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坐在一起聊天:“我生在奥马哈,”
“怎么,奥马哈,那儿离堪萨斯可是很近的!”多萝西嚷道。
“是的,但是它离这儿更近。”他一边难过地说,一边对着她摇了摇头,“当我长大了,一个了不起的大师精心地培养了我,使我成了一个口技演员。他教会了我很多技能,使我能模仿任何一只鸟儿或野兽。”这时他喵喵叫着,简直就和真猫一模一样,就连托托都竖起了耳朵,四下里看了看,找那只猫在哪儿。“不过没多久,”OZ继续说,“我厌倦了这个工作,后来成了一个气球驾驶员。”
“那是干什么的?”多萝西问。
“在杂技表演的时候,往往会把一个人放在气球里升到空中,为的是把大群的人吸引过去,让他们付钱看杂技。”他解释说。
“噢,我明白了。”多萝西说。
“后来,有一天我乘一只气球升了上去,可是绳子绞在了一起,这样我就下不来了。气球上升到云层之上,那么高,有一股气流冲向它,把它带到了好多好多英里之外。我在空中旅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发现气球已经飘到了一个奇妙而又美丽的国度。
气球从空中慢慢地落了下来,我没有受一点儿伤。但是我发现自己在一群奇怪的人当中,他们围着我,认为我是一个伟大的巫师。因为他们看见我从云层中下来了,我当然愿意他们这样想,因为他们怕我,并且愿意服从我,还答应为我去做任何事。
我命令他们建造了这座城市和我的宫殿,目的是为了使我自己高兴,也为了使这些好人勤奋;当然他们全都甘心情愿地去做,还做得很好。后来我想,这片国土如此绿、如此漂亮,我就把它称作绿宝石城吧。为了使这个名字更名副其实,在我上任的第一天,我就让全体人民都戴上了绿色眼镜,这样他们看到的每件东西就都是绿色的了。”
“但是这里还是有很多东西并不是绿色的。”多萝西说。
“绿色是不比其他的城市多多少,”OZ回答说,“但是当你戴上绿眼镜的时候,唔,当然你看见的东西对你来说,就都是绿色的啦,这就是我要让所有走进这座城市的人都戴上绿眼镜的原因。这座绿宝石城是好多年之前建成的,当气球带我到这里时,我还是个年轻人,而现在我已经很老了。不过我的人民戴了这么长时间的绿眼镜,他们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确实是一座绿宝石城,当然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大量的珠宝和珍贵的金属,还有许多能使人高兴的好东西。我一向善待这些人,他们也喜欢我;但是自打这座宫殿建成后,我就一直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
对于我而言,我最怕的就是那些女巫们,因为其实我根本没有魔力,但是我发现,那些女巫们确实能做很多奇妙的事。这个国家一共有四个女巫,她们统治着住在东、西、南、北部的人们。我原以为她们都是邪恶的,不过幸运的是,南方和北方的女巫是善良的,我知道她们不会伤害我;但是东方和西方的女巫是极为恶毒的,要不是她们认为我比她们更强有力的话,她们肯定会把我消灭了。其实,好多年来,我都生活在对她们的恐惧之中;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我听说你的房子把东方女巫砸死了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所以当你来到我这里时,我曾经说只要你能把另一个女巫杀死,我愿意答应你一切要求;但是现在,虽说你把她溶化了,可我很惭愧地说,我无法履行我的诺言。”
“我认为你是一个非常坏的人。”多萝西听了这一切之后很生气地说。
“哦,不,亲爱的,我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但我是个很糟糕的巫师。”
“你不能给我脑子吗?”稻草人问。
“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它们。你每天都在学习一些东西,而且你在地球上的时间越长,你肯定就会有更多的经验。”
“这些可能是真的,”稻草人说,“但是我会很不愉快,除非你给了我脑子。”
假巫师关切地望着他。
“可是,”他叹了口气,“像我说过的,我不是什么魔法师。但是如果你明天早晨来见我,我将把一些脑子填进你的头中。然而,对于这些脑子,我可不能告诉你怎么使用它们;这一切得靠你自己去发现。”
“啊,谢谢你——谢谢你!”稻草人听到这里大声说,“我会找到使用它们的方法的,不必担心!”
“可是我的胆量怎么办?”狮子着急地问。
“我肯定你现在有足够的胆量了。”OZ回答说,“你所需要的是相信自己,没有一个活物遇到危险时不感到害怕,真正的胆量是在你与危险的斗争中产生的。只要你敢面对危险,你就已经具备足够的胆量了。”
“或许我已经有足够的胆量了,但我还是害怕,”狮子想了想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说,“除非你给我那种使人忘掉恐惧的勇气,否则我将真的不会很快乐。”
“好吧,既然这样,你也明天来吧,我会给你那种勇气。”OZ回答说。
“那我的心怎么办?”白铁樵夫问。
“唔,至于这个问题嘛,”OZ回答说,“我认为你想要一颗心是错误的。心使大多数人不愉快。如果明白了这一点,你就知道你没有一颗心是交了好运。”
“也许每个人的观点不同吧。”白铁樵夫说,“至于我,如果你能给我一颗心,我会毫无怨言地承受所有的不愉快。”
“好吧,”OZ温和地说,“那么也请你明天来见我吧,你会有一颗心的。我已经装扮巫师这么多年了,我还可以再继续扮演些时候。”
“那么,”多萝西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到堪萨斯呀?”
“这个问题咱们得好好想一想,”小老头说,“你可以给我两三天时间来考虑一下这件事吗?我会设法找到一个把你带出这里的办法。当然,你们住在这里的这些天,你们会被当成我最尊贵的客人受到款待,我的臣民会侍奉你们,有什么愿望你们尽管说,哪怕是你们最小的愿望都会得到满足。对于我的帮助——虽然说帮助不大,我只要一点回报,那就是——你们必须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个骗子。”
他们答应对所听到的一切严守秘密,然后精神抖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连多萝西都怀着希望,“那位伟大而又可怕的骗子”,即使她这样称呼他,她仍相信他会找出送她返回堪萨斯的办法。如果他做到了,她愿意原谅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