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甘肃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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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物故事(2)

第五天上午,孙思邈正在湖边研究记录伤寒病的病机变化,分析疾病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等不同证候,制定汗、吐、下、温、清、和等治疗方法。当他聚精会神地总结出治疗伤寒病首先是辩证论治要准确,方剂配伍要科学的要点后,不禁拍案叫了一声“好了!”旁边有人应声说:“确实好了。”孙思邈抬头一看,原来是前几天为婆母求神的那位女子和一位老妇人、一位先生站在案旁应声。孙思邈忙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少妇人就跪在地上连连蔬头。孙思邈忙扶起他们’那青年女子说:“多亏神医相救,那发炭实在灵验。这几日婆母已经康复,特来报答神医的恩德。”说着让陪同来的先生从车上取下一包金银珠玉相赠。孙思邈执意不收,可老妇人诚意要给,推来搡去好一阵子,孙思邈说:“夫人不知,我是个医生,我的本旨就是救治天下生命的,如果收你这么多金银,自知亏德。你若要给,我只收一两纹银即可。”那老妇人垂泪说神医有所不知,我一家因灾祸逃往西陲以来,老爷、公子均遭不幸,今遇神医相救,乃再生之父母。敢问神医尊姓大名,你既执意不收这些金银,能否请神医代我献于佛祖,以赎罪孽。”孙思邈看着这一老一少诚心善良,就如实地把自己的姓名和前后事说了一遍。这位老妇人在中原早就听说孙思邈神医的许多传闻,她高兴地拉着儿媳要再次拜谢,孙思邈忙上前扶起,十分感慨地说:“思邈不死,为民不息,老妇人能理解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罢,思邈领着她们到寺院里捐赠了金银珠玉。一时,孙思邈治病如神的佳话在金)11大寺周围传开,前来求医者络绎不绝。

又一天,孙思邈在水云山游转时,一条巨龙挡住去路,可把他吓坏了,他定神一看,那龙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看上去却很痛苦,他走到巨龙跟前细看,那龙头上生了一个大脓包。他心领神会,赶忙取出银针,刺破脓包,又给敷了药膏,一会儿,脓包消失了,长出了殷殷新肉。忽然那龙说话了:“孙思邈,你医德高尚,出头的日子不远了。”说罢,向金川河心飞去’顿时,河水清澈,香气四溢。后来,水云山附近的野草也都变香了,人们传说,这就是金川河龙王做化的。又过了数月,孙思邈被朝廷派来的人请回长安去了。

人们为了纪念神医孙思邈,就在他经常研究医道的水云山下挖了一个山洞取名药王洞,里面供奉着孙思邈的塑像。常年烧香膜拜,祈祷保佑。

祝巍山

刘秀灵台脱险

王莽夺取了皇帝宝座,受了妖人哀章以刘秀是真龙天子的蛊惑,王莽即派兵捉拿刘秀。刘秀从家乡南阳逃难到灵台,一天黄昏来到邵寨镇西边一座无人的古寺院。这座古寺院规模虽小,但亭谢楼阁俱全。刘秀进寺后,急切找不到隐身之处,欲上魁星楼躲避,转念一想,若莽兵上楼,岂不束手待毙。此时,莽兵已将寺院团团围定,危急间,他下定决心:宁为玉碎,不作瓦全。于是双目紧闭,咬紧牙关,一头向围墙上撞去,只听得惊雷般声巨响,金光一闪,围墙塌了一个缺口,狂风大作,飞砂走石,直打得莽兵低头弯腰,双目难睁。

刘秀乘

机冲出重围,逃到一条长满酸枣刺的塄坎边,塄坎下面只有不到二尺宽的平地,平地下又是悬崖深沟,真是前有险阻,后有追兵,进退无路!情急间,刘秀又萌生宁死不辱的念头,奋身向塄坎扑去,又是一声巨响,枣刺愣坎塌了一片,把刘秀掩埋在塄坎下的平地上。莽兵以为刘秀坠沟,狼嚎般的呼喊着,相率循路下沟搜索,刘秀乘机爬出泥土,自爬自忖:“虽然逃脱了性命,必被枣刺戳得遍体鳞伤,如何再逃?”但却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疼痛,仔细一看,原来酸枣刺尽是弯的。

刘秀脱险后,跋山涉水,经独店到通气原(今蒲窝乡中原)时,因莽兵快要追上,他便向一耕田的农民求救。农民情急智生,用力按压举头,在地上翻开一条长不过一丈,足有尺半的深沟,让刘秀躺在沟内,上面掩一层薄土,怕呼吸不通,随即插了几根麦杆,刘秀噙在口中,莽兵追到,不见刘秀踪迹,向农民追问去向,并殴打威逼,农民总是咬定牙根“没看见”。

刘秀下了通气原,又转北沿今涧河谷急上坡,看到快要接近一个山头,以为快要上原了,很高兴,当地把这个山头叫“欢喜疙瘩”。可是上了欢喜疙瘩,又得绕过一个很大的山弯,才能上到原上,刘秀生气的说这真是个倒灶鬼弯”,这里今称大弯,又叫关道弯。

刘秀上了西屯原,寻路迂迥到南阳,和他的哥哥刘演赶到湖北,参加平林、新市农民起义军,昆阳一战,打垮了王莽几十万坚甲利兵,消灭了暴君王莽,建立了东汉王朝。刘秀称帝后,把蒲窝中原命名为“通气原”,把邵寨的那座寺院命名为“滚龙寺”,又把救他的那位农民请到京城,隆重招待,要为他封官,馈赠金银珠宝。农民不受,刘秀问:“那我怎样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农民说:“只要你肯为老百姓办事就是了。”

狄仁杰斩九龙

古时侯,在宁州长春门附近有一个洞,里面盘踞着一条巨蛇,兴妖作怪,制造灾难。它给州官托梦说只要每年四月初一,献给它独生童男童女各一为食,就可以不再制造灾难给人们。州官依梦立例,年年给百姓加征赋捐,强行绑买民间独生子女,届时到蛇洞前祭祀送童,官吏们从中贪污,百姓深受其害。

狄仁杰到任宁州’得知此情,命手下仆役照例而行,但嘱:“届时,在其地增备滚油一锅,待我亲往祭祀”。

这一天到了,狄仁杰朝服往祭,他命仆役们先将沸滚的油锅移近蛇洞,再让两个童男童女去洞口晃悠,但不准推下洞去。如此逗惹,妖蛇急不可耐,张开血盆大口,蠕动而出,狄仁杰立命仆役翻锅倾滚油入洞。只听一阵怪吼,一股浓烟涌出洞外,妖蛇被滚油烧死,为宁州百姓除了一条祸患。

可是,谁知这妖蛇原是州城东河龙母,因老朽无力,居洞兴妖。老龙遭焚,却激怒了河中九条龙子,决意水淹宁州,为龙母报仇。龙子化一彪形大汉,挑来九江八海之水。

恰巧,观音菩萨和她的神童,驾祥云横空而过,见大汉满挑江海之水,兼程行往宁州,即命神童下去设法喝掉那九江八海之水!”神童下地,见那大汉正搁担歇息,即化做一白须老者,上前施礼求水喝。

大汉一看是一位枯瘦老头?傲然允许,心想,我挑了九江八海之7欠,你却能喝多少?

白须老者咕哪咕哪很快喝完了一桶水,又喝另一桶,眼看喝厂大半,大汉猛然回头啊!这老混物能喝这么多。”说着夺了那半桶水,恼丧地走了。

神童回见菩萨,菩萨道:“虽剩半桶,亦有一江一海之水,足以淹没宁州,当助狄仁杰以御之。”

这一天,狄仁杰公事劳碌,异常困倦,临近午时,不禁伏案而睡,梦一白发童颜老人告道:“此刻,有人送乌牛、宝剑给你,还不去接?”狄仁杰惊醒,梦境犹在,便有仆役来报:“适在街头,为老爷购得青牛、宝剑。”

“售者何人?”

“童颜老者。”

“现在何处?”

“不知所去。”

狄仁杰自知有异。入夜,宝剑悬壁,铮铮有声,而青牛盘厩,激动不已。半夜子时,仆役慌报东河无雨而涨水,已经浸城垣。”狄仁杰急起,命吏民合力抗御。他披月登城,只见东川漫平,洪波连天,俯视前川则奇光异彩,妖气升腾。九条蚊龙,化小儿形,戏据河口,兴风鼓浪。洪水至此,聚若断崖,不下长川。霎时间,洪波内溢,州城半淹。狄仁杰以朝笏、官帽击水,但妖势甚嚣,水退而复涨。

此时,有人来报宝剑长呜,青牛怒腾!”

狄仁杰方有所悟,返身携宝剑,跨青牛,如风驰电掣,直扑洪涛之中。青牛搏风斗浪,浮至河口,狄仁杰飞臂挥剑,立斩九龙。于是洪水如雪崩山塌,激流下川,水患消除。青牛亦因疲累而死。传说,闻名遐迩的早胜牛,便是青牛精灵育出的后裔。

杨门女将杨满堂

相传,杨满堂乃北宋杨文广之女,别号“满堂春”。她善良勇敢,武功超人,曾多次效命疆场,屡立战功。一次边关危急,杨家组织了声势浩大的十二寡妇西征,杨满堂为先锋官,率十万大军直插河西。大军来到一片开阔地〔今金昌六坝乡玉宝村),见这里水草茂盛,有利于大军作战,便决定在此安营扎寨。为了便于指挥调遣,杨满堂下令在营地中央修筑一座指挥台,但苦于没有运输工具,遂命所有官兵用手捧土。因大家齐心合力,霎时间一座高大的指挥台拔地而起。杨满堂在此调兵遣将,与人侵者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斗争。

一日,杨满堂率大军追赶番兵至北海子,时值盛夏,骄阳似火’找不到水,人马干渴难忍,突然,杨满堂的坐骑一蹄陷入地下,杨满堂扬鞭策马,那马一声嘶鸣,拔蹄跃起,一股泉水随之喷涌而出。大军饮之,清冽甘甜。后来人们把此泉叫马踏泉。

这年秋天,宋军在水磨关一带与番兵遭遇,直杀得天昏地暗,神惊鬼愁。番将中又有妖道锁子喇嘛施展妖术,撒豆成兵,把个水磨关围得水泄不通。杨满堂临危不惧,拔剑向天一指,一道白光冲天而上,眨眼间那些妖兵踪影全无,却变成了一堆堆乱石。番将大惊,掉头就跑。宋军士气大振,英勇冲杀,大获全胜。

宋军向北挺进,不料群山挡路。中有馒头山,东有鸡冠山、红崖山,西有赤金山、转转山,群山相连,恰似一条苍龙横卧于大地。杨满堂玉容憔悴,一筹莫展。忽有一夜,关帝爷向杨满堂托了一梦,愿助她一臂神力。第二日晨起,杨满堂顿觉精神饱满,气力不凡,便率大军来到山前,跨战马风驰电掣般飞奔三圈,运足气力挥鞭向“苍龙”拦腰打去,只听一声霹雳,山崩地裂,“苍龙”顿时断为两截,中间裂开一条通道。后人就把这条通道叫做“龙口”。

杨满堂率宋军穿过龙口以后,深人大漠,追击敌人,待得胜归来,已是严冬。一日,人马正在风雪中艰难跋涉,杨满堂忽觉腹部一阵疼痛。原来她已怀孕数月,由于行军颠簸,可能要早产。但眼前荒无人烟,地上积雪数尺,北风呼晡,如何是好?杨满堂左右随从正在为难之际,忽见前方雪地里有方形土台,温暖如炕,赶忙搭起帐篷。杨满堂在台上顺利产下一婴,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天生炕”。

在宋军得胜回营的第二年,经过休整的番兵又要南下掳掠,但因吃亏在先,心有余悸,便先派使者来宋营,名为修好,实则探听虚实。杨满堂闻此,下令在乱墩子滩大摆迷惑阵:所有的烽墩和坟堆都撒上一层谷物,名之曰“米山”;营地周围的丘陵上都撒一层白石灰,名之曰“面岭”;所有水井中都倒进少许清油,名之日“油井”;所有水池中都倒入些食醋,名之曰“醋海”。迷惑阵布好,杨满堂即布下重兵,严阵以待。番邦使者自北而来,但见刀兵森森,杀气腾腾,不由得心惊胆颤,再近看数不清“米山”“面岭”“油井”“醋海”,心中更暗暗称奇。待杨满堂下令召见,使者已是魂飞魄散,匍匐而进。杨满堂端坐军帐,英姿飒爽,光彩照人,娇柔中透出刚勇之气,言词也不亢不卑,有理有节。接见完毕,她又下令厚赐使者钱物,使者诚惶诚恐,既感激,又叹服。使者回到番营,对其首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把所见所闻描述一番。首领闻言大为震憾,心想:“大宋军队不仅英勇善战,而且有如此雄厚的物质财富作后盾,我们何以能敌?”从此,番邦与宋朝罢兵言和,边疆人民也得以安居乐业。

打抱不平的段二爷

红城有个段二爷,名生荣,因排行老二,一街老小都叫他“段二爷”。他家住红城中街,为人义气,心底善良,好打抱不平。

1929年,永登一带饥荒严重,饿殍遍野。然而个别粮行欺行霸市,高价卖粮。段二爷见此情景,甚为不满,将自家不多的粮食拿去永登城平价出售。买十斤八斤的他立即出售,有买几十斤或上百斤的买主,他就说这儿粮少,请到家里去装。”在回家的路上见无他人,就对买主说:“傻子,我哪是卖粮的,是有意拿些粮食来城里压价的。”经他这么一讲,那些挨饿等米下锅的人怀着敬佩之情慢慢离开了,那些黑了心的粮商恨不得一口吞掉这个善良的老人。

有一年秋天,正值红城粮仓征收“皇粮”,粮仓门口车马进出,牛驴来往,熙熙攘攘。有一山区来的车夫,缴了粮,赶车刚出红城北门,不意碾死了一头小猪。猪主人是一个很难缠的“牙茬”,他见自己的小猪被车碾死,便赶上前拦住马车,不接受车夫提出的按市场价赔偿的条件,非得要车夫赔两块大洋、斗半麦子不可。车夫自知理亏,苦苦哀求,话下了一大堆,那“牙茬”死活不买账,害得那车夫抱头哭了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同情车夫,但都不敢公开讲公道。有个好心人悄声对车夫出了个主意:“快去请段二爷替你说个话吧。”车夫如梦初醒,装着找茅房解手,撇下车一溜烟跑了。车夫寻见段二爷,磕了几个响头,诉说了原委,祈求二爷替他说情。二爷听了之后,沉思片刻道:“这事好办,但你必须先答应挨我两个耳光。”车夫忙说:“只要平息了事,甭说两个,十个八个任您打。”“那你先去,和他吵起来,我随后就到。”车夫感激不尽地从二爷家退了出来。找到了救星的车夫,一反刚才低三下四的样子,和那渚主儿吵了起来。猪主自然不甘示弱,要打车夫,围观的人更多了。正在这时,段二爷手提长烟管,踱着方步分开人群走到中间。人们都想看个究竟,把三个人围得严严实实。段二爷咳嗽了两声问道:“这么多人围着,出了啥事?”那猪主恶人先告状,抢先说:“二爷,这混账把我的猪碾死了,吵了半天赖着不赔。”没等车夫开言,二爷早已上前一步,扇了车夫一个耳光说你瞎眼了,怎么把车赶到人家猪圈里去了?”车夫用手捂着脸,拉着哭腔:“不是啊!我的车刚出城门,是猪娃子跑到车的外手轴辘底下了,我没看见……”二爷听了车夫的哭说,又伸手扇了车夫一个耳光:“既然是从路上碾死的,那你快不把车赶走,还等什么?猪有圈、鸡有罩、狗有铐,我还以为你把车赶到人家猪圈里去了。”车夫一听,如逃活命一般,拿起鞭子赶车就走,那“牙茬”张口结舌,不敢上前阻挡。

段二爷手提长烟管,在城门前转了一圈,继续愤愤不平地骂道:“哼!还没见过这号没出息的东西,把你爹妈的脸都丢尽了,丢人显眼的!”

有一年麦收的时候,康三牛父子俩在割麦中发生了纠纷。老子康三牛嫌儿子起得迟,打了儿子康路两巴掌。年轻气盛的儿子对老子的粗暴行径深恶痛绝,一气之下还了老子两拳头。老子咽不下儿子两拳头的气就告到县衙。在那,对小儿犯不孝之事不但群众要管,官家知道是要严加惩处的。莽撞之徒路娃子知道闯下了天祸,夜间就去找段二爷,祈求老人家想个既要泄掉父亲之火,又要免去坐牢之灾的完全之策。二爷望着跪在地上哀求的小伙子,便产生了怜悯之心,心生一计:“那好,路娃子’明天晌午来,我给你出‘主意’。”

第二天晌午,二爷头戴皮帽、身穿棉袍、脚穿棉鞋,又生着了家中的火炉,坐在炕沿头,等待路娃子的到来。不大工夫,路娃子到了二爷家,一进门就给二爷跪下,聆听“主意”。此时坐在炕沿头的二爷悄声对路娃子道:“娃,你过来。”路娃子就跪在了二爷脚下,当他双膝还没跪稳的时刻,二爷腰一躬,对中路娃子的右耳,一口咬住,顿时鲜血淋淋,疼得路娃子跳了起来。二爷慢悠悠地说:“忍着点,我给你上药,到了大堂你就一口咬定,耳朵是我爹咬的,疼急了我才还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