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到她身边扶着她,“身体不舒服你就先去休息一下,这件事我会和他们商量处理好的。”
陈君姮在太子的搀扶下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身说道,“皇上听到这事必定暴怒,你万事小心。”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思维实在是混乱得很,手握成虚拳敲打两下脑袋。
见她这样,太子笑道,“姮丫头你就放心,你太子哥哥必能处理好这件事,赶紧去休息吧。”
就在他说这几个字的一瞬间,陈君姮突然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插进太子的心口部位。她自小同太子一起长大,又是坚定的太子一派,太子对她根本没有防备。直到发簪刺破肌肤插入肉里,太子才条件反射的推开陈君姮。
“姮姮,你做什么?”他捂住往外流血的伤口,责问道。
造成这个伤口的发簪正稳稳的拿在陈君姮的手中,发簪的尾部尖锐的部位鲜红色粘稠的血液正一滴一滴落入地上。
陈君姮眼冒凶光,紧盯着太子,未给太子任何喘气的机会,举起发簪再次向太子袭击而来。她力大无穷,仿若面前站的不是太子,而是此生仇敌,拼尽全力甚至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只为杀死对方。这似乎成为了她活在这个世间的唯一理由和愿望。
太子虽然养尊处优,但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在身体安康的情况下制住陈君姮完全没有问题。可此刻陈君姮先发制人伤了太子,并且她似乎是出于发狂的状态,力气大得超乎太子的想象,不像一个京中贵女,反而更像是一个正处于癫狂状态的疯婆子。
是以,一时间在武力值上太子竟是被陈君姮压住,若是换成其他人太子早就唤人进来护驾,可面前的是陈君姮,他从小到大的盟友,这个女孩是他看着长大的姮丫头,刺杀太子的罪名不轻,即使贵如陈君姮也是承担不起的。
“姮姮,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太子哥哥。”
陈君姮仿若未闻,手上的力气丝毫未见变小,寻着机会便准备往太子的心口刺去。性命攸关太子自是奋力抵挡,他仍然是不死心,妄想能够唤醒她,“姮姮,姮姮。。。”
眼看着发簪又要再次刺入胸口,太子终于改口,“来人。。。”他力气几乎耗尽,声音微乎其微。
几乎是和他说这句话的同一时间,太子妃带着两个丫鬟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正是陈君姮压在太子身上,而她手中尖锐的发簪正刺在太子的心门口。显然太子是受伤了,胸前玄色的衣襟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陈君姮见有人进来,一瞬间清醒过来,看见还在不断流血已经昏迷过去的太子。而她自己满手是血,手上握着还在滴血的发簪,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错愕后,她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已经被太子妃撞开推到一边,突然冲击后的倒退力带倒几张椅子,她跌倒在桌腿上。
“来人,嘉怡郡主刺杀太子,给我抓起来。”太子妃唤进来两个小太监,指着陈君姮说道,她又吩咐身后的丫鬟,“将太子抬到内室,宣太医。”
两个小太监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见到胸口皆是血已经昏迷的太子,他们迟疑着走到陈君姮身边准备动手。
若是换上其他人发现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碰上太子妃陈君姮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陈君姮明确知晓太子妃是何其期望她死去,为自己未出生的第三个孩儿报仇。恐怕在太子妃看来,如今是上天赐予的机会,是陈君姮她自己自寻死路,人赃并获被抓住刺杀太子,就是当中有什么隐情,太子妃又何必自寻烦恼替她开脱。
“住手。”陈君姮站起来避开两个小太监的触碰,那两个小太监也不勉强,毕竟嘉仪郡主身后站的可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万一长公主迁怒于他们可不值当。
“不知太子妃打算把我关在哪里?”陈君姮走到太子妃面前问道。
她们俩个头差不过高,太子妃平视着陈君姮,看着她一脸平静波澜无惊样子,太子妃是恨透了她这般稳操胜券的模样。当初她就是带着这副模样,嘴角甚至是勾着笑意,害死了自己为出手的孩儿,天可怜见太子居然替她压下了这桩事情。
这一次她落在自己手上,又怎能轻易放过她,刺杀一国储君,无论她的地位再高贵,也足以致她于死地,想到这里,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刺杀太子,死罪一条,你还期冀有谁能救你?”
“正如太子妃所说,刺杀太子兹事体大,有关国本,太子妃是否应该禀明皇上,请大理寺卿彻查,再做定论。”
说出这一番话并非是陈君姮又底气能过脱罪,而是她一贯的为人处世原则不能容忍她低头,即使是在最为不利的情况下,她也要挺直腰板找到突破口为自己寻得一丝生机。所为名门望族的贵女,不仅是指她一身华贵的衣饰,更多的是她高贵的自尊,是不为名利生死而低头的尊严。
“你刺杀太子证据确凿人赃并获,难道还能冤枉了你不成?来人,给我把嘉仪郡主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撑得过去就当是给她吃点苦头,撑不过去也活该,谁知道事情闹到皇帝那里又会出什么变故。不若就此坐实陈君姮的罪名,就是打死了,旁人也找不到太子妃的错处。六皇子已死,其他几个皇子都是不争气的,根本无法和太子相提并论,长公主的支持也就没那么重要。
几个太监相互观望,没一个人敢动手,太子妃大怒,指着自己身后的那两个小太监道。“本宫说的话都没人听了吗?还不赶紧动手。”
“谁敢?”陈君姮喝退蠢蠢欲动的小太监,“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与我纠葛,不若守在太子身边,我想太子醒来第一眼肯定是希望看见太子妃陪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