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欣欣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心下焦急,气得甩袖欲走,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若不喜欢薛姐姐,便向她直说了,免得薛姐姐空抱希望,最后落得伤心不已。”
孙诚不禁心中苦笑:“这事如何能说的,难道让我忘了盈盈么?虽然盈盈已经离我而去,可是……”
当时之世,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是盈盈和薛娜均是心高气傲之当世奇女子,哪一个甘心做妾?难道要我学师父他老人家搞地下情人?
孙诚想起了义母常年独居,好长时间师父才去看望义母一次。他是小辈,对这种事情也是无奈,可是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儿重蹈覆辙不是?
一时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愣愣地站在那儿。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抽噎,解欣欣打开房门,不禁脱口叫道:“薛姐姐!”
孙诚一惊,闪身而出,只见门外走廊凭栏处正倚着一个黄衫女子,长发随风轻飘,在一片月光洒耀下,双肩微微颤抖,脸上挂满泪水,顺着脸颊落在绸衫上,不是薛娜还有谁?
见到她那我见尤怜的模样,孙诚忽感心中一阵颤栗,那是一种心痛的感觉,只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薛娜见他现身,猛地掩面转身疾奔,更是止不住的哭声出来。解欣欣大叫道:“薛姐姐!”也跟着跑了上去。孙诚心头剧震,脚下疾点如箭般追了过去。
薛娜在刚才见孙诚丝毫感受不她的情义,心中惆怅万分。后经过解欣欣开解,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些。只是解欣欣临去时,神情古怪,她心下好奇,这才来跟了过来。本来以孙诚的功力早该听到她的到来,只是当时他心绪不宁,竟听不到门外的声响。薛娜在外听到孙诚丝毫不表露对自己的感情,直到后来终于心灰意冷,想到自己竟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不禁失声哭了出来。
在她自怜自伤之际,一见孙诚,自觉无颜见他,立马便跑。只是她此刻心神失守之下,没跑几步,脚下一个踉跄便向前向前跌去,孙诚后发先至,已赶到她的身前,弯身往她腰间一抱,顺势把她抱入怀中。
这是二人第二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上一次有疯疯癫癫的桃谷六仙攻击,无暇他顾,这一次孙诚只觉触手处温暖适人,柔若无骨,鼻间钻进一股沁人的幽香,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内心竟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薛娜也是何尝如此被人抱在怀中,还是心仪的男子,闻着男人特有的气息,身心俱软。
蓦地薛娜惊醒过来,猛地挣脱孙诚的怀抱,满脸羞红,心若鹿撞,低头不语。孙诚怀中一轻,人却如飘呼呼的天上重回地上,轻声道:“小娜。”这一声把薛娜叫的只觉得心神俱醉,不能自已。
孙诚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目四望,解欣欣却已不见踪影。想到刚才佳人入怀的那种美妙滋味,胆气大壮,走上前去,拉住薛娜的手,说道:“刚才欣欣说得是真的么?”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想摔自己一巴掌,这话要她怎么回答?
薛娜只是略一挣扎,两只柔软润滑的手掌便任他握在手中,只是头低得更下了,心中一颗芳心扑扑直跳,直似要突出胸口来。孙诚见状心下终于确定,说道:“对不起小娜,孙大哥愚笨非常,一直不明白你的心意,直到此刻才知道。”
薛娜道:“你明白了人家的心意,却又如何?”声如蚊呐,几不可闻。孙诚心中大叫:“盈盈,对不起,我们有缘无份,你恨我吧!”结结巴巴道:“小,小娜,你愿意,愿意让我,我从此照顾么?”短短几个字,心如刀割,眼前只觉的盈盈离他远去,而薛娜就在眼前,却比和向问天大战一场还要累上百倍。
薛娜芳心暗喜,缓缓抬起头来,问道:“孙大哥莫不是可怜我,随口说说?”
孙诚见她雪白的面庞上还带着泪痕,真个是山茶朝露,我见尤怜,心中一荡,急急说道:“不,不是。天上明月为证,我若是随口胡说,那我就……”正待说出个重誓,薛娜的两根芊芊玉指已贴到唇边,只听她轻声道:“我相信孙大哥的话!”
孙诚大喜,混身轻飘飘,似在梦里云端,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薛娜一惊,退后一步,嗔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孙诚笑道:“我实在是开心不已,心中喜悦难禁,直想大笑出来!”
薛娜见他说得真切,心中甜蜜,嫣然笑道:“你可别叫,若惊来众人,那可羞死了!”
孙诚忽地跨前一步,右手搂着她的腰后,往身前一靠,左手扶上她的脸庞,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柔声道:“以后孙大哥保证,绝不让小依再次伤心落泪!”说到深情处,伸颈过去,吻向她的樱唇。薛娜粉脸晕红,宛转相就,闭上眼睛,四唇终于相接。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天地俱都不存在般,彼此心神全部贯注在对方身上。天上的月亮也悄悄躲到云后,也似怕打扰了二人。
“什么人!”只听到一声大喝,黑夜中一把钢刀直向独孤一鹤砍去,独孤一鹤一声冷笑,刀剑合击,剑法施展峨嵋派“绞”字决,将对手钢刀绞飞,长刀相应,一刀将对手的脑袋切成两半。
此时令狐冲和林平之已经和敌人交上了手,瞬间杀了好几个敌人。三人不敢久留,急向山下冲去。
“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上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
日月神教十大长老排行第九的长老秦伟邦正立在崆峒山山下日月神教行营首脑大帐之内,口中默念《七伤拳谱》总纲,旁边的心腹陕西青旗旗主萨克奇笑道:“秦长老,我们神教十年前便已经得到这个拳谱,干吗还要围剿崆峒派,夺什么《七伤拳谱》啊?再说这个拳法要先伤己,后伤人,非内力高深者不可练,而大凡内力高深者自有一套武功,我们要它干什么?”
秦伟邦笑道:“你有所不知,这个七伤拳虽然是先伤己,后伤人,可是自教主修炼神功‘葵花宝典’,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发现这个《七伤拳谱》含有重大秘密,凡得之不仅武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且益寿延年,甚至长生不老,所以教主要我们得到原本。虽然崆峒派邀得正派小丑助阵,哪里逃脱教主的算计。”
萨克奇道:“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烛照天下,造福万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秦伟邦道:“不错。教主指示圣明,历百年而常新,垂万世而不替,如日月之光,布于天下,我们自然要凛遵奉行。”
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一个魔教武士进帐叫道:“秦长老,有三个点子闯阵,身手极硬,兄弟们怕误伤自己人,又不敢放箭,抵挡不住。”
秦伟邦道:“这么多人连三个人都拦不住?快命刘香主、陈香主、佟香主带本部人手拦住。切不可放虎归山。”那武士应诺而去。萨克奇连忙倒了一杯茶,笑道:“秦长老,三位香主武功不凡,敌人跳梁小丑,不足为滤,您喝杯清茶。“
两人喝了几杯,那武士又回来禀报:“三位香主不敌身亡,手下众人死伤大半,其他弟兄也拦不住,那三人逃脱重围,向山下逃去。”
萨克奇大惊:“山上早已探清楚,钟镇保存实力,定静师太受伤,成之航要坐镇指挥,还有什么高手能这么快杀我三个香主?”
原来这三个香主都是秦伟邦从黑木崖带来,武功身手了得,没想到这么快就死在对手手下。
秦伟邦道:“这三个家伙如此了得,对手什么人物?”那武士久随秦伟邦,见识不低,道:“三个家伙身手矫健,一个左刀右剑,剑法看使的是峨嵋剑法,刀法怪异,不是中原武功;还有一个使剑,剑法精妙,看不出是何方高手,还有一个使刀,使得是南直隶泰州‘五虎断门刀’的功夫,但是刀法威猛,却在‘五虎断门刀’之上。”
秦伟邦皱眉道:“三个怪家伙!后营有马、苏二位高手,武功不在你我二人之下,说不定能够拦住他们片刻。我们赶上去,说不定能够捉下他们”
此时令狐冲三人已经和魔教殿后的人手交上了手,那马、苏二人武功了得,再加上手下弟兄配合得当,三人一时冲不破包围。
林平之突然大喝:“魔教‘七星使者’我们已杀其五,你们二人趁早抹干净脖子。”令狐冲微觉诧异,心想你什么时候杀魔教‘七星使者’了?却听对面人喊:“无知小儿,我神教哪有什么‘七星使者’?”
令狐冲心中一凛,却听独孤一鹤一声大喝,剑法突然狠厉,刀法也变的更加怪异,刀剑双杀,林平之突然滚到地上施展“地堂刀版”五虎断门刀,令狐冲跃身半空下击,三人上中下三路齐攻,魔教众人顿时抵挡不住,三人趁机杀出重围,逃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