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英雄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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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贪图一时之名的匹夫

前515年,公子光在伍子胥的帮助下,成功地登上王位,是为吴王阖闾。吴王僚的儿子公子庆忌则逃到艾城,招纳亡命之士,邀周围的国家相助,准备攻打吴国,以报杀父之仇。

吴王阖闾听说庆忌的计划后,坐卧不宁、食不甘味。阖闾召见伍子胥说:“庆忌有攻打吴国的想法,他在世一天,我就一天也不得安宁。我想找个勇士去刺杀他,以绝心头之患,你有这样的人选吗?”伍子胥说:“我有一个叫要离的门客,大概可以办成这件事。”阖闾说:“庆忌有万夫不挡之勇,一个门客怎么行呢?”伍子胥说:“他虽然只是一个门客,但实际也有万夫不挡之勇。”阖闾便让伍子胥请要离见面。

阖闾听伍子胥夸要离之勇,心想他一定是个身形魁梧、力大无穷的人。等到见了要离,阖闾大失所望。原来要离身材矮小,长得也很难看,看不出一点英雄气概。

吴王看着要离,心里很不高兴,说:“伍子胥说的勇士是你吗?”要离说:“我人小力小,大风都能把我吹倒,哪是什么勇士。但如果大王有什么吩咐,我会尽力而为。”吴王心里不以为然,不再说话。伍子胥明白了吴王的意思,连忙说:“人不可貌相,要离虽然长相不佳,但智力超群,定能完成大王的使命。”

吴王没有其他选择,就让要离到后宫商议。三人坐下,要离说“大王是担心庆忌吗?我可以把他杀了。”吴王笑着说“庆忌身形矫健,你恐怕不行吧?”要离说:“真正的勇士,在于头脑,我只要能接近他,就能杀了他。”吴王说:“庆忌很聪明,不会让人轻易接近的。”

要离说:“我假装得罪大王投奔庆忌,庆忌一定会信的。您只要杀了我的妻子、儿女,砍断我的右手,庆忌便不会疑心了。”

第二天,几个人依计行事。伍子胥带要离上朝,要离假意请吴王出兵伐楚,吴王斥责要离,要离强争,吴王大怒,命左右砍掉要离右臂,关进监狱。伍子胥吩咐狱卒放走要离,吴王便杀了要离的妻子和儿女。

要离逃出吴国后,就投奔了庆忌。庆忌虽然聪明,却难以想象会有如此残忍的苦肉计,非常信任要离。不久,庆忌的密探又回报说:“要离的妻子、儿女已被吴王杀死。”于是庆忌完全相信了要离。庆忌和要离商量说:“吴王任用伍子胥,国中大治,我兵微将少,怎能抗衡?”要离说:“吴王只靠伍子胥一人,现在和伍子胥也有矛盾了。”庆忌说“伍子胥乃是吴王的恩人,二人一向亲密无间,怎么说有矛要离迅速站到上风头,借风力挺矛刺入庆忌的心窝盾呢?”要离说:“伍子胥之所以尽心辅佐吴王,是想让吴王替他报仇。现在吴王即位,辜受荣华富贵,不太想出兵伐楚了。因此,伍子胥对吴王有怨气。我替伍子胥说话,才落得如此下场的,我这次能够脱难,也全靠伍子胥的帮助。公子不乘此时发兵,一旦吴王君臣消除了隔阂,我们俩的仇就都没得报了。”说完后要离嚎啕大哭,装出要撞死的样子,庆忌不疑有诈,决定出兵伐吴。

三个月后,一切准备妥当,庆忌正式出兵伐吴,庆忌与要离同船而行。行至中途,后面的船跟不上了,要离劝庆忌坐到船后面催促部下。庆忌坐下后,要离左手持短矛站在一旁。忽然江上起了大风,庆忌转脸避风,要离迅速站到上风头,借风力挺矛刺人庆忌心窝,矛尖穿胸而出。庆忌忍着巨痛,一把抓住要离,将他提离地面说:“敢行刺我的,也算是个勇士了。我死后,不要杀他。”说完,庆忌便气绝身亡了。庆忌的手下不敢违背命令,就放了要离。要离见庆忌如此对待自己,心生悔恨,悲痛不已。回到吴国后,吴王阖间兴高采烈地要为要离庆功,要离却泪流满面地拒绝说:“我因为贪图一时之名,使妻子、儿女被杀,自己身残,还杀了信任我的人,我还有何面目活下去呢?”说完,要离也横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