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补充,“我是指假如。当然,我相信我老婆不是那种人。虽然有时候凶了点,可总的来说,坏事没做过。”
坏事?读小学三年级,同桌那男胖子上课的时候老是将胳膊占到我桌子上,下课有事没事就将我衣领提起,好像我是他的宠物,害得我那么小就严重抑郁,最后在自家后院挖了堆蚯蚓,还意外捕捉到一条蜈蚣,第二天趁那胖子课间休息出去玩的时候,趁机将蚯蚓蜈蚣倒进他课桌里,吓得他病了一个星期。他最后带着家长去家里找我的麻烦。虽然老爸狠狠地把我揍了顿,可我一边挨打,一边还盯着胖子,笑眯眯地盯着。吓得他抱着头立刻跑了。
从那次后,死胖子看见我就绕着走。
可怜的胖子……
这……算不算坏事?
在中介那里发布了卖房的信息,一天接到不知道几十个电话,都是要看房的,弄得我严重疲惫。刚送完一拨人,门铃又叮叮声,丧钟似地响了。
“来了。”
要不是顾念那八十万,我实在没有耐心再这样卖下去。
烦都能烦死人。
打开门,外面是一张大笑脸。
“老姐,我伤好了。”
“子强?真奇啊,一天就好了。”我感慨,这简直是类似仙侠小说,自动愈合,敢情他去过昆仑,学过仙术?他走到屋里往沙发上懒懒一躺,双手枕着脑后,问我,“怎么了?刚才看到地产中介,好像在讨论你这房子,你要卖房?”
“是啊,卖房。”我说得漫不经心.
“卖房做什么?”
“离婚。”我平静地盯着他,其实心脏已经在无数黑夜的剧烈疼痛中成了溃疡,慢慢腐烂,可能最终会好,却伤疤依旧,眼泪依旧。他吓了一跳,从沙发上一跳而起,脚却没有站稳,人直往一旁倒,最后“咚”地一声,脑袋跟地面亲密接触。他从地上爬起,对我抱怨,“老姐,人吓人会吓死人。”
“是真的,我要离婚。”我语气轻淡,仿佛事不关己。然而眼里却轰然地一热,眼泪几乎沁了出来,我吃力地开口,“他有了别的女人。”
“天呐。”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调沉了一沉,“老姐,别伤心了。”我拼命憋住满眶的眼泪,微微一笑,“凭什么要伤心?为那种男人伤心,太不值得了。”却“呜”了一声,身体开始发抖。他硬按着我后脑勺,让我额头抵在他胸口。
“我有什么不好,他要出轨?”声音断断续续的,已经让心脏的剧痛抽空了大脑的一切思绪,我脑袋空白,恍恍惚惚地只想控诉,“才一年而已,他出轨十一个月,你要我怎么想开?怎么不去伤心?”眼泪大把大把地沁了出来,声音却轻轻的,有微微的哽咽,“我不伤心,干嘛伤心呢。为了这种垃圾男人……没必要。”
就如同男女分手,尖叫着说不爱对方,转身却是泪流满面,然后喝个大醉,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我们都是普通人,整天幻想天长地久的爱情,受伤后才发现,不过是做了一场糊涂梦,而我们陷在这样糊涂的梦里,人跟着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