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笑傲江湖之丐帮威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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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封一指

眼看日色偏向,孙诚决定告辞,说道:“竹翁前辈,这位姑娘,天色已晚,在下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任盈盈一直在左边小舍,即使午饭时候也没有出来,孙诚知道她生性矜持,不可能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一起吃饭,也不在意。此时任盈盈听到孙诚要走,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天色尚早,去得这么急!先生琴艺高明,小女子还想聆听佳作呢。”

孙诚一愣,说道:“在下出来多时,恐怕帮中兄弟找我有事,故而不敢多留。姑娘这儿真是神仙居处,在下想明日再来拜访,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当真……,小女子必然扫塌相应……”,她声音却是越来越低,直至微不可闻。孙诚躬身向绿竹翁告别。走出屋外,只听得左首小舍中琴声响起,奏的正是那《有所思》古曲。

当天傍晚孙诚告辞回王府,来到门口,王元霸的孙子王家驹正在屋外探头探脑,见了孙诚,大喜道:“好啦,回来啦!”孙诚忙问:“怎么?”王家驹道:“花舵主给人打伤了,专等孙长老回来施救。”

孙诚吃了一惊,心想花满天武功了得,怎会给人打伤?忙随王家驹走到花满天房中,只见他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王元霸、林平之、解欣欣等都坐在床边,个个忧形于色。众人见到孙诚,登时透出了喜色。孙诚见花满天双目紧闭,呼吸细微,心下也自惶急,面色却是平静,忙问:“花舵主伤在哪里?”林平之把花满天轻轻扶起,解开上衣。孙诚大吃一惊,只见他左边整个肩膀已全成黑色,左肋接近肩膀处有一个黑色的掌印,漆黑如墨。孙诚沉吟道:“这种掌法狠辣,肩膀发黑,可是面色惨白,不是中原武功。虽然毒未必能解,伤却能疗好。”

说罢,自己将花满天抚起,双手食指和拇指虚拿,成“鹤嘴劲”势,以食指指尖点在花满天肩头“缺盆”、“俞府”诸穴,尾脊的“阳关”、“命门”诸穴,运起内功,输入花满天体内。以他此时功力,这“鹤嘴劲点龙跃窍”使将出来,便是新断气之人也能还魂片刻,何况花满天只是重伤在身。不到片刻,花满天一声冷哼,睁开眼睛。

孙诚知道他伤势未愈,性命却是无碍,便道:“花兄弟,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花满天道:“孙大哥,我没事,死不了的。只是这次输得这么惨,咽不下这口气。”孙诚道:“怎么回事?”

花满天道:“今天上午,我去香山寺看牡丹,从寺门前经过,忽听人声喧哗,似乎有人吵骂打架。走近去看,见地下泼了一大滩豆花,一个大汉抓住了个小个子,不住发拳殴打。一问旁人,才知那个小个子是卖豆花的,不小心撞了那大汉,弄脏了他衣服。我见那小个子可怜,上前相劝。那大汉不可理喻,定要小个子赔钱。一问也不过一两银子,我就伸手到袋里拿钱,心想代他出了这两银子算啦。唉,哪知一时好事,意中了奸人的圈套。我右手刚伸入袋,那两人突然一人一边,拉住了我的手臂………”解欣欣听到这里,不禁“啊”的一声。花满天道:“我立知不妙,双膀一沉,想甩脱二人再问情由,哪知左肩斗然间奇痛入骨。这一下来得好不突兀,我事先毫没防到,当下奋力反手扣住那大汉脉门,举起他身子,往小个子的头顶碰去,同时猛力往前直窜,回过身来,才看清在背后偷袭我的是个虬髯大汉,肤色甚白,高鼻深目,像个西域人。那时我又惊又怒,退后一步,待要发掌反击,不料右臂竟已动弹不得,全然不听使唤。这大汉磔磔怪笑,直逼过来。我急中生智,左手提起一桶豆花,向她脸上泼了过去。她双手在脸上乱抹,这时我再也支持不住,回头往家里狂奔,后来的事便不知道了。”

孙诚听后,说道:“此人武功怪异,明明击中你的腋下,却使你的肩膀经脉受损,如果我没料错,定然是西域狂叟岳阳的独门武功‘漠弹掌’,想来这个袭击你的人就是西域剑豪莫花尔彻了。你先休息,咱们慢慢解你的毒。”花满天点头,道:“我感觉左肩忽冷忽热,全身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看来毒性不小。”

孙诚道:“我已经封住了你的‘缺盆’、‘俞府’两穴,毒气不会上延,你且休息。”说罢众人退出房间。之后孙诚拜托王元霸寻找良医救治。可惜洛阳无良医,面对这种怪毒,几个医生都是素手无策。孙诚道:“花兄弟身体要紧,看来只能远赴开封,找杀人名医平一指救治了。”王元霸道:“平一指是武林中的一位奇人,医道高明之极,当真是着手成春,据说不论多么重的疾病伤势,只要他答应医治,便决没治不好的。有他出手,想来花老弟定然能够痊愈,不过他有个古怪脾气。他说世上人多人少,老天爷和阎罗王心中自然有数。如果他医好许多人的伤病,死的人少了,难免活人太多而死人太少,对不起阎罗王。日后他自己死了之后,就算阎罗王不加理会,判官小鬼定要和他为难,只怕在阴间日子很不好过。”

孙诚说道:“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王老爷子,陆路颠簸,麻烦你安排一艘快船,我明日赶赴开封。”王元霸爽快答应。

见林平之和解欣欣还在,说道:“平之,你带着欣欣,明天一起上船,等到郑州你们下船。”

“是!师父。”林平之知道自己武功不济,在船上或许一路无事,等到了开封恐怕会有许多事,自己未必能帮上什么忙。

第二天清早,孙城写了一封信,让王府易师爷送到城东绿竹翁处,自己和林、解二人用马车带着花满天赶赴码头,等坐上船后一路顺风而下,直奔开封。

绿竹巷内,绿竹翁待易师爷走后,便将书信交给了任盈盈,任盈盈只觉心情略感惆怅,打开信封,看那书信内容,却是“啊”的一声,随即面色通红,拿起信来跑进自己房间之内,闭门不出。曲非烟眼尖,早就注意到盈盈眼中闪过一道欢喜的色彩。和绿竹翁相视一眼,却觉得老少两人眼中带着笑意。

房内,任盈盈面色红晕,口中喃喃说道:“这个家伙,我还以为他是君子,原来也不是好东西。真是讨厌。”可是眼睛却欣喜不已,哪里有半分讨厌的模样。

窗外阵风吹来,那张信纸飘落在地,阳光从竹林的间隙中照射进来,正照在信纸上,只见上面写着:

“花期不意白马院,深巷只为玉人赏;眉黛若颦妆已成,羞煞魏紫与姚黄。”

船一路顺风顺水,这一日到达郑州,林平之和解欣欣下船,孙诚也得到消息,说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派门下二弟子劳德诺长驻郑州,与丐帮互通声源。孙诚命船继续往下游前进。不一日来到开封,孙诚把花满天抱在怀里,飞身下船,便依照丐帮弟子飞鸽传书所说的地址,赶到平一指家,只见外面有十几株大柳树,一条小溪之畔有几间瓦屋,知道没错了地方。走进大门,便道:“平大夫可在?”他运用三成“龙吟功”,内力所至,有摄魂之效,果然话音刚到,平一指便奔了出来,孙诚看他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相十分滑稽。

孙诚虽然想到平一指长的龌龊,可没想到如此龌龊,便将花满天放在椅子上,施礼道:“在下丐帮孙诚,这是我帮兄弟,身受毒伤,还请先生施以回春妙手。”平一指本来一脸高傲模样,一听他自称孙诚,脸色突然变为郑重,说道:“你便是丐帮长老孙公子。”言辞颇为客气。

孙诚一愣,说:“正是在下。”平一指立刻伸手抓住花满天手腕,一根食指搭上他脉搏,突然双眉一轩,“咦”的一声,喃喃的道:“厉害,厉害。”突然眉毛一扬,说道:“这位英雄若非你及时点中‘缺盆’、‘俞府’两穴,阻止毒气上延,此刻便已经毒入肺腑,那就不好治了。”

孙诚大喜说道:“在下也听说过平先生的规矩,还请先生动手医治,在下愿听从先生调遣。”

平一指说道:“我是受人所托,来救治你带了的人,自有人答应给我杀人,不用你亲自出手。”说罢让孙诚把花满天搬到内堂,然后把他撵了出去,让孙诚在外等候。

孙诚在大堂坐下,突然心中一动,猛然纵身跃起,眨眼间已经跃到门外一棵大柳树上,人还未到,掌风已至,顿时枝断叶飞,一声喀喇响,一个大汉从树上蹦出,一掌迎向孙诚。

两人手掌乍合乍分,孙诚顺着对方掌势翻了半个跟斗,向后落下,稳稳落地。眼见那人口处吐血,摔倒在地上,知道对手武功并不高,被他一掌所击,已然毙命。正要上前,忽然心中一动,背后风响,立刻斜身一侧,飞脚向后踢出,却听到背后一声咔嚓,接着传来一个大汉惨叫声和兵器落地声音。

孙诚知道刚才内力所至,已经踢断他的手腕,并且封住了对方的手臂重穴。回头一看,见又是一条大汉,高鼻深目,面白无须,一幅西域人面孔,他身材高大,眼睛却是充满了惧意。

孙诚弯腰拾起地上的那把刀,看着这个大汉,说道:“莫花尔彻动作挺快,我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来了,不过怎么派了你们两个家伙过来,轻功不错,身手差了点。”

那大汉手腕被断,疼痛之极,若非孙诚刚才以内力封住他的穴道,恐怕已经昏了过去。此时他面部狰狞,眼中却是害怕之极。大叫道:“我祖师西域狂叟神通广大,武功盖世,你若杀了我,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孙诚一笑,心想原来是个初出江湖,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威胁人。便道:“你是第一次来中原吧?”

“是……呃……你怎么知道?”

孙诚微微一笑,一刀刺入他心脏,见这个家伙瞪大眼睛,好像不相信孙诚真的会杀死他。孙诚笑道:“看来这家伙不仅是第一次来中原,恐怕在西域都没有怎么走过,光想着杀人,不想着被人杀,单纯啊,我还以为西域人都是武功高强,心思狡诈之辈呢。”

又想:“湖湘巨盗倪阔海和莫花尔彻同时拜西域狂叟为师,可是倪阔海已经回中原二十多年,按说应该没有通信,怎么莫花尔彻会巴巴的赶来复仇,难道两人感情好到让莫花尔彻宁肯与丐帮为敌?”

这时从屋里出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妇人,这妇人四十来岁年纪,方面大耳,眼睛深陷,脸上全无血色。孙诚立刻猜到此乃平一指的夫人,连忙施礼。可是那妇人理也不理他,一手提一个尸体往屋里走。

孙诚看着那妇人拖着两个尸体,猛然想起了十字坡把人拖到后堂宰了做人肉包子的孙二娘,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