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沉舟】秦末，在农民大起义的形势下，原先的诸侯各国都纷纷起兵，共同反秦，秦军主力包围了赵国钜鹿，楚军和各路诸侯军前往救援。楚军上将军宋义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停留不前，项羽杀掉了他，自任代理上将军，项羽派遣当阳君、蒲将军领兵二万，渡过黄河，先去救钜鹿。战斗取得一些小胜利，钜鹿守将陈余再次求救。项羽就带领所有的军队渡过黄河，上岸后，就下令将船只统统沉没，砸破所有炊具，烧掉全部营帐，只带三天的干粮。以此表示楚军官兵一往无前决一死战，誓不生还的决心。楚军抵达钜鹿城下，包围了秦将王离，跟秦军遭遇，连着激战九次，断绝了秦军运粮甬道，最后打败了秦军。战斗进行过程中，楚军的表现，在各诸侯军中最为突出。……楚军战士，人人以一当十，杀声震天，而诸侯军没有一个不害怕得发抖的。钜鹿之战以后，项羽就自然地成了各诸侯的首领。■／汉·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项羽已杀卿子冠军……乃遣当阳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救拒鹿。战少利，陈余宴请兵。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绝其甬道，大破之。……楚战士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项羽由是始为诸侯上将军，诸侯皆属焉。
【韩信背水布阵】韩信领汉兵向东进攻赵国，到达距井陉口30里地宿营。半夜，传令行动，挑选二千轻骑，每人拿一面红旗，从小路前往山中隐蔽，观察赵军。交代说：“赵军见我领兵后退，就会倾巢出动来追赶我，你们就乘机立刻进入赵营，拔掉他们的旗帜，插上我军的红旗。”……于是，韩信派遣一万人马先行出井陉口，背靠绵蔓河，面向赵军，扎营摆下阵势。赵军一见无不大笑。天刚亮，韩信树起大将的旗鼓仪仗，鸣鼓从井陉口出兵。赵军打开营门，前来攻击，双方激战好久。韩信、张耳假意丢弃旗鼓仪仗，逃进河边阵地，再次激战。赵军果然倾巢出动，争夺汉军旗鼓，追赶韩信、张耳。河边阵地上的汉军，都拼死命作战，根本无法打败。韩信原先派出的二千轻骑兵，正等着赵军出营，这时立刻飞马进入敌营。拔掉赵军旗帜，树起了二千面汉军红旗。赵军见不能取胜，不能俘获韩信等人，就要回自己的营地，望见营地上都插上了汉军红旗。大吃一惊，以为汉军已将赵王将领们都俘虏了。于是赵军就乱了，纷纷逃跑，即使斩杀逃兵，也无法禁止。汉军乘机夹攻，就将赵军彻底打垮了。■／汉·司马迁《史记·淮阴侯列传》：未至井陉口三十里止舍，夜半传发，选轻骑二千人，人持一赤帜，从间道草山而望赵军，诫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若疾入赵壁，拔赵帜立汉赤帜。。……信乃使万人先行，出，背水阵，赵军望见而大笑。平旦，信建大将之旗鼓，鼓行出井陉口。赵开壁击之，大战良久。于是信、张耳佯弃旗鼓，走水上军；水上军开入之，复疾战。赵果空壁争汉旗鼓，逐韩信、张耳。韩信，张耳已入水上军，军皆殊死战，不可败；信所出奇兵二千骑，共候赵空壁逐利，则驰入赵壁，皆拔赵旗，立汉赤帜二千。赵军已不胜，不能得信等，欲还归壁，壁皆汉赤帜，而大惊，以为汉皆已得赵王将矣。兵遂乱，遁走，赵将虽斩之，不能禁也。于是汉兵夹击，大破虏赵军。
【断绝一切后路】王镇恶率军到达渭水岸边，下令将士吃完饭后，便丢弃船只上岸。渭水流速湍急，一会儿功夫，所有的船只都随水漂走了。当时后秦后主姚泓驻军在长安城下，人数还有几万。王镇恶慰劳士兵们说：“各位的家都在江南，此处是长安城的北门外，离家乡有万里之遥，而所乘的船和衣服粮食，都已随水漂去，难道还能想有其他活路吗！只有拼命决一死战，可以立大功，不然，我们都将死光。”于是王镇恶身先士卒，兵士们都知道没有退路，无不奋勇直前。姚泓的军队一下子就被冲垮了，纷纷四散奔逃。王镇恶很快地就占领了长安城。■／南朝梁·沈约《宋书·王镇恶传》：镇恶既至，令将士食毕，便弃船登岸。渭水流急，倏忽间，诸舰悉逐流去。时姚泓屯军在长安城下，犹数万人。镇恶抚慰士卒曰：“卿诸人并家在江南，此是长安城北门外，去家万里，而舫乘衣粮，并已逐流去，岂复有求生之计邪！唯宜死战，可以立大功，不然，则无遗类矣。”乃身先士卒，众亦知无复退路，莫不腾踊争先，泓众一时奔溃，即陷长安城。
§§§第四节 爱护部下
【吴起为士兵吸脓水】吴起作将军，和士兵中地位最低的吃同样的饭、穿一样的衣。睡时不铺席子，行军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分担士兵们的劳苦。士兵有生痈疽的，吴起亲自用嘴替他吸脓水。士兵的母亲听到这一情况后不禁啼哭。有人问她：“你的儿子只是个士兵，将军亲自为他吸痈疽的脓水，有什么可哭的呢？”士兵的母亲说：“不是像你所说的。前些年吴公为这孩子的父亲吮吸脓水，他父亲打仗决不后退，于是就战死了。吴公现在又为我儿子吮吸脓水，我就不知他会死在什么地方了。因此先哭他。”■／汉·司马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盖宽饶抚慰士卒】盖宽饶刚被任命为司马，没有走出宫殿大门，先将穿的单衣割断，使衣服短些不拖地。头戴大冠，佩带长剑，亲自巡视士兵的营房，视察士兵们的伙食和宿舍。如士兵得病，亲自去抚慰问候，还延医送药，对待士兵，情深义重。年终，服役的卫兵轮换时，在皇上亲临为他们送行的宴席上，几千名卫兵都磕头请求，愿意再留下服役一年，以报盖宽饶的盛情厚意。■／汉·班固《汉书·盖诸葛刘郑孙母将何传》：宽饶初拜为司马，未出殿门，断其禅衣，令短离地。冠大冠，带长剑，躬案行士卒庐室，视其饮食居处，有疾病者身自抚偱临问，加致医药，遇之甚有恩。及岁尽交代，上临飨罢卫卒，卫卒数千人皆叩头自请，愿复留共更一年，以报宽饶厚德。
【“战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彭德怀到太行山区八路军某炮兵连检查工作。当时部队生活很艰苦，连队干部想给彭总弄点好吃的东西，经过研究，决定包饺子。司务长从柳梢上捋点树叶当馅，在高粱面里加点榆皮面当皮，包成了100多个饺子，准备给彭总和警卫员吃。彭总知道后，问连里干部：战士吃什么？连队干部照实说了。彭总严肃地说：“为什么要给我单做呢？我到连队来，就应该和战士一样，战士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说完，叫连队干部把战士集合起来，当面把煮好的饺子分给战士尝尝，彭总仍和战士一样，吃起了窝窝头。■／摘自李昌凡等《一代廉洁楷模》
【朱德不以司令自居】在长征途中，朱德经常将掉队战士的枪扛在自己肩上。一次，他扛了掉队战士的枪，休息时又和他们坐在一块交谈。过了一会儿，从后边上来几个战士，一见朱德那个黑黑的面庞，抱着支大枪，就认定他是炊事员，开口问道：“喂，老同志，烧开水了没有？”朱德听了，二话没说，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请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就去烧。”起身就去找锅为大家烧水。警卫人员听到了，急忙跑过来告诉他们这是朱总司令，感动得几个战士好长一阵讲不出话来。■／摘自胡志刚《将帅轶事》
【王振不睡床】王震指挥西北野战军第一兵团期间，当占领青海省豁镇的当天晚上，王震和司令部作战科的同志，同住马家公馆的会客室。当王震检查完部队宿营情况回到住地时，发现房内仅有的一张光板床上铺着自己的行李。说了句：“这是谁干的好事！”就动手把行李往地下铺。大家见了忙劝阻说：“司令员还是睡在床上好，地下这么挤，空着床干什么？”王震听了严肃地命令让作战科陈参谋睡床，不得违抗。陈参谋感到十分不安，王震就补充命令的理由：“我们进军大西北，要数你陈参谋最辛苦，除了背武器、背包外，还要扛上一大捆地图和测绘器材，当然应该优待你睡床嘛！”■／摘自胡志刚《将帅轶事》
§§§第六节 英雄气概
【“军神”刘伯承】1916年3月20日拂晓，刘伯承为配合蔡锷讨伐袁世凯的护国军主力，指挥川东护国军向丰都县城发起了猛攻，驻守的北洋军弃城逃窜。刘伯承率军追击，追到小西门外，他连中两弹，一弹擦过颅顶，伤势不太重；一弹从右太阳穴穿眼而过，把右眼珠打飞了，立即昏倒在地。伤后，刘伯承在革命党人康云程护送下，改名到重庆请一名德籍医生阿大夫做手术。手术时，刘伯承为了保护脑神经，不同意使用麻醉药。阿大夫听了大吃一惊，认为这简直是无理取闹，说：“我没做过也没听说过不用麻醉药能做这样的手术。即使我敢做，你也受不了。”刘伯承说：“敢不敢做是看你有没有胆量，受不受得了是看我能不能忍耐。让我们两人来比赛一下。你们西方人受不了的，我们中国人未必受不了。做吧，不怕！”阿大夫为刘伯承做了两次手术。第一次手术只割去腐肉，理顺血管，费时尚不久。数日后阿医生自德国配制的假眼带来时，伤眼重生腐肉，须动二次手术，这次手术历时近三小时，刘仍肌肤不跳，面不改色，包扎既毕，阿医生见将军手握之椅柄已汗水下滴，问：“痛吗？”刘笑道：“些须七十余刀，小事耳！”阿问：“何由知之？”刘说：“每割一刀余暗记一数，定无误也。”这位原德国军医阿大夫，以十分折服的口吻对人赞道：“这位刘明昭（当时化名）不仅是个标准的军人，而且简直可以说是个军神！”■／摘自胡志刚《将帅轶事》
【彭德怀慷慨陈词】1959年庐山会议上，彭德怀等人被错误地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在批判时，又被错误地称为“军事俱乐部”。对这些无中生有的指责，彭德怀据理批判，他写到，所谓“军事俱乐部”的问题，我坚持了实事求是的原则。有一次，我在军委扩大会议上作检讨时，有一小批同志大呼口号逼我交代。我气极了，我说：“开除我的党籍，拿我去枪毙了罢！你们哪一个是‘军事俱乐部’的成员，就自己来报名罢！有几个同志说我太顽固，太不严肃。但是我不能乱供什么“军事俱乐部”的组织、纲领、目的、名单等，那样做，会产生严重的后果。我只能毁灭自己，决不能损害党所领导的人民军队。■／摘自王惠民《老一代革命家风范300例》
【徐向前判断正确】1930年夏，时任红一军副军长的徐向前，率领红一师在鄂豫皖边区的青山口一带休整扩编。一天，他突接一个团敌军进驻花园镇的情报。经侦察、分析决定吃掉该敌。战斗打响后，却出现了意外情况，本来侦察敌人光有步枪，但突击部队发起冲锋后，遭到敌轻重机枪的狂扫和炮火的拦击。当时红军还缺乏对有重武器装备之敌作战的经验。有些指挥员有点沉不住气，但徐向前非常沉着，飞快翻过一个小山坡，来到前面察看战场情况，却作出了出乎预料的决定：“命令三团再打猛一点，叫预备队从东北角插上去，叫王树声用力往拢压，天亮以前解决战斗。”传达命令的参谋走后，徐向前向大家解释说：“不要被敌人的机枪大炮吓倒了，那是乱放炮。你们听，这机枪大炮打的是什么名堂？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敌人仓促应战，来不及组织对抗，后来越听越明白，敌人很可能是暂编团或补充的新兵团。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饶了它！”战斗结束后，证明徐向前的判断完全正确。■／摘自胡志刚《将帅轶事》
§§§第七节 视死如归
？679【陈化成“武将死于战场”】江南水师平素胆怯懦弱，陈化成选择从福建带来的亲随部队，加以训练，士气才有所提高。当他筹备吴淞防务时，修筑炮台、铸造大炮，沿海堤建造二十六座堡垒。陈化成十分警惕，随时准备战斗，亲临海防达二年，与士兵们生活在一起，毫不特殊，不管是刮风下雨、寒冬酷暑都与士兵同艰共苦。总督裕谦、牛鉴都把他看成是保卫国防的长城。当定海三总兵（葛云飞、王锡鹏、郑国鸿三人）与英侵略军作战时战死，两江总督裕谦亦投水殉难，江南提督陈化成大声恸哭，对他的部下们说：“武将死于战场，死得其所，你们应以此激励自己！”……过了几天，敌军舰成纵队队形向吴淞进攻，陈化成挥动棋子开炮，击毁敌舰三艘，打死不少敌人。……敌人攻破土塘防线，从小沙背登陆。……化成部下死伤很多，前沿阵地满是尸体，陈化成仍坚持战斗，亲自用手捧火药弹子装炮发射，不久被敌人击中，大量失血而死。■／民国·赵尔撰等《清史稿·陈化成传》：江南水师素怯懦，化成选闽中亲军教练，士气稍振。筹备吴淞防务，修台铸炮，沿海塘箸二十六堡。化成枕戈海上凡二年，与士卒同劳苦，风雨寒暑不避。总督裕谦，牛鉴皆倚为长城。当定海三总兵战殁，裕谦亦殉，化成哭之恸，谓所部曰：“吾臣死于疆场，幸也。汝曹勉之！”……越数日，敌舰衔尾进，化成麾旗发炮，毁敌舰三，歼毙甚众。……敌功坏土塘，由小沙背登岸。……尸积于前，化成犹掬子药发炮，俄中弹，喷血而殒。
【在烈火中永生】1952年10月，上甘岭战役打响，邱少云所在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500余人，奉命于11日晚潜进上甘岭右翼阵地“391”高地前的开阔地潜伏，等待总攻时间的到来。在潜伏时，美军一颗燃烧弹打在邱少云前面6米左右的地方，燃烧液溅到他的身上，这时，只要站起来完全可以扑灭身上的火苗，在他右面3米处有一小水沟，如果邱少云愿意，只须一滚就可活命。为了潜伏同志的安全，火从棉军装上延续烧到他的头部，头发被烈火烧得嗤嗤发响，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嘴唇已给咬破，两只手深深地插入泥土，似乎要抓碎什么？烈火在他身上烧了三十分钟，但他始终一动不动，直至活活被烧死。■／摘自师永刚《从“国军”伙夫到志愿军一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