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著名科学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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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可误人子弟

傅鹰把毕生的精力贡献给了科学事业和教育事业,在事业上,他同样磊磊落落,肝胆照人!

傅鹰治学严谨,一丝不苟。他写的论文,从不急于发表,总是考虑再三,成熟了才拿出去。从1956年开始,傅鹰写了几十万字的讲义《普通化学》。傅鹰在书中所谈到的关于氢氧化合的见解,曾引起毛主席的注意。在1964年,周培源曾告诉傅鹰:主席很清楚你关于氢氧化合成水要几千万年的见解。他说你的意见是值得注意的。毛主席还说:“《光明日报》上前两天有一篇文章,讲氢、氧化合成水要经过几百万年,北大傅鹰教授说要几千万年。不知道《光明日报》那篇文章的作者同傅鹰讨论过没有?”这本讲义,出版社多次要求公开出版,傅鹰认为还要修改,一直未能拿去出版。直到他逝世之后,才公开出版。他曾一再说过,出书要慎重,切不可误人子弟啊!

傅鹰带过许多研究生,有外国人,也有中国人。他的几个美国研究生,现在已成了著名的化学家,如其中的汉斯,现在是美国衣阿华州立大学化学系主任。在国内,他的研究生、学生已成了北京大学、山东大学、南京大学、厦门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院校化学系的骨干。厦门大学副校长、化学系教授蔡启瑞,便是傅鹰的学生。在40年代,傅鹰便指导蔡启瑞研究萃取分析方面的问题。如今,蔡启瑞已在化学研究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关于化学固氮的研究成果,获得世界化学界的赞赏。傅鹰曾指导研究生做了许多实验,在发表论文时,如果他没有亲自参加实验,就决不同意把他的名字写在论文上。有一次,他听说一位教授剽窃别人的研究成果,写进自己的论文,他非常气愤,加以揭露。好多人劝他不必得罪人,此事与他无关,但是傅鹰在会议上还是痛快淋漓地如实加以揭露。

又有一次,一位学生在答辩论文时,把导师撇在一边,明明是导师在关键处给予指点,他却大言不惭地说“我如何如何”。傅鹰当众指出:“这位学生成绩不错,但不虚心。我希望我的学生之中,不要脸皮那么厚,在科学上,你和我一样,永远都是小学生!没有老师的指导,你一个人什么都干不成!”

1963年,傅鹰写的《化学势力学导论》讲义要由科学出版社出版,傅鹰坚持一定要署“傅鹰编著”,而不是“傅鹰著”。他在前言中,如实地开列了写作这一书的参考书单,并写道:

“编写课本既非创作,自不得不借助于前人,编者只在安排取舍之间略抒己见而已……但编书如造园,一池一阁在拙政园恰到好处,移至狮子林可能即只堪刺目;一节一例在甲书可引人入胜,移至乙书可能即味同嚼蜡。若此书中偶有可取,主要应归功于上列诸家;若有错误,点金成铁之咎责在编者。倘蒙高明指其纰缪,俾得修改,则拜赐者将不只编者已也。”

傅鹰博览群书,知识渊博,他古文很好,喜欢赋诗填词,闲时爱读《古文观止》、《唐诗》;他懂英、俄、德、法等几门外语,英语尤为精通;在北大化学系,没有一个教授,能像傅鹰那样有开好多门课——无机化学、物理化学、胶体化学、化学热力学、化学动力学、统计力学、吸附作用等。

傅鹰在上课时,幽默风趣,常常笑声不断。有一次,上课之前,傅鹰在黑板上写了“爱死鸡,不义儿”6个大字。同学们见了,议论纷纷,不知道傅先生今天要讲什么。后来,经傅鹰一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考试中发现好多同学写外国科学家的名字时很随便,爱怎么译就怎么译。他就依照同学们的译法,把我国哲学家艾思奇译为“爱死鸡”,把英国化学家波义耳译为“不义儿”。同学们从笑声中深刻懂得了乱译人名的坏处,改正了缺点。

傅鹰为人谦逊。有一次,一位新来的学生听别人喊傅鹰为“傅教授”,误以为傅鹰是“副教授”。这个笑话传到傅鹰耳中,他毫不介意,笑着说:“我姓傅,永远是副教授,副校长,转不了正的!”

傅鹰习惯于在深夜写作,桌上的台灯常常到深夜12点以后才熄灭,而每天早上上班,他总是提早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