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回族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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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元时回回遍天下”

元代大批东来的回回人,是回族的主要来源。而这些回回人的东来,是和蒙古人西征紧密相关的。

1219年,以蒙古商队在中亚花剌子模国边城讹答剌被洗劫和使者被杀事件为借口,成吉思汗亲率二十万大军,发动了对花剌子模的战争,揭开了大规模西征的序幕。在狂飙般的蒙古马队面前,花剌子模军队连吃败仗,重要城市不花剌、讹答剌、新都撒麻耳干、旧都玉龙杰赤等均被占领,人民遭到残酷的屠杀。1223年春季,成吉思汗向东返回,留部将者别、速不台等继续西征,中亚、西亚的许多国家被征服,蒙古军队直至斡罗思(俄罗斯)境内。到1225年,成吉思汗才结束了这次西征。

成吉思汗去世后,蒙哥汗又于1252年派其弟旭烈兀再次西征。1256年灭木剌夷国。1257年蒙古大军围困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的首都极达(今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次年攻破。城中数十万居民惨遭杀戮。接着,蒙古军队侵入叙利亚,于1260年攻陷大马士革,逼近埃及。但在大马士革南部地区遭到埃及马穆鲁克苏丹军队的顽强抵抗,吃了败仗,进攻中止。

蒙古军队的两次西征,把我国新疆、中亚细亚、波斯、阿富汗、阿拉伯信仰伊斯兰教的各族人及欧洲东部的一些民族统统征服了。为了消灭南宋、西夏和金,征服全中国,蒙古贵族从被征服的地区强令签发了大批卫军、亲军和工匠,随同蒙古军队开赴中国。当他们把西夏、金和南宋灭亡后,便把这些卫军、亲军和工匠等派往中国各地去担任守卫皇城、京师、近畿、仓廪、漕运等任务,而更多的则令其去屯田,实行“屯聚牧养”。这些被签发的卫军和亲军,以回回人为主的“西域亲军”人数最多。据《多桑蒙古史》记载:“盖今在此东方地域之中,已有回教人民不少之移植,或为河中与呼罗珊之俘虏,挟至其地为匠人与牧人者为数亦甚多焉。”据载,蒙古军队攻下撒麻耳干,屠城后掠去工匠3万人,攻下玉龙杰赤后,掠去工匠10万人,均遣送到蒙古军中或为奴,或服役。再加上自愿投奔的官员和商人等,东迁的回回人数目就更大了。这些东来的回回人,随着蒙古军队的征战与驻防而散布到全国各地。回回人在元代的屯田区域主要有以下几个:

(一)西北地区。元代在西北地区屯田,是蒙古统治者殖民地边的重要政策。元世祖忽必烈是在与其弟阿里不哥激烈争斗之后登上汗位的,以后西北诸王又屡次发动武装叛乱。为了防止与讨伐诸王叛乱,元世祖便在西北地区大量驻兵屯田。这些屯田之兵,回回军居多数。当时河西走廊、从六盘山到黄河之滨的宁夏地区、甘肃五条河一带是回回军的主要屯田地区。陕西关中及新疆北部平原今阜康县一带,也有回回人屯田。

(二)云南的昆明和大理附近,是元代回回军屯田的两个重要区域。赛典赤·赡思丁等率领回回军入滇,后来落户屯田,与各族人民共同兴修了昆明附近的水利工程。

(三)“河洛、山东居天下腹心”,是元代安置回回人屯田的另一个重要地区。其中开封市(元代称南京)附近,又是中原地区回回人屯田的重要区域。

(四)在元代,华北平原也是安置回回人的一个重要区域。据元至正八年定州(今河北省定县)《重建礼拜寺记》的碑文中写道:“回回人之遍天下,而此地尤多,朝夕不废礼”,“今近而京城,远而诸路,其寺万余”。

(五)今江、浙一带,元代也有不少回回人移居。所以有“回回以中原为家,江南尤多”的说法。

从以上所述可以看出,元时来华的回回人,除了为数众多的军士、工匠外,还有率众迎降的上层人士,也有大量做买卖的商人以及学术人士等。他们是以后形成回回民族的民族成员的基础。由于他们多数是强迫东迁,不可能都携带家眷。当他们在中国各地定居之后,势必与当地女子(主要是汉族女子)结婚,以繁衍后代。因此,回汉两个民族具有古老的姻亲关系,东来的回回和汉族成员是后来构成回回民族的重要来源,而东来回回则是其中主要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