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甘肃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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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情故事(8)

相传,当时有个李知府,此人为官不正,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奸民女,无所不行。一日饭饱茶余,他也带着妻子儿女、兵丁和杨谋士等,前呼后拥,车水马龙,来到千佛洞。一下轿,就到处溜达,三溜两转,转到了透明碑前。看到别人显像,自己也想露露“尊容”。众人见李知府来了慌忙散去,站在旁边观望。李知府来到碑前,只见玉碑中有一头黑毛驴的影子在晃动。原来他还不知这透明碑能显原形的事,便嚷嚷起来。站在他身后的杨谋士怕他当众出丑,急忙上前回道:“大人莫要认真,还是到别处看看吧。”李知府见他说话藏头露尾,便一个劲地追问究竟。杨谋士想瞒也瞒不住了,只好从实讲述。李知府听罢,暗暗吃了一惊,却又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我为官多年,咋没见过这等奇事?不妨你也来照照,看能显出个什么玩艺儿来?”杨谋士生怕照出原形失了体面,可又推辞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去照。结果,玉碑中显出的是一条哈巴狗。李知府一下开心起来,大笑道:“照得准,照得准,我也看你像条哈巴狗。”这会儿,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杨谋士被羞得满面通红,一头钻进人群不敢露面。李知府却心想: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知府,咋会是头驴呢?只要我把官老爷的威风鼓起来,就会镇住歪妖,照出龙、虎原形。想到这里,他自信地往碑前一站,还把妻子、儿女也叫过来一块照,照来照去,照出了一群驴影子。李知府气得脸色铁青,瞪着眼珠子叫道:“这是块妖碑!快把它给我砸烂!”寺院里的老和尚一听事情不妙,赶忙上前劝阻。李知府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秃驴竟敢违抗,来人!将他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老和尚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这一来激起了周围老百姓的愤恨,一下围上来和兵丁厮打开了。杨谋士一看众怒难犯,偷偷溜到李知府身后,附在耳旁低声说:“大人莫要生气,小人有条妙计,叫‘火化妖碑’。咱们先打轿回府,以息众怒,掩盖眼前之事。”李知府一听,连连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这天晚上,埋伏在千佛洞附近的兵丁,趁夜深人静之时,点燃了寺庙,烧了透明碑。明碑被烧了,但李知府全家是驴,杨谋士是条哈巴狗的丑闻,却成为当地乡民们的笑料,一直传说到今。

黑鹰和黄鹰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紫荆山下的村里住着老两口,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为人厚道勤快,是个羊倌。女儿长得端庄秀丽,会做针线活,一家人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

一天早晨,儿子像往常一样去放羊,当他打开圈门吆喝着往外赶羊时,发现少了一只羊。他告诉了爹爹,他爹半信半疑,让儿子再仔细清点一下,羊倌数来数去还是少了一只。第二天他又发现少了一只,小羊倌觉得很奇怪,他为了搞清事实,晚上一个人躲在羊圈门后面观察。到了夜半时分,突然听见开门声,他透过门缝看到姐姐从自己的房间走到了院子中间,在朦胧的月光下,她扭摆了一下身子,瞬间变成了一只浄狞的大灰狼,拖着长尾巴朝羊圈走来。小羊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双手紧握大刀,警惕地监视着“大灰狼”。当“大灰狼”用力撞开圈门,正要扑向一只羊羔时,羊倌举起大刀砍了过去,大灰狼惨叫一声快速地逃掉了。

第二天,全家人都起床了,唯独羊倌姐姐的房门还闭着,她娘去敲门:“丫头,快起来,日头老高了。”女儿没吱声。她推门进去,女儿痛苦地说娘,昨天晚上我闹肚子,在羊圈解手时被弟弟用刀砍伤了腿。”她娘心疼地替女儿包扎了伤口,并狠狠地教训了儿子。小羊倌委屈地告诉爹娘说:“我姐姐是狼变的,咱们家丢失的羊全是她吃的,你们赶快跟我逃命吧!”二老根本不相信儿子的话,决然要赶走儿子,小羊倌逃走了。

三年之后,小羊倌在外面娶了媳妇成了家,家里还养了两只老鹰,一只叫黑鹰,一只叫黄鹰。日子久了,他非常想念爹娘,决定回去看看,出门前,他告诉妻子:“在我离开家的日子里,如果院子中间那口水缸里的水突然沸腾起来’说明我遇到了麻烦,你必须把黑鹰和黄鹰放飞,让它们来救我。”就这样,羊倌骑着马上路了。

羊倌来到村里,只见白骨成山荒凉冷落。他牵着马来到自家门前,把马拴在大槐树下,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正在屋里梳头的姐姐看见阔别已久的弟弟,跑上来问候:“弟弟,这些年你上哪去了?咱爹娘因为想你都去世了。”她一边说一边假装着擦眼泪,又偷偷地盯着树下的马,馋得直流口水,趁弟弟不注意时扑上去吃掉一条马腿。她问弟弟:“你的马怎么只有三条腿?”“天生三条腿。“你的马咋没头?”“没长头。”“你的马咋没身子?”“没长身子。”片刻,一匹活生生的马被吃得一干二净。“你走了很长的路,坐下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做饭去!”她从墙上取下一把二胡递给弟弟,小羊倌明白了她的用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拉起来。

姐姐刚出去,面柜地下突然跑出两只白老鼠,它们说:“儿子,我们是被你姐姐害死的爹娘,全村人都被她吃光了,你赶快逃命,我俩拉二胡。”羊倌放下二胡,悄悄溜出房间。厨房里的姐姐听见二胡声音不宏亮了,跑过来一看,弟弟不在了,两只老鼠正在拉二胡。她赶走了两只老鼠,跑出门来追赶弟弟,眼看就要追上了,羊倌迅速爬上河边的一棵大树益跳如雷的姐姐身子一扭,又变成了大灰狼,它用锋利的牙齿不停地啃树皮,啃一圈就跑到河边磨牙。眼看粗壮的树干就要被啃断了,羊倌在树上吓得浑身发抖,等老鹰来救他。

家中的妻子看到缸里的水沸腾起来,知道丈夫有难,马上放出黑鹰和黄鹰―正当大灰狼啃掉最后一圈树准备吞吃羊倌时,两只老鹰扑下来’用锐利的爪宇挖掉了大灰狼的两只眼珠子,这只作恶多端的老琅终于一命呜呼了。

选自张嘉科着《梯田人生》

酒泉与凉州美酒

河西走廊历来是一个出产美酒的地方,被人们戏称为“河西酒廊”,所以很多地名就与酒有关。关于酒泉,还与凉州酒有一段传说呢。

西汉初年,居于河西走廊的匈奴,精于骑射,经常骚扰西汉王朝。公元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领浩浩荡荡20万大军,过乌鞘岭,在河西走廊与祁连山一带,与匈奴打响了着名的祁连山战役。祁连山战役赶走了统治河西走廊达七八十年之久的匈奴,打出了大汉帝国的军功与武威。捷报飞马传到长安,汉武帝十分高兴,传旨将这块大汉帝国“耀武扬威”的地方命名为“武威”,并赐骠骑将军霍去病白银十万两,御酒一坛。凡作战有功之人,均加官进爵,得到奖赏。

据说,霍去病是个既有勇有谋、善于作战,又平易近人、爱护士兵的将领。他计划将银子发给士兵,皇帝赐的御酒也要让驰骋沙场、为保卫国土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品尝品尝。’因此,他派手下大将黑虎到京师迎接御酒、银两。

黑虎连夜奔波,迎到御酒与银子后疲惫不堪。为了消除疲劳,及早将赏赐物品送往河西,黑虎允许随行将士们在疲劳时轮番来闻闻御酒,以提精神、去疲劳。

一日黄昏时刻,黑虎终于率队开进了武威地界。他们越往前走,越感到这里清新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烈的酒香,还未出武威城门时,他们已个个烂醉如泥,只好就地而卧。

半夜时分,月朗星稀,一个马弁清醒后起夜,看到几个看守御酒的士兵都在呼噜呼噜大睡,刚想叫醒他们,却发现一只黑白花老虎正在捧着酒坛“咕嘟咕嘟”畅饮御酒。

“来人一”马弁吓得尿了一裤子,跌倒在地。丢失御酒,罪该万死。

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士兵们一听御酒叫老虎偷了,都顾不上穿戴披挂,操起刀枪寻着老虎的身影就追。

老虎抱着御酒,飞奔而去。士兵们借着月光,大约跑出了一身汗的工夫,前面一条波浪滔滔的大河挡住了去路。这就是很有名气的武威石羊河。士兵们手持刀枪步步逼近,老虎抱着御酒,虎视眈眈,步步后退。正在双方对峙的时刻,老虎大吼一声,抱着御酒纵身跳人汹涌的石羊河。

士兵们都傻了眼。

这时,那个马弁跑来,大喊道黑虎将军!黑虎将军!”

大家在月光中你瞅瞅我,我望望你,就是不见黑虎。缺了领头人,没了主心骨。有人出主意说:“丢了御酒,咱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我看还是各自逃命吧!”

马弁说咱们跑到哪儿被抓住,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找黑虎将军讨个主意,或许有条活路。”

追赶的队伍回到客栈时,黑虎将军还在呼呼大睡。大家一看,黑虎的衣服湿漉漉的,像刚从水中捞起,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香。见此,大家心里总感到有些异样,马弁说:“咱们等黑虎将军醒来再说吧!”

三天后,黑虎才醒来。他说:“一位骑白马的老人给我托梦说‘皇帝赐的这坛御酒,原本就是用石羊河的水酿的,所以这御酒过不了石羊河。你们灌一坛河水就行了,皇上不会怪罪你们的。’说完,老人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马弁说:“将军,此乃圣人指点,咱们就照办吧。”

于是,黑虎灌了一坛石羊河的水,率领人马过了石羊河,星夜向西进发,追赶骠骑将军西征的队伍。

待追到霍去病的时候,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霍去病望着这一坛御酒犯了难:赫赫战功是20万将士浴血奋战的成果,10万两银子’每人还可分到一点儿,而这御酒只有一坛哇!怎么办好呢?

霍去病望着身边碎银子似的哗哗流淌的泉水,灵机一动:何不下令把御酒倒人泉中,让三军将士明天一早饮个痛快呢?

第二日一早,霍去病命令军士把那坛御酒倒入泉中,20万将士沿着泉水流淌的方向,一字儿排开,舀水痛饮。后来,皇上听到了这个消息,就给这个地方赐名叫酒泉。

再后来,民间就有了“酒泉无酒干湖滩,凉州不凉酒涌泉”的说法。

每年春节,在兰州地区的社火队里,总有一支威武雄壮的太平鼓队,鼓手们随着震撼人心的鼓点,龙腾虎跃,吸引了成百上千的观众。你一定发现,兰州市区的鼓队,鼓手们总是一手用长鞭击鼓,一手托鼓翻腾回旋,表演“鹞子翻身”之类的大动作,而永登的鼓队,舞起来鼓不过胯,鼓总在鼓手们双腿之间和两腿外侧摆动,这种流行打法叫“地窝子”。说起太平鼓,有这么一段传说:

六百多年前,明朝皇帝朱元璋刚刚坐了江山的前几个年头,洪武帝手下的大将军徐达,攻山东、打山西,攻人甘肃后,占领庆阳,收下临洮,一路上打得元朝军队丢盔弃甲,望风而逃。洪武三年,明军攻下兰州,扩廓贴木儿夹着尾巴往蒙古和林地方逃跑了。占了兰州后,征西将军冯胜过了黄河,前来攻打永登城,但守据永登的元将,不甘心失败,负隅顽抗。仗打了两个月,永登城却像铁桶一般攻不下来。徐达、冯胜商量,决定以奇制胜,来个智取永登城。

时间到了明洪武四年,正月初,明军放出风声,四乡社火要进城慰问元军。正月十五这天,征西将军冯胜把原来的圆鼓改成了长长的筒子鼓,鼓里装上刀、剑、钩等各种轻短兵器,又选出精兵,个个头戴英雄帽,身穿黑色武士紧身衣,肩头挎上长鼓:手握击鼓长鞭,组成四支队伍。各队指挥用一根长长的竹竿,竿头上扎一面红色小旗,上下挥舞,进行指挥。那英武雄壮的鼓队,在小旗指挥下,鼓声咚咚,震天作响,声传三里。鼓队伙同四乡村民组成的社火队,威风凛凛向永登城四门进发。

一支社火队来到东城门,守门的元军戒备森严,不让进城3另外三队各自来到西、南、北三小城门,元军见了,乐不可支,认为这天是元宵佳节,是万民同乐的日子,明军不会来攻城。还说,四乡的社火进城献艺也是乡民的一片盛情,就把三队人马顺顺当当放进城里。守军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又急忙关闭了城门社火进了城,四街闹哄哄,三队社火汇集在城中心。九街十八巷的老百姓来了,守城的元军大部分也陆续到了:表演开始了,社火队“四门兜底”地穿花,使观众眼花缭乱;那滚绣球的狮子,演得灵性活泼,赢得看客们掌声阵阵;那“大头和尚戏柳翠”,叫人笑得捧腹不已。围观的兵民个个沉浸在了节日的欢乐气氛之中。看看时机已到,鼓队的指挥互相丢个眼色,军士们装扮的鼓队上场了,只见威武的勇士们,步伐整齐,鼓声雷鸣,把场上气氛推到了一个新的高潮。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炮响,站在广场中心的一个指挥,将竹竿冲天一挥,大喝一声“杀!”只见百五勇士,三拳两脚,击破长鼓,拿出了藏在鼓里的刀枪武器,向毫无戒备的元军杀去。城里的市民们平日里受尽了元军压榨欺凌,也纷纷拿起武器,追杀元军。城外的明军听见炮声,也发起了进攻,里应外合,一时三刻拿下了永登城。

为了表彰英雄们的战功,为了庆祝胜利和祝愿太平’从此就把长长的筒鼓叫成了“太平鼓”。直到如今,永登的太平鼓队,击鼓总是打“地窝子”,那是因为当年鼓里藏有兵器,耍起大动作来怕露馅的缘故。还因当年城东社火队进城不利,人们有了忌讳,所以现在四乡的社火都不从东门进城。

选自史存瑞主编《永登文化大观》

三座兄妹峰

很久很久以前,祁连山下曾经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珍禽异兽遍布整个草原。在这圣洁的乐土上居住着尧呼尔人敬慕的博格达汗。他拥有辽阔的疆域,还有十几万臣民和誓死杆卫他的八千名勇士。博格达汗有超人的勇气和无比的胆识,他曾跨上追风的红马,独自闯过七个国家。以他的智慧和胆量,征服了九十九个国家。

在博格达汗的帐下有他在茂密的丛林里拣来的三个孤儿。他给他(她)们取了响亮的名字,大哥叫屈赛岗尔勒,二哥鹏肖尔加,妹妹迪切莱。博格达汗视他们如亲生儿女,精心养育,并亲自教授他们各种本领。大哥屈赛岗尔勒,双臂力大无穷,聪明过人,他有一副金虎弓箭,箭胸上刻着一对鹞蛇在相斗,箭背上刻着一对男女孩童在玩耍,箭扣上刻着一对雌雄岩羊在角斗。他把神箭搭在弓上,用力恰到好处时,箭头便闪出一股火花,使劲拉箭便冒出一股黑烟。他的箭法百发百中,能射中雀儿的右眼,能射断白草的节儿,能射穿狐狸的胯骨,然后箭往前飞,一直飞到高山的那面,燃起熊熊烈火。这时,屈赛岗尔勒大吼一声,地动山摇,他的箭又飞回他的手中。他在博格达汗国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他是汗国的骄傲,是尧呼尔人心目中的英雄。

二哥鹏肖尔加,双壁灵巧’他用一副从九百九十九头牦牛身上精选的牛毛和耀眼的金丝线织成的“撂抱子”和从九百九十九匹雄鹿身上精选的鹿皮制成的浩雷柄,他把五彩石子装人“撂抱子”,举手往天空轻轻一挥,发出“嗖”的一声,五彩石子变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个巨石,飞也似的划过蔚蓝如水的天空,掠过林木稠密的树梢,飞过高耸云霄的山峰,落在宝马也要跑九十九个昼夜的地方,击起一团浓浓的烟尘,将半个天空都遮蔽了。他的五彩石能杀伤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敌人。然后,鹏肖尔加大吼一声,地动山摇,他的五彩石又会飞回他的手中。他在博格达汗国中从没有遇到过对手,他是汗国的骄傲,他是尧呼尔人心目中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