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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飞扬(五)

王炎坐在地上细想了片刻,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这洞莫不是与那古墓中一样吧,甬道是开在下方,又将洞中那方寸之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可结果仍是失望,王炎仍不死心,跑到洞外,对正在练剑的令狐冲说道:“师兄,我问你个事。”令狐冲收招而立,头上微微见汗,说道:“什么事情。”王炎道:“这华山玉女峰上,可还有别的洞穴。”令狐冲想了一想,说道:“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王炎呆立不动,心道:“不应该啊,若说是蝴蝶效应,那应当是影响以后的事情。这魔教十长老进攻华山被困于洞中,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绝不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变啊。”

令狐冲见他发呆,以为他在想旁的事情,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阿炎,你不会是见这洞穴太小,怕我晚上和你抢位置吧。你放心,你要睡觉时,我在洞外练剑就是,方才练下来,我又悟出一点心得。”王炎此时心想:“风太师叔不在,现在又没了后洞壁上所刻剑法,当真令人失望,莫非该着华山派遭劫不成。”见到令狐冲极为关心他,心中一暖,暗道:“没有独孤九剑,没有前辈遗招,那又怎样。现在我内力这样强,师兄也是剑法进境颇快,再加上师父已知左冷禅的图谋,事态必不会像以前那样发展。”抬起头来,双目凝视令狐冲,说道:“师兄,那云前辈的刀法心得,你还想听不。”

令狐冲点头道:“想听,怎地不想。无论哪派武功,只要能流传下来,必有其可取之处,何况是前辈高人的心法,就算我不学,能长长见识也是好的。”王炎心道还是师兄看得开啊,转念一想,这不废话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当然看得开了。不过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他不该此时见到风太师叔,自然有能见到的时候,我还真是“看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忧。”想到此处,已是释怀。于是将云奇告诉写给他的“用刀五法”从头至尾背给令狐冲听。

这心法甚短,总共不过三百余字,王炎换得一口气便已说完,令狐冲听了暗自记忆,而后又让王炎念了一遍,便已经记住,在心中默默想了一遍,展颜笑道:“阿炎,我全部记住了,这下就不用请你喝酒了。”王炎知他是开玩笑,但也暗自吃惊,这令狐冲真是个聪明之极的人,这才给他念了两遍,他就已经记住。令狐冲将长剑递给王炎,说道:“来来,这下该你练剑了,待我去洞里仔细想想。”

王炎接过长剑,却不忙练,在原地站立不动,心中缓缓想起自己学过的剑招来,套用一位文坛前辈的话,这世上本无剑招,使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剑招,只是现存于世的招式,都是经过无数高人不断提炼修改而成,要创出新的剑法虽然难,但将所学的剑法改上一改,也未必不可能。于是将心中记忆的剑招极其缓慢的使出,觉得哪两招之间衔接顺手,便将之连接,却去掉了许多多余的虚招。若两招之间相差甚大,则在其间加上简洁的“用剑七法”。

王炎终于将所有招式都使了一遍,觉得有几处不甚妥贴,又从头再使,这次快了许多,使完之后觉得心情甚是舒畅,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却听得身后有人轻噫一声。王炎大喜回头,却见是令狐冲已从洞里走了出来,正看着他。令狐冲奇道:“你这又是什么剑法,看上去应当是华山剑法啊,但有许多招都使得不对,却招招相连,毫无缝隙。”王炎没好气地说:“这是我新创的‘刺狐剑法’,专门对付一个姓令狐之人。”

令狐冲哈了一声,说道:“看你本来似乎面有喜色,怎地一见我就皱了眉头。嗯,定然是知道我将那‘用刀五法’想了透彻,再也不能赢我的缘故。”王炎道:“怎么你想了半天,却是在思考怎地破这刀法。我还当你是在学呢。”令狐冲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来也是想学,但一想这云奇前辈虽然武功甚高,可不也输给了华山派的前辈了么。我去学他的心法,还不如练好自己的华山剑法。”令狐冲顿了顿说道:“再说师父也曾说过那什么破而后立,我若能破了他这心法,武功定然能提高不少。”

王炎嘿嘿一笑,心道:“你可不知,我现在所使的却不是单纯的用刀心法了。”令狐冲道:“来来来,我们再来比试一番,这次你输了可不准哭鼻子。”王炎看了看天色,见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于是说道:“好啊,不过若是你输了,一会儿可不得和我抢酒喝。”令狐冲道:“行。”将从洞中带出的另一把剑拿在手中,剑鞘扔在一旁。

王炎见他准备妥当,长剑一指,直接刺了过去,令狐冲身子微侧,反手挑了过来,正是“希夷剑”中的一着妙招,王炎只得撤剑回来,让过令狐冲剑锋,横过剑身,刷地削了过去,令狐冲这次却不闪避了,直接踏步上前将王炎招式挡在外围,左手伸出双指往王炎胸前膻中穴点了过去,王炎大惊,纵身后跃,将长剑封在身前,凝视着令狐冲。

令狐冲微微一笑,说道:“你小子这次吃鳖了吧,方才我想了半天,才想出你从那刀法中化出的剑法,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是直截了当而已,你不过占了内力的便宜,将那简单之极的剑法使出来,的确非常快,但你却不知道,剑法既然简单,就有一个大大的弱点。”王炎哦了一声,问道:“什么弱点。”令狐冲正色道:“那就是越是简单的剑法,就越容易闪躲。你的剑再快,刺出来不过一个点,我只要把这点让开,你就浪费了一招。”

王炎点了点头,暗道:“师兄果然对剑法的理解甚是透彻,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了这个道理。”令狐冲道:“你现在可不是我对手了,嘿嘿,一会儿你就只能看我喝酒,自己在一旁流口水。”原本甚是严肃的表情,说到后来已是嬉皮笑脸。王炎说道:“你先别高兴,我方才想到的剑法,你还没有领教呢。来来,别像那些低俗的小说,打了没两招,说话倒说了半天。”

王炎身上内息不停流转,将方才领悟的“华山剑法简化版”连绵不绝地向令狐冲攻去,令狐冲见状暗道:“厉害。”不敢多想,凝视王炎剑招,寻得一个空隙之后,将剑刺了过去,“当”地一声脆响,长剑已被王炎挡开,震得掌心微微发麻,令狐冲寻思:“这家伙劲道不小,剑招又如此快法,要想胜他,得出奇不易才行。”这时见王炎长剑逼近,直指令狐冲胸膛,要避也能避开,但却也失去攻敌良机,只因无论剑招如何变化多端,剑却只有一把,既然是刺向胸膛,身上其他各处必定没有危险。

令狐冲左臂略举,挡在胸前,右手却往前伸去,长剑刺向王炎小腹,心道:“这手臂不是要害,就算同时刺中,却是你输了。”哪知王炎的剑招看似用老,最后却能手腕一翻,转而刺向令狐冲咽喉。两人身高相似,手臂也是一般短长,但刺向咽喉是直刺,攻向小腹却要将剑指向斜下,是以王炎的剑离令狐冲喉头只有分毫之时,令狐冲仍是只刺出了一半。

令狐冲收起长剑摇了摇头,暗叹道:“终究还是内力不足啊,虽说剑法内力缺一不可,但内力高的,是要占便宜些。”王炎也是暗自吃惊:“这令狐冲还没学那‘独孤九剑’呢,就已经明白‘攻敌之不得不救’了,以他的悟性,若学了这剑法,莫不是天下无敌。”两人都是静静站着,各自怀着心事。一阵脚步声从山道上远远传来,王炎哈哈一笑道:“有人送饭来了,师兄,若是有酒,嘿嘿……”

那人渐渐走近,令狐冲抬眼看去,见是陆大有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陆大有见到令狐冲,大喜道:“大师兄,我给你送饭来了。”加快脚步奔了过来,令狐冲待他走到身边,诧异道:“怎地你的脸上却有爪印,头发又如此凌乱。”陆大有脸上一红,嘿嘿笑了两声,将篮子放在地上,说道:“大师兄,这里面放得有酒哦。”

王炎揭开篮子上覆着的方巾,果见里面除了一碗菜肴,两大碗白饭之外,还有一只葫芦。正要将葫芦拿起来,却见一只手快速掠过,那葫芦已被令狐冲拿在手中。令狐冲笑道:“阿炎,我比剑虽又输给了你,可你也不必这么小气嘛,就让我喝一口如何。”陆大有听了,呵呵而笑。王炎正待答应,忽然想起一事,忙道:“不行,最多只能喝半口。”令狐冲一愣,陆大有哈哈大笑道:“大师兄,你可失策了。二师兄他不上当。”令狐冲道:“阿炎,你脑子转得挺快啊。”说着拔掉塞子,举起葫芦就倒,眨眼间已是喝了一半。

令狐冲擦了擦嘴,将葫芦递给王炎,王炎接过说道:“师兄,若说剑法武功我还可以和你比上一比,论这喝酒速度,我拍马也赶不上了。”令狐冲笑了一笑,对陆大有说道:“六师弟,你这便下去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陆大有点了点头,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走了,明天给你们多带点酒来。”

两人吃完饭后,将碗筷收拾好,令狐冲道:“我其实也非剑法不如你,只是内力不足,从今日起我得好好练习内功了。”说着便坐在那长条大石上打坐。王炎此时内急,问道:“师兄,这崖上怎么也不修个茅厕。我在这四面有风的地方,撒不出来。”令狐冲哈哈大笑道:“你只要将眼睛一闭不就得了,只要你心宽,天下间无处不是茅厕。”

王炎急得狠了,只得照令狐冲说的,找了一个拐角处,闭上眼睛淅淅沥沥地释放完毕。系好腰带正要回洞时,听到令狐冲大喊:“阿炎,你快来,这可真是奇了。”声音颇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