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们不去恭维峡谷里一条溪流。
我们宁愿走弯路。
捡拾隔季的落叶或松子。漫坡的石球恶意地
混淆着恐龙蛋。
铁篱笆树预言制度的漏洞
让你的脸谱流血。
你说,镰刀的铁腕有斧头的硬道理。
拐角处,一株锯掉的情侣树
让爱无望,让昨晚的酒醉拖延到今天。
岔路口引发路线的争执。我们
坚持一条路走到黑:沿途有庄园,
有新坟的意外
和一树迟开的杏花。前行。不见人迹,
只闻鸟鸣;我们顿生分裂的恐惧。
小溪,有山姑的耐心——
她引领我们登临峰顶,已是午后。
返回的道上,恰遇前来营救的
“压寨夫人”——
我甘愿做“山大王”。
赐一泓泉镜。她笑,而无语……
你讥笑那棵老柳:靠枯朽为我们做了旁证。
20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