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明皇陵?****娘的,那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李云生听张行说完,激动得结巴起来。眼睛里亮光四射,恨不得马上赶路,探墓开棺,好好过把发财的瘾。
翠翠闻听疑窦顿生,想了想,质疑道:“不会吧,咱们这里地处东北,离唐朝帝都长安很远不说,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名胜之地,明皇陵怎么会在这呢?”
财迷心窍的李云生听翠翠这么一说,虽也觉得张行的猜测有点离谱,但他仍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道:“嗨,不管咋地它也是唐朝的大墓,他娘的,只要是唐朝的,咱们就是弄点骨头渣子回去都能卖不少钱哩。”
张行差点让李云生给说乐了,看着两人颇认真地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它是明皇陵。因为这里山古水故,山上的树木最老的恐怕有万年之久,它本身蕴藏横旦古今与世无匹的天地灵气,这点很容易被唐朝鼎盛时信奉开山为陵祖荫万代的帝王所看中,再加上此处地带幽秘,身为明皇御医的皇葡均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被陪葬在这。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大山里隐藏着的就是明皇陵了。”
“娘的,你可别说了,在说下去俺老李要急死了。”李云生被张行的话诱惑得冒出了一身热汗。
翠翠却若有所思,迟疑了下向张行道:“你刚才说那群鬼是从唐墓里出来的,那墓里一定有很多的鬼怪的,我们能对付得了它们吗?”
“恩,的确是个鬼墓,但是你不要害怕,现在我肯定了它们是唐鬼,就有了对付它们的办法了。”张行回答得很干脆,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已经掌握了墓里鬼怪的来历,用厌胜术制住它们,他是有绝对的信心的。
据秘籍记载,世上的鬼分为神鬼、人鬼、口鬼三种。神鬼是天地间不抿的四股强大阴灵的化身,是鬼中尊者。既四大门神魏征、秦琼、尉迟恭、杜豁。人鬼是人死后都要变成的产物,数量极多,而且性格迥异。口鬼则是开天辟地时几缕邪气凝聚而成,是很少见的鬼中恶者,总数也不过三五个,最明显的特征是头顶罩着一团黑气,他们性情残酷凶恶,有时连尊者地位的四大门神也要让他们三分。
鬼属冥界,冥界里的规矩条文要比阳间多上数百倍。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擅自离开冥境为祸人类。此规矩都有专鬼负责看守。唐墓里的鬼是唐朝人死后变成的唐人鬼,。而四大门神魏征、秦琼、尉迟恭都是在唐朝时飞升为鬼首的。如果用精美刻刀任意刻出他们当中的一人,就形成了鬼首厌胜。
唐神制唐鬼,一定可以使唐墓里的鬼望风而逃的。张行想到这,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里装着的几块桃木,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
翠翠看着张行,还是很担心的样子,道:“行哥,你真能制服那些鬼吗?”
“你就放心吧,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丈。”张行胸有成竹地道。李云生见张行说得这么肯定,知道张行从不吹牛,高兴得直蹦,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咱们不如现在就开始行动吧。娘的,俺这回可真是要发财了。”
“发财不是目的,我们进墓主要是找找有没有血芋,找不到血芋发财有啥用,有眼看没有命花,还不是空欢喜。”张行瞪了他一眼道。
“娘的,没命花俺也认了,能死在珠宝堆里,俺老李也算没白来世上走咧。”李云生此刻已经又忘了中毒的事,再次心甘情愿地陶醉在了发财的美梦里。
“净说那些孬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省得让人笑话你。”张行见李云生越说越离谱,有些懊恼地道。
“咋还孬话了,俺说的是心里话呀。”李云生不服气地反驳道。
“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歇着,有力气留着明天用吧。”张行出言阻止了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李云生,拉着翠翠就地躺下不再和他说话。李云生见张行没有走的意思,便也躺下来,可心里总想着唐墓宝藏,怎么了睡不着,在那翻来复去的折腾。刀三始终没说一句话,他被几人刚才的谈论吓得丧了魂魄,抖个不停。
熬到天明,叶层上面阳光穿过叶片,班驳洒落。森林里露蒸雾绕,充满了无限的别样的恬静和诡异。
李云生第一个从地上蹦起来,揉了两下眼皮,将张行和翠翠不容分说地拉起来,要马上赶路。看见刀三还象泥一样摊在那里,跨步过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两脚,骂道:“****的,快起来,耽误老子发财小心俺一枪崩了你。”
张行看李云生又在欺负人,想过去制止,冷不丁看见李云生的脸,顿时吓了一跳,惊道:“老李,你..你的脸怎么成了.....。”他惊鄂得说不出话来。李云生闻听知道出了变故,回过头,他的脸已经成了惨绿色,连眉毛眼睛也成了吓人的绿色,他看着张行,绿色的眼球里也射出一股惊惧,叫道:“哎呀,老张,翠翠,你们咋成了绿人了。”说着,额头唰地流下了大量的冷汗来。
这时,张行和翠翠也从李云生的惊诧里感到了异样,他们看见自己的手、胳臂和胸膛上的皮肤竟也变成了与李云生一样的绿色。
中蝎毒两天了,毒气已经蔓延了他们的全身。如果再找不到尸纤血芋,那在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李云生从发财的梦幻中回到了现实,想起了蝎毒的事,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忽然变得焦躁起来,朝张行挥着绿手愤懑地道:“娘的,我说什么来着,要是昨天晚上就赶路,我们现在恐怕都进了唐墓了,你非得要休息,这下可好,咱们就剩一天的活头了,这么短的时间能干个屁呀。”
“你少在这埋怨人,昨晚黑得一团遭,要是硬走,咱们******早成鬼了,哪有你现在渣呼的份。”张行心情也糟糕透顶,没好气地反驳李云生道。
翠翠本也吓得够呛,但见兄弟两人吵架,忙强做镇定地劝阻道:“行哥,李哥,你们不要吵了好吗,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但是吵架不能解决问题呀,咱们还是想办法要紧啊。”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马上赶路,穿破浮沉冥厌进墓找到血芋,这样大家就有救了。”张行缓和了下语气道。
“那还不快走,娘的,要是晚了,恐怕连宝贝的边也摸不着了,还找啥血芋呀。”李云生看着张行,用绿色的眼睛向张行示以刚才发火的歉意。
“你小子就知道宝贝,就是活上八百岁也没个出息。”张行佯怒,瞪视李云生一眼道。
“你还不知道俺啊,就这德行了,嘿嘿。”李云生牙齿也成了绿的,笑得让人看着甚是恐怖。张行忍不住笑了笑,拉着翠翠便走。他们在部队时也经常有摩擦,但是好兄弟哪有不办嘴的,等事情一过,他们马上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李云生见张行和翠翠走了,忙几步赶在前面,拨草摘藤开道而行。刀三知道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便没敢再犹豫,紧紧跟上。
翠翠一边走,一边打开电脑,将所经过的路线一一存下。张行知道她是怕回来时迷路,在这种几乎是没了归路的时候,她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这让张行不由暗暗佩服起翠翠的勇气来。
几人趟着脚下时浅时深的淤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没人高的藤草随着被手拨开的刹那,凝结在草上的朝露似雨点般淋在几人身上,衣服没多久就湿透了,紧紧地帖在皮肤上,而身上被藤草倒刺划出的伤痕被潮气一侵,又疼又痒,那痛苦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前面的树木更加的繁茂密实起来。几人听到在前面的林木之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水流声。李云生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回头道:“老张,还真让你说对了,前面真他娘的是条河道。”
“先别光顾着说话,注意点脚下,发现河道后不准乱动,等我们商量好过河道的办法在按计划行动。”张行道。
“啥,你小子不会没想好过去的办法吧?”李云生一听立刻急了。
“目前还没有好的办法,等到那在说吧。”张行苦笑着回答。
“****娘的,那咱们不是白忙活吗?眼看着时间不多了,哪有时间在这磨蹭呀。”李云生沮丧地跺下脚,明显地烦躁和慌乱起来。没多久,几人来到了河道边。这条河道比他们昨天见过的要宽上数倍,流水声也大得震耳。但河道里的水仍是一片死寂,不流不动地静止着,象足了一面泛着诡异色彩的魔幻镜面。
李云生看着眼前几十丈宽的河面,弯腰拣起一个石块用力抛向河里,只见那石头无声无息的落入水中,连一点涟漪也没有荡起,他绿脸上立刻罩上了一股躁气,道:“他娘的,这该死的鬼玩意,真够邪呼的。”说着回过头向张行问道:“咋样,想到辙没有?”
张行摇头不语,眼前的水面太宽了,他急切间真想不到好的办法领大伙过去。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看着潜伏在水下不足一米象是河底的浮沉冥厌陷阱,他的脑袋乱成了一团糨糊。
李云生见张行半天也不吱声,急了,弯腰扯过一把长草系住裤角,道:“娘的,来不及了,俺看还是游过去算了,反正老子身上也中了蝎子毒,就不差这一下了。”说罢,做势就要往河道里跳。
张行见状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他,喝道:“你疯了,中蝎毒咱们有办法解,如果你中了浮沉冥厌的毒,那你可就没救了。在说了,这河道连着几百米深的地下水域,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你要是跳下去,一下子就会被吸到地下去的,哪还会有机会让你挣扎游泳。”
“这也不行,那也不中,你说我们该怎么半啊。总不能在这干靠,等到明天早上蝎毒发作,浑身长蛆肚破肠穿地见阎王吧。”
“老李,你现在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这样心浮气躁是想不出好办法的。”张行的脸变得异常的严肃。翠翠看见张行和李云生对眼前的河道都束手无策,心里也暗暗着急,搓叹道:“行哥,看来我们真的是过不去了,你看看,这河面这么宽,又没有桥,如果再不可以游过去,那会有什么好办法呢。”
桥?张行听完翠翠的话,心中豁然一亮,他仰起头,看着头顶象蓬盖般的枝丫一直覆盖了整个河面,与对岸的枝丫紧密地连在了一起,当下叫道:“我有办法了。”
“啥办法?”李云生惊喜地看着张行问。张行指了指枝叶参差的头顶,道:“老李,你看,咱们这边的树枝和对岸的枝叶在河面上连在了一起,如果我们中有人从上面攀枝而过的话,再用人割些粗藤条,将它牢牢栓在那边的树干上,这样我们就可以抓着藤条从河面上过去了。”
“对呀,俺咋就没想到这招呢。”李云生茅塞顿开,拍下脑门,道:“老张,真有你的,啥事也难不住你,这从上面过去的事就交给俺了。”说着,向张行伸出手,要取精美刻刀去割藤条。
一旁心惊胆站的刀三听完两人的话后,脸上刹时现出极度的恐惧之色,浑身抖颤着叫道:“大..大哥,藤条里有玉枝蝎,你们不能再割了呀。”
“****娘的胆小鬼,有蝎子咋了,反正都他娘的这样了,还在乎它们多来上几口吗?”李云生虎着眼睛骂道。
“可..我没有中毒啊,大...大哥,千万不能...。”刀三冷汗如雨,可怜巴巴地看着张行哀求道。张行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他忘了刀三没有中毒的事。这样做对他是不公平的。李云生见张行犹豫不决,急不可耐地要抢张行腰上的精美刻刀,张行却伸臂将他挡开,面现为难地道:“先等等,让我在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还想个屁呀,实话告诉你吧,森林里的藤条多的是,但并不是都有玉枝蝎的,你也不想想,那些都是绝种的玩意,能到处都有吗。”
“大....大哥救救小弟吧,千万不能割呀....。”刀三哭嚎哀求道。
张行虽然认为李云生说的有些道理,但看着刀三的模样还是拿不准主意。翠翠见状上前道:“行哥,李哥说得对。这玉枝蝎子真的是不多见的,未必就那么巧再碰上它们。再说了,就算我们不过去,等到毒发身亡后,我相信就凭你这个朋友的胆量,也绝不会活着走出森林的。”
听完翠翠的话,张行才毅然下定了决心,果断地抽出精美刻刀,捡了丛粗大的藤条树唰唰地割起来。
刀三心惊胆裂,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的淤泥里。张行割了数十根藤条后,见没有发现玉枝蝎子,暗暗松了口气,把李云生和翠翠叫过来,几人很快就把藤条接在了一起。
没用他吱声,李云生已经把系好的藤条一端栓在了腰上,双手把着树干噌噌噌动作敏捷地朝上爬去。爬到了树冠上后,李云生发现了变故,依照张行的意思,是让他沿着两岸延伸在一起的枝丫过去,可到了顶上他才发现,那些看着很粗大的枝丫象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软软的根本禁不住他的体重,李云生反复试了几次,都险些失足坠下来,吓得他心头狂条,站在主干丫叉上,朝下面的张行喊道:“老张,这些树枝子禁不住人,过不去啊。”
张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可能是横旦在河道上的大树旁枝,在千百年浮沉冥厌的腐蚀下改变了质量,他不由锁紧了眉头,刚要喊李云生下来再重新想办法,却见李云生飞快地向主干的最顶端爬去,他不知道李云生用意,以为他要胡来,忙叫道:“老李,上面危险,快回来!”
李云生却恍若未闻,一口气爬到了主干顶端,从腰上解下藤条紧紧地系在主干上,用手拉了拉,觉得还很结实。这才鸟瞰着地下的张行道:“娘的,这树也够怪的,除了主干结实外,其余支楞到河面上的旁枝都软化了,俺想从这用荡秋千的方法悠过去,成不成就看这一下子了。”
张行闻听,觉得李云生要做的也是个办法,但是河面太宽了,以一个正常人的能力,要想悠过去,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可眼下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只好向李云生道:“老李,多加小心,这回可看你的了。”
李云生在上面用手捋着藤条,找到头后紧系在手腕上,他看了看身体下侧死寂诡异的河面,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道:“老张,我这下去要是能过去,算是点高,要是一下悠到了河里,你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张行听李云生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大惊,暗道:“这小子这么关键的时候咋能这么想呢。没有了信心那不是死路一条吗。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他的潜力都激发出来。”想到这,他故意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喊道:“老李,说啥熊话呢,你要是掉下去,我们就是得到了血芋和财宝发了大财,这心里也不会好受啊。”
“****娘的,老张,你少打你的如意算盘,俺才没那么容易交代呢。”李云生被张行的话激得浑身血涌充满了力气,双脚在树干上猛地一蹬向对岸荡去。借着这一荡之力悠出去十多米远,可河道宽度在十、五六米左右,李云生悠势尽后,身体急速下降,直直地向河面坠落下去。
李云生知道糟了,双手死抓着藤条拼命挣扎想挽回颓势,无奈身在半空无法借力,越挣扎就越落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