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冥都艳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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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舍命为友

沙虱们追到沙丘下散开了,密密麻麻的扩散到很大的面积向上推进,嗄满三人在对面看着,泪水滚滚而流,却不敢叫喊。张行表现出了超人的顽强,一边叫喊吸引沙虱,一边向上爬,终于攀到了沙丘的顶端,张行站起了身,看见脚下的沙丘已经全被涌动的褐色的沙虱覆盖,最近的离他只有半米之遥,他看了看对面三个战友,脸上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嗫嚅着喊道:“哥们们,再见了。”

话音未落,冲在前面的沙虱已经扑到他脚下。张行这时就势滚了下去。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铺天盖地的沙虱群像潮水一样漫过了沙丘高处。

一声痛苦得已经不似人类的惨叫从沙丘那边传来。那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楚艳实在受不了了,张嘴欲嘶声痛哭,嗄满一把将她的口堵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泣声道:“不能出声,要不然张行就白死了,坚强点,听话。”

李云生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双眼大睁着,两只手狠狠地抠进身下的沙子里。

没有人能猜出那些沙虱到底有多少。三人在难以承受的痛苦中,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沙丘才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嗄满先站了起来,望着沙虱在沙丘上留下的斑驳痕迹,痛声道:“都过去了,听说沙虱从不走回头路,我们现在安全了,可…..张行却为了我们……..。”

楚艳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李云生也是泣不成声,后悔当初不该弄什么猎艳行动,他站起身,道:“我们应该过去看看他。”说着,低头朝对面的沙丘走去。嗄满也扶起痛不欲生的楚艳跟在后面。

每一个脚步都是那样的沉重。

那份丧失最亲密朋友的巨痛,使三人心里在淋着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脆弱的神经已被悲伤击得支离破碎。当他们艰难地走上沙丘顶端时,看见了下坡不远处有一堆闪着森光的骨头架子。

刹那间,几人如受雷劈电打般怔住,再难承受这巨大悲痛的震撼,身体一软滩在地上,楚艳像是吓傻了,喉咙里咕隆咕隆响,眼光直直的挪向那堆白骨。李云生和嗄满这两个铁挣挣的汉子也欲喊无声,以膝代步扑了过去。

那堆白骨周围的沙子还带着殷红的血迹,骨头上没有一丁点肉在上面,胸腔里,看不见内脏,犹如一个掏空了的鸽笼子。

“张行....,你死得好惨啊。”楚艳终于哭出声来,对着骨头架子忘了害怕,发疯一样在上面哭嚎乱扒。嗄满和李云生更是顿足垂胸,痛不欲生,正哭得死去活来,嗄满忽然在泪眼朦胧中看见楚艳扒开的骨头堆里露出一个足有磨盘大的头骨。

“哎!等等,这好象不是张行的骨头,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头骨呢。”嗄满说着抹把眼泪,上前从骨头堆里吃力地捧起那个头骨来。

听他这么一说,李云生和楚艳也楞了下,仔细看身前这堆骨头居然比人类的骨头要大上数倍,而且看骨架的形状,好象一头巨型的壮牛骨骼,这怎么可能是张行的骨头呢。李云生和楚艳发现异样后,止住了哭嚎,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嗄满手里的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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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哈和帕那卢作在套屋里的酒桌旁,桌上摆着鲍鱼、深海蒸膳、宫廷渚鸡、还有中国名菜佛跳墙。昂贵的菜色和屋顶的琉璃九盏吊灯辉映在一起,耀得两人面孔的轮廓有些恍惚。

和奴哈在一起的帕那卢一扫刚才那副傲慢的神态,变得小心翼翼,他打开一瓶路易十三将两人的酒杯倒满,道:“首领,你看我们明天叫兰特那些人做的事这么安排行吧。”

“不错,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定,现在我们主要研究下我们那个大计划的事。”

帕那卢闻听立刻更加严肃地看着奴哈,道:“首领,咱们的大计划关于我的部分,我是有把握的,可对于我提出的那个决定成败的条件,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哈哈。”奴哈板着的脸竟有了笑容,从内衣兜里掏出那页发黄的纸用手恩在帕那卢面前。

帕那卢看了看那纸上画着的两个怪异图形,眉头皱在一起,嘴半张着,困惑地望着奴哈。

奴哈见帕那卢满头雾水,很是得意地站起来,走到帕那卢身边,在他耳跟处小声地嘀咕了好一阵。帕那卢的脸渐渐的由困惑变成了惊鄂,瞪着两只震惊的眼睛盯着努哈,嘴张得更大了。

“天啊,你真的在中国找到了......。”没等帕那卢说完,奴哈用手势制止了他,并就手端起酒向帕那卢扬了扬,然后一饮而尽。

看着帕那卢用惊得发抖的手灌完杯里的酒,奴哈拿回了那张发黄的纸,指着上面的两个异常诡异的图形道:“这两件宝贝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一个在名山的唐墓,一个在阿克苏里沙漠的一个大墓里,都在中国的境内,其中一个所在的唐墓位置我已经找到,而藏在阿克苏里这个目前还有些难度,沙漠太大了,我在三年前就派出了人手,始终现在我不能找到藏匿它的大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尽快找到的。”

“是啊,首领要的东西一定会如愿以尝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干好我应该干的,早日制造出我们的....”帕那卢的话又被奴哈打断了,他又喝了杯酒,道:“我们做的事,你知我知,不会再让第三个知道,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帕那卢连连点头。

“很好,我相信不会看错你。”奴哈说着,看见帕那卢连喝了三杯酒,嘴角间有亮晶晶的口液在唇齿间滑动,微微皱了下眉头,道:“怎么了,还是喝了酒就想玩女人?”

帕那卢被问得低下头,继续整杯地喝酒。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不过你要记住,不能耽误了明天安排给兰特他们的事。”说完,他操起电话恩了下。没多大一会,一个身材性感衣着裸露的金发女郎推门而入。

帕那卢受宠若惊地看着奴哈,眼里射出渴望和感激的目光。在看见奴哈向他点了点头后,他不容分说地扑到了还未站稳的金发女郎跟前,粗暴把面对他的金发女郎搬转了过去,使她象个等待警察搜身的疑犯似的两手撑在门上,猛等金发女郎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他的粉色短群扯到了他的脚踝,然后,没有任何其他程序,他从后面进入了金发女郎的身体......。

奴哈点燃了一只烟,看着他这个天才的手下一瞬间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他的身体里竟也忽然不可扼止地产生了那种毁灭一切的冲动。他急忙将目光挪回到手的那张纸上,从兜里掏出一只金笔,在两个诡异的图形下分别写上了名山唐墓、阿克苏里沙漠大墓,并在后者上画了一个很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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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象是沙猪的骨头!”嗄满端详了一阵道。但他说完,马上又皱起了眉头,苦着脸转身向四处探视,嘴里自语道:“那张行呢,应该看得见他的骨植啊。”正纳闷时,身后忽然扑来一阵腥风,猛回头,看见沙丘里黄沙飞溅,从里面蹿出一头浑身带血的庞然大物,那家伙头大如磨盘,两只眼睛里沽沽流血,一张血盆大口边长着一对像钢刀一样锋利的嘹牙,正居高临下的向嗄满冲来。

太突然了。让人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嗄满惊叫着呆住,眼睁睁地看着那庞然大物的照着他脑袋恶狠狠地袭近。李云生和楚艳看见这猝然惊变,吓得魂飞魄散,僵立当场。可就在庞然大物就要咬掉嗄满脑袋的刹那,猛听得斜刺里传来一声清脆枪响。

嗷----------。那庞然大物在枪声落后,发出一声震彻沙漠的哀嚎,脑门处窜出一道刺眼的血箭,身体失去了平衡,似一块巨大沉重的陨石一样带着轰然巨响摔落在嗄满身前半米处,沙丘被它砸了个大坑,那家伙在里面翻滚折腾痛苦挣扎,嗷嗷怪嚎震得几人耳鼓发麻,过了一会,那家伙的嚎叫声渐渐小了,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嗄满回过神,心头仍在狂跳,看清那家伙是一头比牛还大的沙猪,它浑身的皮肤像被无数利刃割过,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密咂咂的伤口深的见骨,浅的露出白肉,正在向外渗着黑血。

他知道它身上的伤是沙虱经过时留下的。至于它为什么没有被割剩骨头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晓得这些伤并不致命,真正要了它命的是不偏不倚打在它脑门上的一枪。是谁在他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打了那一枪呢。

他不由把充满困惑的目光移向了爱鼓捣枪械的李云生。谁知李云生此刻正满脸惊狂,看上去特别的激动,他紧盯着沙猪脑门上的枪口,竟发癫般地叫起来:“这是我那把枪打出的子弹,张行这小子没死,他没死!”

“那当然,我还没娶老婆呢,还没那么容易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三人闻听浑身大震,快速回身,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沙窝里,张行正露出半个身子,把一块像金属板样的东西往身边挪。

几人见了,惊喜得差点蹦起来,飞快的跑过去,把张行从沙窝里拉上来,李云生激动得嘴唇直哆嗦,用力锤下张行肩膀,兴奋不已地道:“****娘的,你真的还活着。”楚艳一把抱住张行哇地哭了。嗄满也虎目蕴泪,舒开臂膀死死地搂住张行。

四个死里逃生的战友拥抱一阵后,张行推开他们,顺手替楚艳察下脸颊上的泪水,道:“都别这样了,我这不好好的吗。”瞥见眼前那堆骨头,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也是的,见到骨头就嚎张行,你们也不看看这像人的骨头吗。”

一句话逗得大家破涕而笑,嗄满和李云生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没吱声。楚艳却嘟嘴辩解道:“人家当时都懵了,哪还有心思看骨头是什么样啊。”此语一出,又惹来大伙一阵大笑。嗄满笑罢,抬头看着张行,换上一脸不解,道:“我说张行,那么多沙虱追你,你是怎么钻到这沙窝里的,我怎么琢磨不明白呢。”

“是呀,你快说说,我想听。”楚艳也好奇地问。

张行却满不在乎地挥下手道:“其实也没啥,当时那帮沙虱追得紧,我琢磨把他们引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那样你们不就安全点吗。可等我到了沙丘顶后,看见下坡有两个比牛还大的怪物正站在一个沙坑边用狼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知道是我的枪声把他们弄惊了,可能当时它们正在那坑里晒太阳呢,而且我还看到在坑的旁边有一块金属板,二话没说就滚到坑里,顺手捞过金属板盖在上面。这时候,沙虱们就冲过来了,也真够斜呼的,它们在头顶过时就像下冰雹似的,震的头皮直发麻。”

他说着喘了口气,看见几人都听得聚精会神,便接下去道:“我在头上沙子里扒了个洞,看见那两个怪兽瞅见沙虱下来,有一个胆小当时就昏了,另一个为了保护他没有逃走,怪嚎着冲过去和沙虱干,可那些沙虱一眨眼就爬到了它身上,嘴上的硬刺比刀片还快,一走一过的空儿,那个怪兽就剩了一堆骨,而另一只是因为昏了没有发出声音,它身上的伤就是路过它的沙虱割的。我躲着没有出来,是我断定它醒来后,一定得冲你们这几个哇哇哭嚎的家伙下手,所以一直在这等着偷袭它。”

大智者未必大勇,而真正的大勇者则必须要有大智慧。

嗄满、李云生和楚艳听着,眼睛里充满了敬佩的目光,这个听他说起来像很轻松的事,但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去做啊。李云生的默默地走到那块金属板前,想着他真应该感谢它,要是没有它,自己恐怕就会失去眼前这个最亲密的战友了。

嗄满也像是和他有同感,走过来注视着那块看起来有点奇异的金属板,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我记起来了,小的时候听父亲说,有架飞机在这里坠毁了,这可能是机身的残核,是它救了张行。”

“飞机残核?你说这有飞机坠毁过?”李云生听着来了兴致,嘀咕着弯腰扒脚下的沙子。边扒边仰起脸招呼张行他们帮忙,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埋在沙子里。张行等见状,真是哭笑不得,张行看他撅着屁股很卖力的样子,便调侃道:“你小子刚拣回的命还没热乎呢,就又想着发财,小心点,别在弄出什么沙虱或者沙虎什么的,到时候把大家也连累了。”

李云生立刻停止了扒沙子的动作,心有余悸却又有点不甘心地道:“能吗,你们少吓唬人。”话音未落,旁边的楚艳惊叫起来,慌张的脸上,一双眼睛里现出极度的惊惧之色,手指着远处,惊恐万状地道:“天啊…..沙虱们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