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连绵的海棠山上,一座座山头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一幅幅摩崖造像——释迦牟尼、阿弥陀佛、无量寿佛、药师佛、观音菩萨、文殊菩萨、金刚神、绿度母、护法神……雕刻的纤细精巧,座座惟妙惟肖,细看形神兼备,真是举世罕见。
海棠山上的猫头鹰洞,一个小猫头鹰人跑了进来。“报,大王。地下鼠大王交通站传来消息,熊的部落急需一种染料,要出高价购买,出价是一千万美元。”小猫头鹰人跪在地上不走,等待着领赏。
“赏,出去吧。”猫头鹰大王下了令,小猫头鹰人得到一个绿色玻璃球的奖赏出去了。“二王听令,二王的手下花大王听令。明天随我出去办差,要装扮成地道的外国人。”猫头鹰大王说。
“大王的命令如山,二弟不敢违背。”二王跪下说。
“我将追随二王,不辱使命,做好本职工作。”花大王也跪下说。
猫头鹰大王、二王、花大王,摇身一变,变成了黄头发的外国人,三个人走出了洞口。
海棠山的工地上,无数的工匠凿着石头,修建着山石台阶。能工巧匠荡着绳索,开凿摩崖造像,个把黑、笨笨龟也在其中。“三弟,千万不能忽视了,掉进山涧就得粉身碎骨。”个把黑提醒笨笨龟说。
“二哥放心,小妹不是夸我粗中有细吗?”笨笨龟在绳子上荡着说。笨笨龟把佛像的眼睛凿斜了,看上去邪门掉线的,笨笨龟自己看了都想笑。于是拿起笔重新描着。
“各位工匠,各位工匠,国际友人要来参观摩崖造像,我们要用实际行动表示欢迎!”工地的广播大喇叭响了。
“老外的鼻子真是长,什么味道都能闻到。”个把黑拽着鼻子把鼻子拽长了说。
“老外的心眼贼鬼,说不定又要耍什么花花肠子。”笨笨龟把描笔夹在耳朵上说。
“咱们是来实习的,少干点多干点无所谓,反正也不挣工钱。”个把黑不愿意干了说。
“这小腰让绳子勒的,比小姑娘的都细了。”笨笨龟看着缸粗的腰说。
“二哥、三哥,下来吃饭了。”闪灵鱼在山崖下喊。
工棚里的饭菜简单,一个盆里装着窝窝头,一个盆里装着菠菜粉条汤。笨笨龟挑着粉条吃,偷偷的把菠菜倒了。“三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闪灵鱼喝着菠菜汤说。
“小妹,三哥倒的是汤不是菠菜。三哥的肚子本来就大,还需要灌大肚吗?”笨笨龟一手拿着一个窝窝头吃着说。
“三哥,你不要生气。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你见过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吗?听说头发不用染老好看了。”闪灵鱼拿出铜镜照着自己,照出了一头的黑发。
“这是三哥的强项,想当年在京城,我当过洋人的跟班。一个外国的娘们看中了三哥,那个胖大的块头硬是把三哥吓着了。”笨笨龟拍着肚皮说。
“那是牛,不是洋娘们,让你吹跑了。”个把黑插上一句。
“几个洋人要是来了,虽然我们不怎么待见他们,但是,也要有绅士和淑女的风度。”查海龙调教着弟弟和妹妹说。
“是女人我就调戏她,是爷们我就糟践他。”笨笨龟还是不着调说。
“要是不男不女呢?”个把黑问得很怪。
“那是宦官,外国没有。”笨笨龟把一个空碗扣在头上,来到了工棚的外面。这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拉下了一泡屎,屎正好落在了碗上。笨笨龟暗自庆幸,这要是落在头上该有多倒霉。
玛瑙兄妹吃完了饭来到了工棚外面。外国人说来就来了,是两男一女,外国人见到了玛瑙兄妹便凑了过来。一个外国男人自我介绍得很有意思,他是法国人,叫大卫·戴高乐,这个名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就叫我大卫·戴高乐,可他不是什么法国将军,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商人。另外一名外国男人自我介绍的更是有意思,他也是法国人,叫夏尔·拿破仑。这个名字在中国人中如雷贯耳。你们就叫我夏尔·拿破仑好了,他也不是什么将军,他是一个珠宝商人。外国女人也做了自我介绍,叫什么笨笨拉,是这位珠宝商人……笨笨拉没有说完,恶意地笑笑。
“在外国叫相好的,在中国叫小姘,笨笨拉小姐和我就是这样的关系。”夏尔·拿破仑挺大方说。
“中国人,外国人,蛤蟆熬汤一个屌的味道儿。”笨笨龟“哈哈”大笑说。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大卫·戴高乐问。
“你们老外听不懂,这叫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笨笨龟得意地说。
“小鸡,肯德鸡,西餐好吃。”夏尔·拿破仑摊开了双手说。
“你们外国人来到这里参观访问,我们欢迎,我们是朋友了。”查海龙怕笨笨龟闹得不可开交下不来台,拉着两位男士的手说。
“你的膛音真好听,像我们法兰西帝国的百灵鸟。”笨笨拉摸着一头焦黄的头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查海龙说。
“这位法国女士,我叫笨笨龟,你叫笨笨拉。我是你哥,有事你来找我,我这个当哥的准有个样。”笨笨龟拉近乎说。
“夏尔·拿破仑要是欺负我……”笨笨拉挥着小拳头说。
“揍他。”笨笨龟响当当说。
工地头头的办公室里,只有头头和闪灵鱼,头头是个大胡子。他得意地摸摸大胡子。“闪灵鱼女士,这次你被选中陪同外国贵宾参观访问,是我从中出了不少的力,这个你应该感到荣幸。找你到这里来,是教育你不要做出有辱国格的事。”大胡子实际是在卖好。
“头,我还没有下贱到这种地步。”
“这是一部同声传译器……”大胡子拿出一个耳塞说。
“同声传译器,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闪灵鱼问。
“把它塞进耳朵,把开关打开,法国人说的话就能译成中文,你就能听懂法国人说的话。”大胡子说完,闪灵鱼表示不理解。“这是国内最新型的产品,刚刚投入使用时间不长。你使用了同声传译器,法国人问你听懂听不懂法国话,你一定要说听不懂。”大胡子把同声传译器交给了闪灵鱼。
“你是让我跟法国人撒谎,或者说做间谍?”闪灵鱼这回听懂了。
“不不不不不,这是工作的需要。”大胡子说完要吻闪灵鱼,闪灵鱼巧妙地躲闪开了。
法国尖顶的帐篷里,闪灵鱼耳朵里塞着同声传译器,同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交流。“小姐,喝点酒,法国的红酒,在世界上闻名遐迩。”大卫·戴高乐拿着一瓶商标都是外文的红酒说。
“大卫·戴高乐,什么菜也没有,咱们就这样的干拉干拉:喝酒不吃菜。。”闪灵鱼端过了酒杯说。大卫·戴高乐晃着脑袋,他不懂干拉是什么意思。“翻译成法文就是喝酒不吃菜的意思。”闪灵鱼进一步解释说。
“干拉,你们中国的语言真丰富,在世界上独一无二,我深表佩服,下面就干拉。”大卫·戴高乐举起酒杯说。
“笨笨拉,我自己在这里喝酒多不好,你哥哥笨笨龟是个馋酒的鬼,给他整两瓶好不好?”闪灵鱼喝了一杯红酒说。
笨笨拉从皮箱里拿出两瓶红酒交给了闪灵鱼。夏尔·拿破仑看着两瓶红酒心疼了,心里恨笨笨拉这个女人真是碟子里扎猛子——不知道深浅。心里骂闪灵鱼这个娘们太贪了,张口就是两瓶。闪灵鱼看出来了,瞪了夏尔·拿破仑一眼。
闪灵鱼拿着两瓶红酒走了,夜也深了。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关紧帐篷的门,拿出了罐头、香肠、椰蓉面包、矿泉水吃喝着。“花大王,我这个法国人装得像不像?”大卫·戴高乐喜滋滋地说。
“像,像极了,你长得简直就是个外国人。”笨笨拉吹捧说。
“这个你还不知道,我们哥俩的爹是中国人,妈是俄国的娘们。”夏尔·拿破仑接着大卫·戴高乐的话茬说。
“咱们都是彼此彼此,拿哈尔滨那儿的话说,就是二毛子二毛子:中俄混血后代。。”笨笨拉说。
“我们做完这宗买卖,就是一千万美元。可爱的笨笨拉,咱们就要远走高飞了,到异国他乡去。”夏尔·拿破仑喜形于色说。
“你们哥俩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笨笨拉噘起小嘴说。
“梦巴黎酒店”豪华至极,红色的水晶灯放射出妩媚的光。闪灵鱼、大胡子、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在这里大餐。大胡子举起酒杯,脸上已喝得红扑扑了。“外国人来到穷乡僻野不易,我们不用最高的礼节接待,显得我们太没诚意了。咱们干了这杯酒,大胡子就交你们几位法国的朋友。”大胡子喝了酒,还把酒杯倒过来,显示诚意就得喝干净。
“这杯酒不能白喝,听说海棠山要开辟旅游区,投资法郎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大卫·戴高乐投其所好说。
“法郎,人民币;人民币,法郎。你们法国人幽默在世界闻名,为了法国人的幽默干一杯。”大胡子为了法郎把酒杯举过头顶。
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开始说外语,同声传译器根本不管用,听进耳朵里的就是鸟语,根本就听不懂,闪灵鱼急得冒了汗。鸡、鸭、鱼、鹅摄影记者们来了,摄像记者小燕子也来了。在闪光灯的映射下,举行了隆重地投资签字仪式。
在回工地的路上,大胡子问闪灵鱼法国人说了什么?闪灵鱼没听懂还不能说不懂。胡嘞嘞说了三点:一是祝大胡子步步高升;二是大胡子孩子出国读博,他们可以承担费用;三是投资的法郎马上到位。
“这顿饭花了三万多元,还真的没白花。”大胡子高兴,拿出一枚宝石戒指送给了闪灵鱼。
法国尖顶的帐篷里,鼠王交通站传来了消息,几个部族部落都在研究这种染料的成份,如果再得不到这种染料,熊部落就要转向其它的部落去买了。“大哥,这样拖下去不是事,我们总得想个好办法。”夏尔·拿破仑急了说。
“大哥不是跟你吹,我已胸有成竹,成事就在一两天。这两天,你们两个不能离我左右,这是死命令。”大卫·戴高乐说完圆圆的黄眼珠闪出了光。
“大哥,我想去城里一趟,买条花裙子穿。”笨笨拉说。
“事成以后,大哥批给你十万美金,买什么花裙子,买就买带珠宝的裙子。大哥要为你们筹划婚礼,婚礼就在艾菲尔铁塔上举行。”大卫·戴高乐说得笨笨拉心花怒放。
“大哥,我们两口子就仰仗你了。”夏尔·拿破仑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卫·戴高乐说。
工棚内,个把黑、笨笨龟正欢实地玩着电脑。闪灵鱼就从耳朵里掏出了同声传译器。“大哥,那几个外国人说话,怎么听怎么像一种鸟语,不是法语。”闪灵鱼对查海龙说出自己的怀疑。
“几个法国人这些日子不离开海棠山,说明这里面有文章。个把黑,别玩了,你去把那几个法国人盯死了,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来报告。”查海龙把同声传译器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捏碎了。
“唉唉唉,快来看呀!”笨笨龟盯着电脑的屏幕。“屏幕里的猫头鹰怎么像这几个法国人?”笨笨龟说着把图像调大。屏幕里鼠王交通站的鼠王正在给猫头鹰大王上供,看上去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实际上是几个恐龙蛋。
“猫头鹰能够和鼠类交往,证明猫头鹰的成份不纯了。”查海龙分析说。
个把黑收拾完了推开门要走。“大哥,我要去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个把黑扭头问。
“一定要小心,不要让猫头鹰啄瞎了眼睛。”查海龙关心地说。
个把黑来到了法国尖顶帐篷前埋伏好,不一会儿,几个法国人出了帐篷,向着山顶走去,个把黑尾随着来到了山顶。微风习习吹来,松林发出阵阵松涛声。一轮新月时隐时现,无数颗星星像盏盏银灯挂在天上。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观望着山间的点点灯火。一处灯光灭了,又一处灯光灭了……
“二王、花大王听令。这是一把挠刀,还有一块布和一个小瓶。你们两个到欢喜佛的身边去,欢喜佛身上的染料历经了千年不褪色,这就是熊部落需要的染料。我们把染料搞到手,这样一小瓶,就能发了大财,那可是一千万美元。”大卫·戴高乐来了精神说。
夏尔·拿破仑来到了欢喜佛的身边,“嘻嘻”地笑了一阵,拿着刀刮着欢喜佛脸上的染料,笨笨拉拿着布兜接着。“你们抠瞎了我的眼睛,我可就欢喜不起来了,就不是什么欢喜佛了。”欢喜佛疼得说话了,把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吓了一跳。
“你的眼睛瞎了就瞎了吧,我们要的是一千万美元。”夏尔·拿破仑说完镇静了一会儿,继续抠着染料。
“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康熙帝北巡时,还夸我的脸色是健康的脸色。你们把颜色抠走,我的脸色就苍白了,就难看了,会受到天下人的耻笑,你们更要受到天下的人耻笑。”欢喜佛极力地讲着道理。
“我和夏尔·拿破仑要结婚,我们要买汽车,我们要住大房子,哪一样没钱都是不行。什么康熙帝祖宗的,还是现实一点好。你现实一点也好,脸白了有什么不好吗?一年得省多少增白蜜。”笨笨拉说完踢了夏尔·拿破仑一脚。“还不快刮,天都快要亮了。”夏尔·拿破仑继续拿着刀刮着染料,欢喜佛却流下了长长的眼泪。
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刮了一小瓶染料回到了法国的尖顶帐篷里,就把帐篷的门关上了,里面的灯也灭了。个把黑来到了帐篷的外面,听到里面均匀的呼吸声满意地笑了。
个把黑摸着黑回到了工棚,查海龙还没睡,等着个把黑。“二弟,他们有什么动静吗?”查海龙问。
“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就是在欢喜佛的脸上刮了一小瓶的染料,回来就睡下了。”个把黑脱鞋上铺要睡觉。
“不好,他们得手了,明天辰时必然要溜走。”查海龙焦急地说。
“咱们怎么办?”个把黑知道问题严重了问。
“快把三弟、小妹叫醒,操起家伙,在半路上截住他们,决不能让他们逃出海棠山。”查海龙披挂好,第一个出了工棚。
天渐渐地亮了,玛瑙兄妹拿着兵器及时赶到了截击的地点,在荆棘丛中刚刚埋伏好,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就走了过来。“这人发大财就是一个晚上的事。”大卫·戴高乐高兴说。
“可不是吗,出手就是一千万美元。花大王,你可要保护好那个小瓶子。”听说话的声音,夏尔·拿破仑更是欢喜不迭。
“你们不用想走出这座山,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交出了瓶子就免你们不死。”笨笨龟从荆棘丛中跳了出来,两把开山的大斧子磕得“梆梆”响。
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二话不说,抽出三节棍甩手就打了过来。查海龙、个把黑、闪灵鱼也从荆棘丛中跳了出来,山上是一场大战。笨笨龟、闪灵鱼盯住了笨笨拉,笨笨拉小心活动着,虚晃一棍转身钻进了荆棘棵子就要跑。闪灵鱼抽出了青铜镖,一镖击中了笨笨拉的手腕,三节棍飞了出去,闪灵鱼上前将笨笨拉生擒住。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见打不过查海龙、个把黑,也不顾笨笨拉了,钻进荆棘丛中要跑,也被查海龙、个把黑擒住。
玛瑙兄妹押着大卫·戴高乐、夏尔·拿破仑、笨笨拉来到欢喜佛的身边。“我的脸让他们抠成了这个样子,还怎么见人?”欢喜佛哭着说完,便猛打自己的脸,霎时山摇地动,地面裂开了一道缝,蹦出来一块拼图。查海龙看过拼图把拼图收在宝囊中,发现笨笨龟坐在山石上闷闷不乐。
“三弟,谁又惹着你了,在这里生闷气?”查海龙问。
“身子骨太累了。”笨笨龟说。
“正好,拼图上说,鹅教授邀请我们去打擂。这回累的不是身子骨,累的是脑子。”查海龙说。
“打擂,什么是打擂?”笨笨龟小眼睛眨巴着,这就引出了笨笨龟上擂台的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