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犒羊的做法虽然有点残忍,但吃起来味道却是格外的爽。香咸可口,肥而不腻。
张行和李云生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这特色餐是刚才那血淋淋的羊尸做的,裂开嘴岔子,大吃大嚼,还赞不决口。另外,除了这上等美味,嗄满也真够哥们意思,居然把他爹在世时埋藏的一大坛马奶酒也挖了出来,美酒对佳肴,三人放开量,过起了嘴瘾。
楚艳毕竟是女人,她眼前始终晃荡着那只羊被宰时的场面,看着桌子上香气四溢的羊肉,提不起一点胃口,胡乱地吃了几口干貘,和嗄满的母亲回了房里。等他们一走,哥仨更是肆无忌惮地开怀畅饮。
闹腾了大半宿,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醉眼朦胧的李云生才想起正事没办,挺着发硬的舌头问嗄满:“艾!俺说哥们,明天咱们领着楚艳到沙漠去观光,你哪有危险的地方就往哪领,到时候最好给俺多创造机会你知道不。”
“靠,你他妈小子还想玩英雄救美啥的呀。”嗄满开始犯了酒后骂人的毛病,手指点着李云生道:“行,不就想要危险吗,哥们我******成全你,咱们明天就往沙漠里头走,你小子有胆去就行。”
“娘的,俺啥时候当过胆小鬼了,俺他娘的是当兵的人哩。”李云生不服气地反驳道。
坐在旁边的张行听了,皱了下眉头,道:“老嗄,听你的意思,那沙漠是走得越远越危险?”他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在关键问题上还保持着最起码的清醒,盯着嗄满续道:“你就想办法能在沙漠里多呆几天,让老李多和楚艳接触接触就行了,别到太危险的地方去,省得弄出事故来到时候大家不好收场。”
嗄满听了却满不在乎,周口酒道:“没事,老张你放心,我是在沙漠里大的,除了百年不遇的沙震以外,什么紧急情况,我都能对付。”
听他说得这么有信心,张行也没在说什么,三人又聊了一小会,便爬在一个床上干起了酣声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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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时间23点35分,整个地球,东经180度以西所有的国家包括美国本土,都已陆续进入了次日的黎明阶段。
里查德.奴哈这时已经站在了位与马来国西部的一座大山里的几个军用帐篷前。
他本来很阴沉的面孔在听到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如狼赛虎的吼叫声后,渐渐的舒展起来。
他不声不响地饶过帐篷,沿着林中硬踩出的荆棘小路向里走去。前面出现一片空场,有近百个服装不一肤色不同的人正在那里操练。有的三五成群,有的跑单独练,分布在各个角落,飞刀、飞针、格斗、还有的在练习射击。
“首领好。”一个粗矿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奴哈回过头。一个脸上带疤的黑人和白种人站在他身后。
“首领,你一进入山里,我们的眼线就已经通知给我们了,没有惊动你,是想让你看看勇士们都在刻苦的练习本领。”
奴哈听了很满意,他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点头以示鼓励。这两个人是他精挑细选的死士首领。黑人叫乔顿,白种人叫兰特。乔顿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美国特种兵,他用乔顿来训练他的死士还是出于他过于缜密的思维和超凡的设想力。
他因为,一个死士的可怕并不在于他有多么的勇敢和多么高强的武力。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真正的掌握搏击和杀人的技巧。
一般的武技讲究招式和动作,并有很多的规矩,特种兵不一样,只要是出手,不管是踢裆、吐口水什么阴招孬招都可以使,不用顾及脸面。而且他们杀人的方法也特别多,特别的准确。比如说,他们杀人的时候,用匕首割对方脖子上的动脉,一刀子划过,肯定是固定的2厘米,因为太深会出好多血,太浅人又死不掉。
这就是他对特种兵情有独钟的原因。他要把他的死士都训练成可怕的魔鬼。当然,他这次来并不是来看死士们练习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下发他的命令。
他当众宣布正式启动“大计划”。这个命令很重要,所以他必须亲自来宣布。
死士们听后激潮澎湃,欢呼震天响。
奴哈也很激动,他向大家承诺,以后会陆续将他们都接出去,让他们在执行任务前痛痛快快享受。
死士们听了热烈鼓掌,欢呼和呼哨声在林中此起彼伏。
随后,奴哈带走了白种人兰特和四名死士。他在如潮的激情中一直没有忘了保持冷静的头脑。他知道,要想让这写思维混乱的魔鬼死心踏地的效忠自己,就必须让他们好过。而让他们好过就需要很大一笔钱。
几年来供养这些人已经消耗了他不少资本,现在他们已经练成,就不用在掏自己的腰包供他们享乐了。这当然也是他实施大计划的具体步骤。
确切地说是第一步。
奴哈和兰特五人已经驶入了市区,车子在他的指点下朝国立计算机大学开去。
他要到那找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是国立大学计算机的首席教授帕那卢,奴哈在三年前就收买了他。
大学是智者和疯子的温床。
奴哈就是想用装在贴身衣服里的那页从中国抢来的纸和这个首席教授来征服整个世界,完成他的大计划。
---这个大计划包括了一切不着边际的空想、胆识过人的计划和精确操作的细节,这是只有奴哈这种混乱而又精明的头脑才可以想出来的东西。一旦这计划开始实行,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颤。
但,整个现存世界还不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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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嗄满的母亲就把一些吃的用的还有两个微型夜晚帐篷稀哩光铛搬上了那辆卡机,张行他们被她天生的大嗓门吵醒了,用在部队时的速度起来收拾利索,李云生还莫名其妙地在胸前挎了个黄军包,里面塞得满满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楚艳穿了一套紧身的奈克运动装,把头发挽在一起拧了个发畿式的僦,越发显得青春靓丽,风姿卓群。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天空瓦蓝,明澈如水。
几个人上了卡机,迎着扑面的旷野来风,开始了为了猎艳而进行的沙漠之旅。
卡机行驶了近百里后,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嗄满的母亲只好把车停下来,张罗着把张行他们叫到跟前,此时她的脸色变得相当凝重,指着面前道:“前面就是阿克苏里,你们到那后记得不要太贪玩,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也不要碰,知道吗?另外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玩得差不多时就早点回来,这两年沙漠里出了不少事,别让我为你们担心。”
几人哪有心思听她罗索,心不在焉的敷衍几句,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分配任务,嗄满体壮负责背帐篷和食物,张行主动把水包挎在身上,剩下的手电桶、铁锹和定北罗盘全归李云生拿着。
辞别了嗄满的母亲,几人翻过两道土梁,眼前出现一片广耄无垠的沙子世界。除了嗄满,张行几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沙漠,看着无边无际的漫漫黄沙,使生来就喜欢冒险的他们有了种莫名的兴奋和冲动。
此刻,嗄满的情绪也很亢奋,他指着西北方向那遥远的袅袅烟雾和隐约闪现的金光区域道:“哥们们,看见那没有,我们的目标就是那儿,你们昨天不是说那像仙境吗,我领你们到那去看看,长长见识,怎么样?大家同意不?”
张行听了,看看他道:“看来真是到了你的地盘了,瞅把你拽的,你跟大伙说说那地方有什么新鲜刺激的东西吗?”
嗄满神秘地用眼睛睃视一遍三人,道:“嘿嘿,我昨天和你们说那雾气是塔里木河蒸腾的水气你们一定还记得吧,其实在那河边还有个天大的秘密,听村里人传说,河边有座老庙,庙里住着一个老人,椐村里岁数大的人讲,那老人的家族在那已经呆了40几代了,你们猜猜他在那干什么?”
楚艳向来喜欢听些传说异事,正听得来劲,嗄满却玩起了故弄玄虚,急了,道:“嗄满,你说话别卖关子行吗?”
“快点说,别惹艳子生气!”李云生不失时机地进行讨好楚艳的表现。
嗄满讨了个没趣,只得尴尬地傻笑下,道:“村里的人怀疑那老人世代在给一个大人物守墓,而墓主有可能就是一代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
“什么!成吉思汗的墓!靠!要是我们能找到它,那岂不是发了?”天生贪财不要命的李云生发出一声惊叫,激动地握住嗄满的手,道:“哥们,你咋不早说呢,就按你的意思,咱们哪也不去,就去那老庙里看看。兴许咱们点高,赶上那老人要死,临终没有人托付守墓的事,到那后不用费啥事他就把老成的墓在什么地方就告诉我们了。”
李云生陶醉了,眼前晃动着的全是金子和宝藏。
“你小子也真敢想,老嗄只是说那只是一种猜测,看把你乐的,你也不想想,人家能在那传那么多代,临死的时候能没个准备?我看你这是做春秋大梦。”张行连冤带损地挖苦李云生道。
可无论你怎么说,李云生也听不进去了。一心把火的催促大伙快点上路。
楚艳也好象对这事特感兴趣。一个劲地打听嗄满这个传说的可靠性。张行虽然爱冒险,但是他并不主张像嗄满所说走那么远,他以前地理学得好,知道沙漠里的气候和环境变化特别快,要按他的意思,再走上个十里八里的找个地方支上帐篷呆两天,然后他和嗄满借故走开,让李云生和楚艳过一下野外的二人世界,成也好,败也罢,他也算为哥们尽到力了。可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家伙听见这个莫虚有的传说竟当成了真事,非要到那去不可。想到这,他不由责怪起自己来,后悔昨天晚上没和嗄满交代清楚,才弄出了今天这节外生枝的事情。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李云生正双眼泛光地张罗大伙快点走路,张行只好赶到他身边做最后的劝说,瞅着前面的楚艳不注意拽下他衣袖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一听说和钱有关系的事怎么就像头疯驴似的,你想想我们是为什么来的?要是一路上马不停踢地走,我和老嗄能有借口走开给你创造和艳子相处的机会吗?”
没想到李云生却瞪起了眼睛,道:“去时没有机会有啥?不还得回来吗,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住两天啥事办不了,何况要是真能找到老成的墓,俺有了钱,他楚艳不主动*才怪哩。”
金钱美女俺都来者不拒。李云生坚持着道。
“你行了吧,那只是个传说你知道不,怎么还真能当成真事了你…….。”没等张行说完,李云生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说了,今天你就是说出大天来,俺也是去定了。”说完,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这下张行彻底没了辙,摇头苦笑着跟上。沙漠里的沙子软软的,脚踩在上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约走了七八十里,沙漠的地势便有了明显的变化,眼前原本起伏较小的沙丘渐渐变陡变险,如同金字塔一样向无边无际的南方、东方、和西方延伸,它们鲜明的轮廓如刀削斧凿一般险恶,仿佛是一群数量极多的怪兽潜伏在那里。
张行看到这些,心猛的一沉,一种不祥的感觉刹时笼罩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三人,想叫住他们,可看他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咽下了已经喊到喉咙的话。
由于沙丘变陡,脚踩在上面,沙子就朝下流动,这样一来,大家开始感到了吃力,往前上一步,身体随着沙子的流动后退两步,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算翻过了一个沙丘。这时候,正午的阳光挥发出最大的热量,几乎是垂直照射着沙漠,几人的脚踩在沙子上,明显的有种灼疼的感觉。
嗄满在众人中是负荷最重的一个,此时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呼呼直喘粗气,最后干脆停下来,叫喊声要休息一下。
李云生也累的够呛,没再反对。几个人停下来后,楚艳一屁股坐在沙子上,口里叫声累死了,就要躺下休息。嗄满见状连忙跑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道:“不能直接躺在上面,在沙漠里,尤其是这样热的天,想休息时一定要把脚下的沙子扒去一层,不然,沙子散发出的热气是要烫坏皮肤的。”说着,转身从李云生手里要过铁锹,一阵急铲,在沙子上挖了一尺多深的浅坑,朝楚艳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了。”
楚艳依言躺下,感到身下暖洋洋的,真有种洗热水浴的感觉。闭目躺了一会,不自禁地翻个身,想换个姿势,却觉得额头被一个很硬的东西碰了一下,当下懒洋洋地抬起头,却看见头顶沙层里有四五只豆粒大的眼睛状的东西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