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蝶印之锁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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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怪的神官大人

当桑梓童在一阵刺骨的冰冷中醒过来时,发现头顶围着一圈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彷佛看仇人一般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有愤怒、有恐惧更有一些嗜血的残忍!想她桑梓童这一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紧守孔老夫子温、良、恭、俭、让的传统美德,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与己方便的,怎么这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如此的愤怒!

想想,自己昨天不过是半夜里被迫来了个古墓一夜游,难道那古墓是这村子里人的什么禁地,而自己夜闯古墓激起了众怒?看着四周围过来的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满脸风霜之色的众人,桑梓童忖道。

也不对呀!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高老头儿就没有办法带上师兄他们还将她拉来兴师动众的进行考古挖掘了呀!似乎是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自己昨天晚上发现一个奇怪的洞口,然后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进去,然后看到了色彩斑斓的地下宫殿和一个见到她顿时化为一缕青烟的鬼魂、然后是幽深而神秘的通道、然后是水晶棺里紧紧相拥的两具枯骨,然后……然后就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桑梓童看看四周依然对他怒目而视的众人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了!

周围的这些人,虽是在冬天,身上裹着的都是长及膝盖的灰褐色的斜襟袍子,腰上还扎着粗布腰带,不论男女都是一头长发,可是据她所知,现在即使是最偏僻的村庄里,村民们也很少穿着这种斜襟宽大及膝的袍子,男子也不会留长发,更何况是他们要挖掘的这片山丘是在华北平原上的一个普通但并不是与世隔绝的一个村庄,村里也有水电、甚至她在经过村庄时隐约的还看到有些人家门前还停了小汽车。

再看看周围,桑梓童脑中仿佛是被一团惊雷给劈过,难道她在墓地遇到了盗墓集团,然后被他们给绑架了,还卖到了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即使是这样,那么周围人群又愤怒些什么呢?想到这个可能在心里也说不通。

然后人群中一阵扰攘,一群穿着青衣,腰佩大刀手持长矛的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个虎背熊腰的人,用手拨开人群,声如洪钟的问道:“何人在此喧嚷,小心本差爷将你们给拿回衙门!”

桑梓童看着这场景心中不禁一阵哀嚎!上帝呀,你来个雷直接劈死她吧,搞什么呀!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考古工作者,上有老要养,下有小等着她去造,她既没有情伤也不是孤儿,既没遭雷劈也没遭车撞就这样让自己给穿越实在是,不但有违科学也有违穿越逻辑好吗?

正在桑梓童在哀叹自己的现实,企图与上天再商量商量时,人群中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 “差爷,这个……女子”应该是女子吧虽然打扮的非常奇怪,身形也看不出来,但那好看的五官应该是女子的吧,那声音迟疑着继续说道:“她……她擅闯皇陵。”

什么?擅闯皇陵,这事一牵扯到皇家就比较棘手了,那为首的虎背熊腰的青衣捕快二话不说直接拎起还在发愣中的桑梓童的衣领,立马就有差役将一串黑沉沉的生铁手铐铐在了桑梓童的手腕上,拖着桑梓童就走。

被拖得踉跄狼狈的桑梓童眼一闪,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再仔细一瞧,真的就是大师兄就那样的站在人群中,冷冷清清的看着她,而桑梓童之所以能够那么一眼就能看见他,还是因为目测之下,以他为圆心,半径两米的范围内都没有别人站着。

看到大师兄似乎在看着自己,桑梓童也顾不得其他的,扯开嗓子就叫到:“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桑梓童彷佛以往在考古现场遇到不解的事情求教于大师兄一般,淡淡的开口问道,眼里没有惊慌,有的只是疑似被别人拖带的狼狈的着恼。

仿佛遗世独立的男子,似乎听到了桑梓童的问话,淡淡的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桑梓童的方向,那动作彷佛是电视中刻意被放缓了的慢镜头一般。那人看向桑梓童的眼神也是缓慢而疏淡的,看不出丝毫的情感。

桑梓童终于发现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了。依旧淡漠的大师兄,此刻穿着墨色长袍,发丝在寒风中飞扬,偶有几缕安顺的垂在耳边的却也是银白似血,这人只是长的像大师兄而已。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几分黯然,看来今夜只能先到牢里度过了。

“师……妹!”清冷的声音从酷似大师兄的那个银发墨袍的男子嘴里吐出,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在场的大多数人听到。

领头的衙役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心中不禁头皮有些发紧,这天下谁人不知,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飘飘似仙的人,是太神宫的神官轩辕墨。原本还以为可以很顺利的将这个女子带回去复命,而看现今这个架势,恐怕神宫之人也要插手了,并且是神官大人亲自出手,今天想要顺利将人带走恐怕是很难了,怎么办?衙役赵九礼心中发紧,额头不禁沁出了丝丝冷汗。

果然,这句话才刚说完,轩辕墨身后便有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走了出来,微微作揖道:“赵大人不知要带我家姑娘去哪里呀?”文人说话客气中略带几丝迫人的凌厉之色。

“夜大人,有人报案说,此女擅闯皇陵,小人奉命督办此事,准备将此女带回去询问一二,若是有什么冤情,自然会亲自将人还回太神宫!”赵九礼也不退让的道。

“我想这中间可能是有些误会!”青年文士听了赵九礼一番说辞后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位乃是我们神官大人同门师妹,昨日神官大人发现天有异相,恐皇朝盛世受到影响,特派我家姑娘夜护皇陵,施法将异相带来的可能影响清除,怎么会是擅闯皇陵呢?”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绢帕,那上面似乎写着一些什么字。

“这个是?”赵九礼心中越加的抽紧了。

“这个是我家神官大人着姑娘去护陵的手谕。”

“这……”赵九礼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夜……弥……回……宫!”清冷而缓慢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说话人语速虽慢,彷佛自由一股魔力一般,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耐烦。

“赵大人,此情太神宫定会记下!”夜弥缓缓地道,言外之意就是,若是不让他们今日把人带走,那么这仇他们也是记住了。

他赵九礼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太神宫的人呀,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小小不起眼的衙役,螳臂怎可与象腿相搏,略一思量,还是咬牙让人将手铐给解了,将人交给了夜弥。

而这些只不过是发生在三言两语间,桑梓童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上了手铐,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解了手铐,然后被带到了那一身白袍,酷似大师兄的轩辕墨面前。

“真……丑!”轩辕墨缓慢的打量了桑梓童一眼,缓缓地吐出了那么两个字,恰恰好硬生生的将桑梓童刚要出口的致谢给堵了回去。

将桑梓童给噎得半死的那个主儿,彷佛没事人一样,缓慢的转身,缓缓地抬起左脚,伸向前,然后踏上地面,然后缓缓地伸出右脚,这一切的一切做的彷佛就像是慢动作一般缓慢,但那优雅从容的步伐又让人讨厌不起来,彷佛天下人天生就应该迁就他的步调一般,彷佛那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太慢了,而是天下人的步调太快了一般。

“姑娘,见谅,我家主子不太喜欢紫色!”夜弥看到懵然的站在那里的桑梓童,补充道。幸亏他夜弥见多识广,看到她这身打扮还能够淡定从容的应对,要是夜驰那小子,估计早就很不淡定的哇哇叫了起来吧。

“姑娘请!”夜弥做了个请得动作,非常有礼的等着桑梓童抬步。

“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神宫。”夜弥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什么神宫?”

“姑娘还有别的去处么?”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边走边看吧,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现在自己连自己是个什么状况都不知道呢,且走且看,见机行事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桑梓童和夜弥三两步赶上了轩辕墨的身影,然后很自然的配合着轩辕墨的脚步缓慢而艰难的向前走着。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个很冒昧的问题?”桑梓童很小声的扯扯夜弥的衣袖问道。

“桑姑娘想要问什么?”夜弥也很配合的小声的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桑?”桑梓童被夜弥的一声桑姑娘给吓到了。

夜弥一脸高深的看着桑梓童,“桑姑娘可是想要问,为何我家主子动作如此的迟缓?”

“你又知道了!”桑梓童一脸不可置信,难道她有这么的白目,将一切都写在了脸上么,好歹自己也曾经是被称为天才儿童的好吗?

“放眼整个东陵大陆,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家主人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夜弥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清单神情说着在桑梓童耳中觉得非常臭屁的话。

“那你的主子为什么动作这么慢?”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桑梓童别的优点也许并不突出,但是她却有个非常明显的癖好,对任何事情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说好听了这叫执着专一,说难听了这叫做死脑筋一根筋通到底。凡事都是有好有坏,好在这27年来,这个问题只向她展示了好的一面的结果,至于坏的一面,请恕她一根傻筋通到了底,到现在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来问我,只要你到大街上一打听,随便一个会说话的孩童,都能够回答你这个问题。”夜弥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主子面前聊自己主子的八卦,尽管这个八卦千百年来妇孺皆知,但作为一个尽忠职守的神使,他的任务是尽心辅佐神官大人,而不是八卦呀!那个应该是夜驰的癖好才对。

不过,抬眼看向不远的马车,桑梓童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一抬眼便看到轩辕墨已经经由一名侍卫的搀扶缓慢的上了马车,苍白的面容彷佛十分疲累一般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彷佛一个玩累了的孩子一般。

玄色的沉重车帘倏尔撤下,遮住了轩辕墨苍白的容颜,隔断了桑梓童的视线,也隔断了桑梓童心中那莫名的感觉。

“其实是因为心……”夜弥的声音幽幽的仿似在遥远的时空传来一般,让晃神的桑梓童并听得不真切。

“主子少了半颗心……”夜弥继续说道。

“什么?”桑梓童的惊愕更大一份,只有半颗心还能活么? 怪不得他看上去是那样的虚弱。

“是的,相传千年前,主子为救天下苍生,用半颗心喂食了逐渐苏醒的红魔,让它继续沉睡,才不至于导致生灵涂炭。”

“一,一千年?”桑梓童被夜弥出口的话给吓到了“你 是说,你们家那个慢吞吞的主子活了一千多年?”桑梓童其实非常不想要大惊小怪,非常想要拿出一个博士后处变不惊的专业素养,可是无奈,这个消息太逆天了 ,如果那个洁癖到变态的大师兄听到了估计冰山脸也要龟裂开来,是以不能够怪她大惊小怪吧。

“是呀!我们家主子,是东陵皇朝建立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神官,是上天派来护佑整个东陵大陆的千千万万子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