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走进屋内,迎面正看见花满天和平一指,花满天面色虽然苍白,但是眼中却是恢复了生机。而平一指却是满面傲然,一幅“除了我谁还能治好他”的模样。
孙诚大喜连忙施礼道:“平先生医道精湛,在下深为佩服。”花满天也道:“人道平先生医术天下第一,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脱离险境,恐怕天下所有的医生加起来都拍马不及。”
平一指面色淡然,鼠须却一翘一翘,显然对两人的马屁很是受用,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朱红色的丸药交给花满天,说道:“这三粒‘镇心理气丸’,多含名贵药材,制炼不易,你每天服食一粒,身体既会恢复从前。”说罢袖子一摆,转身进内屋,对二人再也不理。
孙诚知道平夫人要用化尸粉之类的东西处理两具尸体,也不在意,对花满天说道:“看来我们现在不待人见了,我们回开封分舵。”花满天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
却说两人回到丐帮开封分舵,孙诚立刻下令,命全城弟子搜索西域人,务必寻找到他们的行踪。
华山,一处瀑布之下。
两名华山弟子正在练剑,一个身形矫健,一个姿态美妙,正是令狐冲和岳灵姗。
此时令狐冲以青城剑法与岳灵姗的“玉女十九式”比较,这套“玉女剑”主旨在于变幻奇妙,虽只一十九式,但每一式都是变化繁复,倘若记不清楚,连一式也不易使全,这剑法专为克制别派剑招之用,如果单是由本门师兄妹跟你拆招,练来练去,变成专门克制华山剑法了。而令狐冲的杂学很多,记得许多外家剑法,所以岳夫人教会岳灵姗“玉女十九式”,便让令狐冲与他对练。岳灵姗学会不久,威力不显。而令狐冲深通“独孤九剑”,自然轻松应付。
这时岳灵珊出招越来越快,令狐冲瞧着她婀娜的身形,渐渐的神思恍惚,不由得痴了,眼见她一剑刺到,顺手还了一招。不想这一招并非青城派剑法。岳灵珊一怔,低声道:“青梅如豆!”跟着还了一剑,削向令狐冲额间。令狐冲也是一呆,低声道:“柳叶似眉。”
适才交换的这两招,却不是恒山剑法,而是两人在华山练剑时共创的“冲灵剑法”。“冲”是令狐冲,“灵”是岳灵珊,是二人好玩而共同钻研出来的剑术。令狐冲的天份比师妹高得多,不论做甚么事都喜不拘成法,别创新意,这路剑法虽说是二人共创,十之八九却是令狐冲想出来的。当时二人武功造诣尚浅,这路剑法中也并没甚么厉害的招式,只是二人常在无人处拆解,练得却十分纯熟。
令狐冲见她脸上神色越来越柔和,眼中射出喜悦的光芒,不由欢喜无限。两人又拆了二十来招,岳灵珊长剑削向他左腿,令狐冲左足飞起,踢向她剑身。岳灵珊剑刃一沉,砍向他足面。令狐冲长剑急攻她右腰,岳灵珊剑锋斜转,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剑尖震起。二人同时挺剑急刺向前,同时疾刺对方咽喉,出招迅疾无比。瞧双剑去势,势必要同归于尽,听得铮的一声轻响,双剑剑尖竟在半空中抵住了,溅出星星火花,两柄长剑弯成弧形,跟着二人双手一推,双掌相交,同时借力飘了开去。令狐冲看岳灵姗眉目含笑,心中也是激动不已,只听岳灵姗低声说道:“大师哥,刚才那一招叫做什么?”令狐冲见他双颊晕红,不禁心头一热,叫道:“好妹子,这叫同生共死’”。岳灵珊含情脉脉的看了令狐冲一眼,突然一撤剑,掉头便跑了。令狐冲却是站在那里,看着小师妹的身影,身心荡漾,竟然说不出话来。半响方想到:“哎呀,师父传我‘紫霞神功’,要我勤加修炼,我怎么忘了。”
岳灵姗跑出几里,方才平静下来,正想着回去,突然看见前面一个倩影,正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双手托腮,正在远眺玉女峰。岳灵姗心中一动,悄悄地走过去,突然大喊一声:“薛娜师姐!”
薛娜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看到是岳灵姗方才舒了一口气,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丫头,不和大师兄练剑,跑这里干什么?”岳灵姗笑道:“我正想向大师姐讨教几招,却看见你在这里发呆,是不是在想哪个丐帮英雄啊?”
薛娜顿时大羞,一把抓住岳灵姗呵她的痒,直到岳灵姗求饶不止,方才放手,才道:“人家是丐帮长老,未来的丐帮帮主,武功高强,行侠仗义,又怎么回把我这个小女子记在心里。”
岳灵姗嘴一撇道:“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听大师哥说过,他的酒量很差,连大师哥都比不过,被大师哥灌的人事不知……”薛娜听了连忙问到:“那后来呢?”却是看到岳灵姗促狭俄眼神,顿时觉得脸色发烫,又一把抓住岳灵姗呵她的痒。
开封,丐帮分舵。
孙诚正和花满天正在听取弟子的回报。原来今日城门一开,就有五个高鼻深目的西域人进了开封城,入住“悦来客栈”。丐帮弟子将几人相貌一描述,孙诚两人立刻断定是莫花尔彻一伙人。
悦来客栈?孙诚一阵激动,心想;"好熟悉的名字啊,终于听到你的大名了。”于是问那名弟子:“这开封城有几家悦来客栈?”
弟子一愣,他本是开封城里的破落户,对城内熟悉之极,回答道:“城里只有一家悦来客栈。就在城西,离城门只有半里地。”
“那开封城周围城镇或者野外有悦来客栈吗?”
“没有。”
孙诚转头问花满天:“咱们行走江湖多年,你遇到过几家悦来客栈。”花满天一脸迷惑:“从来没有啊。”
“好,那我们立刻探访悦来客栈。”
“现在可是白天。”
“就是要杀个掩耳不及盗铃……”正看到大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声大喝:“就咱俩,出发!”昂首走出。
花满天心想:“他不会是被莫花尔彻暗算我气糊涂了吧?说都不会话了?真是好大哥啊!”
莫花尔彻在悦来客栈包了一个小跨院,孙诚两人身轻如燕,藏身功夫也不弱,很快就潜伏到莫花尔彻后窗下。正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运内力一听,里面只有两个人
“阿白不麻他们去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个浑厚的声音。
“莫花尔彻,你不需要担心,汉人柔弱,两位贤侄武功足以横行。中原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挡,你放心好了。”
“哼!孙诚、花满天等人凶狠狡猾,杀我兄弟,抢我财富,害得我在大王面前丢尽了面子。连师父也训斥于我,我恨不能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喝他们的血!”
“莫花尔彻,不要生气,敌人逾强大,我们应该愈加谨慎。”
“阿黑麻大王雄心勃勃,意欲一统西域,和明朝皇帝、鞑靼小王子共争天下。如今几十万黄金落入丐帮之手,如果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岂非是我莫花尔彻无能?”
孙诚这下明白了,原来吐鲁番王阿黑麻早年吞并哈密卫,被王越大将军赶跑,如今偃旗息鼓,意图东山再起,所以派人前往中原,准备将早年在中原抢劫的财富运到吐鲁番,结果就成这样了。
“幸好几年前跟王越大将军征战贺兰山阙,不然我还以为大王是宁王呢,我记得宁王还得十几年才造反呢。”想到这里,已经明白此二人冲着丐帮而来,心中已经弥漫杀机,冲花满天一个眼神,见花满天点头。两人一按窗格,已然飞跃而进。
屋内两人一个高大虬髯,一个头秃,两人反应也是迅速,同时跃起,扑向孙诚两人。西域狂叟的武功,重内力而轻招式。孙诚一声冷笑,左腿微屈,右掌划了个圆圈,平推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高大虬髯者莫花尔彻一声大吼,双拳迎向孙诚,两拳和单掌相交,只听“啵”的一声,两人身形未动,孙诚“嘿”的一声,左臂横扫,逼到莫花尔彻的身前,叫道:“你也吃我一掌!”。莫花尔彻见他左臂扫来,口中却说“吃我一掌”,心道:“你臂中套拳,谁不知道?”双手搂怀,来撞他左臂。哪知孙诚这招“龙战于野”是降龙十八掌中十分奥妙的功夫,左臂右掌,均是可实可虚,非拘一格,眼见敌人挡他左臂,右掌忽起,也是蓬的一声,正击在他右臂连胸之处,莫花尔彻的身子如纸鹞断线般直向后面飞去。
与此同时,和莫花尔彻一行的家伙一拳打向花满天,却见他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正惊讶见,左肩被人一拍,正欲转头,忽然身体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倒在地,顿时七晕八荤。
花满天将他摔倒,手也没闲着,自他“宗鼻”、“梁邱”、“伏免”、“鹊灵”等穴道一路点了上去,将他”足阳明经”上所有的穴道全都点了遍。那人愤愤不已,一招未触,却被人以如此怪异的怪招击败,怎能服气?
此时孙诚已经和受了重伤的莫花尔彻拆了四个回合,莫花尔彻眼见不胜,只想着逃走,却是心急之下,连攻几招,被孙诚以“缠丝擒拿手”抓住肘部,随即胸腹间连受重击,顿时连吐几口鲜血,头脑一晕,人事不知。
孙诚和花满天对视一眼,眼神中均是充满惊异,孙诚感叹对手内力深厚,在自己全力之下两次掌击方才受伤;花满天则是惊异如今西域无人,被自己一个燕门摔打十八式中的一招擒拿。
花满天道:“西域怎么回事?武穴衰微如此厉害?”孙诚说道“五年前王越将军总制三边军务兼经理哈密,屡创吐鲁番武士,所以就造成这个局面,偏偏他们夜郎自大,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两人提着对手出了客栈,将人交给在外等候的丐帮弟子。跟着便走在后面。
眼看来到分舵驻地,此时天色过午,人群熙攘,忽然人群中刀光一闪,一人直向孙诚攻来,刀光泛着蓝光显然上面附有毒物。
孙诚一声冷笑,早就等着这个第五个西域人了,手如闪电,已经抓住了那人的右手手腕,“缠丝擒拿手”已经夺下毒刀,左脚连击,点中他的膝下重穴,那人身下一软,双手手腕均落入孙诚手中。
那个家伙忽然抬头惨然一笑,孙诚大吃一惊,那面目竟然是死去的倪阔海!那家伙就在等孙诚一愣,突然口一张,一枚蓝晃晃的细针急喷而也,射向孙诚喉结,此时这个家伙全身挂在孙诚身上,孙诚急忙侧身急躲,正中孙诚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