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甘肃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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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川故事(5)

关于这个小岛的来历,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传说:青螺是当地一名贫苦渔民的姑娘。出生那天,母亲梦见一个很大的水晶盘里,一只黛色的青螺微微翕动,就给她取名“青螺”。青螺姑娘长到十八岁时,出落成当地有名的渔家美女,与湖岸上一名猎户机智勇敢的儿子“玉山”相遇相知相恋。一天,青螺和父亲在湖上打鱼时,渔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浪掀翻。青螺父亲被巨浪吞噬。青螺娇美的身体在浪尖上翻滚。原来,西海龙王的三太子对青螺姑娘早已垂涎三尺,想强行霸占她,就用渔网拦住青螺姑娘,准备托人海底洞房。青螺被缚,大声向玉山呼救。玉山疾步来到湖边大声呼喊青螺的名字。三太子自恃武功高强,根本不把玉山放在眼里,化作一条大鲸鱼浮出水面,十分狂妄地向岸上喷吐雨雾。玉山张弓搭箭,嗖地一声,射杀了骄横的三太子。只见,湖面上一片血红。显出原形的三太子被虾兵蟹将们灰溜溜地托走了。青螺姑娘趁机解开系在身上的鱼网,迅速游出湖面,与玉山团聚。玉山连续奋战,将前来挑战的虾兵蟹将射杀殆尽。这事激怒了西海龙王,他使出浑身解数,带领剩余奸兵蟹将掀起了一场空前的特大暴雨。暴雨下了七天七夜,渔民、猎户大多遭殃。玉山、青螺带领当地民众奋起抵抗,终于寡不敌众,被西海龙王捉住,准备斩杀。这事被玉皇大帝知道了,他把执法的定盘星偏向西海龙王一边,把青螺姑娘点化成湖泊中央的尖山,把玉山点化成了湖泊东南的一座孤山,让他们永世相望,不得团圆。

秦王川的湖泊存在了好长好长时间。后来,洪水泛滥,大禹治水路过秦王川,看到这湖泊越涨越高将殃及周边百姓,就从东南方的西岔(今皋兰县西岔镇)劈开了一道水路。由于大禹用力过猛,水道劈得有点深,洪水挟裹着湖水,沿着水道流人黄河。这水流了九九八十一天,直到流干为止。后来,秦王川东北方的天池之水也流干了’秦王川变成了干旱和跳鼠统治的山间盆地。青螺姑娘羽化的小岛变成了尖山,成为秦王川中部的制高点。青年猎人玉山羽化的孤山变成了树木稀少,植被裸露的土山,它与已凝固的莲花山,被冷落的天池遥遥相望,时代期盼着碧波荡漾,神仙光顾的湖泊重新出现,焕发那神奇秀丽的勃勃生机。再后来,持续干旱,人们便在尖山上修造雷庙,祈求上苍降雨。尖山上的那座庙,远近闻名,人们就习惯地把这神奇的地方叫“尖山庙”。

大像山

传说在很早以前,冀县旗鼓山下,就是现在的甘谷大像山下有一牧童。这牧童目有灵异的地方,不常说话,每说必灵。他放羊时,不唤羊’牧羊鞭一提,羊就跟在后面,非常乖顺。这十几只羊也有奇异之处,渴不饮水,吸晨露;饥不食草,吃花瓣。吃一朵,花马上开出三五朵,越吃枝越密,花越繁。这天,丽日当空,奇香漫山’牧童在旗鼓山一大青石上仰卧歇息时,觉着身下大青石内隐隐有声,牧童贴耳细听时,便有一老翁柔柔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

“何时出来?”

牧童随口答道:“碌碡曳蔓马长角。”再听时,却没有了任何声响。

几年后的一个四月初八,牧童上山后,照样枕着羊鞭在大青石上仰卧歇息。但见日月并出,龙翔风翥,奇香扑面。牧童正惊奇时,却见半空里骏马头顶角如古树,曲虬苍劲;碌碡上面青膝披挂,蔓延伸展,伴随隐隐雷声,听得大青石里又有老翁声音传来。

“长不长?”

牧童随口答道长。”

伴随一阵地动山摇,大青石下徐徐长出一具巨大无比的人身来。牧童一看,怕极了。这时老翁声音又起长不长?”

牧童急答不长。”

“站还是坐?”

牧童边跑边喊坐!”

牧童跑到远处再去看时,但见一巨大的石身人像端坐在半山腰一石窟内,忙寻找羊时,只见那些羊已变成十几朵洁白无比的莲花,拱卫在石像基座周围,连那牧羊鞭也长成了白皮松,在悬崖上向他招手致意哩。

另外还有一个相似的传说:

古时候,有一位牧童,叫香娃,每天到野外放羊。这天,他觉得累了,就在一块大青石板上躺下,不一会儿,就进人了梦乡。这时,他看到一位老头,鹤发童颜,手柱拐杖,身披霞光,姗姗而至。他好奇地问老爷爷,你是谁啊?”老头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笑着说我是这里的土地爷啊。”香娃又问你找我有事吗?”老头说在你睡的这块大青石底下,压着一个千年的妖精,一直没有苏醒’它一旦醒来,掀翻这块石头逃出来,百姓就要遭殃。现在他就要醒来了,我的法力小,斗不过它。我向佛祖求助,佛祖说有一个牧童,在石板上睡觉时,可请他在睡醒后念咒语:‘天荒荒,地荒荒,石头石头长十丈’,连念六遍,石板就会成为火山,让妖精不得翻身。你醒来就照佛祖说的去办吧。”

香娃从睡梦中醒来,梦中发生的事如此清晰,他觉得好奇,便对着石头念起咒语,念一遍,石头便长十丈,一连念了五遍,见山已经够高了,他就停下来不念了。

香娃少念了一遍,山还长得不够高,这时妖精醒了,它伸了伸懒腰,山便摇摇晃晃,土地爷一看,不得了,这娃娃少念了一遍,眼看妖精就要出世了。他急忙去找佛祖,佛祖一看情况严重,只好亲自赶来坐在山上,才把妖精压住,总算没有跑出来。从此,因为大佛的缘故,这山就叫大像山。

晾经台

嘉峪关西北部,耸立着一座大山,因山石呈黑色,故名“黑山”。山中有峡,称“黑山峡”,出峡口有湖,叫“黑山湖”。就在连绵起伏的黑山上,却有一块山石呈白色,每当天朗气清时,远远望去,煞是醒目。自古以来,人们把这块山石称作“晾经台”。

相传,当年唐僧取经路过此地,被浩渺的黑山湖挡住了去路。师徒正在岸边发愁,忽然阴风四起,水浪拍天,从湖里游来一只大乌龟。孙悟空跳上云头,喝问:“你是什么妖怪’敢在老孙面前造次!”八戒却不管三七二十一,迎头一耙打去。乌龟把头一缩,躲过了耙子说:“我不是妖怪,我是湖里的千年水龟,见你师徒有难,特来帮助。”唐僧正在岸边打坐念经,忽听乌龟说是前来帮忙的,匆忙止住悟空、八戒,然后问乌龟有何办法帮助他们渡过溜去,乌龟说它可以驮他们过去。于是,师徒上了龟背。眼看就要到达岸边,那乌龟却停下来说:“师父去西天取经,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师父可愿意帮忙?”唐僧说:“有何事需要我帮忙但说无妨。”乌龟说:“我在这里修行已经三千五百年了,何时才能修成正果,烦劳师父问问西天佛祖。”唐僧答应下来。于是,乌龟就驮师徒顺利到达对岸。

过了20年,唐僧取经从西天回来,又路过此地,乌龟再一次驮他们过湖。眼看就要到达东岸,乌龟又停下来说:“师父,我上次托你的事,你在佛祖面前问了没有?”

唐僧一听大吃一惊。原来,唐僧一路爬山涉水,备受辛苦,斗妖降魔,多有惊吓,待到西天取得真经,又不胜欣喜,早把20年前乌龟托付的事给忘了。可他又不会说谎,只得实话相告:“对不起,我因事情繁多,把你的事给忘了。”

乌龟听了很不高兴,一翻身,把师徒四人和经卷全部掀在湖里,自个游走了。

唐僧师徒费了好大的劲,才捞出经卷,一个个爬上岸来。可是,

好不容易从西天取回的5846卷经卷,全湿透了。

沙僧说:“师父,经卷已经湿了,哭也无用,我们打开晾晾吧。”于是悟空、八戒、沙僧把经卷一一打开,晾晒在黑山上。说也奇怪,待经卷晾干,师徒踏上回归长安的路途后,这一块晾晒过经卷的山石却变成了白色,与周围的山色形成鲜明的对照。从此,人们就把这一块山石称为“晾经台”。有诗为证:

高僧西去过黑山,

龟驮师徒解危难。

玄奘忘却龟托事,

招致湖水湿经卷。

山坡摊晒经数日,

挑担牵马返长安。

从此紫塞留胜迹,

晾经台边佳话传。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家老俩口,在一起生活了一百年,没有儿女。有一天,老阿爸说:“心里难受啊’我好像活够了岁数。”老阿妈说:“人常说,百岁老人上西天,有喜没有悲,你还有啥心事就说吧。”老阿爸说:“我俩恩爱一场,就是没有儿女,这是我最大的心病。”老阿妈说你放心吧,我们的儿子快出世啦。”老阿爸说这么大的喜事,你为啥不早说,叫我愁了几十年。”老阿妈说:“愁苦不在你身上生根,喜事也不会从天上降临,现在你高高兴兴地走吧,一切有我哩!”老阿爸说那我就给孩子留下名字吧,将来让他流芳百世,孩子出世后就叫他白龙,将来他如何做人,就全靠你当阿妈的如何教养了。”说完,老人再也没啥心事,就升天了。

第二天,他的儿子果然出世。儿子长大后眉目清秀,身材标致,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老阿妈说我心爱的儿,你在娘身上生活了八十年,哺育你的是大地的乳汁。现在你成人了,是大地的主人,应该学会做事。”白龙说:“我要创建一幅山清水秀的人间乐园图,让所有的人生活在我们的乐园里。”老阿妈说阿妈养育你这么多年,就是希望你有能耐,能创建人世上从来没有的千秋功业。人活一世无功无业,就像天上的浮云东飘西散,终归没有踪影。最可惜的是,你的阿爸苦心盼望你一辈子,也没见到你的面。我现在去把你说的话告诉他,让他也高兴吧。”说完话,阿妈也含笑升天了。白龙很伤心,跪倒就哭,一哭哭了整整九年。

后来,白龙产生了寻找阿爸阿妈的念头。他想:天再髙也有顶,顶就在我的头上;地再大也有边,边就在我的前方。白天跟着太阳走,晚上跟着月亮走,只要我这样走下去,总会找到的。于是他开始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走了九九八十一天,在太阳和月亮的指引下,他来到天堂。天王神正在给众弟子讲经,白龙也坐在经堂里听了起来。天神向他问话。白龙请求说尊敬的天神,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寻找我的阿爸阿妈的。我没见过阿爸老人家的面,我的阿妈也只绐我说过几句话,就走了,我非常想念他们。”正巧,他的阿爸阿妈也在经堂听经学法,一见到自己的儿子,非常高兴,也向天神请求说:“尊敬的大德大师天王神,他是我俩的亲生儿子。他很有志气,请天王神恩赐教化,为世人创造出奇迹来。”天王神仔细观察他,见他仪表非凡,就答应把他留下来,并且当即封为白龙君,每天给他安排专门时间传经授道,教练各种法术。这样,整整过了一百年。

有一年夏季,天王神观察到大地遭了旱灾,主要是旱魔王兴妖作怪。那旱魔王身长千里,腰宽八百,四肢伸展东西南北,魔力能铺天盖地,实在难以抵挡。地上的庄稼枯焦,牛羊干渴而死,人间一片呼天喊地的求救声。天王神对所有的弟子说我的众弟子,现在地上遭大难,你们谁能替天行道,行功布德,普救众生,在人间创世立业?”众弟子没有一个应对的。天王神又说众弟子每日三课,口不离行善积德,心不离搭救苍生,在众生蒙难的关头,一个个闭口不语,是何道理?”众弟子目瞪口呆,一个个低下头,还是无人应对。白龙君说:“尊敬的天王神,小弟子愿意去杀死旱魔。”天神一看这个小弟子能急人间所难,不顾个人安危,从心底里高兴,就说:“你愿意回到大地,普救众生,干一番万世不朽的事业,我只想听听你的打算。人间不比天堂,苦难重重,生死难以预料,与旱魔王交战,也非同一般,最重要的是深谋远虑。”白龙君说:“我愿化作米麦菽粱,供人食用,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再用武力杀死旱魔,消除祸患,民生安乐。”天王神说:“你虽有各种本领,但制服旱魔,最主要的是用水攻法,水旱不相容。现在我允诺你下地,施神威显神通,我助你力战旱魔王。”白龙君一听,喜出望外,叩谢天王神。

白龙君要下凡人间,他还不能腾云驾雾,要从天宫到人间,实在是难事,弄不好就会粉身碎骨,连天王神也有些为难。他的阿爸阿妈知道了,老阿爸说:“我们的白龙儿要下凡,我愿化作天梯,让他脚踩我身子骨走下去。”老阿妈说白龙儿自幼在我身边长大,要下凡间,我应该亲自去送,我做他的云梯是应该的。”老阿爸说:“你在人世受了一百年的苦难,好不容易才来到天堂,你怎舍得离去,还是你留下,让我去吧。”老阿妈说:“众人有难,见死不救,身在天堂,也枉为神。天堂虽有享不尽的福,我还是和儿子一起回到人间去,消灭旱魔王,把大地建成人间天堂,让所有的人过上美好的生活。只顾个人享乐,是最大的自私;众人有福,才是真正的幸福。”老阿爸说:“既然这样,我更要代替你去,愿吃尽人间最大的苦,为众人创造最大的幸福。你还是放心留下来吧。”老阿妈说我本是大地所生,就应该和大地结合在一起,千年万世永不分离。”老阿妈决定了,她立即告别天宫,化作一架顶天立地的云梯,吩咐白龙儿登着云梯下到大地。白龙君遵照天王神的点化,化作一条江水,从东到西,灌溉千亩良田,救活枯焦的庄橡和干渴而死的牛羊,搭救了苦难的苍生,用智慧和神力赶走了旱魔。

从此,人间才有了农田和草原,有了满山的牛羊和五谷丰登的幸福生活。白龙君化作了白龙江留在人间。老阿妈化作天梯,就是上接天光、高耸人云的迭山。

永登有个龙泉寺镇,龙泉寺镇里有个龙泉寺,龙泉寺里有两眼清泉,清泉名字叫龙泉。这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小乌龙是西海龙王的外孙,它在龙宫里蹲着闷得慌。一天,它就偷偷跃出西海,借着水汽,四处游逛。它踏云踩雾,来到了永登地界,只见地面上热浪蒸腾,田野荒芜,草木半枯,一股黄土尘埃直冲云霄’小乌龙仔细一看,原来是几百个庄稼人,排着长队,抬着个龙王塑像,敲锣打鼓,祈风求雨哩。还有一些人,拖儿带女,哭哭啼啼,向四处逃荒。小乌龙看见黎民百姓遭难受苦,心里十分难过,就在半空里聚起块块云团,不一会,乌云布满天空,瓢泼似的大雨,往地下直泻。

“老天爷下雨了!”“我们可以活命了!”人们从屋子里跑出来,高兴地笑着、跳着、叫着。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一声惊雷,震撼大地。人们看见天空里一条乌龙,不住地翻腾,搅起云雾,他们大声呼唤“乌龙出世了!”“我们不愁干旱了。”大雨下了三个时辰,山川大地喝足了雨水,小草抬起子头,树木洗净了满身的尘土,抖动枝头的树叶,沙沙作响。庄稼人喜笑颜开,收拾农具,准备下地耕耘。小乌龙播雨的事,他的外公很快知道了。那老龙气得咬牙切齿,等小乌龙一回到龙官,就叫几个蟹兵虾将捆了起来。那龙王怒气冲冲地说:“小孽畜,还不赶快认罪!”

小乌龙不慌不忙地回答:“外公,孙儿出游龙宫,看见人们受苦受难,心里不忍,就布下阵雨,解除旱情,帮他们活命,有什么罪过?”“你私自播雨,犯了天条,还说无罪?”

“我四海龙宫,碧波万顷,洒出这点雨水有什么关系?再说四海龙王的天职就是司云播雨,有雨不播,任其干旱肆虐,外公不是有渎天职吗?”

“小孽畜,竟如此大胆,强词夺理,质问于我,给我锁进冷宫,看他的嘴还敢不敢硬?”发怒了的老龙,六亲不认,将小乌龙打入了冷宫。

花落花开,冰河冻解,小乌龙在冷宫里整整囚禁了一年,经它的母亲珊瑚公主求情,才算放了出来。这天,它又出水遨游人间,看到永登地面又遇干旱,人们掏泉、挖井,艰难地担水点种。小乌龙看到这个情景,把自己囚禁冷宫的苦难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它又在半空里堆云布雨,刹那间,大雨哗哗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