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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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除恶(三)

令狐冲手中长剑加紧,终于觅一个机会,乘那人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之时,将剑送入了他的咽喉,那人捂着咽喉,瞪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墓室里另外两人喊了声“老四!”,声音甚是惊恐。令狐冲将剑拔出,指着那二人道:“来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说着往前走了一步,那二人在令狐冲对敌之时拼命想过来,现下却一起向后退去,令狐冲笑道:“你们不过来,那我可要过去了。”说着走进墓室,那二人大惊,又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想的是连武功较好的老大、老二都给令狐冲杀了,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方才与令狐冲打斗的便是这帮人中的老二,他的武功与令狐冲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骤然遇敌,又是在沉睡中醒来,是以手中阔剑并不那么听话,加上王炎拿着烛台站在令狐冲身后,令狐冲看他甚是清楚,他看令狐冲却受烛光影响,只得凭感觉胡乱出剑。但二人对敌便如同下棋,棋差一着就只能处处受制,更何况另外两人又无法帮忙,天时、地利、人和全无,令狐冲杀他也没费太大的力气。

这两人被令狐冲迫得一步一步后退,直退到墙边,见令狐冲手中长剑不断闪耀冷冷寒光,心中都是凉了半截。其中一人见退无可退,令狐冲仍一步一步缓缓走将过来,把心一横,冲另一人喊道:“老七,一起上。”说着双手拿剑合身扑过去,他喊得虽响,但气势全无。这嵩山作为五岳的中岳,所创剑法都是气势磅礴,他这一扑,架式虽在却没有底气。令狐冲哈哈大笑,“当、当”两声,将他的剑荡了开去,又向那老七递了一剑。老七是这帮人中胆子最小的,方才见令狐冲轻松杀了老二,早已没有斗志,被老六一喊,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举剑招架,毫无招式可言。

令狐冲也不去看那老六,只是在剑将及体时才架开,手中长剑倒有九成是向老七招呼过去,斗得片刻,令狐冲略感不耐烦,大喝一声,将老六劈来的剑牢牢架住,左腿疾出,正中老七小腹,老七顿时一阵剧痛,身子弯得如同虾米一般倒在地上,令狐冲转身正对老六,手中长剑幻出七、八道剑光,正是“千回百转”,但比之王炎使出时可就灵活轻盈了许多,耳中听得老六一声惨呼,脖子上的血箭一般的迸出,“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上身扑倒,就此不动。

那老七见令狐冲又杀了一人,且还拿着长剑慢慢向他走来,身子一僵,脸上浮现出青紫之色,竟然被活活吓死。

令狐冲驻足将长剑插入鞘中,说道:“九人之中,已去其七,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出去找那二人。”坐在石棺之上,又叹道:“可惜没酒。”王炎走过来将手中烛台放于墙上凹陷之处,说道:“师兄,方才见你对敌,我模模糊糊有一些想法。”令狐冲道:“哦,可是对剑法有所领悟。”王炎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师兄你御敌所用剑法,都曾教过我,只是华山剑法讲究轻灵飘逸,我本来就没学过剑法,能完整使出已是不易,要将华山剑法的精髓体现出来,更是困难。”令狐冲说道:“不错,你虽能将我所教剑法全然记得,但你毫无对敌经验,见到敌人首先便自胆怯,更谈不上灵活运用了。”王炎道:“但刚才我见那赵大所用剑法,似乎其中变化甚少,应当适合我用。”

令狐冲想了一想,说道:“你是说他所使的嵩山派剑法。”王炎面现难色,说道:“但我是华山派弟子,若去用嵩山派剑法……”令狐冲笑道:“你怎么又变迂了,那****不是说过,华山弟子不管用什么剑法都是华山剑法么,只是你凭借所看的短短几招,也难以领会其中变化,若是用来对敌,实是危险不过。”王炎道:“是啊,我作为华山弟子,习练华山剑法本是正道,想这华山剑法经过了华山数代祖师浸淫提炼,已臻化境,其中何招为虚,何招为实,何招攻何招守,师兄与师父都可以详细教我,我若仅凭借所看招式的表象,便用来御敌,其实是舍本求末。”

令狐冲又沉吟片刻,站起身来拔出长剑,说道:“这样吧,我现教你几招,应当比你学那嵩山派招式管用。”身形一动,手中长剑“唰唰”声中,已使出了七、八招,王炎凝神看去,只见尽是“劈砍斩削”等招式,似乎像刀法更多于像剑法,但若说是刀法,却又轻灵有余,厚重不足。令狐冲使了十招之后,随即停止,问道:“可看明白了?”王炎道:“看是看了,可是没明白,这些剑法你都教过我的,而且全是进攻,并无防守。”令狐冲收起长剑,左手“咚”的一下敲了王炎一个凿栗,这下手法极快,王炎想避却没避开,叫道:“为何又打我?”令狐冲道:“说你笨吧,你对我教的剑法记忆甚牢,更能说出我剑法之中何处劲道不足,何处用招过老,说你聪明呢,却连‘以己之长,克敌之短’的简单道理都不知道。

王炎听令狐冲说道‘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依稀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丝曙光,心下想道:“我的长处在哪里,敌人的短处在哪里。”令狐冲接着道:“你本来是极其聪明的,但难就难在从未练过武功,更未与人厮杀过,我猜你还从未打过架吧。”王炎点了点头,暗自苦笑:“我从小体弱多病,接触过的唯一运动便是学了许久的广播体操,别说与人打架,就是看见有人斗殴,我都要躲得远远的。”令狐冲见王炎点头,接着说道:“这便是了,你再聪明再天才,学了的剑招若是不用,那也只能一辈子空口说说而已,我自开始练剑起,每学到几招便到山下去找人打架,后来越学越多,华山附近的强人再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又跑到河南、四川境内寻人晦气,实际上师父只是教我剑招,而真正克敌制胜的剑法,是我一架一架打出来的。”

此时王炎心中觉得模模糊糊抓住了一个影子,拼命要想清楚,却又不知道从何想起。令狐冲又道:“武学上的大道理我说不出来,但我见你内力还算不错,弱点便在于无法使用太过复杂的招式,所以将我所教与你的剑招之中选出几招你能够使用的,来,你试着使给我看,应当能行。”

王炎手中提着赵大所用的阔剑,先细细将令狐冲方才的剑招想了一遍,然后运劲于手腕,将这十招使了一遍,竟然一气呵成,毫无滞塞,不由大喜。令狐冲见了也是笑盈盈地,说道:“至于你说的全是进攻,没有守招,现在若教你攻守兼备的招式,未免太难为于你,不过另外两个敌人在外间,你打不过时,也不用守,转身便跑就是。”说完哈哈大笑。

两人在这里耽搁了片刻,令狐冲感觉内力又渐渐恢复,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奶奶的,把外面那两个不知是老四、老五还是老十的干了,我们好回去喝酒。”于是二人又回到赵大所在的那间墓室,打开了第三道石门,顺着通道逐渐向上,终于在一道石门之后,得以走到天空之下。

令狐冲常常吁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终于出来了,这帮子傻鸟,好好的外面不住,自己跑到坟墓里躲着,这下倒好,都不用埋了。”王炎出来之后,也是觉得胸襟一宽,清冷的空气吸入肺中,说不出的舒畅,觉得自信满满,对令狐冲说道:“师兄,一会儿也不用什么计策了,我们两人直接并肩上,就像你说的,打不过还跑不过么。”令狐冲说道:“你个赖皮小鬼,还没开打呢,就想着要跑了,一会儿别说你是我的师弟,我丢不起这人。”

两人空中不断说话,同时借着月光将周围察看了一圈,在一颗大树底下发现了一间极小的木屋,想是仓促间搭建的,木屋中隐隐传来鼾声,令狐冲走过去,将木屋前火堆余烬上吊着的一个铁锅踢了出去,重重击在木屋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搞什么,还没天亮呢。”慌乱间,有两人打开门,睡眼惺松的钻了出来,令狐冲用剑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傻鸟,死期到了,这便过来送死吧。”那两人见是敌人,惊惶失措地又奔回木屋拿剑出来,一人说道:“哪里来的小毛孩子,诺大口气,待爷爷将你碎尸万段。”左手一挥,两人同时向令狐冲杀来,令狐冲微微一笑,也不多话,长剑斜引与其中一人对起招来,王炎见状,将手中剑紧紧握住,口中喊道:“两个打一个,好不要脸。”一剑向另一人劈去,也不知道使的是不是“苍松迎客”,当下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大作,好似开了个铁匠铺。

“我斩,我劈。”王炎念念有词,一招紧似一招的递将过去,与王炎对敌的那人也是个死脑筋,手中长剑也不用什么招式,只管与王炎硬拼,相对地令狐冲那边却悄无声息。“我砍,我削……”王炎不知是害怕自己忘了招式,还是为了壮胆,口中仍然念个不停,终于将现学现卖的十招用完,那人揉了揉手腕,说道:“小孩好大的劲,你耍完了吧,轮到我了。”长剑一晃,便向王炎刺去,王炎大叫:“我跑。”转身便溜,那人大怒,喊道:“打完了便想跑?给我站住。”双手疾摆,也追了上来。

王炎见他奔跑之际胸膛空门大露,右足一点,随即站住身形,口中喊道:“我刺。”转身便刺, “嗤”地一声,长剑已然刺入那人腹部,那人尤自指着王炎,口中说道:“轮到……我了。”“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王炎拔出剑,在那人衣衫上擦拭干净,斜插到腰带上,转头看去,只见与令狐冲对敌的那人早已躺在地上,手中的剑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令狐冲见王炎已将敌人杀死,走过来骂道:“你奶奶的,像头笨驴,原本潇洒之极的华山剑法,在你手中使出来,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等回到山上,我非告诉师父,让你好好从头到尾重新学过。”王炎讪笑道:“能杀了敌人不就得了,就你要求多。”令狐冲气结,说道:“不是我要求多,而是你剑法是我教的,如果师父查问起来,你丝毫进步都没有,最后倒霉的是我。”王炎辩道:“你自己剑法都没学全,还来教我,真是。”令狐冲骂道:“我剑法没学全也比你这笨驴好得多。”眼睛一转,笑道:“不错,你既然觉得我不能教你,等回山之后,我恳求师父,让师父亲自教你,嘿嘿,就这么定了。”说着转身又向方才出来的那个洞口走去,王炎心下暗暗叫苦,若是岳不群来教他,必然没有令狐冲这么有趣,且每日中午的一顿酒肯定是喝不上了。口中喊道:“师兄等等我,你别想一人独吞这些傻鸟抢来的财物。”

二人走道丁三那间墓室,看见丁三已然醒来,眼神空洞,见他俩来了,口中直喊:“快放了我,我要憋不住了。”令狐冲和王炎相视而笑,令狐冲走上前去,刚给他解了腿上的穴道,丁三便呼的跳将起来,上身不动,两条长腿只管跑,一下便窜入了另一间墓室,王炎正要说话,却见他又跑了回来,急得满头大汗的,叫道:“手,手上的穴道。”令狐冲给他把上身穴道也解了,丁三又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隐隐传来流水之声,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到丁三两手一边系腰带,一边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丁三进来之后,站在令狐冲身前,说道:“你再将我穴道制住吧,我解完手了。”令狐冲上下仔细打量丁三,方才他躺着不怎么觉得,此时站在眼前,才发现丁三个子竟然甚高,约八尺有余,令狐冲说道:“不用了,还有事情要你做呢。”丁三问道:“什么事情?老大,老四他们都是你杀的?”令狐冲说道:“我们方才找了半天,你们抢劫得来的财物到底在哪里?你的那几个师兄弟是我杀的。”丁三张大了口,呆呆看着令狐冲,在丁三眼里十人中的老四武功已经是相当高强的,而赵大又强过了老四,现在这些人都被令狐冲杀了个干净,丁三不由觉得令狐冲仿佛神人一般。

王炎见他发呆,走过来踢了他一脚,说道:“想什么呢,你们抢来的财物到底放在哪里了?”丁三摸着脑门道:“那些金银是赵大收的,好像装在一个箱子里了。” 王炎问道:“那箱子在哪里?”丁三又想了想,说道:“不知道。”王炎差点给气晕过去,找到贼人的第一要事就是将他们消灭,第二件事就是搜寻出乡亲被掠的财宝,回到玉泉之后,好还给众乡亲。但这股贼人,杀是杀了,最后却留了这么一个傻不愣登的丁三,一问三不知。

令狐冲也着了急,这赵大已死,丁三不知道,就只得去玉泉找出那个当探子的,但谁又知道能不能找着那人,就算找到了,万一那人也不知道,这可就麻烦了。王炎背着手围着丁三转了两圈,说道:“你们去打劫得到的财物都是交给赵大的吧。”丁三点了点头,王炎接着说道:“那赵大回到这五龙山之后,一般是先去什么地方?”丁三想了想说道:“一般最先来我这里。”王炎道:“哦,那他到你这里的时候,你在不在他身旁?”丁三道:“不在,他先将我赶到通道里站着,然后还要关上门。”令狐冲和王炎交换了一下眼神,王炎说道:“那必是在这间墓室之中,我们仔细找找。”说着又点了几根大烛,照得室内明晃晃的。

令狐冲和王炎一人一边,仔细检查这间墓室的墙壁和地板,没有任何发现。丁三却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他俩,王炎冲他喊道:“大个子,过来帮个忙。”说着将一个剑鞘递给丁三,然后让丁三去敲那顶板,丁三举着手,刚好能将剑鞘触到顶板,于是就听从王炎的,来回又敲了个遍,仍是没有任何发现。王炎看着令狐冲,说道:“莫非又在地上?”两人盯着墓室中间的石棺,一起走上前,准备将石棺抬开,却发现这石棺比其它墓室的重得多,两人竟然抬不动。两人心念一动,一起用力将石棺盖子打开,果然见到一口箱子放在其中。

令狐冲准备打开箱子,却发现箱子是被锁上的,当下也不多想,直接一剑将锁劈开,“喀嗒”一声,那箱子打了开来,露出里面众乡亲被抢夺的财物。两人一见,又惊又怒,这箱子里所装的财物,以碎银子居多,连大元宝都没有一个,更别说黄金了,而且有的碎银之上还沾着点点血迹,王炎伸手拿过一只银簪,见这只银簪做工甚是粗糙,但却被磨得十分光滑,应是由于佩戴了数年。

王炎眼中见到这只银簪,眼眶不由慢慢红了,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画面:一个中年妇人在前面拼命跑着,后面却有几个贼人在不紧不慢地追着,终于这名妇人被一人刺中背部,摔倒在地上,另外一人走了过来,伸手从妇人的头上拿走了这只银簪……“我要杀了你!”王炎突然站起来大叫:“你们这帮畜生。”拔出剑向丁三砍了过去,令狐冲一惊,忙出剑招架住,喝道:“阿炎,你做什么。”王炎双目赤红,说道:“这帮畜生破坏了多少幸福的家庭,最好将他们杀个干净,一个不留。”令狐冲说道:“丁三不会武功,他应该没有杀过人。”“不会武功?”王炎抬头看着丁三,突然一剑向他刺去,丁三大惊,“啊”地叫了一声,慌忙躲到一边,见他动作,果然似不会武功之人。

王炎冷冷问道:“你不会武功,又跟着他们来做什么?我们在上面时,又听到你说宁愿出去打劫杀人,这又是怎么回事。”丁三在那里抚胸喘气,说道:“我不会武功,可是力气很大,他们带我来,是让我做力气活的。我宁愿他们打劫杀人,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出去透气,不是我想打劫杀人。”丁三说完,以极其无辜的眼神望着王炎,王炎摇了摇头,说道:“真受不了你,你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干嘛。”令狐冲说道:“你们的马呢,都在哪里的?”丁三说道:“在西北处一片小林中。”令狐冲对王炎说:“阿炎,我们现在拿着这口大箱子,看来是不能从原路回去了,你去把陆大有叫来,我们一起从正面回去。”然后让丁三抬起那箱子,拿着一个烛台一起走了出去。

王炎顺着原路来到陆大有身旁时,这小子嘴角挂了一丝口水睡得正香,王炎使劲摇他,想把他叫醒,陆大有却说道:“别闹,我刚吃饱。“然后翻了一个身想接着睡,王炎只得喊道:“你再不起来,令狐冲要走了。”“啊,令狐大哥,不要丢下我啊。”陆大有一骨碌爬了起来,双手使劲揉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王炎,不由大急道:“令狐大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王炎道:“你令狐大哥正在打劫那帮盗匪呢,刚劫得一箱子银钱,现在又去打劫马匹了。”陆大有叫道:“你们制服那些盗匪了?令狐大哥好厉害,快走,我们找他去。”王炎故意吓他道:“这些墓室里可到处都是棺材和尸体哦,你不害怕?”陆大有说道:“不害怕了,昨夜在莲花寺早就给吓得够了。”

两人又从秘道返回墓室,然后经过一扇扇石门,来到了外面,正看见令狐冲指挥那丁三把数匹马聚拢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