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众人心跳骤然加快,头晕目眩。
他们目前所处的沙丘位置本身比较高,而且现在站的地方又基本属于沙丘顶部,所以能看出很远,他们顺着楚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和他们相隔不过几个沙丘的一个缓坡形沙丘上面,爬满了密嘛麻的移动着的黑点儿,其数量之多,来势之急,与刚才所见的沙虱几乎一模一样。
几人立刻陷入了恐惧深渊里,紧张得谁也说不出话来,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像雷鸣一样震撼着他们每一个人。眼看着那些黑点翻过了一个沙丘,直奔这边冲来,而且还不只如此,在那些黑点的后面,沙尘弥漫,隐约像是有什么型体很大的东西在黑点的后面尾随而来。
“怎么办啊。我们还是跑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呀。”楚艳吓得面无血色,急道。
“不行,跑不是办法,我们是跑不过这些沙漠怪物的。办法只有一个,还是我把它们引开,你们现在向旁边跑,记住,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张行说着,毅然从怀里掏出枪,迈步向前迎去。
刚走了两步,冷不防旁边跳过一个人,张行觉得手上一轻,枪已经到了那人手里,定睛一看,竟是李云生。只见李云生冲他勉强露出一似笑意,道:“老张,这次该轮道俺了,你赶快领着他们逃吧!”
张行哪里肯依,冲过去和他抢枪,两人各不相让,撕扭在一起,正争得不可开交,忽听嗄满喊道:“都别争了,它们不是沙虱,是沙耗子!”
“沙耗子?沙耗子是什么东西?”张行和李云生停止了争抢,不约而同地问。
嗄满额头流下密匝匝的冷汗,道:“沙耗子和陆地上的老鼠差不多,但是沙耗子比老鼠和沙虱更可怕,因为它们的牙齿都带着巨毒,人一旦被咬上,半个时辰内定会使人肚破肠穿全身溃烂而死。”
“什么,这么说我们这回是谁也逃不掉了。”李云生听完,急得双目喷火,向嗄满吼道。嗄满抹把头上的冷汗,道:“也不一定,听人说沙耗子虽然比老鼠凶狠,但是它们与老鼠有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胆子特别小,要是我们现在弄出声音吓唬一下它们,兴许能把它们惊走。”
“啊?这他娘的都是什么办法?能行吗?”李云生瞪着嗄满道说。这时,张行一直盯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黑点,看见它们又翻过了一个沙丘,情况万分紧急,他想只有按照嗄满所说试下了,便张口敞开喉咙纵声狂喊。
他一开口,持怀疑态度的李云生也跟着狂叫,不久,嗄满、楚艳也随声附和地喊起来。可当几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喊叫了半天,却发现那些可怕的黑点一点也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反而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明显的增加了向这里移动的速度。
张行等人见了,不由心惊胆裂,不知所措地停下喊声,一齐把目光对准了嗄满。嗄满立刻涨红了脸,将手慌乱地拍打着汗津津的额头,连声道:“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听村里的人说过的啊,怎么会不灵了呢。”
“灵你个头,****娘的嗄满,你害苦了俺们了。”李云生实在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摘下挎在脖子上的黄书包,轮起来要抽嗄满解气。
“住手!你他妈疯了!”张行火了,冲过去夺过李云生手里的黄书包吼道。李云生似乎很怕张行发怒,怔了怔,然后愤懑地蹲在沙子上,抱着头在那叹气。
张行从李云生手里夺过黄书包,心里恼怒,想把它轮起来扔了,可觉得那书包很重,像是装了一下子铁块似的,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一包包四四方方的黄纸包,猛的想起自己在和李云生聊天时,记得他说过等到转业要弄点zha药回去,他有做枪的手艺,如果到他混不下去的时候,他就做些枪,用弄来的zha药做些子弹,把这东西卖到黑市去,他老家他到森林里打猎的多,很需要这个,一定能赚到很多钱的。当时张行以为他只是说说罢了,没拿当回事,可没想到这小子真弄了这么多zha药要带回老家去。
看见这些zha药,张行不由灵机一动,抬头朝嗄满问道:“老嗄,你能确认你没有听错?”
嗄满摇头苦笑,表情颓丧地摊摊手,道:“我真的没有记错,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可能是我们的喊声不足以吓到那些东西。”说着,快步走到蹲在那绝望的李云生跟前,将书包扔在沙子上,道:“你小子别装熊,赶快把他制成zha药包,这不是你的特长吗,一分种给我搞定,不然大家都只有等死了。”
正说着,一直没有吱声的楚艳发出一声令人惊颤的叫声:“哎呀,它们已经到对面的沙丘上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声音喊到最后,已变成了惊骇到极点的颤音。张行移目观瞧,知道嗄满的判断是对的。那些黑点的确不是去而复返的沙虱,而是一只只比老鼠还小的动物。由于隔着一道沙沟,看不清它们具体长什么样,只是觉得对面荡起的沙尘中,涌动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凶气。
沙耗子铺天盖地,弥漫了对面的整个沙丘,它们的动作看起来要比沙虱还要快,还要敏捷。照这种情形下去,用不了五分钟它们就会冲过来。张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催促李云生加快速度弄zha药包。
李云生虽然脾气大点,但是对zha药和枪械却一点也不含糊。没用一分钟,不但将黄书包用扯碎的衬衣布条制成了zha药包,还在沙表上用zha药洒出了一条长达几十米的导火锁。
“快把火给我,你们赶紧撤到五十米外的地方去。”张行见弄好了zha药包,便急迫地朝他们要火种,准备点燃导火锁。
李云生、楚艳和嗄满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刚才他们猝遇沙虱时仓皇逃命,把进沙漠时带的东西除了李云生脖子上挎的zha药外,都给扔了,现在谁也拿不出火种来。
没有火种,有zha药包也是形同虚设,张行心急如焚,感到脚下的沙子在微微抖动,知道那些沙耗子马上就要冲到它们跟前了,心想:“完了,这回恐怕要都交代在这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冷不丁看见身旁那银灰色的金属板,连不及细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拽过来,同时招呼嗄满和李云生过来帮忙,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金属板搬到导火锁的顶端,四周用沙子埋上,李云生顿时明白张行要干什么,连忙捧起一些洒在沙表上的zha药,放在没有被沙子埋到的金属板位置上。
时间紧迫,容不得耽误。张行闪电般拔出手枪,对准金属板上的zha药连续开了三枪,铜制的子弹头近距离的撞击在坚硬无比的金属板上,迸出一串串火星。哧----------,沾火就着的zha药立刻被点燃,延着导火锁一溜火舌地朝zha药包奔去。
“小心啊,它们冲上来了!”楚艳这时惊恐万分地叫道。张行三人回头,看见离自己十几米处,涌上一层黑浪,那些不技其数瞪着血红眼睛的沙耗子像洪水般冲了上来。
“跑!”张行发出一声大吼,两手拉着李云生和嗄满朝楚艳奔去。临奔到她跟前时,张行使出平生力气,硬生生拽着两人纵起,旋即狠狠地把楚艳扑到在地上。
轰隆!就在张行几人刚扑倒时,身后传来一声震天彻地的炸响,一道冲天的沙柱直上云霄。沙丘上像爆炸了一枚威力强悍的重棒沙弹,沙尘四溅!那些本已冲到爆炸区域的沙耗子先躯,在骤然掀起的沙幕中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肢离脑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