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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丑陋"的河南人

《丑陋的中国人》是柏杨先生饱蘸着忧国忧民的深情剖析国人形与骸的丑陋之作,通过对民族劣根性的揭示,意在让我们每个人从中警醒,继而振作。多少年来,自强不息的中国人在发展中改变着自己的丑陋。然而近年来,部分丑陋的中国人在自己的同类中发现了更为"丑陋"的人群-河南人。一时间,包括段子在内的口舌文学,滚滚而来,夹击中原,恶意的诋毁,无聊的讥讽,使河南人尴尬不已,许多人在恣意作践同类时,不觉中忘了自己的丑陋。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解读中原》和《河南人惹谁了》是几位河南人为自己正名的书。河南人的形象即微缩了的中国形象。这一点,两书作者的认识基本上是一致的。两书对社会上丑化河南人的现象及其表层、深层原因进行了剖析,相对而言,前者侧重于历史,而后者侧重于现实,面对历史,似是心气平和,而谈及现实,作者怒不可遏。

欲得天下,先得中原。河南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群雄争霸,逐鹿中原,烽火连天,狼烟四起。历史在这块土地上演了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河南在中国历史上曾是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中原大地自古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春秋战国道家、墨家、法家等诸子百家多出于此。历朝历代名垂青史的名臣良将、文坛豪杰更是层出不穷,不胜枚举。然而,经历了历朝历代的战乱洪荒、天灾人祸,河南人从历史的通道中跌跌撞撞走过来,由强盛到弱小,由先进到落后,风书采渐失。新中国成立后,从废墟中站起来的河南人比喻他们是"光着屁股"见共香醉我产党的,其窘迫之状可想而知。如今,河南人竟成了中国的"三等公民"。在人多地少的河南,贫穷也是一直困扰其发展的主要问题。河南人口占全国的1/12,而土地面积不足全国的1.6%。农村剩余劳动力多,顽强生存的河南人自然多外出谋生。所以河南落了个"中国的吉普赛人""中国的犹太人"的名声,民工身份在都市里的尴尬地位,加上少数民工表现出的种种不良甚至不法行为使整个河南人蒙羞。难道真的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么?其实,人多事多,先不必臧否河南人,诸如造假、骗人的事全国都有,就按人口比例均摊,在河南人头上多摊点儿也是正常的。然而,出在河南人身上就成了形象问题,这是不公平的。

人的地域性在外在表现上是有特点的,如山东人耿直、北京人神通、上海人精明、东北人仗义等,但一味以地域论人不免以偏概全,对那些不断翻新的关于河南人的段子,许多人只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然而,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种近乎长舌妇翻闲话的不负责任的传言,对河南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伤害。然而,河南人在外遭遇的种种歧视、不满甚至是排斥,着实让人不能理解。

据说中关村的许多店面竟有"河南人不得入内"标志。这种有辱人格和自尊的歧视是河南人无法接受的。

对于潜伏于自身的病灶,我们必须正视,不能回避,河南人固然有其值得反省的地方,而更应该反省的是中国人。

自爱吧,中国人,停止对河南人的中伤吧,同为炎黄子孙的你我并不比他们强多少,爱他们就是爱自己。自强吧,饱受羞辱之苦的河南人,当我们没法改变别人时就努力改变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