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老李真的是中了诅咒,而且是秘籍里最恐怖的七绝诅咒之一!”
张行的手按在一本发黄册子的最后一页上,额头上渗出了湿律律的冷汗。他的手有些抖,自从那次惊心动魄的沙漠之旅一直到现在,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可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然而现实是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它不会因为你的愿意于否而生怜悯或是驻足。
张行的眼睛在一点点涨潮,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密战友中诅咒而惨死。他必须凭着父亲留给他的这本秘籍找出解救的办法来。可该死的秘籍上并没有注明解咒的方法。只是在绝咒的下面留了句很不通顺很不连贯的话。
通冥密码--殿下莲池---魔鬼骨塔--魔经龟护--纤光火狐--极地火种。
他对这句话进行了反复的推敲,却总是不能理解。焦急让他耐力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失去理智般来回翻动着最后这页秘籍,有几次用力过猛,险些将这页纸撕烂,却在无意中又发现了让他齿冷的事情。
秘籍的“最后”一页和后封皮之间有断页的痕迹。原来他看到的并不是最后一页。
张行顿如雷击。怔在当场。
最后一页呢?那上面是不是有关于绝咒的说明?仔细检查后,他发现那是一页的断痕,而且已经年代久远。他想起来远在新疆不知音训的父亲在给他秘籍时,并没有告诉他这秘籍缺页。
有可能连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度步,心乱如麻。
就在张行急得焦头烂额之际,世界上所有的电台把镜头都对准了离地球700里的高空。那里有马来人和日本人于三天前联手送入轨道的一座空间站。
太空新闻交流中心。
这是马来人和日本人的一次别出心裁。他们把最优秀的四名电视记者〈都有特殊身份,其中一名是马来人〉与两台巨型长焦距摄像机及全套电视输送设备一起送上太空。在离地球700里的高度建起太空电视台。
倔强的马来人和自信的日本人为此自豪了3天时间,在3天将要结束的时候,他们的自豪变成了悲哀。那座太空新闻交流中心在一小时前发生了惨烈的悲剧。
---过度舱内,一个小小的火花引起了一场迅速蔓延无法扑救的熊熊烈火,不到一分钟时间,四名飘游在舱中的记者变成了四具焦碳。
马来人里查德.奴哈坐在地球的家里,从电视上目睹了这一惨剧的全过程,眼泪和悲痛让他眼睛里现出了无比的痛苦。四名遇难记者中的那个马来人是他的亲生父亲。马来国是恐怖活动猖獗的国家,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祖先都是极端的恐怖主义者,他的血液中流淌的是几代人继承下来叛逆之血,他毕业于慕尼黑大学哲学系,有着缜密的思维和极端偏颇的理论。
正因为有了这些,他成了当地一个恐怖分子的首领。他的父亲能和日本人一起到太空去体验这次壮举是因为他父亲和那几个日本人的家族好了几代的缘故。日方的三人是三兄弟,他们的父亲是当年侵华日军的一名高级将领,在一次围剿游击队时失利,跑到大山里迷了路,恰好当时身为厌胜师的奴哈的先辈来中国盗墓寻宝趁火打劫,他救了饿得奄奄一息的三兄弟的父亲。两个人都是丧心病狂的掠夺者,很快就成了朋友。
三兄弟的父亲是个古董爱好者,而奴哈的先辈却是精通厌胜术的盗墓贼,两人互相利用,对中国的古墓进行了疯狂的掠夺。
眼下,悲伤不已的奴哈身前的茶色长几上放着的一张发黄的一页纸,就是当年三兄弟的父亲在中国人的一本秘籍上抢来的,当时他见到上面画着的两个奇怪的图形认为是宝贝,就给了奴哈的先辈,让他想办法窥探其中的奥妙早日得到宝贝。
奴哈的先辈一见这纸上的东西吓地连忙祈祷。三兄弟的父亲不知底里,追问原由,奴哈的先辈语言支吾,找话题叉开。三兄弟的父亲觉得蹊跷,连续有问了几次,奴哈的先辈却始终不肯说。后来,奴哈的先辈又给他弄了不少的宝贝,三兄弟的父亲也就渐渐的把这事忘却了。
日本战败后,三兄弟的父亲回到了本土,他一直保持着和奴哈先辈的联系,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最后发展成了世代的交情。
两家人的后代也相处的相当融洽,尤其是当奴哈的父亲当了记者后,与在日本当记者〈日本特工〉的三兄弟来往更是频繁。最后竟和他们一起代表两个国家参加了这次太空壮举。奴哈的父亲虽然名誉上是名记者,可他实际上也是地道的恐怖分子,他此行有他的目的和野心。在他临行的时候,思维严密的奴哈曾经劝过他,叫他不要去,他告诉父亲,如果想完成他的野心可以按照他们的计划去做。毕竟他们手里掌握着能控制整个世界的宝贝。奴哈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扬了扬父亲刚交给他的那页发黄的纸,奴哈的父亲却坚持要去,他要在计划成功之前,首先全面窥探下地球。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窥探付出的代价却是生命。
想到这,奴哈伤心欲绝,他用力地将那页从中国抢来的发黄的纸握在手里,看着纸上的两个怪异图形,面孔一阵扭曲。
他决定开始自己和父亲准备已久的大计划。
他准备用这页纸和他天才的思维拥有这个世界。
即使不能拥有,他情愿于世界一起走向毁灭!
第一章:血幕惊心
好大的地方啊!好多的房间啊!好高的铁箱啊!这是哪?我以前在部队里怎么没发现有这样的地方?张行一边惊叹,一边诧异地看着周围。
的确,这里地方大得惊俗,房间多得骇人,铁箱高得令人望而生畏,但却凌乱不堪。地上竟是些横七竖八的细钢管,顶棚上还吊着许多很粗的长管子。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么高的铁箱里装着什么?
张行好奇地张望着,身不由己朝前走。身边不时地飘来一阵阵让人心颤的阴风。当他路过一扇门时,被门里有个黑呼呼的长廊吸引住了。
------所有的地方都亮着灯,为什么这里却是一团漆黑?
正诧异间,忽然背后像是有种无形的力量推了他一把,张行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走了一会,他发现这儿除了黑黑的长廊看不到尽头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刚要往回走,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动声。
什么声音!张行这才意识到害怕,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感到后脊骨处窜出股凉气,掉头朝门口跑,正要出门时,突然一具尸体从门楣上吊下来。
那是个满脸血渍的男人面孔。身上穿着古代征战时的铠甲,头上没有头盔,长长的头发散开,遮在阴森煞白的脸上,一双愤怒而无生气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张行。流着血的鼻孔下,仿佛受了惊吓的嘴角微张着,不断地发出令人心颤的呜咽声。一根锈痕斑剥的细钢管横插在脖子上,管两端还滴着鲜红的血液。
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突然,距离又是那么近。张行刹时感到神经像叛逆似的胡乱窜蹦,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现实还是幻觉。猛地停住马上要撞到尸体上的身子,惶恐后退,忽然脚下有件东西把他给拌倒在地。
地上的东西软软的,张行的手按在上面时,立刻像插进了粘稠状的液体里一样。心惊胆裂的他迅速把手放到鼻端闻了闻,一股腥臭味差点使他昏倒。是血!!而且他在此时明显地感觉到身下还有更多的腥臭血液流过来。
极度的恐惧使张行的大脑立刻变成一片空白,他一骨碌爬起,忘了门口上还吊着个男尸体,慌不择路地朝门口冲去。可就在他要冲到门口的一瞬间,吊着的男尸体的目光中竟闪出无比的愤怒,闪电般探出两只腐烂干枯的手狠狠地向他抓来。
啊----------。张行发出了一声惨无人缳的嚎叫。
“喂!喂!喂!,怎么了这又,想吓死人啊。”一个声音从他耳畔传来。恐怖惊傈中的张行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黝黑结实的年轻人的脸。他呼地坐起来,一头大汗,惊悸的上下打量这张脸,呼吸紧促地道:“是你?李云生?”
“废话,不是俺李云生还是谁!”年轻人伸手探了探张行满是冷汗的额头,皱着眉头问:“你小子是不是又做恶梦了,看这一头冷汗。”
张行点点头,道:“还是那个梦,已经是第三次了。”
李云生满脸狐疑的叹口气,连打了几个哈欠,移动只穿着个三角裤的身体钻回被窝里,道:“哎!俺说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在沙漠里遇到那点事吗,看把你折腾的,像鬼缠身一样,动不动半夜三更的就大呼小叫,什么鬼呀神的全来了,亏得俺胆大,换个胆儿小的不被你吓死才算命大哩。”说完,不耐烦地蒙上被,不再搭理张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行听见鬼缠身三个字,浑身一激凌,鬼缠身?难道那沙沟里遇到的可怕东西竟然是鬼?张行想着全没了睡意。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浮现出前几天在呵克苏里沙漠遇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张行去阿克苏里沙漠完全是为了帮李云生。
他和李云生同是在吉林这里的佼河守备师当兵。十几天前,他们和其他大多数战友一样接到了转业的通知。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经历了三年的朝夕相处,感情相当深厚,一想到马上要各奔前程,心里面都不是滋味。纷纷趁着等着取转业金的空,三五成群地集聚在一起,互相喝酒道别。张行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小团体,在连队里,和他特别要好的就是刚才这位山东来的李云生,还有一个是来自新疆库尔勒的壮汉嗄满。他们三个是死党,都以胆大著称,以前在部队里没少惹是非,这在连里是出了名的。
除了他们外,三个人的队伍里后来还加入了一个小阿妹楚艳。这下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楚艳是部队里的卫生员,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是北京来的。她能主动加入到张行他们的队伍里,真让人羡慕了好一阵子。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转眼到了眼下这转业回家待分配的时刻,四个人心里甭提有多难过了。几乎整天在一快吃饭,喝酒,有时候喝醉了,便放声大喊,发泄心里那难以倾诉的分离愁绪。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转业金下来后,许多战友们纷纷踏上了归程。张行也知道这样呆下去不是办法,就和李云生商量归计。李云生听了急得一蹦老高,原来他早就看中了楚艳,但想着人家是大城市的女生,没敢轻易下手。眼看着大伙各奔东西,心里正着急呢。张行却在这个结骨眼上提出要走。他要是走了,那他们的“队伍”就算散了。而要是把楚艳放走,回到京城。他可能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看着李云生脸红脖子粗的急样,张行不知底里,就和他解释,开导他一些来日方长什么的。李云生没了办法,只好把他拽到一边,将心里话告诉了张行。
张行听了简直有点哭笑不得,骂李云生道:“你他妈既然有这想法,早干什么去了。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就算你能多靠几天,也未必能追到她呀。”
李云生也知道不可能,但又觉着就这么放弃有点太不甘心,便拉起哭腔求张行帮帮他。张行一时也想不出好注意,两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直转悠。门开了,身材魁伟的嗄满走进来,脸上带着无限的凄楚神情。
嗄满是来向他们告别的,他说他母亲今天早上在电话里骂了他。要他马上回去。说到这的时候,这个铁打汉子的眼圈储满了泪水。张行看见他却眼前一亮,猛拍下李云生肩膀,道:“老李,有辙了。”
耷然若失的李云生听他这样说,来了精神,惊喜交加地追问道:“哥们,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快说说。”一旁的嗄满不知道怎么回事,懵懂的看着两个战友。张行故意卖个关子,道:“老嗄不是要回家吗,我们就拽着楚艳陪他回去,顺便在他那玩几天,这样你不就有时间对楚艳进行疯狂大追杀了吗。”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主意不错。”李云生兴奋地说道。
“什么大追杀呀,楚艳她怎么了?”嗄满一头雾水,仰起脸问。张行和李云生知道这件事要想办成得他帮忙,便把事情原委一一告诉了嗄满。嗄满一听是这事,立刻表态坚决支持李云生。也许是听说他们能陪他回去的缘故,嗄满很激动地握住张、李两人的手,说到了他家乡,所有的开销和费用都算他的。另外,他说他小时候就和妈妈在沙漠地打滚,对那里的每寸土地都相当熟悉,眼下他妈妈就在当地做了个体导游,哥几个到了那后,想到哪玩都不是问题。
得到嗄满的大力支持,张行对自己的计策更有信心了。他把两人叫到跟前,说楚艳以前和他说过,她最喜欢涉险和新鲜事儿。如果他们一起邀请她去嗄满的故乡观赏下大漠风情,理由是这样做能在以后的战友分离时留下个美好的回忆,张行相信楚艳一定会同意去的。
吃晚饭的时候,楚艳来了。听到大家这个建议时迟疑了一下,本来她也准备好了行装,打算这两天回家的。但她听说这是张行的主张,还是同意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张行在楚艳同意后,立马决定明天就起程。
楚艳哪里知道这是专为她设计的圈套。第二天一大早,便和他们踏上了去新疆的列车。在车上,李云生可谓是大献殷勤,对楚艳照顾的周到程度简直无法言表。
广王有意,洛神无情。楚艳却丝毫也没有反应。
从新疆车站导车到了吐鲁番。嗄满领着他们到了车站邮局附近,说和他母亲约好在这里等她接。李云生跑到水果摊上买了一大包葡萄,几人饱偿了顿闻名已久的吐鲁番特产。一辆后轴只有一片弹簧板的卡机,吐着黑烟停在他们面前,开车的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她看见嗄满,便惝开男人般的大嗓门,让他们赶快上车。
张行几人看着这辆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子的卡机,面面相觑地互视。李云生扯了下嗄满衣袖,诧异地道:“喂,老嗄,你经常和我们说你妈有车,不会是这辆吧。”
嗄满被他问得甚是尴尬,很难为情地挠挠后脑勺,辩解道:“是这辆又怎么了,当时我又没说是奔驰宝马啥的,在我们那有这样车的还不多呢。”听了他的话,张行和楚艳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几个人坐在卡机上出了吐鲁番境,沿着天山脚下的颠簸山路行驶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终于在库尔勒边上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落停了下来。嗄满的家就住在这里。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临近沙漠的村落周围居然长着茂盛的庄稼。此时,正是黄昏时刻,夕阳在遥远的锯齿山峦上放着红红的光,给这片古老的土地平添了许多恬静和神秘。
“好美的大自然风光呀。”楚艳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她被这独特的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完全忘了刚才在卡机上被颠簸得腰软背麻的疲惫,美目流转,贪婪地观看着生平第一次看到的景色。
“啊,大伙看看那儿,多像仙境啊。”一旁的张行也发出了一声惊呼。李云生和楚艳顺着张行手指的方向,看见西北方向云雾缭绕冉冉升腾,一道道金色的光线时隐时现地闪烁在其中。
嗄满看到他们如此兴奋,打心里高兴,微笑着告诉他们,那片飘渺多姿的云雾是离这三百里地的塔里木河上蒸腾的水气,而那些细小绚丽的金光则是河那边阿克苏里沙漠被落日霞光辐照折射的自然现象。
不管是仙境还是自然现象,几个人也算开了眼界。感到这次没有白来。尤其是楚艳,她在来的路上一直很少说话,好象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可现在她却高兴得像个大孩子,对什么都感觉到新鲜。
嗄满是单亲家庭。这一点几个人都听他说过。他的父亲喜欢冒险,经常到沙漠深处去折腾。可在十年前的一天,他的父亲从沙漠里回来后,就睡不好觉,总在深更半夜发现可怕的歇斯底里。他会突然从炕上跳起来,因恐惧而痉挛的舌头象连珠炮一般说着含混不清的话。嗄满和他母亲就会被闹醒后,一左一右喊他的名字,摇他的身体,可是很难让他清醒过来,没过几天,他的父亲就离开了人世。他死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怪物一样,充满了极度的惶恐和恐惧。
在给他换装老衣服时,嗄满和他母亲发现在他父亲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根血渍斑斑的细钢管。两人当时吓坏了,他们说什么也搞不懂这支钢管是怎么插进他心脏的。因为他们清楚,在他死前刚睡觉时,他根本没有被钢管插入心脏的痛苦表情。而自从他睡下后,嗄满和他的母亲一直到他死的刹那,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左右,当时除了他们外,绝对没有任何人接近过他。
那到底是谁把这钢管插进了他的心脏呢?是鬼吗?还是他在沙漠里碰到了比鬼更可怕的东西?母子二人当时想了一连串的疑问,可是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这些猜测只能随着他父亲的死成为了一个不解的迷团。
自打他父亲死后,嗄满的母亲就和他相衣为命,吃尽了苦头。为了能让嗄满生活得好一点,她学会了开车,干起了沙漠个体导游的活。他母亲性格豁达,有点像男人。但是心却特别的细。今天看见儿子带回了战友,回家后就到邻居那买了一只羊,叫嗄满给他磨刀,吵吵着要弄顿特色餐好好招待下张行他们。
听说有特色餐吃,李云生情不自禁地咽口唾液,对霍霍磨刀的嗄满打听:“喂,老嗄,你娘说的特色餐是
嗄满拎着磨好的刀朝外走,答道:“是我们这来客人的最高待遇,“石犒羊”,那味道好极了。”
“石犒羊”?好奇怪的名字,我想看看是怎么做的。”楚艳闻听兴致大增,随着嗄满走了出去。屋里的张行和李云生本来就对新鲜东西感兴趣,有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连忙跟出去凑热闹。
嗄满的母亲此时把羊已经吊在院里的一根柱子上,从嗄满手里接到明晃晃的尖刀后,在围裙上蹭了蹭,用手在羊肚子上摸了摸,尖刀便顺着大拇指摁的地方插进去,向下一拉,割出道口子,没等羊叫唤,摁在羊肚子上的那只手就探进羊腔子里,拔出时,手里竟然多了颗突突乱挑的鲜血淋漓的羊心。
看到这残酷的屠杀场面,楚艳吓得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张行和李云生向来胆大,却也是心头猛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那羊没了心脏,只是痉挛了一下就死了。
嗄满的母亲若无其事的掏出羊心,将它放到脚下的盆里,然后在羊软腹和肋拱间扯起一快皮肤,开了一道口子,没多大的功夫,那只刚才还活生生的羊就身皮分离,成了一具血淋淋的羊尸。
“你怎么了,没吓着吧。”嗄满拍了下脸色苍白的楚艳肩头一下,道:“其实没啥,我们这杀牲口都这样,这种作法看起来很野蛮,但是对那些待宰的牲口来说,应该算是最人道的了,心脏一掏出来,它们什么痛苦也感觉不到,这一点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说着,看见楚艳仍然张着嘴呆楞着,便推了她一把,道:“喂,别光站着,你们过来帮我把这些石头扔到桶里,都什么时候了,我都饿得前腔搭后背了。”
楚艳这才回过神,跟着张行和李云生把事先放在盆里的乳白色石头在嗄满的指挥下,扔进了一个像大奶桶形状的金属锅里。这时,嗄满的母亲已经用清水对着羊尸淋了好几遍,等着血水流得差不多,把整个羊摘下来,放在锅里的石头上面,然后将锅盖扣紧,起火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