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代善,与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共称‘四大贝勒’。听闻代善此人勇武善战,多有战功。万历三十五年(1607),与其兄褚英、贝勒舒尔哈齐统兵袭取斐悠城瓦尔喀之民,败乌拉兵于乌碣岩,斩乌拉贝勒博克多,因功赐封“古英巴图鲁”号。万历四十一年(1613),又从努尔哈赤灭乌拉氏。四十四年(1616)后金政权建立,代善被封为和硕贝勒。天命三年(1618,满清年号)四月,他又从努尔哈赤克抚顺城,败明援军。在天命四年的萨尔浒战役中,代善多立战功,取开原、铁岭又败蒙古牢赛兵与铁岭城下。八月,复克夙敌叶赫氏西城均是代善功绩。
就是天命六年破沈阳、辽阳等七十与城之战中,代善也多有战功。可以说,代善虽然只是努尔哈赤次子,但其功绩无疑是四大贝勒中最为显赫的,一直被视为满清王位的正统续位者。如今,我面对这样一位身经百战的‘大贝勒’,除了苦笑外还已不知还做什么了。更要的命的是,代善领军三万在东城两里外起寨时,我城内满打满算,可用之兵也不过六千多人。
“打探清楚了吗,来的代善吗?”我问万辉。
万辉回道;“大人,错不了。贼酋努尔哈赤领四万军还囤守在沙岭附近,督战西平堡那边的战事,西平守将罗一贯已派人来求救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西平堡还在死守?我暗暗的考虑,虽很敬重罗一贯是个义士,但如今广宁城已是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冲出去救援他,我不是不想改变历史为大明朝留下一位忠臣良将,而是没那能力。
“算了,帮我好好照顾他吧,不见了”我黯然道,万辉也很识趣儿的没再说下去。我转头望了望金军正在兴建中的军寨,那真是,连延数里,烟火不断。
“大人”万辉建议道:“要不要趁敌军立足未稳,我带些人出城冲他一阵!”。
我看了看,摇头道;“金军与我军不同,他们来去如风,聚散无常,更不羞败走,你这样做根本没用,还是多准备些守城器具吧。要什么只管去府库中拿,我们能守一日便是一日”。
听了我的教训,万辉不甘心的点点头,“既是如此,末将这就去了,大人昨天交代的事情我再去照看一翻,希望能管点用吧”。
我也没再说什么,任由万辉带着一肚子的疑虑下了城,等他去后,我又如泥塑般盯着不远处的那座敌营考虑了起来。
就在几百年前,蒙古军横扫天下,游牧民族的奇特战法令许多的农耕民族很不适应。欧洲人历来讲求高墙重甲,漂亮高大的城堡往往只凭几百人就能坚守数年,身披上百斤重铠的骑士们更是不可战胜神话,连巨龙都被他们风芒盖住风头。但当他们遇到蒙古轻骑后,却败的一塌糊涂,因为他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战争因素,那就是速度。
速度对我们一般人来将只是快与慢这么简单,但在战争中,它的含义却有很多。蒙古人打仗也完全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勇猛无敌,其实,在很多时候他们都在撤退,甚至有一溃千里、无法收拾的窘像。当敌人以为蒙古人再也不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时,骑兵与步兵在追击过程中便拉开致命的距离。这时,蒙古人会已令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重新聚拢,又气势如宏的杀回来,丝毫也不会受刚刚溃败的影响,而行动不一。他们总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勇猛气势解决掉对自己威胁最大敌军骑兵,当面对重装骑兵时,蒙古人甚至先用身体去攻击,只要能把那些大铁桶从马上搞下去,解决掉他们就如开罐头一样简单,要做的只是把短匕首从铠甲的夹缝处插进去。
接下来,面对敌军步兵时,蒙古人也很少会冲上去砍杀一通,而是像围猎一样三五成群的游走在敌军大队两边,一边放箭一边游击,渐渐的把几万人变成了他们的‘猎物’,再赶进陷阱中,慢慢的宰杀。
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平白无故的成功与失败,游牧民族一生都在与野兽和猎物打交道,他们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去击败对手。就如未来世界中的非洲民族一样,为了食物,他们甘愿徒步追赶一只猎物一天一夜,甚至更长的时间,直到猎物跑不动了没有了力气,他们才开始收获。即便是一只狮子,也无法逃避一个好猎手的死亡的追赶。
农耕民族的伟大兵法家们一再强调过,穷寇莫追,但游牧民族在做战的时却不是这样,成吉思汗在对付他的仇敌时,甚至不惜追击千里万里,一直追到欧洲也不回头。这就是对待战争本质的不同见解,和勇敢并没太大的关系,有的民族体现的多是集体意识,有的则不是。而我们恰恰属于前者,所以,我说什么也不会出城和一群经验丰富的猎手作战,我还没勇敢的昏了头,只要没有了空间和距离,再好的猎人也无用武之地。
我决定死守广宁,绝不能再像王化贞那么天真,以为凭人数和力量上的优势,就能战胜一切。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大雁为难的说道:“大人....”。
我回过头去看,怪不得大雁会变成哑巴了,原来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又瘦又小的新兵,大大头盔把漂亮的大眼睛都遮住了,落儿来了。
这些日,由于我的小命始终都处于别人的刀下,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让落儿待在府衙后宅里不要出来,并让大雁紧紧的看着她。但如今来看,大雁已经彻底的被落儿这个小丫头‘打败’了,不单让她上了城墙,还打扮成了这副样子。
我笑笑,示意落儿和大雁站到我身边,看了看城外的奇特‘风景’,问;“你们说代善会选择什么时间攻城?”。
落儿没说话,大雁却急道:“管他什么时候来!他敢过来,老子就宰了他!”。瞧大雁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我真的很怀疑,这还是当初那个大奸商吗?他这是怎么了。
我无奈的说道:“好日子不多了,等敌营再比现在大出一倍的时候,我们的好日也就过到头了”。
“还大一倍?”大雁瞪圆了眼睛朝城下看着。
我点头道:“放心,坚城广宁也不是白叫的,那代善更非泛泛之辈,还有他英明的可汗老子在沙岭山上看着他,你们说,代善敢就这样轻易的跑出来吃败仗、啃骨头吗?”。
我笑笑道:“代善不是疯狗,最多只能算是一条大狗,比较结实的大狗,主人不来,他不是会动手的”。
城上的兵士听到我这样说,纷纷大笑,有的更是对城外高喊:代善大狗!速速送死!.....
士兵们这样喊了好一阵,我也没去阻拦,更不怕就此惹恼了代善来攻城,反正他早晚是要来的。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迷惑住代善,让他暂时的以为城中真有四万大军,所以才这般不怕他。
对我来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我真的很希望山海关那边可以早些醒悟,发兵来救。
如此,金军到后的第一日就这样平稳的过去了,第二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只是偶尔有几队敌军侦骑,试图利用夜间靠近城下,但都被万正等人吓唬了回去。
到了第三日,天刚刚亮,城外突然鸣炮起兵,震的我心中一颤,万辉急报我:“金军已在城外列阵,看是要来攻城了”。
“走!”我抱起放在桌上铁盔,这几****睡的很少,始终穿着铠甲在等,等着代善发难。
路上,我问万辉:“沙岭方向的敌军动了吗?西平堡今天有消息吗?”。
万辉摇头道;“我们的人出不去,也没有人从那边过来,敌军营寨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他们没增兵就开始攻城?”我暗暗感到事情越来越不妙了,很可能是山海关那边出了问题。
很快,我们来带了东城墙,今日的城墙上要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从前,我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派上去,一侧的墙上最多也只能放五百人防守,这对一个周长七里的大城来说,是很危险的。但如今就不一样了,我光在东城就放了两千军防守,南北两侧各一千军,西城五百,省下的人全在城内待命,已防不时之需。
显武将军崔斌的四千人由于是新近到的,当他们知道广宁城原是一座空城后,其中一小部分人对我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情绪,他们虽未明言过投降、突围,但骨子里却已是不能再用了。我把他们安排在城里负责巡查防火诸事,其实,已近乎与是空城的广宁,哪还用得到这么多人巡查,我这样做,只是不想太孤立了他们,即便他们不给我好脸色看,但我仍时不时的过去看看他们,并派人紧盯着。
我的脚刚落到城墙上,走路带风的崔斌拎着铁枪走了过来,沉声道:“大人,敌军在前叫阵,让末将下去吧!”。
这么快就叫上阵了?我心里奇怪,也不理崔斌快步来到垛口前朝下望,只见万名敌军已在一里外来开阵势,云梯、冲车、火炮列在头前,完了就是大队步兵呈数个方阵地在后准备。最后,是如一道黑线般的骑兵,由北到南长长的排开,看样子应该不少余三千骑。
“怎么这么大的阵势?”我暗暗惊讶。要知道,但凡攻城战,只要城中不自乱献城,很难有一战破城的事例,代善不会不知道此点。我要是他,就先派少量兵士攻城,这样不但可以探明城中的士气,更可以了解到城上的武器配备,寻找到城防的薄弱环节后,再倾力攻城。但他现在这是要做什么?吓唬人?还是想送死!
我疑惑的望着城外的黑土地,冬日里的阳光正从敌军阵后缓缓的升起来,上万敌军就像是一个人似得,上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从他们鼻息间蒸腾而出的哈气,如浓雾一般迷糊住了我,我似是被紧紧包围着,什么都看不到。眼前,有的只是眩晕。
这时,我才注意到离成下不足百米的地方有十几个敌骑,人人手里拿着弓,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却各各英武。只是其中为首的一人却有点奇怪,看他的长相打扮应该是个汉将才对。因为,他仍穿着大明军制的铠甲。
那人见我三五簇拥着上来,便大声地问;“城上的可是肖将军吗?”。
我愣了愣,反问:“肖将军?不知,城下的是哪位将军?”。
“在下汗颜,李永芳是也。不知您可是肖将军?”那人又问。
我一听,心里怒气顿起,但却未露声色,仍是含糊道:“找肖将军是吧”。我在下偷偷的摆手,大雁马上就靠了上来,我狠狠地说道:“看到了没,命神机营准备,都照着这个人给我打,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
(这几天太忙了,进来就写,对不起大家了,过几天不忙了老头多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