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梦燕
过去北仑人餐桌上常有两样东西,一样是苋菜股,一样是腌茄糊,特别种田人家,更是必备之物。
苋菜,一年生草本植物,幼嫩时,茎叶都可食用。待开花结籽时,叶子渐渐变老,此时主茎已十分肥大。所谓腌苋菜股就是这个时候,把养老的茎晒一下,切成一段段,拿到铁镬里煮烤,然后放到水桶里,用冷水浸过夜。第二天,把苋菜茎撩起晾燥,装到小缸里,放进盐和原汁,进行腌渍。不少人家为了增加数量,常把指甲花的茎也一起掺和进去。指甲花,本地人又叫满堂红花,一年生草本植物,花色有白色、水粉色、深红色紫色或带斑点杂色,艳丽娇美。过去农村小女孩常把红的指甲花朵摘来,捣碎后,用其花汁把指甲染红,所以就叫它指甲花。指甲花的茎部各节显得特别膨大充实,肥厚多“肉”。开白花的那种茎可当作苋菜股来腌,而且腌熟后味道比苋菜更佳,原因是指甲花的花茎更柔软。苋菜股常在夏秋间腌渍,冬天就可吃了。
小时候吃过苋菜股,那是在外公家吃的。外公家条件较好,他们在苋菜股上浇了一点麻油,腌得也不咸,加之我走了十几里路,又翻山越岭,到外公家已是中午,又饥又饿,用麻油浇过的苋菜股过饭,肉质柔糯,又香又鲜,吃得津津有味,饭一进嘴里就“咕”的一声吞到肚子里,其可口的滋味至今难忘。
与苋菜股般配的是腌茄糊。腌茄糊有两种,一种是把生茄子晒瘪后,用豆瓣酱直接腌渍,过十天半月就可以吃,味道相当不错,可谓人见人爱。另一种,把茄子稍蒸熟,用瓦罐来腌,放一层茄子撒上一把盐,层层铺好后,上面再压上一块石头,过了一两个月茄子的汁水压出后,就可吃了。要是能浇上一点麻油,又滑又顺,一进口里,不用牙嚼,就可咽到肚子里,所以特别适宜牙口不好的老人吃。不过年轻人也十分喜欢,特别是过粥、过泡饭吃,是上好的佳肴,食后往往回味无穷。
(2011年7月8日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