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我离开古墓最大的阻力是林衣轻,没想到她听了我的解释并无出言反对算是默许了。接下来几天我都忙着建竹棚,给我买回来的小鸡小鸭安家。玉蜂也算是山谷一霸了,在它们的领地,那些有攻击性的毒虫猛兽根本不敢现身,温良的小动物却多得玉蜂庇佑,所以我倒不用担心毒蛇鼠狼将家禽叼了去。我自己是农村子弟出身,小时家中鸡、鸭、鹅、猪、羊、牛、兔子、蜜蜂哪样没养过,教授古墓三女如何饲养家禽也不是难事。
将《九阴真经》残篇的内功心法传给了莫愁,又说授了一番我的练功心得,护法助莫愁入了道家内功门径,吩咐她以后尽量改习我所授内功心法。传功给莫愁后,我身上又多了一份责任,它日若再有变故,让莫愁沦为更可怕的赤炼仙子,我不得不亲自出手废去她的武功。考虑孙婆婆练功年纪太迟,根骨经脉已定,修习古墓派的武功难于大成,我也将《九阴真经》残篇传给了她,毕竟《九阴真经》中的易筋煅骨篇有重筑武学根基的奇效,当年黄裳而立之年初习武功,却终成一代宗师,多半得易筋煅骨篇之助。可惜林衣轻对林朝英念情太深,虽不反对莫愁和孙婆婆改习更高明的《九阴真经》,自己却只将《九阴真经》做参考,仍是固守着*内功心法不放。
十天之后,事情我安排得差不多,便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古墓。临行前几天,孙婆婆将我的衣裳又从头细缝了几遍,这样好动的我才不会轻易将衣裳绷力脱线。一时感动,问了孙婆婆有什么心愿未了的,我它日游走江湖,说不定机缘巧合能帮她完成。没想到真让我从孙婆婆口中套出一段辛酸往事:孙婆婆脸上的恐怖疤痕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年轻时孙婆婆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惜家景贫寒,倒与隔壁自强不息的读书人演绎了一段俗套爱情,只是生父好赌贪财,欠下一屁股债后,将她卖给了地主老财家作妾,誓死不从的她约好了书生私奔,却让早有所备的地主老财逮个正着,书生被毒打至死,孙婆婆被强扭进洞房,新婚之夜,孙婆婆为示贞节,用利刃划花了自己的脸,又抱着死志刺杀地主老财,可惜那地主老财练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反将孙婆婆制住,见孙婆婆毁容,施欲不成,便污告了孙婆婆背夫通奸之罪,按乡俗要将孙婆婆浸猪笼。
当时孙婆婆还有一个妹妹孙萍,出落得也是美丽动人,地主老财见两人姐妹情深,以孙婆婆要挟其妹替姐从嫁,为救孙婆婆,孙萍忍辱答应。孙萍出嫁那日,被放出来的孙婆婆救妹不成,愧疚之下跳了河,却让路过的林衣轻所救,大难不死苏醒之后,孙婆婆肯求林衣轻帮她救回妹妹,待两人前往地主老财家,才知孙萍也被另一侠义之士所救,以为姐姐已经投河身死,孙萍心灰意冷之下,舍弃了没有人性的生父,远走它乡,之后几年,孙婆婆跟在林衣轻身边,走遍四方仍寻不到孙萍踪迹,黯然神伤与林衣轻返回了古墓。
这段时间我的出现,让孙婆婆重温了亲情可贵,见我有意帮忙,抱着万一的期望,将那段往事告之于我,又给了我一个香草编的蜻蜓,作为相认凭证之物,说是当年她也送给孙萍同样的小礼物,想来怀念姐妹亲情的孙萍亦会贴身收藏才是。(猜一下孙婆婆的妹妹是谁)
林衣轻送了我一把松纹宝剑,却是林朝英留给她的,共有雌雄两把(男式用剑和女式用剑,从剑柄粗细和剑长轻重就可辨别),想来是当年林朝英修练玉女素心剑法,期冀能与王重阳双剑合璧,才特意去收集的。林衣轻还未练到玉女素心剑法,不解其中用意,才会将雄剑送与我。
莫愁送给我的是一条手帕,却不是神雕中送于陆展云的荷花样式,而是绣着一双比翼彩蝶,旁边又刺着一首词。让我想起一件头痛之事,有一次陪莫愁扑蝶,我一时嘴贱,讲述了粱祝的悲情传说,再配上元好问的那首“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搞得莫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竟突然问我:若有一天她也死了,我会不会陪她投墓成蝶,害得我一个头两个大,又说不通男人为女人陪葬和女人为男人陪葬是不是一回事。只好装傻充楞,搂过莫愁轻言安慰,又低唱了一首略带调皮活泼的《两只蝴蝶》,才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不想今日她又借手帕明志,我都不知要怎么回应,说实在的,后世之人,不管男人、女人多半是花心的,君不见那些帅哥美女脚踏几只脚亦是常事,只是碍于道德和法律,最后只好坚持一夫一妻制,但暗地里情人、二奶却不在少数。若是在后世,我一个普通人,必定是安心做个老实本份的专一之人,但回到了异世,自己有了不平凡的本事,心也活泛起来,专情也罢、多情也罢,随心而已,对自己倒没那么多拘束,俗话说“男人有钱便学坏”,想来多半是此理了。心中苦恼:也许转生这世做个平凡人会比较好,但若是只做个平凡人又哪来此般际遇呢?
后世总是有人感叹:现在没有真正的爱情了,真正的爱情已经随着时代而改变了,已经慢慢的消失掉了。真的这样吗?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想过真爱,但是男人和女人不同,每个男人心中都会有个最爱的人,(也可以说是最爱慕的人)但是往往这个人是自己所得不到的,这个人往往也是被许多人爱着。所以陪在男人身边的人不一定就是最爱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但是人在一起久了就会有爱,但是这种爱是复杂的,是我们平凡的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很多男人表现出了花心好色的一面,就有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句话,其实男人也是很可怜的动物。而女人则不同,大多数女人可以把身边陪伴的人当作最爱,可以为身边的人毫无保留,但是自己是身边人的最爱吗?真的很难说,能得到真爱的有几人?所以女人都是容易为爱受伤的。虽然男人也会受伤,但是女人所受的伤是刻骨铭心的。后世的我是极度内敛的人,内敛到二十五岁了还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对于什么是爱情自己也不过停留在这种纸面上的东西,现在投身异世的几段感情让我开始对自己的真心感到几分迷惑了。
甩了甩头,以晃走脑中繁芜的念头,约好了日后可到嘉兴府醉仙楼找我,这才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古墓三女,我再次踏上属于自己的江湖。下了终南山,沿途的景致已经染上了几丝秋色。过金入宋,两国交界之处,作为警戒区域,有时好几十里难见人烟,在马上枯坐着无聊,便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地寻些乐子。一开始是想在小红马身上试试大唐中跋风寒的真气控马之术是否可行,不过考虑到一个不好可能伤了小红马,只好留待日后返回蒙古再另择马匹尝试;第二是奇思妙想是在马背上练武。
要知道同样的武功,在不同环境中使出来的威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在马背上练功,除了锻炼招式和轻身功夫的配合外,更重要的是心境的培养。试想一下,若一个人能毫无挂碍地在奔行的马背上施展武功的话,以后在悬崖断石、高桥独木、屋顶树梢上与人对敌,就不会因担心脚下方寸而自乱阵脚,实力大打折扣,反折在敌人手中。如此苦练数日,刚开始灵性十足的小红马还十分配合,到后来见我熟练应对,小红马便开始自觉增加了难度,有时我明明从脚下变化知道小红马接下来要前冲,它却突然来了个急停或左跳右纵,害我去势用老,好几次从马背摔下来个鼻青脸肿或险些被马蹄踩死。
所谓的“兵不验诈”便是如此,虽说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但也不是全无收获,为了应付小红马的怪招,我被逼出潜力竟将《螺旋九影》,练到了能同时施展出三个实体(真气拟物),加上我这个本体,四个方向使力,虚实变化,让小红马分不清我下招到底是趋向哪一个方向;为探清小红马奔行路线,我的灵觉高度集中,几番强练,竟自又上了一个台阶;而且让我也悟通了一个道理,轻功除了双脚灌注真气借力施展外,双手攀撑拉伸也是另一大助力,若有必要,全身其它关节亦是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