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中华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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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马共天下

公元316年,匈奴贵族刘曜派兵包围长安,11月,晋愍帝司马邺出城投降,西晋灭亡。第二年,司马睿继承晋统,即皇帝位,建立东晋。

在司马睿的登基仪式上,晋元帝司马睿整理好衣冠,庄严地走向御座。突然,司马睿转身走下台阶,对一位臣子毕恭毕敬地说:“仲父,我一个人坐那个位子心中忐忑,请你跟我一道儿上去好不好?”这个被称为“仲父”的大臣听了,连连摆手说:“不行!您是皇帝,好像太阳一样,假如太阳跟万物同辉,臣子们又该瞻仰谁呢?”司马睿却坚持要拉“仲父”上座,“仲父”则坚决推辞。双方拉拉扯扯三四个回合,司马睿看“仲父”没有留下来跟自己做伴的意思,这才罢手。

司马睿口中的“仲父”名叫王导,司马睿为什么要拉他登上御座呢?这要从司马睿还是琅琊王时说起。西晋开国后分封宗室,在徐州北部建立了琅琊国,首任琅琊王就是司马睿的祖父司马伷。公元290年,15岁的司马睿接过从祖父、父亲那里传下来的大印,继任琅琊王。琅琊国里有一个著名的家族——琅琊王氏,王导就出身于琅琊王氏家族,司马睿从小就和他相识,两人交情不错,可以称得上是管鲍之交。

司马睿初到建邺时,南方的世家大族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江南大族看不起北方迁来的人,司马睿到江南后一个多月,南方大族中的头面人物没有一个去拜见他。王导感到问题的严重,就与他的堂兄王敦策划提高司马睿的威望,拉拢南方世家大族。每年三月初三是江南人民传统的禊节,百姓们都要到水滨河畔去祭祀,求福除灾。公元307年禊节这天,司马睿乘坐着华丽的轿子出来了。仪仗队威武庄严,引人注目。簇拥在轿子后面的队伍,为首的是北方世家名士王导和王敦。这长长的皇帝出巡队伍,立刻惊动了许多人。南方大族聚集在一起,他们看到这种局面极为震动,感到司马睿就是北方大族要拥戴的皇帝,不能不刮目相看。于是,南方世家中的头面人物顾荣、纪瞻就相继出来,在路旁拜见司马睿。

王导这一招,使司马睿的威望大大提高。接着,王导又劝司马睿道:“古代的圣君,都要招纳俊贤,顾荣、贺循是南方士族中有名望的人,请他们出来做官,其他有能力的人也都会跟着来的。”司马睿觉得很有道理,就派王导登门拜访二人,请他们出来做官。西晋灭亡后,北有胡人政权的强大压力,南有流民暴动,江南大族感到要稳定江南的统治,必须与北方大族联合,建立一个能代表南北士族共同利益的新政权,因而顾荣、贺循及江南大族决定靠拢司马睿,应命出仕。东晋政权有了南方士族的支持,在江南站稳了脚跟。

从此王氏家族子弟大都在朝廷上居官。当时有民间谚语说:“王与马,共天下。”“马”即司马氏的简称,“共”说明东晋政权离不开世家大族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