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胡子原本正直无匹的一颗大好头颅当真变成了颗硕大猪头,我与猴子、猪都是瞪直了眼睛,额头直冒冷汗。
猪吓得闪到墙角,喃喃自语:“这,这……”
猴子拼命的眨眼,寒道:“老子眼花了吗?别以为能吓到我,老子吓大的。”
妈妈的,想不到这胡子一路装出一付老实面孔,原来竟是个猪妖,比猪还猪,趁你们都在发呆,老子可不奉陪,闪!
刚准备移腿跑路,却见胡子叹了一口气,道:“三成就是三成,始终没什么持久力,举而不坚,坚而不久。”
说话声中,那硕大一颗猪头迅速缩小,就如被钟刺破的皮囊般发出吱吱声响,一阵青烟之中,猪头白细的皮肤中如新草发芽般又长出原来那虬髯胡须,耳朵、鼻子也回复原来正常模样。
一坨屎就是一坨屎,吓人也不吓的彻底。
猪抹抹脸上惊出的汗,对着猴子道:“你看见了没,看见了没?”
猴子呸了一声,回道:“你当老子近视吗?这么大一颗猪头摆在眼前,看不见也闻得见那股臊味。”
胡子一脸悲伤,叹道:“始终是不行,学了这么多天,还是只能学得会三成。”
这时候需要镇定,老子身为领导,又是天纵奇材,长安来的得道高僧,没道理见到个猪头也我心狂野的。
深呼吸,深呼吸
再唱:深呼吸,闭好你的眼睛,全世界,有最清新氧气。用最动听的声音,消除一切距离,努力爱,超越所有默契所有的动力。
猴子一脸神奇地望着胡子,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胡子的头,睁大眼道:“三弟你好像真的学会了点可以蒙人的小法术唉?”
胡子嗯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当真是个猪头吗我试过几次,每次一摸自己的脸就吓到,都不敢照一照铜镜。”
难怪这几天胡子晚上回来皆神不守舍的,我们都以为他扫书虫扫傻了,原来竟是知道了自己会变成头猪,想想都替他难过。
我开始同情胡子,这种罪过本不应他来承受的,本来嘛,只有猪变猪头才是合理的安排。
猴子充满好奇,问道:“可还会变什么,赶紧一一变来让我们开开眼。”
胡子一脸沮丧,叹道:“我现在才学到换头术第一重,而且练得不太彻底,看书上说,到了第二重,好象就可以变成头驴了。”
太欺负人了,不变猪就变驴的,那第三重不是要变牛头马面了。那海通老和尚摆明了欺负你低能。
我骂道:“海通那秃驴竟敢如此戏耍我徒弟,就是不给我堂堂长安金光寺得道高僧的面子,明天看我找他的难看。”
猴与猪皆点头称是,为师父的如此仗义感到欣慰。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一一道来,不许有丝毫隐瞒。”不拿出点师父的脾气可不行了,下次这三个徒弟再背着我变成牛鬼蛇神什么的可怎么得了,不吓坏老子的小小心肝才怪。
胡子一脸委屈,伸出入怀,摸出经书来,道:“都写在这上面呢。”
那经书蓝面线装,古朴典雅,纸页发黄趋烂,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书。
猴子指着封面上的字咒骂道:“这写的什么鸟字,看都不看不懂。”
猪略带同情地鄙视之,叹道:“没文化就是没文化,知道什么是古篆文不,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让我来念给你听吧,跟着我念,四个字《伽蓝真经》。”
“去,这一本这什么破鸟书就能变猪变狗,当我们低能呀!”猴子不屑地骂。
这话胡子却听得明白,脸现出不岔的神情,瞪了猴子一眼,我和猪看得明白,胡子心里自然八成在说,这还用说,摆明了你就是低能。
猴子见胡子也不看起他,呸了一声,抢过那本经书,说道:“老子倒是要仔细看看,这上面写着些什么,居然能玩出变猪头这种障眼法来。”
猪也心生好奇,赶紧凑眼过去看。
老子心中虽然也是同样好奇的要死,但身为师父,自然须有些些矜持,那能学猴与猪这般放纵情怀。只能一边作怒徒不争状,一边双眼偷偷直瞟。
目光瞟处,但见猴与猪目光一触此书,如遇雷震,眼现异彩,神情专注,开始双手比划,口中念着些阿玛咪咪玛阿之类不知所云的话语。胡子显然沉浸已久,这里忙站在一旁作先行者般指指点点,不停注解。
别以为会念几句佛家真言就装神仙了,有种再变几头猪出来。
靠,念头刚闪,就听猪对胡子道:“这么简单也搞不懂,看我的变身术。”说罢双手结印,口中低吟一句“天变地变情不变,我偏要变。”
太阳月亮星星香蕉苹果你个巴拉的。别怪我一口气这么多粗口,只有这样才足以表达我心情转变之复杂。
但见房中一阵青烟掠过,偌大的寺院客房中平添出一口五六百斤重的肥猪来,比之胡子刚才所变猪头更是真实百倍,白白净净,完全是猪脱光了的模样,这白猪一扬猪嘴,得意地朝我和猴子,胡子三人发话道:“看见了没,这才叫天才,看一眼就会变了。”
老子还不及表达惊呀,却听猴子讥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看我的。”
转眼看去,但见猴子嘿嘿一笑,连手印也不结了,只淡淡地挥一挥手,连青烟也未现一丝,我只觉眼睛一闪,房中忽然出现了两只猴子,一只依然站在原地发呆,另一只却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舒服地呻吟着。
发呆的那猴子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的那猴却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笑着对我道:“师父,看见没有,这就叫分身术。”
这次轮到我张大了眼睛,原来竟是这么轻松的,如此大好机缘怎也错过,那怎是一个暴殄天物可以形容,这种便宜法术也不赶紧学,那我简直就是弱智中极品,白痴之至圣了。
嘿,类似猪与猴子这种低能动物也能学到变身术和分身术,如老子这种一岁识字,二岁性成熟,三岁吟诗,四岁作对,五岁上赌桌,六岁泡美眉,七岁就人称大唐一只花的旷世牛人,怎能容忍看着胡子、猪与猴子公然在我面前表演做秀。
老子也不贪心,最好能学点点石成金或者要什么牌有什么牌之类的小法术,可以的话,再学点穿墙隐形的中流法术,嘿嘿,如此这般,赌坛至尊,窃玉偷香,哈哈,想着就兴奋呀。
“师父你怎么了,笑得如此暧昧?”猪变回原状,一脸吃惊的望着我。
靠,大意了,怎么这么得意忘形。尤其是猴子现在正盯着我,被他看出我心中所想,这师父的全部尊严与矜持可将要全部付之东流的。
赶紧从猪手中夺过经书,正色道:“这书有邪门,让为师先过一过目,审视一下,莫要让你们走火入魔,入了邪魔歪道,铸成大错,以至误了终身。”
手心在淌汗……
缓缓打开书……
赌坛至尊的至上理想……
偷香窍玉的雄心大志……
呃,都写些什么跟什么呀,什么须菩提,什么如来是真语者,什么实语者,什么如语者,什么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奶奶的,欺我没念过经书呀,简直是太下流了。换个名字就来装神弄鬼,这些个破经书老子的金光寺可以用堆积如山来比量。
一阵生气,尚未及想明白为什么猴子与猪居然一看经书就能变身分身,为何我却只看见诺大段不清不楚的经文时,忽听寺内钟声巨响,人声鼎沸,显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