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超级侦探社——阻止凶杀案·富翁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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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会说话的龙凤戒指

杰西虽然想急于知道,珊杜刚才去了哪儿。

但有雅宁在,他知道珊杜现在不会说出来什么。

而且,他感觉到,珊杜一定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

到了该告诉他的时候,珊杜是不会吝啬的。

就马上换上一身轻松的姿态,附和着珊杜对雅宁说,“他刚才确实出去了,这家伙总喜欢神出鬼没。”

维森马上就看穿了杰西玩儿的把戏,也跟着指责珊杜。

雅宁布满疑云的脸颊,倏地展平,但随即又面露忧愁,“真不知道爸爸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受伤呢!刚才,妈妈出来,她说是因为爸爸的精神疾病,又严重了。他自己用匕首伤害了自己。她已经叫医生了。”

三个侦探点点头,谁也没有把心里真正的想法儿,说出来,都认为雅宁说得“有道理”。

他们马上下楼,莱妮正坐在一楼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边抽抽啼啼地抹着眼睛,边看着被洗干净的手。

“天哪!”她见到三个侦探走下来,马上站起来,扑过去,“你们谁相信,费恩先生居然病到了这种地步!”

她马上又看向雅宁,并颤微微地揽过了她的肩膀,“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我没什么可怜的。”雅宁冷淡地说。

她很厌恶,有人认为她和她的家人,正遭遇不幸。

即使她认为这个不幸,已经开始,并正在无法阻止地进行着。她也想欺骗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

那几封怪信,实际上,是一个傻瓜在恶作剧。

她深吸了口气,有两滴泪和一滴鼻涕,顺着鼻尖滑落下来。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莱妮越解释越乱地说道,“只是说你爸爸的病情严重了。他居然将一只破皮鞋,扔到了他床边的落地窗帘前。他可从不穿那样的破鞋——噢!不,我真是被吓糊涂啦。当我第二眼看过去的时候,那儿什么也没有了。根本没有那只鞋!”

她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一句,“可我第一眼,确实见到了。我想我的脑袋,肯定出了问题。天哪!刚才真是可怕,费恩先生的后脚跟上有血。”

雅宁听得浑身颤抖。

她无法忍受地嚎叫了一声,领着三剑客,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真是抱歉!”她将一张纸巾,盖在眼睛上,“我本以为,爸爸病得没有这么严重。那几封信,也没有那么可怕。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糟糕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可怕。我该怎么办?”

“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珊杜说,“你很快就不会为这件事情心烦的。”

“你是说,你发现了什么吗?”雅宁眼中,露出一线希望。

“不!”珊杜马上摇摇头,“这只是我的预感——但很快,你就会发现,自己又重新找到快乐了。”

雅宁六神无主地跌坐到一把椅子上,伏在椅背上抽噎起来。

“我一直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断断续续地说,激动得两只手腕上,都暴起了青筋,“可今天,我才发现,我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了。”

珊杜面无表情地看了雅宁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可惹怒了维森。他一直觉得,珊杜是一个冷陌的、不近人情的人。

他根本就不配做侦探。

虽然有那么一丁点儿天赋,可这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帮助别人解决困难的侦探!

“嘿!”维森端起拳头,“你真是太过分了。”

“你认为,我哪儿过分呢?”珊杜不露生色地问道。

“你麻木不仁,装腔作势。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全是胡懵出来的。”维森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珊杜。

“那么,你现在分析分析,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珊杜嘲弄地撇起嘴角,脸上的肌肉因为气愤,而微微地抖动着。

但他还极力隐藏着,对维森的无知的恼怒。

“这一定是有人,在侮辱费恩先生。”维森的话,有点儿嗑巴,“他肯定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他!”

“到底是因为什么工作,而得罪了人?”珊杜脸上的轻蔑,越来越明显。

他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

但从表情看来,他并不是在嘲笑维森。而是他脑袋里,那一个已经被他识破的人。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你们互相成为仇人。”雅宁擦着眼睛,抽抽啼啼地说,“也许真像珊杜说的,我马上就会找到快乐。我只是因为太激动,太绝望,而不相信眼前乱糟糟的一切,又会变得美好起来。”

三个侦探,谁也没有说话。

维森意识到,也许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火了。

珊杜本来就是一个脾气怪异的人,但除了侦破某件案子的时候,暴露乖张的性格以外,其它的一切,还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他伸出手,拍向珊杜的肩膀,以示和好。

珊杜挑了一下眉毛,微微一笑。

“嗨!那我们还在这儿干什么,简直是自找烦恼。”杰西马上搂住两个人的脖子,“往往,事情越到了难以解决的时刻,越是快要揭露真相的时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朝珊杜瞥了一下。

如果说,谁了解珊杜,那非属他的老对手、老搭当杰西了。

杰西从珊杜的谈话中、眼神中,已经看出,他掌握了某个证据。

三个侦探相视而笑,化干戈为玉帛。

雅宁被这种温馨愉快的气氛感染了,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家里的一切又都恢复了曾经的生机与安详。

她预感到,也许难题马上就会解决。

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还浓雾弥漫,危机四伏。但在三个侦探的脸上,她已经看到,自己的难题,被一股团结的力量和智慧溶解了。

“噢!你们还在这儿干嘛?”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爬上楼梯,莱妮吱吱嘎嘎地奔上楼梯,因速度过快,肩膀剧烈地起伏着,“费恩先生受伤了,你们不去看望一下吗?”

但等到四个人跟着莱妮,一起走到楼下,她马上打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费恩先生正在睡觉。刚才那位医生来过了,刚给他服了药。”她说,“还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天哪!伤口真够深的了。真让我怀疑——”

莱妮几乎用轻得无法让人听到的声音,咕哝道,“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干的!”

她又说,“费恩先生需要休息。所以,如果你们想探望他的话,要等到他醒来以后。”

她一路追着四个人,走到了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还想涛涛不绝地说下去。

雅宁不失礼貌,又严肃地问道,“你想对我们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不,不全是!”莱妮使劲儿地喘了口气,“我是想说,费恩先生刚才说了,请你们三位小先生,痛痛快快地玩儿。别因为他偶尔的神经紧张发作,而影响了你们的情绪。费恩先生还说,中午他就不能陪你们了。但吃晚餐的时候,他要与你们一起喝上一杯——当然,只是葡萄酒。他可不赞成小孩子喝酒。”

莱妮故意挺了挺胸脯,“他可不赞成小孩子喝酒!”

其实,莱妮的年龄也不大,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

她的脸上,涂着淡淡的脂粉。雅宁说,这都是费恩太太送给她的。

她还穿着费恩太太赠送给她的,与她的年龄极不协调的衣服和裙子。尤其是脖子上,挂着一串掉皮的假珍珠项链。

在这串项链上,还缠绕着一条非常细的金项链。

她经常因为这条金项链是费恩太太赠送的,而叨唠感谢个没完。而且,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但也没有一句,听起来让人觉得舒服。

让人听起来,就好像是费恩太太救了她全家的命似的。

她的五官,带着农村人的活泼神态,好像无论对哪一个人都自来熟,“看!这就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鞋子。”

她拎起长裙子,露出了脚上的一双,虽然不贵,但也算是精巧的布鞋。

杰西与维森的脑袋,已经摇得快要断掉了。

此时,他们僵硬地点点头,翻着眼睛,朝窗外望着,希望莱妮赶快去干自己的工作。

只有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珊杜,现在,好像突然对莱妮来了兴致。

他一遍遍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直看得莱妮得意得浑身乱颤,抓着身上哪怕是一条手帕,给珊杜解释。

“是的!这是我妈妈给我织的。”她忽然解开两个上衣的扣子,从里面拉出一个开司米线织成的小钱包。

上面还钩织了,两朵淡粉色的梅花。

“哦,真是精美极啦!”珊杜夸张地瞪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莱妮。

不过,他盯着的,可不是莱妮在胸前颤动的小钱包。

而是她因为经常洗碗擦地,而有些粗糙的手指上戴着的,一枚白银打造的,模样古怪的戒指。

这枚戒指上,镶嵌着一块菱形的宝石。宝石外,是由细银丝盘成的一只凤凰的图案。

因为缺乏保养,戒指上精美的银丝盘成的凤凰,已经变成乌黑色。

但菱形的宝石,却闪闪发光,不减一丁点儿锐色。

“这个钱包,是我妈妈织的。”莱妮以为珊杜在盯着她的小钱包看,赶紧把藏在脖子里的细线绳都倒出来,塞给珊杜看。

“她的手可巧呢!平时,总有一大堆人到我们家学这个手艺。”她叫道,“可我怎么也学不会,怎么教都不成。”

莱妮边说,边不太灵活地扒拉着她十个粗糙的手指头,使那一枚古老精美的戒指,更显得光耀夺目,诡异神秘。

一旁的杰西与维森,连连摇头,暗自庆幸,终于让她对自己失去了兴趣。

两个侦探兴灾乐祸地盯着珊杜,认为他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烦闷得想要发疯,暴露他的鬼脾气。

看着三剑客都露出轻松表情,雅宁站起身,朝着费恩太太的卧室走去,想去安慰一下妈妈。

“这是谁,送给你的呢?”珊杜的眼睛,随着莱妮四处乱颤的手指,转来转去,问道,并把小包钱又还给了她。

这时候,莱妮恍然大悟,明白了珊杜古怪的眼神,到底在看什么。

她立即露出兴奋神色,似乎刚才一直跷着手指头,并不是想显示她的小钱包,而是手上的这枚戒指。

她眉飞色舞地尖着嗓子叫道,“这还用问吗?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你是说——”珊杜心里已经不耐烦,受不了莱妮这种卖弄,马上接了几个字。

“对!是我的男朋友,送给我的。”她似乎想把那戴着戒指的手指,跷到天上去,戳到珊杜的面前,让他仔细看个够。

一会儿好发表什么令自己满意的意见。

珊杜刚要开口,她又低声喊道,“这是一枚订婚戒指。我想你们城里的孩子,应该比我们懂得多了。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是订婚戒指!”

杰西与维森,偷偷笑了两声,以为珊杜不仅不耐烦,而且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却没想到,他露出一脸兴奋的神色,似乎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这么说——是你的男朋友,也就是未婚夫,送给你的喽?”珊杜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还用说!”

“这么精美又珍贵的戒指,如果成双,就再好不过了——”珊杜摇着头,等待莱妮再说下去。

杰西马上收起了笑容,将眼睛侧向他。

他从话里,似乎听到了珊杜的某种暗示。

但他可搞不懂,珊杜这么古里古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珊杜可从不会,对一枚戒指在意啊——

“啊!这么宝贵的戒指,怎么会是一只呢。”莱妮开心地叫道,似乎忘记了里面的房间里,还有一个正饱受病痛折磨的费恩先生。

她快言快语地说道,“这是拿多少钱,也买不到的宝贝!有一次,费恩太太对我说,她愿意出高价钱,将我这枚戒指买去。再给我买一个十分大的钻石戒指。但我跟我的男朋友商量,他立马就叫我别办蠢事。说这枚戒指可是价值连城!”

“这是一对龙凤戒指。”莱妮又说,“是我的男朋友他们家,祖传下来的,至少也有十几辈人了。据他的爷爷说,是从皇宫里留传下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家的祖宗,是皇宫里的皇族。”

她扬起脑袋,眼睛低低地看了三个侦探一眼,似乎自己正是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

“他的爷爷说,他们家里曾经有一个人,做了驸马。这是当时的皇帝送给他们的。之后,就一辈一辈,留传了下来,就算是硝烟四起、挨饿受冻的时候,也没有卖掉。”

“这么说,这枚戒指,就是你的男朋友送给你的啦?”珊杜好像并不关心,这枚戒指的来历,而只在乎它的拥有者,“你和你的男朋友,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枚?”

“当然!”莱妮点了点头。

“你们经常见面?”珊杜一脸好奇地问道。

“是的。如果你想看那枚戒指的话,只要约上一个时间,就叫你大饱眼福。”莱妮洋洋得意。

“最近——也见过面吗?”

“经常见面。”

“他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

“他不会离我很远!”

“他是从事——金属?”珊杜等待着莱妮再说下去。

“他是金店里,专门加工金银首饰的师傅。”莱妮得意又自豪地说,“那套手艺,可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虽然他只干了两三年,但手艺真是了不得。原来,他可是个有钱人——我是说,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他是个有钱人。”

“我可真想听听,”珊杜故意压低了嗓音,满脸神往地问道,“你的男朋友,曾经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莱妮的眼前一亮。

她简直被珊杜的话,捧上了天,觉得自己的地位,一下子从保姆升到了这栋豪华别墅的女主人。

“我的男朋友,曾经可是个开金矿的老板。”莱妮说,“但那时候,他的年纪还小着呢,曾经是几个合伙人里的,年龄最小的一个。他们挖掘到了一大批金子。由其中一人保管。可是,这个人却背信弃义,一夜之间,消失了。他们从此,再也没有挖到过多少金子,最后,连租山的钱也交不起了,就被迫四处打工。我的男朋友,就学了这么一门手艺。”

珊杜点点头,眼中,又涌出一波波汹涌的浪涛。

莱妮提到这儿,不免有些伤感和失落。

“要是他还是一个有钱人的话,我们现在也有这么一栋房子呢——我就是冲着他会做手饰的本事,才答应要嫁给他的。”她说,“他比我大了十多岁。”

她一点儿也提不起精神来了,懒洋洋地拐进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