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秋天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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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Perfect moment

烛光,玫瑰,

你的微笑,

我的盛放,

你眼中的潮水将这完美时刻绚烂覆没。

我找不着回头的岸。

花谢了,蜡矩成灰了,

所有的所有幻化成蝶之双翼,

振翅而飞了。

“不用把每个细节都讲得那么清楚吧?”

了了摸摸我的额头:“你有没有发烧呀,怎么面色潮红。”

“不,我要讲,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我都要讲给你听。”

我兴奋地絮叨着,不管了了有没有在听。

“原来梦想成真的感觉真得像飞一样,了了,我完了,我开始恋爱了。”

是的,我开始恋爱了,不仅是第一次,还是自己第一眼就爱上的男孩子,天下还有比我更幸运的女生吗?我实在很怀疑。

和苏瞳走在街上,高高帅帅的他总会引来很多女孩流连的目光。我觉得好骄傲哦!可是他从不牵我的手。

“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呢?”我直言不讳地问。

“傻丫头,你还未满十八岁,我怕别人说我诱拐无知少女。”

“不会的啦!我个子高,看起来也像大女孩。”每当这时,我总是主动拉住他的手。难道拍拖不是这样的吗?我什么也不怕!

来到“可美可心”门前,我拉着他进去:“这家化妆品店东西好生意不错,我们去捧捧场。”

“欢迎光临!”

阿枝清脆的声音响起。

“甘愿妹妹来了,KIKI姐在里面清货。”

“生意好吗,阿枝?”我问。

“还行!”

“愿儿来了?”KIKI循着声音出来。在看到苏瞳的那一刹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妙的光芒。我想KIKI表姐肯定是很久没有看见过大帅哥了吧!

苏瞳环视着店里的装潢。

“这是我表姐KIKI,这家店里的老板。这是苏瞳。”

“你好!”苏瞳大方地对KIKI微笑。

KIKI表姐肯定是赚了大钱,居然请我吃日本料理!本来想叫苏瞳一块儿来,可是他说有业务抽不出身。

“那你没有口服了!”我故意逗他。

“你就是我的口服!”他的话让我甜蜜地招架不住。

穿着和服的小姐跪着替我打开竹篾拉门。

“嗨!”我的笑容瞬间凝固了,迈比居然也在!真是败兴!

我跪坐在塌塌米上,纸糊的灯笼透着温暖的光。打在KIKI表姐的身上。她今天好漂亮,穿着杏色的束胸小洋装,露出优美的锁骨,大大的雪纺纱袖口轻扬着,浓浓的女人味摇曳十足。

我不客气地拿起寿丝团蘸着酱油嚼了起来。

“慢慢吃,女孩子应该文静点!”迈比居然这样说我。

“我是本色生活,直来直往,不喜欢装模作样!”我狠狠地喝了一口大麦茶,像是在和自己较劲。

KIKI碰了碰迈比:“愿儿,你对苏瞳了解多少?”

“了解什么?”

“比如他的职业,他的背景,他的家庭,他的朋友等等。”

“我为什么要了解那些?我只知道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就行了呀!我讨厌世俗的爱情。”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KIKI。KIKI表姐自从和迈比在一起以后,怎么也变得俗气了。

“那你爸爸妈妈知道吗?”

“他们知道了我也不怕,我又没做错事!”

我将芥末涂在生鱼片上,一条一条,像绿色的毛毛虫。原来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真是庆幸苏瞳没来。

“瞧!所以说小女生容易被骗。”迈比发表着感叹:“你KIKI姐怕你上当受骗,万一他是个杀人犯呢?”

“你才是杀人犯!”

我起身,将生鱼片咬了一大口,烈烈的辣味冲上鼻子,眼泪瞬间包住了眼眶。

我提起包打开拉门冲了出去。

“愿儿——”

我真不明白KIKI表姐为什么要这样审判我?她不也有过17岁,不也有过初恋吗?难道初恋不是这样不顾一切的吗?我爱的是那个人,不是爱他所有的附丽。

了了在宿舍里收拾她的衣物。

“这个礼拜我决定回家一趟,我老妈说我老爸身体不太好。”

了了的家不在市区,而在附近的小镇。她说她12岁就开始住校,开始独立。虽然我们年龄相仿,虽然她的个子比我矮一个头,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却是一个不一般的女生。言语不多,却像蛰伏在海底的鱼,充满着神秘与力量,只要透出水面,必定会惊滟四射。

“你有过初恋吗?”我仰躺在了了的小床上傻乎乎地问。

“有啊!11岁,爱上一个二十多岁的摆烟摊的男子,爱到肝肠寸断,最爱他半躺在藤椅上那种安静散淡的表情,好像世事皆与他无关。每天为了看他一眼,特意绕一小时的路回家。”了了折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色吊带裙,胸前一朵夸张的桃红色大花肆意开放,花瓣大小不一,恣意渲染在白色里,不着痕迹。她折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总是折不好的样子。

“后来呢?”我交叉着双手垫在头下好奇地问。

“后来有一天我攒好钱准备在他摊位上去买一包最昂贵的烟,当我鼓起勇气去到他身边时。他起身为我拿烟。他的头离我那么近,是我期盼已久的距离。可是就在那一刻,他打了一个触‘鼻’惊心的酒隔,我突然恶心想吐,拿着烟,转身就跑。”

“那包烟?”

“被我扔进了臭水沟。”

“哈哈哈——”我大声笑起来:“没想到陈了了你的初恋如此悲惨?”

“有什么好笑的,至少我从那时开始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事什么人没有靠近都不要心存希望。”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我做出一幅八卦的表情,虽说我和了了算是好朋友,可是她从不告诉我她的故事,我也不好意思问。但她的眼神分明告诉我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决不简单。

“有啊,说出来吓你一跳!所以还是不说了。来,把我床头上那几本书递给我,我回家得看看。”

我顺手将书递给她,书中突然落下一张书签:彩色的蝴蝶招摇着薄脆的翅膀。我刚要伸手去捡,陈了了早已冲上来抓过书和卡片塞进她的包里。

“这么紧张?哪个男生给你的?陈了了,我什么事都给你讲,你却什么都瞒着我?”我有些生气。

“陈了了,甘愿,你也在?”

这时皮诺曹出现在宿舍门口。

“曹老师!”我连忙下床穿上鞋子。

“曹老师,你找我吗?”了了问。

“是的。你上次见习期间对电视台的《非常直击》栏目提出的建议,栏目组十分欣赏决定采纳,他们想聘请你当特约主持,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特约主持是要给工资的,不干白不干!”我显得比了了还更兴奋。

“我考虑考虑。”了了平静地说。

皮诺曹点点头:“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我好向学校申请,毕竟还要征得学校的同意。”

我在水里荡漾,阳光照向水底,射入我透明的体内,我闭上眼平躺下身子,感受它的温度。我们一起晒太阳,你说。我睁开眼,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无数的水珠在身边来了又去,散散聚聚,而你是哪一颗呢?

“苏瞳,我在酷啦吧等你。”

给苏瞳发去了短信,我开始马不停蹄。因为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苏瞳的生日。

这个糊涂虫也许自己都忘了,我决定给他一个surprised。

“surprised?甘愿,好像只有男生才给女生surprised哦?”布丁瞪着我嘴巴呈O型。布丁是我初中同学,我最好的异性朋友,好到把他当姐妹,无论如何不来电的那种。

他是典型的二等残废,18岁了只有160,我可以轻易打到他的头:“现在是E时代了,不分男生女生,爱必争取,你懂吗?所以说没有美女中意你!”

“切——”两只酒瓶在布丁的手中上下翻飞,他晃动着手臂不屑地说:“我要事业有成再谈恋爱,绝不轻易让自己被女生束缚。”

“调的什么酒?”我好奇地看着布丁的架势。

“请看——”布丁将调好的酒倒入玻璃杯中,杯子里立刻呈现出几层深浅不一的蓝色,最上面那层是薄如蝉翼的蓝,依次往下逐渐明晰透彻,最底部是暧昧的深蓝,有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这杯酒就叫‘蓝色最初’,很俗的名字,但却真实的表达出初恋的过程。”布丁眨着林俊杰似的小眼睛告诉我。

“是吗?那我尝尝是什么味道。”我端起来喝了一口,酸中带甜,咽进去后,舌间又残留一丝苦涩。

“怎样?还不错吧,是不是初恋的味道?你现在最有发言权。”布丁期待着我的肯定。

“不打击你了,还行,少庄主!”

酷啦吧是布丁的老爸投资的。因为布丁成绩惨不忍睹。他老爸说与其把银子花在书海里一去无回,还不如做有偿投资。于是布丁高中没念完就辍学开这个清吧了。

“我得去准备了,亲爱的,待会拜托了!”我和布丁说话是没有任何遮拦的。

“放心吧,学习我不行,策划我可是一流,待会必让他啊啊啊电流全身。”布丁夸张地颤动着。

苏瞳如约而至。

我跳到他身后踮起脚尖蒙住他的眼睛:“你跟我进来。”

“干什么这样神秘,不会把我给卖了吧?”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退着身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

“好了,睁开眼睛。”

我放手,苏瞳眼前豁然一亮。

小小的房间内上上下下点满了温暖的蜡烛水晶杯,正面的墙上喷绘着“亲爱的,生日快乐!”几个彩色的大字。玻璃小圆桌上放了一个生日蛋糕,蛋糕周围圈着九十九朵心形的红色玫瑰花,一朵一朵,以相同的姿势妩媚盛放。

this is my moment

这是我的时刻

this is my perfect moment with you

这是我与你最完美的时刻

this is what god meant

这是上天的旨意

this is my perfect moment with you

这是我与你最完美的时刻

……

动听的音乐悠然回荡,我真佩服布丁的策划,此情此景,这首歌再适合不过了,这是我与你的完美时刻,花谢了,蜡炬成灰了,这一刻燃烧成永远了。

我为自己而感动,烛光辉映着苏瞳惊喜的神情,我含笑而立。

苏瞳穿上我送他的礼物——一件淡蓝色的V领毛衣,他曾说最喜欢V领的毛衣,穿上贴身舒服不刺脖子。

“我不知该说什么,真的很感动!”苏瞳向我张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我的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前,几乎窒息。

“我的傻丫头,这是我最快乐的生日,我没法不吻你。”

我沉醉在他激烈的亲吻中,全身震撼,吻下去吻下去,天荒地老不停不息……

终于平静下来,苏瞳紧紧握着我的手,我努力地忍着指尖的疼痛。为了将那些玫瑰花平放在蛋糕的周围,我一朵一朵小心地剪去了它们的花蒂。当时布丁嚷着要帮我剪被我断然拒绝了。

“我要亲手为爱做点什么,要让他感觉到我最真挚的感情。”我说。

“疯女人!”布丁居然这样叫我。我懒得理他,他根本就不懂爱情。

切蛋糕的时候,苏瞳的手机响了,“短信,很无聊的那种。”他不经意地说。

我趁他不注意将蛋糕“啪”打在他的脸上,他跳起来追我,“呵呵呵——”我和他嬉笑疯闹着。可我哪是他的对手,几下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他发烫的脸颊摩擦在我的脖颈。我停止了笑容闭上眼睛,心突然很紧张,像蒸在火炉上,一层一层等着被烤化。

“甘愿,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无法回应他的话,只有心跳是最真实的表达。

正在这时,“咚咚咚”有人敲门。

布丁探出一个脑袋:

“两位浪漫完了吗?一块儿出去唱歌吧!”

“我去洗洗。”苏瞳指指自己的脸,出去了。

布丁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我:“面色潮红,好在我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我白白他,收拾玻璃桌上的东西。苏瞳的手机放在桌上,我突然间很好奇。平时他总是有很多的短信息,是谁的短信那么频繁呢?

我拿起他的手机。

生日快乐!

很想为你庆祝,很想你。

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

这些短信全来自一个名为“可”的电话号码。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女生百分之九十都喜欢长得帅的男生,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累吗?”布丁看见了我的举动。

“那要问问你们男生为什么百分之九十九都喜欢美女呢?累也累得开心。等有一天你恋爱了就会明白了。”

听见苏瞳的脚步声,我连忙放下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堪,但是我不由自主。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留恋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

宁愿我就葬在这一点……”

苏瞳的歌声很感性,他的手和我的手十指相扣。布丁和朋友们在吧里喝酒猜拳,他们欢笑,他们举杯,谁也不会留意我们单薄的爱情。

我不想去想那些留言,那个名为“可”的电话号码。我没有猜测的勇气,我宁愿是个傻女人,什么也不管的傻女人。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脸

刹那即永恒。看着苏瞳深切的眼神,我真想变成一颗小星星,蜷缩在他温暖的眼眶,在他眨眼的瞬间,我便莹莹闪亮。

“嘘——”布丁终于朝我们嘘口哨:“别缠绵了,下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