犹如神秘的天空。大禹统一九州,是自然的必由之道。反对战争,崇尚青黑,谈玄论道,成了道家仰望与神往的根本。

2.“玄”道之天门

“众妙之门”的“门”是“天门”,是“玄之又玄”的天门。《庄子·庚桑楚》上说:

“老庄学派”的庄子约公元前369-前286),名周,宋国蒙人,是继老子之后,战国中期道家集大成的人物。,庄子自幼聪明好学,与惠施为同学、挚友。曾南游楚越。探访古风。一生率直。崇尚自然。非毁礼法,傲视王侯。楚威王曾以厚礼聘其为相,被他拒绝。从此终身不仕。退隐江湖,以编草鞋为生。寓言传道,著书十万余言。后人编成《庄子》一书。其中内篇7篇、外篇15篇、杂篇11篇。庄子曾做过宋国蒙地方的漆园吏。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相传大道的降生与毁灭均无原因,它有具体的事实而没有可见的出处;有久长的渊源而没有开始的根本;有出生的处所又看不见窍孔,但却有具体的事实、不确的所在,这样就构成了空间(宇);有久长的渊源而无开始的根本,就形成了时间(宙)。

有生,有死,有显,有灭,但都无法看见显灭的途径,这就叫做“天门”。天门便是“无有”,而万物就是从“无有”产生出来的。

3.玄学之道要人安于现状

玄学之“玄”出之“玄之又玄”这个密码。“玄”如前所讲,原是青黑的天空,和崇尚大禹。这里又引指深奥,不容易理解的东西。对不符合事实或距离事实太远的话,人们会讲“太玄了”或说“故弄玄虚”。在魏晋时期,何晏(190~249)与王弼(226~249)等为代表的道家人物,以宣传《道德经》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而得“玄学”之名。玄学主张“以无为本”,认为世界的本原是“无”,万事万物都是“无”所派生的。所谓“无为”,即是要人安于现状。东晋以后,玄学与佛学之禅宗超于合流。

《山海经》载:“大荒当中,有山叫日月山,它是天的门户。日月山的主峰是吴姬天门,是日和月进入天宫的地方。

4.玄道为长生神仙提供依据

道教人士认为“玄”和“一”,相当于“道”。“玄”和“一”是《老子》中的概念。《老子》中有“玄”字共11处,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一章的“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有与无统一的道,是幽远深妙不可测知的,这是道的特征。《老子》中还有“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六章)及“玄德”、“玄同”的说法,其中“玄牝”是指化生天地万物的根本。东晋葛洪在其《抱朴子·内篇》中以“玄”代“道”,他说:“道者,万物之源也。”(《塞难》)又说:“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畅玄》)在这里,“玄”和“道”有同等意义,都是指宇宙万物的本源。不过葛洪的“玄”更是微妙难识,变动莫测,虚无飘缈,有极大的神秘性。如他说:“眇昧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或倏烁而景逝,或飘毕而星流,或混漾于渊澄,或雾霏而云浮。因兆类而为有,托潜寂而为无。沦大幽而下沉,凌辰极而上游。金石不能比其刚,湛露不能等其柔。方而不矩,圆而不规。来焉莫见,往焉莫追。”这里所言,旨在揭示“玄”的神秘特性。葛洪谈“玄”说“道”,其目的在为神仙长生提供最后依据,所以他说“玄之所在,其乐无穷;玄之所去,器弊神逝”,认为只有“玄道”才“可与为永”,即长生成仙。

5.重玄是达到绝对虚空的境界

唐代道士成玄英将《老子》的“玄之又玄,衍化为“重玄之道”。他认为:“有欲之人唯滞于有,无欲之人又滞于无,故说一玄,以遣双执。又恐行者滞于此玄,今说又玄,更祛后病。既而非但不滞于滞,亦乃不滞于不滞,此则遣之又遣,故曰玄之又玄。”成玄英所谓“玄”,既是非有,又是非无;既是有,又是无。而“重玄”是既否定有,又否定无,意即不执著于什么东西,甚至连执著也不执著。这种超然物外的“重玄”,没有物我、亲疏、贵贱、利害、福祸的分别,达到的是一种绝对虚空的境界。

6.鲁迅论魏晋玄学的得失

东晋以后,不做文章而流为清谈,由《世说新语》一书里可以看到。此中空论多而文章少,比较他们3个差得远了。3人中王弼20余岁便死了,夏侯、何晏二人皆为司马懿所杀。因为他二人同曹操有关系,非死不可,犹曹操之杀孔融,也是借不孝做罪名的。

二人死后,论者多因其与魏有关而骂他,其实何晏值得骂的就是因为他是吃药(指五石散,据说人吃了能转弱为强)的发起人。这种服散的风气,魏,晋,直到隋,唐,还存在着,因为唐时还有“解散方”,即解五石散的药方,可以证明还有人吃,不过少点罢了。唐以后就没有人吃,其原因尚未详,大概因其弊多利少,和鸦片一样罢?

晋名人皇甫谧作一书叫《高士传》,我们以为他很高超。但他是服散的,曾有一篇文章,自说吃散之苦。因为药性一发,稍不留心,即会丧命,至少也会受非常的苦痛,或要发狂;本来聪明的人,因此也会变成痴呆。所以非深知药性,会解救,而且家里的人多深知药性不可。晋朝人多是脾气很坏,高傲、发狂、性暴如火的,大约便是服药的缘故。比方有苍蝇扰他,竟至拔剑追赶;就是说话,也要胡胡涂涂地才好,有时简直是近于发疯。但在晋朝更有以痴为好的,这大概也是服药的缘故。

魏末,何晏他们以外,又有一个团体新起,叫做“竹林名士”,也是7个,所以又称“竹林七贤”。正始名士服药,竹林名士饮酒。竹林的代表是嵇康和阮籍。但必竟竹林名士不纯粹是喝酒的,嵇康也兼服药,而阮籍则是专喝酒的代表。但嵇康也饮酒,刘伶也是这里面的一个。他们7人中差不多都是反抗旧礼教的。

这七人中,脾气各有不同。嵇阮二人的脾气都很大;阮籍老年时改得很好,嵇康就始终都是极坏的。

阮籍年轻时,对于访他的人有加以青眼和白眼的分别。白眼大概是全然看不见眸子的,恐怕要练习很久才能够。

后来阮籍竟做到“口不臧否人物”的地步,嵇康却全不改变。结果阮得终其天年,而嵇竟丧于司马氏之手,与孔融、何晏等一样,遭了不幸的杀害。这大概是因为吃药和吃酒之分的缘故:吃药可以成仙,仙是可以傲视俗人的;饮酒不会成仙,所以敷衍了事。

他们的态度,大抵是饮酒时衣服不穿,帽也不带。若在平时,有这种状态,我们就说无礼,但他们就不同。居丧时不一定按例哭泣;子对于父,是不能提父的名,但在竹林名士一流人中,子都会叫父的名号。旧传下来的礼教,竹林名士是不承认的。即如刘伶——他曾做过一篇《酒德颂》,谁都知道——他是不承认世界上从前规定的道理的,曾经有这样的事,有一次有客见他,他不穿衣服。人责问地;他答人说,天地是我的房屋,房屋就是我的衣服,你们为什么进我的裤子中来?至于阮籍,就更加不了了,他连上下古今也不承认,在《大人先生传》里说道:“天地解兮六合开,星辰陨兮日月颓,我腾而上将何怀?”他的意思是天地神仙,都是无意义,一切都不要,所以他觉得世上的道理不必争……

陶潜在晋末,是和孔融于汉末与嵇康于魏末略同,又是将近易代的时候。但他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表示,于是便博得“田园诗人”的名称。但《陶集》里有《述酒》一篇,是说当时政治的。这样看来,可见他于世事也并没有遗忘和冷淡,不过他的态度比嵇康、阮籍自然得多,不至于招人注意罢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习惯。因为当时饮酒的风气相沿下来,人见了也不觉得奇怪,而且汉魏晋相沿,时代不远,变迁极多,既经见惯,就没有大感触,陶潜比孔融、嵇康和平,是当然的。例如看北朝的墓志,官位升进,往往详细写着,再仔细一看,他是已经经历过两三个朝代了,但当时似乎并不为奇。

据我的意思,即使是从前的人,那诗文完全超于政治的所谓“田园诗人”、“山林诗人”,是没有的。完全超出于人世间的,也是没有的。既然是超出于世,则当然连诗文也没有。诗文也是人事,既有诗,就可以知道于世事未能忘情。譬如墨子兼爱,杨子为我。墨子当然要著书;杨子就一定不著,这才是“为我”。因为若做出书来给别人看,便变成“为人”了。

由此可知陶潜总不能超于尘世,而且,于朝政还是留心,也不能忘掉“死”,这是他诗文中时时提起的。用别一种看法研究起来,恐怕也会成一个和旧说不同的人物罢。

7.丁文江论玄学

丁文江在《玄学与科学》中写道:

玄学这个名词,是篡辑亚里士多德遗书的安德龙聂克士造出来的。亚里士多德本来当他为根本哲学或是神学,包括天帝、宇宙、人生种种观念在内,所以广义的玄学在中世纪始终没有同神学分家。到了17世纪天文学的祖宗伽利略发明地球行动的时候,玄学的代表是罗马教的神学家。他们再三向伽利略说,宇宙问题,不是科学的范围,非科学所能解决的,伽利略不听。他们就于1633年6月22日开主教大会,正式宣言道:

“说地球不是宇宙中心,非静而动,而且每日旋转,照哲学上神学讲起来,都是虚伪的……”

无奈真是真,伪是伪;真理既然发明,玄学家也没有法子。从此向来属于玄学的宇宙就被科学抢去。但是玄学家总说科学研究的是死的,活的东西不能以一例相绳(与张君劢一鼻孔出气)。无奈达尔文不知趣,又做了一部《物种由来》(读者注意,张君劢把达尔文的生存竞争论归人他的人生观!),证明活的东西也有公例。虽然当玄学家的忿怒不减于17世纪攻击伽利略的主教,真理必竟战胜谬论,生物学又变做科学了。到了19世纪的下半期连玄学家当做看家狗的心理学,也宣告了独立。玄学于是从根本哲学,退避到本体论。他还不知悔过,依然向哲学摆他的架子,说“自觉你不能研究,觉观感触以外的本体,你不能研究。你是形而下,我是形而上;你是死的,我是活的”。科学不屑得同他争口舌:知道在知识界内,科学方法是万能,不怕玄学终久不投降。

8.玄学之道是明哲保身的

南朝梁元帝萧绎,字世诚,小字七符,南兰陵(今江苏常州西北)人。梁武帝第七子,封湘东王,后任荆州刺史,都督荆雍九州诸军事。侯景攻下建康(即今南京),逼死梁武帝。他依附西魏,消灭宗室萧纶、萧纪势力。继命王僧辩讨平侯景,即帝位于江陵(今湖北江陵市)。承圣三年(554),雍州刺史萧备引西魏军来攻,他战败被杀。元帝好谈玄学,西魏兵已攻至城下,他还在龙光殿上大谈玄学,百官身穿军装听讲。都城被魏军攻下,他集古今图书四十万卷付之一炬,并感叹道:“读书万卷,却有今日,文武之道何用!”

魏晋名士也读玄学,但这是展现其独立的人格,自有其可爱之处。但作为一代君主的梁元帝,当兵临城下时,还在大讲玄学,必然是清淡误国了。况且,竹林士贤之一稽康就是因读玄学而被杀。所以,读者应务实,不可故弄玄虚。

老子的“玄之又玄”的道,是切实利已的,也是利他的。其道最主要的特点,也是密码即是“明哲保身”。例如:

五代时大臣冯道(取自老子“道可道”的第一个“道”字)字可道(取自老子“可道”),自号长乐老,瀛州景城(今河北交河东北)人。唐末,从李克用,为掌书记。后唐、后晋时均任宰相。契丹灭晋后为太傅,后汉、后周时为太师,历事四朝、十帝,身居高位,明哲保身。他虽无谏诤之能,也无贪暴之迹。长兴三年(932),在他倡议下,后唐国子监校订《九经》,雕版印刷,至后周完成。官府大规模印书就是从这里开始。契丹灭后晋时,他在京师朝拜契丹主耶律德光。耶律德光嘲讽他说:“你是何等老子?”冯道自嘲地回答说:“无才无德痴顽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