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稍坐,你们都退下我有些话要与苏兄单独谈,”话落,众人相继退出,香梨云弹出最后一个音符起身告退,温子然站起来走到方溶月身边坐下,“先下没有旁人了,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子然兄认为我有什么话要说?”她挑眉看他,“我想问的话有很多,不知道子然兄愿不愿意一一解答我的困惑?”
温子然做出一个请便的姿势,“苏兄问话,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日你我二人从江南回来在半路,你扔下我独自逃离,你又怎么能确定我自己能逃出嘉怡郡主的手心?”
“嘉仪郡主在乎的只是你而已,我能逃出来本不是什么难事,自由后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在半路将你劫出,只是没有想到嘉仪郡主会无端放了你。”
“既然我已经自由,你为何不出来与我相见,反而派人将我打昏带走。”那一次将方溶月吓得不轻,她当然要责问一番。
“嘉怡郡主有派人跟踪你,我不敢贸然现身,于是派人将你带回我的别院中,我们出来时日已久,为了防止六皇子担心,我便先行回京复命。六皇子责怪我办事不利,连夜将我派往闽南,是以没有和你打一声招呼,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那你今日又为何来找我?”方溶月珉一口酒问道。
“六皇子要迎娶慕家三小姐。”
“所以呢?”未等温子然回答,她又说道,“你以为我是因为爱他,所以才呆在他身边的?”
“落花无情流水有意,他对你是动了心思的,你以为你还能完璧无损的呆在他身边,还是说你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他?”
方溶月暗叹,六皇子对自己的心思如此明显,连温子然都感受到了,她却是后知后觉到前些日子才知道。
见方溶月懊恼的神情,温子然放缓声音说道,“在江南的那些话,依旧是可以兑现的,如果你愿意,十日之后依然在这里见面,我带你离开这里。”
方溶月冷笑一声,“跟你走?去哪里?还像当初把我关在别院里,如同养一只金丝雀一般吗?”
一句话说得温子然哑然,她又继续说道,“当初你是怎么跟六皇子说的,是说我死了还是说我和你走散了?当然现在看来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六皇子识破了你的谎言,他在你的别院中找到了我。我倒想问问,当初你是怎么想的,是要把我禁锢起来当那个无名无分的情人吗?”
“当初那件事,我确实是有私心,在向六皇子汇报情况的一瞬间我在想如果你不回去,那么你是不是就会呆在我的身边,只属于我。我说了一个慌,所以上天惩罚我离开你那般久,接近一年后我才能再次见到你。但君子行之有道,发乎情止乎礼,若非明媒正娶,又怎敢私养妾室,若妻是心仪之人,大丈夫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女人又何妨?”
他这段话说的赤裸,方溶月心下省得,在古代能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属不易,温子然对她的心意她是知道的,一度她对温子然也动过旖旎的想法。她想可能是一年未见,变得陌生了而已,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我需要考虑一二,若我和你走,有一条你需得应我,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你需得放行不得为难我。”
温子然看着她说道,“你不会想要离开我的,我会一直待你好,若真有那么一天,那必是我该死伤透了你的心,又怎敢拦你。”他伸手抱住她,方溶月浑身僵硬,仍是安慰自己是太久未见面的缘故。
片刻后,他放开她,“你先回去吧,免得六皇子起疑心。”
她觉得好笑,怎么像背着丈夫出来偷人一般,小心翼翼怕被发现,她不敢把这个想法给温子然说,只说,“我知晓了,你不必出来送我,被看见了不好。”
古代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甚是不好,像她一般有点小钱但没有名位的人只要不是去远途,万事皆靠腿,少不得回去又是走了半个时辰。回到府中双腿都快要断掉,见房中灯火通明,她心下疑惑,走进去才发现六皇子坐在灯台下看书,也不知等了多长时间。
方溶月走到旁边喊了一声六皇子,他方才抬起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
酒壮怂人胆,方溶月喝的那酒本是后劲极大,被晚风一吹更是愈发不知个轻重,她笑嘻嘻的拉着六皇子的手,“我去喝花酒了。”
六皇子趁机借力将她拽入怀中,在她面颊脖颈出嗅了一番,“是有一股胭脂酒气,谁人陪同你去的?”
她痴痴的笑起来,“又没有另一个玥儿陪我去,你说是不是夫晏哥哥?”她瞪大眼睛狡黠的瞧着六皇子,剪水双瞳纯真又妩媚。
六皇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用手盖住她的双眸说道,“你葵水来之前,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方溶月笑嘻嘻的拉下他覆在她眼眸上的手,他的手很大,手心出还有一些老茧,方溶月要两只手才能握住他,“六皇子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我的女儿身,又打算如何安置我?”
他捏一下她的鼻子道,“你这醋劲还挺大,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会在你及笄礼之前恢复你的女儿身,只是具体身份恐怕还得要委屈你一番,太子和嘉仪郡主都盯着我看,我甚至都不能封你为妾,但你放心,日后我会补偿你的。”
方溶月歪头想了一下说道,“我以后连六皇子府都不能住吗,是不是要搬到别院去?”
“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我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受万人敬仰。”
“我不要,”方溶月双手抱住六皇子的脖颈,头在他胸口处噌道,“我能不能不恢复女儿身,永远只做你的门客?”
六皇子拉开依然在他脖颈出乱蹭的头,见她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傻乐,在她唇边轻啄一下,“你喝醉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