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泽被万世的中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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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感悟(2)

其实,写文章并非只是一部分人的“专利”,有一定文化基础的人只要把它当一回事,没有学不会的,何况于领导干部!人生在世,无论做官为民、教书育人、务农经商、知人论世、交朋结友以至于待人接物,某种意义上说都在“写文章”,问题只在于经过思考,使之理陛化并形之于文而已。一个脑子经常在想问题的人,必然有写作的需要和冲动,自然会养成写作的习惯和能力,决不会视作文为畏途。从这个意义上说,写文章是责任感的产物,是人生追求的文字化,是才能智慧的结晶化,是做人的必然要求。实践“三个代表”的党政官员,如果小看了写文章的价值,不把写文章看作为官的一项基本功,错莫大焉!

人生至乐在探求

——《教苑杂谭》自序

1970年夏,我是怀着对人生前途的困惑和迷茫踏上江西这块红土地的。当时的希望,是当一名普通的教师,以报答党和人民对我的培育之恩。经过一年部队的劳动锻炼,命运把我送到省教育厅(当时称江西省革委政治部教育组)工作,从此一干就是32年。我先后编过教材、搞过教研,直至担任省教育科研部门的负责人。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应该说命运对我不薄,甚至可以说一帆风顺;而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既没有担任过教育决策者,也没有真正从事过教育的实践、没有当过一天的教师。我的工作,主要扮演着参谋的角色,为教育实际工作者出谋划策,摇旗呐喊,敲敲边鼓而已。但我却从这一角色中学到了人生,感受到快乐,用一句时下年轻人爱说的话,是“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自问这几十年中还是做了一些有益于国家民族之事,没有浪费江西人民的粮食。

我投身教育的这三十多年,是中国教育发生前所未有的历史巨变的时期,是教育史上社会对教育关注度最高的历史时期。从教育的十年浩劫到拨乱反正、走向恢复,到迅速发展、全面改革、走向现代化,期间发生的教育现象、教育问题、教育思想、教育探索真是丰富多彩、瞬息万变、层出不穷。教育实践者在推进这项千秋伟业之时,急需理论和思想的武器;学传统、学外国虽然重要,毕竟不能代替自己的探索,这就为教育研究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我对生活并无过高追求和特别嗜好,但对研究问题却有比较浓厚的兴趣。我喜欢观察、思考、研究,凡事有欲知究竟的脾性和探求真谛的愿望。身处省级教育管理部门,使我有机会接触各种教育信息和教育实践,无疑给我的研究提供了大量的课题和材料。我利用工作之便和大量的业余时间读书和调研,用我的文字和言语,在各种教育报刊上、各种教育问题的研讨会上、各种以教师为主要听众的讲堂上,发表我的研究心得和教育主张。每当有论著获奖、收到读者热情褒奖的来信、得到与会者和听众的真诚好评时,我便感到极大的满足和快慰,看到了自己劳动的价值,从而激励我继续去研究教育工作者所关心的新课题。

我虽毕业于师范大学,但由于“文革”,在校并未系统地学过教育理论,研究教育所运用的教育思想,主要是结合研究内容在研究过程中学习的。我的研究,主要是面对教育实际问题、特别是基础教育实际问题所进行的研究,较少空泛的理论演绎和纯学术的名词堆砌。我喜欢独立思考,不喜欢人云亦云,这使我的论文较少陈词套话,带有较为鲜明的个性色彩,甚至不乏“离经叛道”、不合时宜之论。我的文字,一如我的为人处世,崇尚直率、晓畅、简洁、快人快语,因而较少冗杂艰涩之作和故作高深之论。有道是文如其人,我的性格和文字上的这些特点,也许在本书中都有明显的反映。

在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论体系的探索中,我自知这些文字未必有多么重要的学术价值。但作为30多年教育改革的参与和研究者,一个老教育科研工作者留下的这些思考痕迹,多少展示了这个时期教育改革的来龙去脉和发展轨迹,可以帮助人们认识中国教育发展的特点和规律。从教育的历史传承性和发展性要求看,本书对各种教育问题所发表的见解,对于今天和今后的改革者、探索者、研究者,也许不无启示和借鉴的价值。所以,编辑出版这本教育论文集,并非只是学人的自我欣赏,是有所寄托和希冀的。

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借“狂人”之口说过:“凡事总需研究才能明白。”教育无论作为一项事业、一种职业、一件工作,都本是极需要研究的事情。在我看来,任何教育的决策者、管理者、实践者,缺乏研究的兴趣和素养、缺乏对教育问题的理论思维和理论研究,是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的。因为理论品质和研究素养是任何人才必备的品格。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只有在把它当作一个研究对象的时候,有了科研的参与,这项工作的水平才可能得到提升。教育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科学,现代教育对科学性的要求更是越来越高,它不但要求理论工作者,同时也要求实际工作者加强教育科研,探索教育规律,讲求科学的态度和策略。那种用拍脑袋决策的领导方法、靠行政命令的管理方法和凭“一支粉笔一本书”的教学方法,已经到了必须终结的时候。我希望有更多的教育工作者关注和钟情教育研究,这也是我出版本书的一个动因。

编入本书的论文共88篇,内容涉及教育各个领域,基本上已发表过,按文体大体上分为教育时评、教学探索、教育随笔、决策参考、课题报告五个部分,每部分依写作和发表时间排序。

在本书出版之际,我对下列同志谨致诚挚的谢意:江西高校出版社许国刚社长为本书选题立项和出版发行给予了热情和大力的支持。江西省教育科学研究所陈国庆副教授用大量时间和精力为我进行了资料收集、筛选、分类、编校等工作,并提出了许多中肯的编辑意见。我的大学同窗、爱人、江西教育出版社编审刘年珍协助校阅了全部书稿。特别应该感谢的是我的老同事、老朋友、曾任江西省教育厅副厅长、省社科院院长、现任省科技厅厅长的李国强,他始终热情关注和支持本书的出版,还审阅书稿并亲为作序。

人生苦短,数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社会的角色可以改变,探求的精神不应磨灭。对于教育的钟情,我将“从一而终”;对于探求的努力,我将一如既往。

告慰平生有知音

余本会稽一书生,欲立“功”“言”两未成;世海茫茫惟自得,告慰平生有知音。

——题记

2002年春节过后,我决意编辑自选集《教苑杂谭》的初衷,是想把几十年来的文字加以整理,作为人生的一个阶段性总结,聊以自慰;并赠予多年来真诚关心帮助过我的领导、师长、同事和朋友们,以志纪念,顺便传递本人“夕阳红”了的信息。文集于今年5月出版并陆续分赠各方以后,得到的反应却远非我所预料。许多朋友纷纷来电、来函、来访,对拙著肯定鼓励有加,有的还自发写出书评、创作诗词,其言、其文、其情,令我感动不已。特别令我感动的,是85岁高龄的前辈凌老骥飞先生,在严重眼疾之下、以颤抖而苍劲的手笔连写两封长信,亲赋长诗,并由82岁高龄的师母刘光年先生(即著名教育家、我的母校华东师大已故老校长刘佛年先生胞妹)亲手誉正一份寄来,读来让我寝食难安。资深教授周劭馨先生在一天多时间内一气读完40万言的拙著,次日下午即挥毫写来热情洋溢的书信,并在数天之内写出两篇七千余言的书评(已分别在《江西日报》和《江西教育科研》杂志发表)。身居南昌市人大领导岗位的姚燕平同志,在亲临抗非一线指挥的繁忙政务中挑灯夜战,写出数千言的书评。杜君克强先生则频频来电祝贺勉励切磋,并字斟句酌、数易其稿,特赋七律一首,先以电脑传递,复以手书抄录,两番徒步亲送敝舍;凡研读拙著发现文字标点之误,即或一字,亦必立即来电指正,已难计其数。朋友们送来的这些深情厚谊、真诚挚爱,对于我是远胜于金牌的奖励,是一份值得我永远珍藏的礼物。

我既非达官显贵,亦非权威名家,对自己的学识水平也有自知之明。以一介书生得到众多朋友如是肯定褒奖,自不免“不虚此生”的欣慰。我平素不善交游,时相过从的,基本上是志趣相投、有过文字交往的学人或“官”“学”两栖型的朋友。我对许多朋友的学识人品、道德文章一向就十分敬重,深以为他们所赠予我的诗文,并不只在于表达同志和朋友的情谊,实际上也是对我半生所躬行的教育探求的一种肯定、一种倡导、一种呼吁。许多文字不但本身就具有相当的学术价值,而且具有文学和美学的价值。将这些承载友情和思想的文字珍藏起来时时展赏,自可获得精神的愉悦和激励;但若深藏箧中限于一己受用,未免可惜;不如加以整理汇编,传之友人,相互交流,岂非一件雅事、乐事?这个“创意”在得到几位相知的朋友首肯之后,我就立即付诸行动——这就是这本《杂谭余韵》的由来。

早年相与创作过小说和报告文学的大学同窗和挚友张兴荣君在收阅拙著之后曾问我:何以不趁出书机会把自己的人生简历写出,也好让读者对作者有更多的了解。我听了怦然心动,似乎确有所憾。有道是知人论文、文如其人,著述既已面世,也应该约略道些作者其人才好。故今趁此补上数笔,也许可以增加朋友们对本人思想、性格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