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绍·契卡杜阿
机关办公室。靠近写字台坐着一个堂堂的男子,他正在拨电话。电话拨通了。
“是你吗,扎尔马?敬礼!(笑)老兄,你在坐着?我也是。你知道我今天什么时间上的班?——九点整!是啊是啊,分秒不差,我敢发誓。嘿,你猜钟表店经理跟我说什么来着?对,就是大街上那家钟表店。他们那么多闹钟,五天就销售一空!(笑)我已经是第四天按时上班了。一天连坐几个小时,都开始发胖啦——纯粹是苦役!好,你坐吧:裤子要准备坐破!(笑)”
(放下话筒,拨另一个号码)
“扎姆舒特,是你?你好哇!你们那里最近如何?我们都规规矩矩坐着啦!我呀,到机关十二年,这才同好多人认识。什么?你那儿有人来了?电话挂掉,工作,工作,等会再打。”(放下话筒,随即又拨另一个号码)
“请喊一下波古阿扎。什么?因为旷工被开除了?……”(放下话筒)
“不幸的波古阿扎,碰到风头上了?唉。”(拨电话)
“喂,势驾您请昆特·萨姆帕洛维奇接电话。你就是?巧极了。你们那里怎样?噢,彼此彼此。有何感想?慢点,慢点,你的意思是——上班比在家好?为什么?噢,(笑)我懂了:在家,要叫你买土豆,取牛奶,忙这忙那,而上班就是坐着,只管坐着,是吧?怎么?你给熊了一顿?就因为迟到一小时?唉,坚持坚持吧。”(放下话筒,看表)“时间过得真慢,还有半个小时要坐。”
(电话铃响)
“喂,怎么不说话?考验我是不是?我没走,坐着哩。噢,是你。你也考验我?(笑)……不行啊,亲爱的,你自己去买吧,上班买土豆的时代过去了。我忙得很,懂不懂?可别影响我。”(放下话筒。一阵连续、急促的电话铃声。拿起话筒)“莫斯科?对,是我挂的长途。你是尼卡?哦,是姑妈。您好,姑妈,我是沙阿班。尼卡上班了?萨沙呢?——也上班了。这么说,你们那里也上规矩了?代我转告一下尼卡,我来不了啦。好,姑妈再见!”(放下话筒)
“乌拉!十八点整,下班!”(穿大农)
(一个女工作人员跨进办公室)
“沙阿班·拉古耶维奇!您刚才同莫斯科通了电话,现在向您收费。这是首长的吩咐。”
“我是在机关里打电话!”
“您打的是私人电话。请把首长的信件读一读,然后签字。”
(读)“按时上班——这并不代表一切,上了班必须工作。对于上班时间无所事事者,工资拒付。”
“在哪儿签字?”
“这儿。”
“嗯……”(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