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永恒的伊甸园:正说古代巴比伦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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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奇的土地——巴比伦的古遗址(3)

山顶最高处建有辛拿切利甫国王的皇宫,占地面积2英亩。为了建造这座歌颂他荣耀的丰碑,他从土耳其、波斯和巴比伦引进了大批能工巧匠。

这些人又带来了许多如香木、象牙、金、银以及白色石灰石一类的罕见材料。宫殿四周花园环抱,园林水源充足、葱翠繁茂;殿内房屋设施舒适。由水井、滑轮、吊桶等物构成的一套精致的供水设施将水送到国王的浴室;浴室内有淋浴,格子窗和通风孔不断向室内送入新鲜空气,一个带轮子的移动火炉在寒冷时为房间供热。

宫殿拥有71间房间,其中一间是随后建造的图书馆,这就是辛拿切利甫的孙子阿西巴尼浦创造了令人难忘的图书馆,收集了当时亚述人所知的全世界各地的书籍——从语言、历史、文学、宗教到医学,无所不有。宫殿至少还有27个入口,每一个都由巨大的牛、狮或者狮身人面石雕卫士守卫着。

也许最令人难忘的要算是那些记载着亚述历史和神话的石雕壁画,如果把画一幅接一幅地排列起来,几乎有2英里长。

公元前627年,阿西巴尼浦去世后,亚述再次衰落。不久,来自波斯和巴比伦的入侵者占领了尼尼微。公元前605年,巴比伦国王尼布甲尼撒击败了亚述的残余部队,从此,亚述国消失在了历史的废墟中。

位于中东的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被考古学家们视为文物的“富矿带”。法国医生兼昆虫学家波塔,在此成功发掘出亚述故宫——尼尼微城,并首次证实了《圣经》中史料的真实。

耶和华神必伸手攻击北方,毁灭亚述,使尼尼微荒芜,干旱如旷野。

——《圣经》

19世纪的欧美人对遥远的过去越来越感兴趣。美索不达米亚——“两河流域间的土地”的地区,以一种特别的诱惑力,使欧美人疯狂。以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为边界的美索不达米亚(当今的伊拉克境内)是众所周知的古代文明之乡,这种文明在希腊史学家们的著作和圣经的《旧约全书》中都被谈及过。那些老于世故而又颓废的巴比伦人和凶猛好战的亚述人的故事使欧洲人如痴如醉。虽然古巴比伦仅残留下一个土丘,可它的地点却无人不知。但是其他一些远古城市,比如尼尼微又在什么地方呢?国王辛拿切利甫的首都,是在美索不达米亚的什么地方才能寻找到它呢?

自16世纪以来,美索不达米亚一直属于奥斯曼帝国,可是,由于受到君士坦丁堡(今天的伊斯坦布尔)君主的极大忽视,它事实上已沦为了帝国的一块充满邪恶的死角。偶入此地的少数外来人发现自己常深陷困境,受到各种干扰。在这里,土匪抢人,酋长好斗,地方官员受贿,政府官员腐败;沙漠灼热,狮子四处觅食;霍乱、痢疾一类的传染病到处流行;美索不达米亚危机四伏,去那里旅行简直就是冒险。然而,仍有一些胆大好奇者冒险探索了这块历史上有口皆碑的圣地。

最早的一位探险者是一位名叫皮托·德拉·凡勒的意大利人,他于1616年进入美索不达米亚。凡勒安全返回了欧洲,并带回了许多巴比伦遗迹中的纪念品,其中包括欧洲人首次见到的一种新的文字样本。这种文字呈楔形符号,刻在陶碑上,后来被称为楔形文字。

1756年,丹麦国王派遣了一个6人科学考察队去中东地区,其中5人暴病而亡,只有卡什登·尼伯1人设法到达了玻塞玻利斯——具有2000年历史的古波斯人的首都(如今的伊朗境内),他返回欧洲时,带回许多在该地找到的楔形碑文,这些碑文于1772年发表,为后来奋力破译楔形文字的学者们提供了宝贵的借鉴。碑文中使用的一种语言被证实是古波斯文,已经以另一种文字形式为人所知。19世纪初,研究者们开始翻译古波斯人的楔形文字。

与此同时,欧洲势力决定与奥斯曼帝国建立更进一步的贸易与外交关系。1802年,英国正式在美索不达米亚设置了称为领事的代表。6年后,这个位置由22岁的克劳蒂·詹姆·利奇接任,利奇既是学者,又是外交官;他对古代史和古遗迹也极感兴趣。他就任领事期间,英国在巴格达的官邸成了考古活动的中心。

利奇绘了巴比伦遗迹的素描,收集了楔形文陶碑,出版了关于巴比伦研究的学术论文。然而,利奇的兴趣并非只在巴比伦上,他还梦想能寻找到消失了的尼尼微城。1820年,他考察了巴格达以北,莫索城外,镇守底格里斯河两岸的两座土丘。在一座叫库容吉克的土丘顶上,他发现了破碎的陶器和一些刻有楔形文字的陶砖。可是利奇还未来得及发掘土丘就死于霍乱病,他在波斯照料一个霍乱病患者时不幸染上了这种疾病。

利奇的遗孀将他的楔文陶板都卖给了伦敦大英博物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很快就开始就其中一些进行苦苦钻研。

然而,对楔文突破性的破译不是发生在宁静的博物馆里,而是在波斯的岩石山峡中。它的发现者是亨利·罗林逊,一位由士兵和运动员转而从事考古的学者,他对楔文的兴趣始于1835年,那时为了尽军人之职他去了波斯小镇比里斯屯。在那里,他风闻附近有石刻,出于好奇,跑去瞧了瞧。这一瞧可使他惊讶不已,面对一面340英尺高的巨大悬崖石刻,罗林逊惊得目瞪口呆。石刻描述了古波斯国王达林斯准备惩罚那些造反的诸侯的故事。人物像四周及下方用三种楔文语言描述了故事,约1200行。罗林逊意识到,这些石刻文字可能就是解读楔形文字的关键,于是冒着生命危险,靠狭窄的壁架和歪斜易损的梯子登上崖壁抄写石刻文字;而最难到达的部分就只好出钱雇了个库尔德男孩,用绳索将他吊上悬崖去代抄。

当他抄完石刻全文时,他已升任英国驻巴格达的领事,在那里他开始着手研究楔形文字的秘密。为了解除沙漠的炎热之苦,他创造了人造瀑布。在凉爽的瀑布下,脚旁伴着他的小宠狮,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三种楔形原文。很快,他成功地翻译了古波斯文;可是对另外两种文字却困惑不解。然而仅仅几年时间,他又成功地突破了另一种无人知晓的文字。这就是巴比伦语,早在几千年以前就已起源于美索不过米亚的一种文明语言。它不仅是古巴比伦语,也是亚述语。

1851年,罗林逊出版了比里斯屯石刻文中的巴比伦文字的部分译文,使美索不达米亚考古学大大地向前推进了一步。此时,仍有大量的巴比伦石刻文有待翻译,然而,第三种文字仍在继续困惑着楔形文字学者们。学者们最终认为它是源于古波斯人的一种语言,并称它为伊拉米特语。与此同时,法国学者朱勒·奥仆特于1869年宣称楔形文字最初起源于美索不达米亚南部的苏美尔地区,后来又由包括伊拉米特人和巴比伦人在内的民族继承使用。当代的学者们认定奥仆特的推论正确。苏美尔文是已知的最古老的文字语言,是楔形文字的基础,后来又被中东地区各种文化背景不同的民族所使用。

美索不达米亚的秘密正在被揭示开来。就在罗林逊研究石刻文字,竭尽全力破译巴比伦语之时,其他人正在发掘土丘和山坡。他们中有一位搜寻者名叫保尔·伊迈尔·波塔,法国驻莫索的领事。波塔开始发掘库容吉克,希望能找到尼尼微的遗迹,可是干了好几周只找到几块砖头。于是失去了兴趣。随后,他又听说向北几公里外有一个叫喀霍沙巴德的地方,可以找到大量的刻文砖,他派了几个工人去现场了解,带回的信息令人振奋,说是看见刻有巨大的人和怪兽的墙壁。

波塔急忙亲往考察,看见先去的工人们已经发掘出了壁刻,有的是公牛像,有的是大胡子人像,还有的是带翅膀的狮身人面像。兴高采烈的波塔向全世界宣布,说他已找到了尼尼微。法国政府命令他尽量发掘遗迹古物,并送回法国。可是搬运工作极其艰难,几乎无法实施。

与希腊、罗马和埃及的石制遗迹不一样,美索不达米亚的古城都是用晒干的泥砖建造的,只有雕塑、重要的门面、用于庆典或装饰的墙板才用石头造成。历经许多年代的美索不达米亚城砖易碎易塌,给搜寻特殊建筑轮廓的考古学者们造成极大的困难,发掘工地看起来不像一座掩埋在土里的城市,而像一个巨大的蚂蚁堆。一堆堆的脏物,一堆堆的破砖,发掘者们正在往里打通道,搜寻陶碑、雕塑和宝藏。

波塔在喀霍沙巴德发掘出了许多大雕塑:长翅膀的牛身人头宫廷卫士,15英尺高的国王与神灵的石膏肖像以及其他等等,波塔和汗水淋漓的工人们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把这些战利品搬上了底格里斯河的筏子上。这些古物将随筏子向下漂往波斯湾,在那里装船,经过南非好望角附近波浪涛天的水域,运往法国。虽然在运输过程中,一些雕塑在底格里斯河或海上破损遗失,但大量的古物安全抵达了法国,引起了轰动。这些古物不仅创造了新的亚述学研究,并且创造了一种称为“亚述复兴”的新时尚。在这段复兴时期里,流行的家具、装饰品、珠宝以及妇女的服装都带有古亚述王宫图案风格。

不甘心让法国人摘去发现亚述城桂冠的英国人急派代理人去了美索不达米亚。此人名叫奥斯丁·亨利·莱亚德,曾在伦敦受过律师培训。好探险的青年亨亚德已在中东许多地方旅行过,此时在为英国驻君士坦丁堡的领事馆工作。一本传记资料把他的工作称做“多样化的非官方外交使者”——一种介于政治活动和谍报工作之间的使命。1845年,领事馆派亨亚德去莫索,以宣告确立英国人在亚述学方面的荣耀。

亨亚德故意在多疑的法国人和地方酋长们的面前晃荡而过,装得像个打猎的猎人;私下里却把工具偷运到莫索附近的土丘处,开始发掘。夜幕降临之前,他的工人们已发现了两个亚述宫殿遗址。不久,他就发掘出了象牙雕刻。楔形文字碑和记载战斗场面的雕塑画板。“我生活在遗迹堆里,”他在给一个婶婶的信中写道,“连做梦也难想到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