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雨果创作出不朽巨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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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迎娶了心上人

两个热恋中的情人,就这样让一道沉重的铁幕,硬生生地隔了开来。雨果只好用拼命写作来淡化失恋的苦涩。

后来雨果找到了一个跟阿黛尔见面的机会。阿黛尔正在学习画画,她的老师便是雨果未来的嫂嫂、阿贝尔的女朋友柔丽。雨果常常在柔丽家门外等阿黛尔,见缝插针地跟她说上几句话。

雨果跟阿黛尔的通信仍在偷偷地进行。后来雨果全集中收了一束题为《给未婚妻的信》的书信,其中这一时期写的信特别多,特别动人。在一封信中雨果对阿黛尔倾诉道:

上一个月5日,我心里有些念头在压迫我,诗不能使我倾吐出来,因此我动手,写一种散文小说。我的心充满了爱情、苦痛和青春。我已经失掉了你,我的秘密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有托之于无言的听话者:纸,我想找一个地方,把我这颗新鲜而炽热的心的哄乱跃动,把我追怀往事的苦味,把我前途希望的渺茫保存起来。

我想描写一个少女,如我童年时代所梦想的,少年时代所遇到的,纯洁、鲜妍、如天神一般,那就是你呀,我亲爱的阿黛尔!我想描写你,描写我巳经失去而只能在遥远的将来再出现的你,我悲伤地描出你的影像,聊以自慰。我想在你的身边摆一个少年,不是像我这样,却像我所想表现的那样。

雨果后来写出了这部因爱情受挫而诞生的小说,他给这部小说起名为《冰岛魔王)。

通过写作,雨果结识了日后在法国文坛发挥重大作用的一批新锐,有高乃伊、拉马丁、丹桑、维尼、德菲娜、圣佩韦等。通过与这些文坛才俊的交往,雨果对于诗歌,对于文学,甚至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都产生了急骤的变化。

学业上的长进一点也不能减弱雨果对阿黛尔的思念。在失恋痛苦的折磨下,这位“神童”拼命地写作。

1821年2月一个清晨,当雨果与阿黛尔在一条街上偶然相遇时,长辈们敷设的樊篱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了。他们又开始了秘密的通信。这些通信往往都署假名,寄到邮局待领。邮局的这种业务现在是不复存在了,但在19世纪的欧洲却十分盛行。

两个人都知道要真正走到一起将会有多少困难。尤其是雨果,他对母亲刚毅的性格了解得太深了。要让她改变自己的决定,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一个偶然的意外改变了事情的进展。

索菲突发重病。由于不堪在四楼没有花园的房子里住下去,她于1821年1月搬到表齐埃尔街10号楼下阿贝尔租的一套房子里。

儿子们受她培养,习惯于亲手劳动,他们成为木匠、滚匠、地毯工、染匠,因为他们的母亲再无余资来安顿布置新家。索菲和孩子们一起翻土、植树、嫁枝、铲草,精疲力尽,浑身发热,因此着了凉,患了胸部急性炎症。儿子们通宵达旦地照料她。

到6月26日半夜她昏昏沉沉入睡后,竟再也没有醒过来,就此便与她心爱的儿子永别了。

阿贝尔被指定帮助弟弟们制理丧事。三兄弟和几位朋友,其中有一位年轻教士罗安公爵,雨果最初的诗歌评论的欣赏者,一起把她护送到沃吉拉尔墓地。

雨果悲伤得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深夜,他离开了母亲的墓地,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阿黛尔家。已经很晚了,可是阿黛尔家里仍然灯火通明,从敞开的窗户里传出了阵阵音乐声和欢笑声。雨果沿着熟悉的楼梯上了楼,在玻璃门旁他停住了,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盛装艳服,乌黑的髦发上别着鲜艳的花朵,正在翩翩起舞。那不正是阿黛尔吗?

在他悲痛欲绝之时,她竟然在狂欢。雨果被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击倒了,他不知道他是怎样离开阿黛尔家的,后来他用诗句录下了他当时的感受:

他的命运就是被遗弃;他那孤零的生命就像一棵幽黑的橡树,生长在那山谷里。遥远地,那纯洁的百合花,正向着太阳,展开着她的蓓蕾。

雨果与阿黛尔相爱的消传出之后,一直暗恋着阿黛尔的欧仁,就没有给过弟弟好脸色。雨果感到恐惧、孤单。他需要倾诉,他需要温暖。第二天一早,他再也顾不得长辈定下的规矩了,不由分说地闯进了阿黛尔正在散步的公园。阿黛尔一见到他那苍白的脸庞,心儿就撞鹿般地跳了起来。

阿黛尔心中惊讶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妈妈死了,我们昨天埋葬了她。”

阿黛尔目瞪口呆,喃喃的说道:“可是,我昨天却在跳舞!”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舍弃了矜持,猛地扑向雨果,抱着他的脑袋,嘤嘤地哭了。

值得一提的是富歇先生。虽然索菲在儿女的婚事上高傲地侮辱了他,但在他得到这位同乡的死讯后不久,就跑到雨果家中,向孩子们表示了深切的同情。他恳切地建议小伙子们离开巴黎。一个没有正当收人的人要在这个大都会维持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为此,雨果写信给他父亲报告噩耗,他在信中写道:

我们的损失是巨大的、无法弥补的。然而,我亲爱的爸爸,你还健在,我们对你的爱慕和尊敬有增无减。你应该真实地了解她的心;她从未带着愤恨谈到你,无论过去和现在,评判你和她之间的可悲的不合都不是我们的事儿。

但,既然从她那几只留下了纯洁无暇的记忆,其余的事情不就烟流云散了吗?我们可怜的母亲只留下对我们弥足珍贵的几件衣服,她的医疗费和安葬费大大超过了我们的菲薄财产。我们留着的少许几件值钱的东西,譬如银器、手表等,早已没有了。它们又能派什么更好的用场呢?我们还欠着她的医生和别的几个人的债。

如果你不能承担,我们将努力用我们的劳动成果来慢慢清还。家具不值一钱,是阿贝尔的,妈妈无力支付房租,便和我们一起住在他家。我们的目的,亲爱的爸爸,就是尽早减轻你的负担。

莱奥波德将军此时的经济状况仍不见好。索菲去世后的第二十七天,他才与一个已经与他同居了18年的一个女人结婚。

由于手头桔据,他甚至连结婚的信息也没有传递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不过他到底还是一个满怀舐犊之情的父亲,得悉孩子们的困境后,他立即给孩子们寄了钱。不过这些钱的数目实在太少,只够孩子们维持最起码的生活而已。

雨果的母亲死了,可是她当初拒人于门外的情景仍然留在富歇的心里,为了避免雨果的来访,他们家没有像往年那样在巴黎近郊避暑,而是在一个叫德勒的小城里租了一幢房子。

从巴黎坐驿车到德勒要花25法郎。雨果刚办了母亲的丧事,欠了不少债,因此是不可能有25个法郎用来坐车的。可是富歇只计算了雨果的经济状况,而忽略了雨果的意志,他没料到他们一家7月15日坐马车刚出发,16号雨果便徒步追了上去。

头顶是七月的骄阳,脚下是毫无遮荫歇凉处的大路,雨果不停地走着,虽然走得精疲力尽,但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在给朋友维尼的一封信中雨果写道:

我用自己的双脚走完了20法里,我非常自豪。现在,我看一切车辆都很可怜,要是您此刻和我一块儿,您就会发现,您从来也不会见到比我更狂妄的两足动物了。

一法里约为四公里,也就是说雨果步行了80公里,19号他终于到达了德勒城。他下定决心,要在城里逛到遇上阿黛尔和她父亲才罢休,结果果然如愿了。阿黛尔见到了雨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为父亲在旁她无法跟雨果说话,过后,偷偷给他写了一封信。

雨果的举动大概打动了皮埃尔·富歇这位正人君子的心。他过去认识的小雨果一直都是虚弱、瘦小,似乎不愿接受生活。而现在,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身强力壮,有自制力,既热烈又执着地表达自己的爱情。他认为,在这位故友的儿子处在如此忧闷的时刻,不能将他拒之门外,于是接见了雨果,并询问他的打算。

“富歇先生,我很荣幸地向您的小姐求婚,”一进门,雨果便开门见山地对富歇说。

富歇没有思想准备,瞪着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转身向太太求援,太太低着头,只管飞针走线,似乎没听见似的。他又朝女儿望望,女儿在往花瓶里插花,似乎在抿着嘴笑。

“你用什么来保障阿黛尔将来的生活呢?”富歇终于说话了,而且他单刀直人,一下子便触及到了最重要的问题。

雨果胸有成竹地说:“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我妈留下了够多的钱,使我能够慢慢等待机会。我的小说很能卖钱。”

他已经开始写一部具有瓦尔特·司各特风格的长篇小说《冰岛魔王》,肯定会畅销。

富歇可不像雨果那么乐观,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只相信眼前确实存在的东西,至于将来谁能保证呢!雨果似乎看出了富歇此刻的心情,于是又补充说道:“我的法国文艺学会的朋友照顾我,我又替王室办了不少事,国王会给我一份固定的津贴的。”

富歇似乎被说服了,于是他接着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的父亲雨果将军会同意吗?”

这个问题使雨果很为难。确实,雨果与他父亲的关系比较疏远。父亲坚持要他和哥哥读多艺学校,以便将来找一个有保障的职业。母亲死后,父亲再次提到这个问题,他要他们找一个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否则他不给他们津贴。这实际上要雨果兄弟放弃文学创作,雨果和欧仁自然拒绝了。

另外,雨果总觉得父母亲分居,责任在父亲,是父亲背叛了母亲,另有所爱,现在,在母亲死后,父亲已经和那女人结了婚。为了母亲的缘故,雨果不愿写信去求父亲,他觉得那样做就得承认继母,就是背叛母亲。但是为了阿黛尔,雨果还是决定努力去取得父亲的同意。他对富歇肯定地说:“只要不操之过急,我一定能得到这个同意。”

这一切并不可靠,但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因此,皮埃尔·富歇决定订婚的消息不对外宣传,他的家门仍不对雨果敞开,但阿黛尔可以和她选定的求婚者通信。

当雨果回到巴黎时,他从原先住的那幢有花园的楼房里搬了出来,这楼房的房租太贵了,因此他只好与一位表兄合租了一个阁楼。一间辟作客厅。它的豪华之处就是一个用圣阿纳生产的大理石砌成的壁炉,上面悬挂着百花诗赛获得的金百合花。另一间房其实是一个小走道,光线暗淡,很难摆进两张床。两个表兄弟共一个衣柜。这对雨果已绰绰有余,因为他仅有三件衣服。

欧仁和雨果联名写信给他们的特雷布歇舅舅写信,信中写道:

亲爱的舅舅,请允许您在巴黎的外甥象您的其他孩子一样把他们的祝愿汇入您在南特的亲人的祝愿,为您祝寿,我们从阿道尔夫这里了解了您。我们强烈地感到,我们的舅舅希望我们愉快地生活。

阿道尔夫如此善良,如此愉快,如此可爱。您这样的父亲,应该为孩子们这样的品行优良而受到赞美。

后来,雨果以马利尤斯之名,描写了一位年轻人,这正是他住在龙街时的模样,他写道:

额高而聪明,鼻孔轩豁,富有热情,气度诚恳稳重,整个面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傲,若有所思和天真的神态。他的态度是谦逊,冷漠,文雅,不很开朗的,他还吃着人们所谓“疯母牛”的那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马利尤斯的生活中,有一个时期,他自己扫楼梯,到水果店里买一个苏的布利乳酪,他买一块排骨,自己弄熟后,要吃三天,第一天,他吃肉,第二天,吃油,第三天,啃骨头。

当时雨果非常穷,他身边有七百法郎,必须精打细算地用一年。如果你要了解雨果那时的窘迫,只要读读《悲惨世界》这部长篇巨著所描写贵族青年马留斯落魄后的生活描写:

吃衣服,吃表,都还不算什么。他还吃着那最可怕的东西,叫作“疯牛”。真是个吃不消的东西啊!所谓“疯牛”就是无面包的日子,无眠的长夜,无蜡烛的晚上,无火的炉子,无工作的星期,无希望的前途,捉襟见肘的衣服,使少女们发笑的破帽子,因欠房租而夜里叫不开的门,门房和伙夫的冷眼,邻居的怪笑,处处丢脸,处处低头,急不暇择地接受任何工作,恶心、苦味、困顿。

但在这种贫困中,他保留着一种君王的尊严。自己看重自己,也引来人家的尊敬。尽管他是王权主义者,但是毫不犹豫地收留被警察追捕的共和派年轻同志德龙。他母亲教他学会了保护逃亡者。

六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六个月中他与阿黛尔之间的书信不绝。在书信的来往中充满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雨果在坚韧不拔地向着目标挺进。可是在他就要登上山峰的时候,富歇先生周围一伙充满市侩气的亲戚们,又对他展开了一轮新的进攻。他们抱怨富歇夫妇糊涂,认为让一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走进家门,简直把富歇家族的脸都丢光了。

阿黛尔疑惑了,无奈之中她不得不把亲戚和长舌妇们的议论告诉了雨果。这深深地刺痛了雨果的自尊心,他立即给阿黛尔写了一封诀别的信,表示要用死来反抗那些侮辱了他人格的混蛋。阿黛尔吓坏了,雨果家族的人可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她急忙作出解释,说那都是别人的议论,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又关着别人什么事了!

1822年3月8日,在阿黛尔的敦促下,雨果写信给父亲,请求他同意自己与阿黛尔的婚事。信先给阿黛尔看了。除了对她所作的天使一度的描绘外,她觉得这封信写得好极了。

阿黛尔告诉雨果她希望的是幸福而不是尊荣,她认为雨果在信中写道:“唯一能使我考虑与你结婚对我有利的原因是你‘父亲的地位’?”她告诉雨果:“我向你声明,你摆在第一位的原因,对我来说,排在最后面。既然我已是你的妻子,外加一个学士院院士妻子的头衔又有何意义?做一个将军的儿媳于我又有何益,你明白吗?”

雨果期望父亲能答应这门婚事,但是他也作好了父亲不同意的打算:如果出现那种局面,他和阿黛尔就私奔,到外国去举行婚礼!

好在没有出现这种局面。几天之后,雨果将军就回信表示同意他们的婚姻,并且郑重其事地代表儿子向富歇先生求亲。将军认为富歇先生的社会地位完全“够格”,两家间的通婚完全是“门当户对”的。

将军的回复非常得体。虽然将军在信中对儿子们不认可自己的第二次婚姻表示了不满,并且对雨果婚后的经济状况表示了担忧,但雨果却觉得父亲说得在理。

为此,雨果写信对父亲的第二次婚姻表示祝贺,而后便投入到了婚事的准备工作中。他要让富歇家族那几个饶舌的亲戚们看一看,阿黛尔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摆脱贫困?靠自己的工作。雨果埋头作诗,手头的诗作一天一天地在增加,这时,阿贝尔为他出了主意。他劝雨果把诗结集出版。可是哪一个出版商愿意承担一本诗集的印刷费呢?

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一页诗搞的排印清样,稿纸的角上标着“l”字,可见后面还不止一页,他很奇怪。后来才知道是阿贝尔为他设法找到了一家印刷局。书是在6月份印好的,封面为灰绿色,印数为1500册。剩下的是得找销售人了,诗集不好卖,因此书店一般都不肯卖诗集,因为它也要在橱窗里占一个位置。

这个时候,又是大哥阿贝尔帮助了他。阿贝尔委托王宫广场的贝利西耶书商帮助销售,靠了他的面子,雨果的诗集被放进了橱窗。

在琳琅满目的书橱里,这本取名为《颂歌与民谣集》的诗集并不引人注目。它的装订显得很寒沧,灰色的书皮上,印着一只古瓶,瓶上缠着几条蛇,意思是指妒羡之蛇,可是因为画得不好,显得毫无生气,倒好像从药店玻璃瓶里逃出的死蛇。

铅字都是从废字模筐里拣出来的。可是里面的诗歌都凝结着雨果的天才和辛劳,那华美的诗句像中午的阳光,使雨果笔下的事物都染上了一种辉煌的色彩。

像很多刚出版处女作的作家一样,雨果很关注他的第一本诗集,一连几个小时他在橱窗前走来走去,他看到诗集摆出去不到一刻钟,一个顾客走进来,买走了一本,这个顾客可不是一个平常的诗歌爱好者,他叫梅内仙,是国王路易十八的御前侍读。

他拿进宫读给国王听。雨果青少年时代,受母亲影响形成了保王主义的观点,在审美趣味方面,接受了古典主义诗歌的影响。

古典主义诗歌在法国已流行了200年,它追求典雅,规范,很符合宫廷的审美口味。因此路易十八非常喜欢这部诗集,他让侍读读了一遍又一遍,还动手在诗集上写了眉批。

自然他是按照他的观点和品味来评价雨果的诗的,他在一首写到他的诗旁批道:绝妙。

雨果自己为诗集写了序,在序言中他初步显露了自己的文学观点:

不仅要关心诗的形式,更重要的是关心诗的意境。单纯的诗句还不是诗。诗存在于思想之中,思想来自心灵。诗句无非是美丽身体上的漂亮外衣。诗也可以用散文的形式来表达,不过在庄严美妙的外表之下,要有充实的思想内容,诗才显得更完美。心灵中的诗启发人的高为情感、高尚行为以及高尚的著作。

令雨果惊喜的是,一般的读者也很喜欢这本诗集。诗集出版后很畅销,第一版很快就销售一空,第二年又再版。

第一版1500本,扣除了印刷费和销售费用,雨果得到了750法郎。这本诗集因畅销而创造了可观的效益,雨果也得到较高的报酬,他用这本诗集得来的钱改善了家庭的生活。

由于雨果创作了不少让人喜爱的颂歌,内务部曾答应给予他总数为1200法郎的补助年金,以前一直没有拿到手。为了筹备婚礼,雨果找到了热心诗歌的贝里公爵夫人。经过公爵夫人的努力,雨果终于从国王特别基金中拿到了这笔钱。

现在,加上富歇先生给女儿的总值2000法郎的嫁妆,年轻夫妇已经拥有了将近四千法郎的财产。四千法郎,在1822年的法国,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

1822年10月12日,维克多·雨果与阿黛尔·富歇的婚礼在圣修皮斯大教堂举行。修道院院长、昔日的旺代公爵罗汉主持了婚礼。新郎方面的证婚人是阿尔弗斯·维尼和特意从南特赶来的科第埃寄宿中学的班主任比斯卡拉。新娘方面的证婚人是她的舅父安西林和杜维达尔·蒙弗莱侯爵。

在富歇家中摆设了婚宴。接着,在军事法庭的大厅里举行了舞会。就是在这间大厅里,雨果的教父拉奥里将军被判处死刑。

雨果所走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他还只有20岁,但是已经站在荣誉的大门口了。年迈的国王赞美过他的诗,文坛的长辈褒奖过他的诗,年轻的学子常诵读他的诗。诗人们称颂他,评论家夸奖他。他用热情与诚恳征服了意中人,赢得了一场两个人的“战争”。他用自己的行动和成果,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对人生对事业的选择无可挑剔的。

看着红光满面的阿黛尔,雨果感到无比的幸福。可是就在他举杯向爱妻微笑颔首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从南特赶来的老师比斯加拉,挽着他小哥哥的臂膊,匆匆地走了出去。雨果的心里一沉,会不会是欧仁出了什么事呢?

整个晚会期间,比斯加拉这位麻脸的年轻教师注意到了欧仁异乎寻常的激动。他似乎失去了自制力,言语失常。比斯加拉悄悄地告诉了阿贝尔,两人把他带走了。

夜间,这个不幸的人精神病发作。他性情抑郁,总以为受人迫害。他热恋着阿黛尔,长期来经受着难以忍受的嫉妒的折磨,一旦看到弟弟的幸福情形,自然不能忍受了。

幸好这天晚上,新婚夫妻对这场悲剧一无所知。

就这样雨果扫除了通往爱情之路上的障碍,终于与他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女友结了婚。他把第一本诗集献给阿黛尔,而那750法郎的稿费,他也一次花光,买了一条价值最贵的法兰西羊毛围巾,这是结婚聘礼中最辉煌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