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笑傲江湖之丐帮威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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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西行遇故

却说令狐冲率梁发、施戴子两位师弟和林平之一路西行,路上风平浪静,到也平安无事,只是林平之考虑到已经脱离丐帮,所以换了一身素衣,却是显得沉稳干练,风度翩翩,将华山派众人比了下去。后来几人商定,为了不被魔教中人注意,几人乔装打扮,令狐冲更是化装成一个虬髯大汉,其他几人年轻,都化装成青年秀才。

令狐冲三人虽然在华山多年来只是修炼剑法,未获岳不群上乘内功心法紫霞神功传授,所以功力不显,如今虽然岳不群传授他们紫霞功仅月余,但是却将他们的十多年的修炼激发出来,几人一路西行,赶路之余,往往暗暗比拼,几人只觉的体内生机勃发,潜力无穷,不禁对紫霞神功心生钦佩。

几人一路快行,本来林平之内功最低,应该落在后面,可是一来性格坚毅,二来孙诚所传的“灵飞派”内功心法当真适合他,一路而行,只觉的丹田始终活泼泼的,好想内力源源不断。所以始终和令狐冲并头而进,反而领先梁发、施戴子几步。

这日午后,已入甘肃地界。一路山道崎岖,渐行渐高,岭上人烟稀少。再行出二十余里后,始终没见到人家,几人已知贪着赶路,错过了宿头。眼见天色已晚,于是采些野果裹腹。见悬崖下有个小山洞,颇为干燥,不致有虫蚁所扰,几人便找些干草来铺在洞里,预备过夜。

到得半夜,令狐冲信步走出山洞,但见繁星满天,四下里虫声唧唧,忽听得山道上有人行来,其时相距尚远,但他内功既强,耳音便亦及遥,心念一动,当即过去隐身树后,过了好一会,听到山道上脚步声渐近,人数着实不少,星光之下,见一行人均穿黑衣,其中一人腰缠黄带,瞧装束是魔教中人,其余高高矮矮的共有三十余人,都默不作声的随在其后。令狐冲心想:“他们此去向北入平凉,看来和崆峒派有关。”待一行人去远,正想回去叫醒师弟,一回头,却看见林平之和两位师弟站在那里。

林平之低声说道:“快跟上。”几人行出数里,山路突然陡峭,两旁山峰笔立,中间留出一条窄窄的山路,已是两人不能并肩而行。那三十余人排成一字长蛇,向山道上爬去。令狐冲道:“我们如跟着上去,这些人居高临下,只须有一人偶一回头,便见到了我们。”于是几人闪入草丛躲起,要等他们上了高坡,从南坡下去,这才追赶上去。哪知这行人将到坡顶,突然散开,分别隐在山石之后,顷刻之间,藏得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梁发吃了一惊,低声道:“他们已见到了我们?”令狐冲摇摇头,说道:“他们在此埋伏,要袭击上坡之人。是了,此处地势绝佳,在此陡然发难,上坡之人势必难逃毒手。他们要伏击的是谁?”

几人悄悄在草丛中爬了开去,直爬到远离山道,这才从乱石间飞奔下山,转了几个弯,回头已望不见那高坡,再转到山道上向南而行。他们一路疾走,留神倾听对面是否有人过来,走出十余里后,忽听得左侧山坡上有人说道:“仪琳,你心魔已生,不可再胡思乱想,须时时默念佛经,驱除心魔。”

几人大吃一惊,已经知道恒山派就在那里,想必魔教众人就是要袭击他们。跟着又听得一个女子的话声,只是相隔既远,话声又低,听不清说些甚么。令狐冲向山坡上望去,只见影影绰绰的站着三四十人,当即矮身钻入了道旁灌木丛中,绕到那山坡之侧,弓腰疾行,来到一株大树之后,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师伯,令狐师兄行侠仗义……”只听得这半句话,令狐冲脑海中便映出一张俏丽清秀的脸蛋来,胸口微微一热,知道说话之人是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随即满面通红,原来数月之前,仪琳在父亲不戒的带领下来到华山,不戒是个混人,大声叫嚷让令狐冲娶他女儿,弄的令狐冲好不尴尬,好不容易才打发走,华山派上下人人皆知,小师妹岳灵珊也是好几天不理睬他。

此时梁发和施戴子已经明白,却不敢笑出来。只听到先前那尖锐而苍老的声音怒道:“你小小年纪,可知道已经心如岔道,须当悬崖勒马,现在休息之时,须当背诵金刚经第九品。”

只听仪琳低声道:“是!”随即念佛诵经的声音传来,“‘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名阿那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

那老人道:“这次嵩山左盟主传来讯息,魔教联合西域魔道大举入甘,企图劫夺崆峒派的《七伤拳谱》。左盟主要五岳剑派一齐设法拦阻,以免给这些妖魔歹徒夺到了拳谱,武功大进,五岳剑派不免人人死无葬身之地。拳谱若为夺不走,自然再好没有。就怕魔教诡计多端,掌门人既将这副重担放在我肩头,命我率领大伙儿入甘,此事有关正邪双方气运消长,万万轻忽不得。再过三十里,便是陕甘交界之处。今日大家辛苦些,连夜赶路,到东华镇歇宿。咱们赶在头里,等魔教人众大举赶到之时,咱们便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可仍得事事小心。”只听得数十个女子齐声答应。

令狐冲心想:“这位师太既非恒山派掌门,仪琳师妹又叫她师伯,‘恒山三定,’那么是定静师太了。她只道自己赶在头里,殊不知魔教教众已然埋伏在前。幸好给我发觉了,只是我们化装而行,又不便遇到仪琳,却怎生去告知她们才好?”只听定静师太道:“一入甘境,须得步步提防,要当四下里全是敌人。说不定饭店中的店小二,茶馆里的茶博士,都是魔教中的奸细。别说隔墙有耳,就是这草丛之中,也难免没藏着敌人。自今而后,大伙儿决不可提一句《七伤拳谱》,连左盟主、东方必败的名头也不可提。”群女弟子齐声应道:“是。”几人知道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神功无敌,自称不败,但正教中人提到他时,往往称之为“必败”,一音之转,含有长自己志气、灭敌人威风之意。

只听定静师太道:“大伙儿这就走罢!”众弟子又应了一声,便见七名女弟子从山坡上疾驰而下,过了一会,又有七人奔下。恒山派轻功另有一路,在武林中颇有声名,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十四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远远望去,美观之极。再过一会,又有七人奔下。过不多时,恒山派众弟子一批批都动身了,一共六批,最后一批却有八人,想是多了个定静师太。这些女子不是女尼,便是俗家女弟子,黑夜之中,令狐冲难辨仪琳在哪一队中。

令狐冲心想:“这些恒山派的师姊师妹虽然各有绝技,但一上得那陡坡,双峰夹道,魔教教众忽施奇袭,势必伤亡惨重。”当即摘了些青草,挤出草汁,搽在脸上,再挖些烂泥,在脸上手上涂抹一阵,再加上这满腮虬髯,料想就在白天,仪琳也认不得自己,梁发和施戴子见了暗暗好笑,却是明白大师哥用意。唯独林平之见状不解,但是他性格沉稳,也不多问。令狐冲道:“我去前面截住他们,你们在后跟着。”

林平之道:“你一个人太突兀,我跟着你去。”

两人绕到山道左侧,提气追了上去。他们轻功本来并不甚佳,但是一提气急奔,慢慢便追上了恒山派众人。

他两人怕定静师太武功了得,听到他奔行的声息,是以兜了个大圈子,这才赶在众人头里,一上山道后,奔得更加快了。耽搁了这许久,月亮已挂在中天,两人来到陡坡之下,站定了静听,竟无半点声息,令狐冲心想:“若不是我亲眼见到魔教教众埋伏在侧,又怎想得到此处危机四伏,凶险无比。”

两人慢慢走上陡坡,来到双峰夹道之处的山口,离开魔教教众埋伏处约有里许,坐了下来,令狐冲寻思:“魔教中人多半已见到了我们,只是他们生怕打草惊蛇,想来不会动手。”等了一会,令狐冲索性卧倒在地。林平之见状好笑,却是站在那里不动。终于隐隐听到山坡下传来了脚步声,令狐冲心下转念:“最好引得魔教教众来和我们动手,只须稍稍打斗一下,恒山派自然知道了。”于是说道:“老子生平最恨的,便是暗箭伤人,有本事的何不真刀真枪,狠狠的打上一架?躲了起来,鬼鬼祟祟的害人,那是最无耻的卑鄙行径。林兄,你说对不对?”他对着林平之提气说话,声音虽不甚响,但借着充沛内力远远传送出去,料想魔教人众定然听到,岂知这些人真能沉得住气,竟毫不理睬。林平之会意,说道:“暗中袭击,杀伤力最强,自身伤亡最小,这样的买卖,常常让那些卑鄙小子干。”

过不多时,恒山派第一拨七名弟子已到了他们身前。七弟子在月光下见一名虬髯大汉伸张四肢,睡在地下,旁边一个年轻人垂手站立,想来是随从。这条山道便只容一人行过,两旁均是峭壁,若要上坡,非跨过他身子不可。

这些弟子只须轻轻一纵,便跃过了他身子,但男女有别,在男人头顶纵跃而过,未免太过无礼。一名中年女尼朗声说道:“劳驾,这位大爷,请借一借道。”令狐冲唔唔两声,忽然间鼾声大作。那女尼法名仪和,性子却毫不和气,眼见这大汉深更半夜的睡在当道,情状已十分突兀,而这等大声打鼾,十九是故意做作。她强抑怒气,转头对林平之说道:“你如不把他扶开,我们可要从他身子跳过去了。”林平之暗暗好笑,却是强装镇定,赔笑说道:“这位师太,我家大哥醉酒在这里,他很霸道,我可不敢扶他。”

令狐冲鼾声不停,迷迷糊糊的道:“这条路上妖魔鬼怪多得紧,可过去不得啊。唔晤,苦海无边,回……回……回头是岸!”仪和一怔,听他这几句话似是意带双关。另一名女尼扯了扯她衣袖,七人都退开几步。

一人悄声道:“师姊,这两人有点古怪。”又一人道:“只怕他们是魔教的奸人,在此向咱们挑战。”另一人道:“魔教中人决不会去做这等无聊举动,就算乔装改扮,也当几分相似。”仪和道:“不管他!他不再让道,咱们就跳了过去。”迈步上前,喝道:“你们真的不让,我们可要得罪了。”令狐冲伸了个懒腰,慢慢坐起。他仍怕给仪琳认了出来,脸向山坡,背脊对着恒山派众弟子,右手撑在峭壁之上,身子摇摇晃晃,似是喝醉了酒一般,说道:“好酒啊,好酒!”林平之暗地里笑破了肚子,可是脸上平静,扶着他。却是便在此时,恒山派第二拨弟子已然到达。一名俗家弟子问道:“仪和师姊,这人在这里干甚么?”仪和皱眉道:“谁知道他了!”令狐冲大声道:“刚才宰了一条狗,吃得肚子发胀,酒又喝得太多,只怕要呕。啊哟,不好,真的要呕!”当下呕声不绝。众女弟子皱眉掩鼻,纷纷退开。

令狐冲呕了几声,却呕不出甚么。众女弟子窃窃私议间,第三拨又已到了。只听得一个轻柔的声音道:“这人喝醉了,怪可怜的,让他歇一歇,咱们再走不迟。”令狐冲听到这声音,心头微微一震,寻思:“仪琳小师妹心地当真良善。”

仪和却道:“这人故意在此捣乱,可不是安着好心!”迈步上前,喝道:“让开!”伸掌往令狐冲左肩拨去。令狐冲身子晃了几下,叫道:“啊哟,乖乖不得了!”跌跌撞撞的向上走了几步。这几步一走,局势更是尴尬,他身子塞在窄窄的山道之中,后面来人除非从他头顶飞跃而过,否则再也无法超越。仪和跟着上去,喝道:“让开了!”

令狐冲道:“是,是!”林平之扶着他又走上几步。他们越行越高,将那上山的道路塞得越死,突然间令狐冲大声叫道:“喂,上面埋伏的朋友们留神了,你们要等的人正在上来啦。你们这一杀将出来,那可谁也逃不了啦!”

仪和等一听,当即退回。一人道:“此处地势奇险,倘若敌人在此埋伏袭击,那可难以抵挡。”仪和道:“倘若有人埋伏,他怎会叫了出来?这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上面定然无人。咱们要是露出畏缩之意,可让敌人笑话了。”另外两名中年女尼齐声道:“是啊!咱三人在前开路,师妹们在后跟来。”三人长剑出鞘,又奔到了两人身前。

于是令狐冲和林平之在前,恒山众师太在后面,一路上山。两人一路潜听山上动静,突然令狐冲一声大叫:“有暗器!”话音刚落,长剑在手,施展“独孤九剑”第八式“破箭式”拨挑拍打,将迎面射来的袖箭、铁菩提一一拨开。

林平之大喊一声,身子已经跃起,纵到一块巨石后面。一刀便劈向巨石后面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