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钱文忠解读《百家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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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顾孟平黄

顾恺之吃甘蔗——渐入佳境

这一章要为大家讲的四个姓里面有三个是顶级大姓。哪四个姓呢?顾、孟、平、黄。

关于汉族的顾姓,很多人都知道,分为北顾、南顾两大支,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北顾出于己姓,是夏王朝昆吾氏之后,属于以国名为氏。帝颛顼有曾孙叫吴回,吴回的儿子陆终娶鬼方氏的女儿女嬇(kuì)为妻,生有六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名樊,赐己姓,封在昆吾国(今河南许昌),后代便是昆吾氏。夏王朝时,昆吾氏有子孙被封于顾国(今河南范县),世称顾伯,是夏的重要同盟国之一。

南顾出于姒姓,是越王勾践的后裔顾余侯之后,属于以先祖封号为氏。据史载,大禹死后葬于会稽,他的儿子启在山上建立宗庙祭祀他。后来夏帝少康又把庶子无余封在会稽主持禹的祭祀,并建立越国,建都于会稽(今浙江绍兴)。汉初,越王族后世孙摇因战功被册封为东海王,都城在东瓯(今温州一带),所以又叫东瓯王。后又封摇的儿子期视于顾邑,称“顾余侯”,汉初居会稽,为顾氏,这一支是南方顾氏的鼻祖。三国时期非常有名的顾雍就是南方顾的后裔。

顾姓还有很多出自于其他兄弟民族,满族、蒙古族、锡伯族、裕固族等少数民族中都有顾性。

此外,顾姓里边还有重要的一支,就是宁波“后顾氏”,这一支出现得非常晚,明朝嘉靖年间才出现。这一支原来姓孟,应该曾是顾家的奴仆或者家人,明朝嘉靖年间,跟随主人从浙江余姚顾家埠迁到了宁波市北仑区,因对主人非常感恩,就恳请顾氏祖人允许他姓顾,并且自矮三辈。这一支后来在宁波一带成为望族,出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特别是工商界的人物。这也是汉族姓氏里边比较怪的一支。

顾氏多民族、多源流,主要发源于浙江会稽地区。到了汉魏六朝的时候,陆、张、朱、顾称为会稽四姓,是当时四个最大的家族。由于顾姓在南方发展得非常好,所以南方出现了很多比如顾儒岭、顾欢溪这样的地名,表明这里和顾姓有关。

由于顾姓主要发源和发展于会稽,所以在历史上会稽也被当作顾姓的著名郡望之一。此外,这支顾姓中后来又有人从会稽一带开始南迁到武陵(今湖南常德),并在当地发展迅猛,后来武陵也被尊为顾姓的另一大郡望。

从三国到唐代,顾姓一直是江东四大姓之一。唐以后,顾姓不断地向南北各地搬迁。到了明初,因大槐树移民,顾氏开始向全国各地迁徙,比如安徽、湖南、湖北、广东、四川、河南、河北等地。

今天顾姓在全国都很多,但是还是以江苏、浙江最多,这两个省的顾姓就占了全国顾姓人口的60%以上。而北方的顾姓则比较冷落,今天很多北方的顾姓反而是从南方迁到北方的。所以在汉族里边,北顾的繁盛程度和发展速度都不如南顾,。

顾姓的名人实在太多了,下面就随便举几个。

顾恺之,东晋大画家,是中国绘画鼻祖级的人物。他当时被称为“才绝、画绝、痴绝”,后人评价他的画是“意存笔先,画尽意在”,其中“意存笔先”意思是在动笔之前就有布局、有一些意境的考虑了;“画尽意在”指画完后,意境或者意韵依然还没有止住。这也成为中国画的一个重要评判标准,对中国画的发展有很大影响。

还有一个成语跟顾恺之有关,就是“渐入佳境”。据《晋书·顾恺之传》载:“恺之每食甘遮,恒自尾至本,人或怪之。曰:‘渐入佳境。’”什么意思?这位老爷子好吃甘蔗。甘蔗根部比较甜,又叫本,所以顾恺之吃甘蔗时,就从上往下,越吃越甜。别人觉得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这么吃,他说:“渐入佳境。”

顾姓在排行榜上排在第89位,人口230多万,占全国人口的0.2%,是个大姓。

孟姓人为何不认祖宗?

我们常说,天下只有一个孟,都是孟子的后代。这话听听还可以,但要认真讲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孟姓不是只有一个源头,汉族孟姓的发祥地起码有两个:河南北部、山东东南部。

第一支源于姬姓,是春秋时期卫国第28代君王的后代,称公孟氏,是个复姓。后来,简称为孟氏,是为河南孟氏。

第二支源于子姓。这一支就很有意思了,出自商王朝时期的齿序排列。《礼?纬》中明确记载:“嫡长曰伯,庶长曰孟。”古人称嫡长子为“伯”,是正妻生的第一个儿子;称庶支长子为“孟”,是庶妻或者妾、妃生的第一个儿子。在家里是孟的,其子孙就有开始姓孟的,好多孟姓就是这样来的。

第三支还是源于姬姓,是春秋时期鲁国公族庆父的儿子公孙敖之后。庆父虽是孟氏之始祖,但因其三年连弑二君,使国内大乱,人不敢敬,而孟子正是庆父的后代。因此,这一支就以孟子为始祖,为孟氏大宗。

很多兄弟民族中当然也有姓孟的,满族、蒙古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及南方的土家族、布依族都有孟氏族人的分布。

先秦时期,孟姓主要在河南、山东、河北一带。两汉至唐朝,在华北、中原、西北、江浙、川鄂地区,都能找到姓孟的。当然,主要的活动地域还是冀鲁大地,即河北、山东。唐朝以后,孟姓也随着移民大规模南下。早期在南方是没有孟姓的,但是唐朝以后开始南迁。

到今天为止,孟姓的分布仍主要集中于山东、河南、河北,约占孟姓总人口的46%。其次分布于江苏、辽宁、山西、黑龙江,约占孟姓人口的28%。山东为孟姓第一大省,约占孟姓总人口的21%。现在孟姓人口的分布跟当初的发源地基本吻合,这是孟姓的一个显著特点。

亚圣孟子是山东那支孟姓的得姓始祖,同时也是天下孟姓公认的始祖。这里边隐藏着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况。我们前面已经提到过孟子的祖先是庆父,却为什么选孟子作为始祖呢?因为庆父在历史上是极其糟糕的一个人物。这个人是鲁国的权臣,鲁桓公之子,他本身也是贵族,但是品行有问题,与自己的嫂嫂哀姜私通,并且还经常干预鲁国王位的更迭,把国家搞得很乱。因此鲁人非常恨他,都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因为庆父的名声实在不好,所以老孟家的人,特别是山东孟家,都不认他,而认他的后代孟子为得姓始祖。所以,孟子成为山东孟氏的始祖,可不是因为他最早姓孟。

孟氏也是一个多民族、多源流的姓氏,在今天姓氏排行榜上的位置比我们想象得都靠前,排在第73位,人口有330万,占全国人口的0.27%。

还有一点我们要注意,孔孟两姓排辈时,孟家要比孔家降一辈,因为孟子是孔子的学生。其实孟子不是孔子的直接学生,要差很多辈,但是孟家排辈只晚一辈。而且孔孟之家排辈的字都是一样的,这一点值得说一下。

最不寻常的平姓人——晏婴

接下来的姓是一点都不平常的“平”。

这个姓的来源很有意思,主要来源于官位,因为历代都有好多官名里边带“平”字。比如平贾人,西周时期就有的官职,类似于今天的物价局局长。还有平尚书、平准令、廷尉平等,历代都有。官名面边有“平”字的,他们的后代可能就会以“平”为姓了。

源流二,出自姜姓,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宰相晏婴的后代。晏婴,字平仲,是历史上著名的贤相。所以他的后代不是都姓晏,有一支用先祖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姓,姓平。

源流三,源于姬姓,因为韩国国君韩哀侯之子——诺的封地在平邑,这一支被看作平姓正宗。

源流四,源于子姓。商朝帝王武丁之子为苑侯,他的后代子孙以先祖爵名为氏,称苑氏。随着历史的变迁,苑氏的后代又衍生出好几个姓,其中的复姓就有平陵氏、平宁氏,皆以封邑名称为姓氏,后来简化为“平”。

同样,在兄弟民族当中也有平姓。蒙古族的平姓就非常高贵,是元定宗简平皇帝贵由的后人。明洪武年间,这一支为了避祸,改称平氏。这一支先是在河北邯郸,后来因为战乱,迁到河南焦作博爱县一带。后来,因为黄河水患,又被迫西迁到临汾地区,后又迁到了陕西省兴平市小阜村,定居至今。这一支是成吉思汗的血脉,非常重要。

回族也有平姓,明朝建文帝年间,有一对蒙古族兄弟,老大叫布彦不花,老二叫布呼尔,皈依了伊斯兰教,随着朱棣南征北战,屡立战功,被封为千户,后来赐姓平,分别叫平毅良、平毅清,住在保定平嘉胡同。如今保定还有平嘉胡同,就是他们的后代。平氏兄弟,不仅善于骑射,还特别善于摔跤。

平姓后来的具体迁徙路线不太清楚,到今天为止,全国各地都有平姓,包括香港特别行政区,平姓也挺多的,但是它到底是哪一支?怎么迁过去的?资料有限,不敢去妄加揣测了。

平姓的得姓始祖是晏婴,晏婴(公元前578—前500年),又称晏子,自平仲,山东人,春秋后期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外交家,以生活节俭、谦卑下士、充满智慧、随机应变著称。

我非常喜欢晏婴,简直是我的偶像。这个人个子不高,其貌不扬,长得很难看,但是脑瓜子转得很快。他主张“廉者,政之本也,德之主也”。他本人的生活非常简朴,吃的、穿的、住的、乘的马车都非常差,这在历史上是有名的。比如,虽然他是丞相,但他住的房子,在市场旁边,又矮又小,充满灰尘,还漏雨。

晏婴还懂得“戒得”,就是说自己有所得,各方面非常当心,不因自己比较成功就很牛。齐景公太欣赏这位矮个宰相了,他发现晏子的妻子“老且恶”。这个“恶”可能应该念wù,就是又老又丑,让人讨厌,估计脾气也很恶,晏婴被折腾得够呛。那齐景公说,算了算了,休了吧,我愿意把我的女儿嫁给你。按照后来的说法,这是要招他做驸马啊。但晏子不肯,还说:“去老者,为之乱;纳少者,为之淫,且夫见色而忘义,处富贵而失伦,谓之逆道。”意思是,我的妻子老了,把她赶走,是乱,太乱了;纳一个少妻,是淫,太过分了。您的女儿当然漂亮了,可那样我就能把道义给忘了;我富贵了,但是不再讲伦理了,为孽道,我不能这么做。可见,晏婴这个人虽然又矮、又丑,但是非常了不起。

我们从小就知道“晏子使楚”的故事,他是怎么跟楚王折腾的呢?楚王知道齐国派了晏子来,知道他矮,真是不嫌麻烦啊,就在城墙上打了个洞,开了一个门,五尺高,请晏子从这个小洞里过。你人小嘛,就要走小门,大门不让走。晏子很生气,知道楚王是故意戏弄他,但他代表齐国,不能低头。他就说,到了狗国我就走狗洞,我现在到的是楚国吧?怎么也用这个狗门呢?楚国的官员一听,只得请他从大门进。进来以后,楚王就问他,你们齐国没人了?怎么把你给派来了?晏子说,我们齐国的人多极了,在我们的都城就有上百条街道,大家把衣袖举起来,可以遮住太阳,把汗水甩下来,就像下雨一样。楚王又说,你们有那么多人,怎么派你来出访?晏子说,我们齐国有个规矩,像样的人我们就派到像样的国家,派到道德高尚的国家;像我这种愚蠢无能、长相丑陋的人,就派到那种下等的国家。我是齐国最愚蠢、最无能的人,所以敝国国君派我出使贵国。

之后,晏子就回去了。楚王以捉弄他人为人生理想,晏子也无比享受这个被捉弄的过程,这两个人就成了一对最纠结的伙伴。楚国国君就一直惦记着再次捉弄晏子,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好消息,晏子又要来了。楚王这一次要群策群力来捉弄晏子,大家开会,他说晏子这次来,我还想搞他一下,这是我人生的快乐,你们得满足我这个心愿。大家有什么好主意吗?一个官员说,这么着,大王,宴子来的时候,我就把一个人绑起来,故意从他面前带过去。这个时候大王你就问,你带的是什么人呐?我就回答,带了一个齐国人。那大王就接着问,为什么绑这个齐国人啊?我就回答,因为他就是小偷,品行恶劣,在我们楚国偷东西。楚王一想,这次应该能羞辱到晏子了,非常高兴。

所以,当晏子来使的时候,楚王大摆宴席,请他喝酒,喝到一半,两个小官就绑着一个人过来了,上演了这一幕。这个时候楚王的心里很爽,就看着晏子说,看样子齐国人比较喜欢偷东西。那么后面就引出了一段很著名的话,“橘生淮南,枳生淮北,”就是晏子讲的。晏子说,我们齐国人在齐国都好好劳动,安分守己,怎么到了你们楚国就偷东西呢?大概是水土不同吧,齐国的水土养好人,楚国的水土能够把好人变成坏人。楚王被反驳得无话可说,后来,就放弃了捉弄晏子的这个人生理想,还说,圣人是不能和他开玩笑的。

还有一个有名的故事,现在很多企业的老板经常用,就是“二桃杀三士”。为了让大家努力工作,拿两个桃子让三个人彼此争斗,以调动积极性。当然这个故事死了三个人,很惨烈。这个主意就是晏子出的。在历史上,关于晏子的典故非常多,讲也讲不完。

平姓不是大姓,我翻遍了资料,在历年的统计中,前500位都没进。现在中国姓氏公布的统计资料最多到500位,后面就不说了,所以平姓是很小的姓。

源自中国黄姓的文莱皇室

接下来是一个顶级大姓,黄姓。

黄姓的一个来源是嬴姓。舜帝时代,东夷部落的首领叫伯益,伯益是颛顼帝的后代,因帮助大禹治水有功,被帝舜赐姓嬴氏。伯益的14支后裔,有14个姓,后来称为“赢姓十四氏”,分别是徐氏、郯氏、莒氏、终黎氏、运奄氏、菟裘氏、将梁氏、黄氏、江氏、修鱼氏、白冥氏、蜚廉氏、秦氏、赵氏。其中的黄氏后来建立过一个国家叫黄国,被周封为子爵,又称黄子国。黄国后来在春秋时期被楚国吞灭,灭国以后,子孙称为黄氏。

还有一支非常有意思,出自金天氏之后。台骀(dài),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是上古时期少昊金天氏的后裔,世代是水官,后来成为汾水之神。他的后代有一支也建立过一个黄国,跟前面讲的黄国不是一回事。这个黄国后来是被晋国灭掉的,那么这一支黄国的公族子孙就以国为姓,随为黄姓。

还有其他的姓改为黄姓的。在历史上,王、黄两姓改的特别多。在上海、江苏这一带,王、黄不分,在历史上,这两支确实也有彼此改来改去的情况。此外,我们还发现大量改为黄姓的姓氏,比如陆姓、巫姓、吴姓、金姓等。

还有一支源于回族。前面我们讲卜姓的时候,阿拉伯人蒲寿庚的后裔,因为要避祸,其中有一部分蒲氏族人把“蒲”故意改成了“黄”或者“苗”,慢慢就变成了姓黄。这支阿拉伯人的后裔主要分部在福建、四川、河南、宁夏。

满族中的黄姓也特别多。满族里边有一支叫吴扎拉氏,后来这一支分出四个姓:黄、红、白、紫,用四种颜色来作为汉姓,非常有意思。

此外,还有很多南方的少数民族也都有黄姓,比如壮、瑶、侗、水、布依等。

黄姓的发源地在今内蒙古东部、燕山之南的辽河西源——西拉木伦河流域,后来往东南迁徙,慢慢进入了山东半岛,加入了东夷集团,就是上面讲到的伯益那一支。再往后,又迁到了中原地区。到了秦朝的时候,楚国的江陵黄氏就非常有名了,就在今湖北荆州一带。还有一支迁到了江夏安陆(今湖北云梦县东南一带),后来发展成汉代最著名的江夏黄氏。

战国时期黄国的贵族后代有一个人叫黄歇,去当了楚国顷襄王的臣子,这个人就是春申君。他最早被封在潢川县,后来改封在吴(今苏州一带),他一共有13个儿子,有好几个定居在了苏州一带。今天上海的得名好多都与春申君有关,比如,黄浦江,过去叫黄歇浦;上海今天简称申、沪;上海还有一个雅称叫申城,全是因为他。

随着历史的变迁,黄氏开始逐渐南迁。宋元时期,是黄姓迅速发展和空前繁荣的时期。明清时期,黄姓开始迁往台湾、东南亚。今天台湾的四大姓分别是:陈、林、黄、郑。台湾老百姓都讲“陈林半天下,黄郑排满街”。

黄姓往海外的移居也非常值得关注。比如,黄姓大量迁入越南,越南的黄姓非常重要,基本上都是从中原地区一步步迁过去的,这个没什么好讲的。但在这里我要跟大家介绍的是一件特殊的移民事件。在元朝末年,黄姓就开始移居南洋了。其中有一个人名叫黄森屏,奉命出使婆罗国(今文莱),他到达婆罗国以后就没有再回来,就住在了文莱。之后,他因为才干突出,被推举为文莱的华人领袖。后来,居然成了婆罗国的国王——苏丹。他去世以后,葬在文莱,子孙世世代代也住在文莱,非常显赫。因为黄森屏有一个女儿,在明朝洪武八年(1375年)嫁给了文莱的第二苏丹苏阿合曼,阿合曼去世以后,黄森屏的女儿接着当了文莱的国王。自此以后,文莱的国王开始按照女性血缘世袭传递。换句话说,到了本世纪,文莱的国王已经有20多代了,他们都是黄森屏的女性嫡系后裔,而历史上文莱的皇室也是以黄森屏为祖的。

黄姓在全世界非常多,在世界各地的华人组织里,黄姓都是大姓。黄姓在历史上的名人实在太多了,多到了我无从下嘴的地步,就不在这里一一介绍了。

黄姓在今天姓氏排行榜上排在第7位,这是顶级大姓了,人口接近3200万,还不包括海外黄姓,占全国总人口的2.5%左右,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