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活学曾国藩活用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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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名利借中来——练就空手道,借势举宏业

胡雪岩善“借”。因为他清楚一个人的智识才华再丰富,也无法弥补能力的有限。巨大的成功都是借力的结果,唯有会借者、善借者才能赢。借的手法不一而足,可以借人、借势、借名气……只要开动脑筋,用心挖掘,即使“空手”也能套住“白狼”。

锁定官商之途,挥金结识权贵

有道是“七分努力,三分机运”,但爱拼未必会赢,机运也要看你怎样把握。

攀龙附凤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希望有一个声名显赫的朋友。但是小人物和贵人之间毕竟有着地位的差距,能否攀上高枝成凤凰还需要动一番脑筋,下一番功夫。

官场是讲究人脉、关系现象最盛的领域,各路人马结党结派并不少见。谁是受谁提拔的,谁和谁相互帮忙,谁跟谁彼此利益输送……若论起每个人的背景来头,几乎都有不同“能量”的靠山撑腰。少了这层保护罩,任你本事再大,也很难在复杂的政治圈里出人头地。

胡雪岩之于官场是旁观者清,认定走官商之路是他的最佳选择。晚清时期的商业尚处于初级阶段,再加上晚清官场的腐败,商人如果不寻找官场靠山的话,根本不可能有大的作为。于是他挖空心思,结交王有龄之后,又结识了左宗棠、文煜、宝鋆等权贵。在为自己寻找到可靠的靠山的同时,辗转腾挪,大发其财,成为晚清赫赫有名的“红顶商人”。

其中,投靠左宗棠借助左的势力照亮“钱”程是胡雪岩的又一大手笔。

当初,胡雪岩依靠王有龄的势力生意越做越大,一片坦途。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同治元年(1862年),太平军围攻杭州,王有龄守土有责,被围两月弹尽粮绝。胡雪岩受托冲出城外买粮,然而却无法运进城内。王有龄眼见回天乏术,上吊自杀。

胡雪岩闻此恶讯,当即眩晕过去。醒来后,嚎啕大哭。他的哭中,既有友情,也有私利。胡王两人相交二十余年,无论是王有龄在官场上,还是胡雪岩在商场上,几乎所有的大事都是两人共同谋划,互相帮衬。如今一人死于非命,一人苟活人世,岂能不悲伤?再说胡雪岩之生意,处在这种乱世,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官场靠山,凭什么成事呢?如今王有龄已去,大树倒矣,又岂能不悲伤。

王有龄的死,使胡雪岩的生意惨遭重创,浙江商界有些人欺他无人撑腰,在货源、销售、生产上开始排挤他,这给他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心灵又增添新的伤痕。难道胡雪岩从此就完了吗?许多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虑。如果胡雪岩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或许从此会沉湎于悲伤之中而不能自拔,或许在沉重打击下永远站不起来。然而,胡雪岩毕竟非一般人可比,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就在于他虽是至情至性之人,却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他经历千难万苦建立起来的庞大基业,怎能让它轻易地倒下去呢?

就在这年秋天,闽浙总督左宗棠带兵从安徽出发,一路稳扎稳打,太平军溃不成军。很快,左宗棠便收复了杭州。正在上海观望的胡雪岩听到这个消息,万分高兴,连夜从上海赶往杭州。

为了寻找新的官场靠山,最初胡雪岩将目光投向了杭州藩司蒋益澧,觉得蒋益澧为人倒还憨厚,如果结交得深了,便是第二个王有龄,将来定会言听计从,亲如手足,那就比伺候因脾气大出了名的左宗棠,痛快得多了。可通过交谈胡雪岩发现,蒋益澧谨慎有余,远见不足,不是一个可以成大事的人。再说胡雪岩从蒋益澧手下何师爷嘴里了解到:左宗棠对蒋益澧,不可能像何桂清对王有龄那样,提携唯恐不力。一省的巡抚毕竟是个非同小可的职位,除非蒋益澧本身够格,而左宗棠又肯格外力保,看来浙江巡抚的大印,不会落在蒋益澧手里。既然如此,唯有死心塌地,专走左宗棠这条路子了。那么该如何降服左宗棠呢?

胡雪岩能够取得左宗棠的信任,其实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献米献钱。

胡雪岩拜见了左宗棠,离开后,心里就在筹划着如何帮助他解决粮食问题,以解眼下之急。他迅速到上海筹集了一万石大米运回杭州。

几天之后,正在为粮食问题犯愁的左宗棠,突然接报,说江中有数艘英国粮船。左宗棠听后大为动心,无奈洋人势大,又不敢强征,想拿钱去买,军饷尚未筹足,哪有买粮钱?

突然有人报,说胡雪岩求见。左宗棠一听,很是迷惑,刚走了没几天会有什么事呢?连声道:“请他进来。”

胡雪岩走进来,见过礼后,对左宗棠说道:“大人,雪岩近日筹集粮米一万石,请大人笑纳。”

“一万石!”左宗棠吃了一惊,这个数目可是不小,胡雪岩哪来的如此神通?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这一万石粮食在什么地方。

胡雪岩告诉说,江中的英国船队,运的正是这批粮食。

左宗棠一声欢呼,马上命令军队上船取粮。这一万石大米真是雪中送炭,不仅救了杭州,而且对左宗棠肃清境内的太平军也助了一臂之力。

第二件事,就是主动承担筹饷重任。

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但军饷还没有着落。军饷像重担似的压在左宗棠的心上。由于连年战争,国库早已空虚。两次鸦片战争的巨额赔偿犹如雪上加霜,使征战的清军军费自筹更为困难。左宗棠见胡雪岩如此机灵,于是请胡雪岩为他想法筹集军费。胡雪岩一听到每月筹集二十万的军费,感到非常棘手,但他认为如果能够顺利筹集,左帅对自己会加倍信任。胡雪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便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告诉了左宗棠。

原来,太平天国起义十年来,不少太平军将士都积累很多钱财,如今太平军败局已定,他们聚敛的钱财不能带走,应该想法收缴。但由于这些太平军不敢公开活动,唯恐被逮到杀头,常常躲藏起来。胡雪岩认为左帅可以以闽浙总督的身份张贴告示:令原太平军将士只要投诚,愿打愿罚各由其便,以后不予追究。

左宗棠与胡雪岩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既收集钱财,又能笼络人心,一箭双雕。但如此做法还没有先例。如果处理不周,后果不堪设想。左宗棠将心中的顾虑和盘托出,胡雪岩忙出妙策。他的理由是:太平军失败后,很多人都要治罪。但人数太多株连过众,又会激起民愤,扰得社会又不安宁。这与战后休养生息的方针背道而驰。最好的处置就是网开一面,给予出路。实行罚款,略施薄刑,这些躲藏的太平军受罚后就能够光明正大做人,当然愿罚,何乐不为。

左宗棠对胡雪岩的远见卓识钦佩不已,当即命胡雪岩着手办理此事。回去后,胡雪岩立即着手,张贴布告,动之以情,晓之以义。不多久,逃匿的太平军便纷纷归抚,一时四海闻动,朝廷惊喜。借助这一机会,阜康钱庄也得利不少,胡雪岩更是四品红顶高戴,成了真正的“红顶商人”。

通过这件事,左宗棠既了解了胡氏的为人,也了解到胡氏办事的手段,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于是倾心结纳,倚之为股肱,两人很快成为知己。胡雪岩也找到了比当初王有龄、何桂清更大的靠山。

回头看胡雪岩结交左宗棠的过程,主要有三个因素:

第一,事先准备。胡雪岩在决意拉拢左宗棠这座大靠山之时,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对左氏有了透彻的了解。他知道左宗棠是“湖南骡子”脾气,倔强固执,难以接近。他也知道左氏因功勋卓著,颇为自得,甚喜听人褒扬之辞。他也对左宗棠与曾国藩及其门生李鸿章之间的重重矛盾了解得很透彻,建立在这些了解之上,他才能打一场有准备之仗,使得言辞正中左氏的下怀。

第二,善急人之所急。光说不做是不行的,胡雪岩打动左宗棠还体现在他的行动上。他解了左氏的燃眉之急,为他做好了两件事:筹粮与筹饷。这两件事对左宗棠来说都是迫在眉睫的,现在胡雪岩主动地为他去掉了两块心头之病,当然也就换取了他的感谢和信任了。

第三,最重要的还是胡雪岩本人的真才实学。胡氏结交官场自有一套或以财取人,或以色取人,或以情取人的手法,然而这些对左宗棠而言都是不起作用的。左宗棠贵为封疆大吏,区区小惠根本不放在眼中,若是胡雪岩只是一个有意拉拢的庸人,左氏早就三言两语打发掉他了。而左宗棠之所以器重他并引为知己,还是因为胡雪岩有过人的才学,能助他一臂之力,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他才愿意在胡雪岩的生意中加以援手,因为他知道,两人是互惠互助的关系。

凭着左宗棠的支持,胡雪岩的生意不仅在战乱之后得以迅速全面地恢复,而且也越做越顺,越做越大。到左宗棠西征新疆前后,他以“红顶商人”的身份,为左宗棠创办轮船制造局,筹办粮饷,代表朝廷借“洋债”,开始了与洋人的金融交易。到这时,胡雪岩才真正如履坦途,事业也如日中天,盛极一时了。

有道是“七分努力,三分机运”,但爱拼未必会赢,机运也要看你怎样把握。现代社会所认为的“贵人”,并不仅仅是指那些名门望族,皇亲国戚,权重势强的权贵之人,而在内涵上加以扩大发展,通常是指在层级组织中职位比你高且能帮助你晋升的人。有时你得费心地分辨谁具有这种能力。你或许以为,你的晋升几率取决于你顶头上司对你的评语好坏,这观念或许是正确的。但是更高的管理阶层可能觉得你的顶头上司已到达不胜任阶层,因而可能不在乎他的推荐和好恶。所以,不要太肤浅,仔细深入观察,你将会找到能帮助你晋升的贵人。

有了贵人相助,的确对个人的事业有助益。有一份调查表明,凡是做到中、高级以上的主管,有90%的都受过栽培;至于做到总经理的,有80%遇过贵人;自当创业老板的,竟然100%都曾被不同等级、不同领域、不同身份的贵人提携与扶助。

话虽如此,没有贵人比较难成气候,但若要被贵人“相中”,首要条件还在于求“贵”之人究竟有没有“两把刷子”。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果你一无所长,却侥幸得到一个不错的位置,保证后面一堆人等着想看你的笑话。毕竟,千里马的表现好坏与否,代表伯乐的识人之力。找到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对贵人的荐人能力,也是一大讽刺。

空手套白狼,无本赢万利

不要认为借债都是坏事。高明的商人总是能在没钱的情况下空手套白狼,用别人的钱为自己做生意造富。

一谈到借钱,有的人就害怕。怕什么?怕付利息,怕还不起、亏不起。有这种心态的人,是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候的。一个人要创业、要做大事,就要敢借钱。

美国著名的小商品经营大王格林尼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正的商人敢于拿妻子的结婚项链去抵押。”不正是提醒人们要在经商的过程中勇于贷款吗?但是,该如何借钱呢?这就要向胡雪岩学习,练就“空手道”了。

这里所谓的空手道显然并非指单纯的格斗术本领,用通俗的说法就是:白手创业、零资本创业、以小博大。有句形象的说法叫做“空手套白狼”。虽然听起来不太文雅,但能挣到钱,也不失为一种本事。

胡雪岩打算办自己的钱庄,至少需要五万两银子。

但是,当时的胡雪岩真正是身无分文。当初他做信和钱庄专管外出收账的“跑街”时,擅自做主,用自己收回来的一笔五百两银子的“死账”资助王有龄进京捐官,把自己的饭碗都给砸了。同行同业虽然知道他聪明勤快,的确是一把钱庄好手,但擅自挪用钱庄的银子款子,在规矩极严的钱庄业是最为忌讳的,如此恶名一出,也就等于被开除此一行当,因而各家钱庄也都不敢雇用他,最后落得只能靠给人打零工糊口的地步。到他要自己开钱庄的时候,虽然王有龄已回浙江任海运局坐办(注:清制,凡非常设的机构中负责日常事务的称为坐办,略次于总、会办),但除了让胡雪岩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官场势力之外,银钱方面不仅没有办法帮他多少,事实上此时胡雪岩还要设法为王有龄筹措海运局漕米(漕米的漕,本义即以舟运谷,特指将在江南稻米之乡征收的稻米由运河运往京城,以供应宫廷用度及京官的俸禄。因为这些稻米都由运河北运,故而称为漕米,漕米解运亦称漕运。)解运等公事运作所需的经费。

胡雪岩仍然要把自己的钱庄开起来。在他看来,眼前只要弄几千两银子,先把场面撑起来,钱庄的本钱就不成问题。

胡雪岩之所以信心十足,是因为他此时已有了自己的“成算”,这“成算”也就是所谓“空手套白狼”——拿了别人的银子来做自己的生意。此时的胡雪岩想到了两条妙计。

一计是借用信和钱庄垫支给浙江海运局支付漕米的二十万两银子。王有龄一上任,就遇到了解运漕米的麻烦,要顺利完成这一桩公事,需要二十万两银子。胡雪岩与王有龄商议,建议让信和先垫支这二十万,由自己去和信和相商。

清初沿袭明代旧例,南粮北运仍以京杭大运河河运为主,称为“漕运”。全漕之时,沿大运河北上的运粮船九十余帮,总数达四千六百余艘。到乾隆年间,运河淤积日益严重,加之漕弊也日趋严重,需要北运京城的粮食,每年都无法按期保质地完成,于是朝廷开始着手改漕运为海运。江浙漕粮改为海运,也就是将苏、松、太地区征收的漕粮交由海运局运往上海,然后由海道运往天津。由此,海运局也就接替了原来由各省粮道料理的漕运事宜。浙江每年要向京城供漕粮和专门用于二品以上官员俸禄和宫廷使用的白粳、白糯近百万石,全由海运局承运。浙江海运局主管浙江漕米转运,因此是粮账公款使用的大户。向海运局贷款,这在信和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如今王有龄回到杭州,为胡雪岩重建了名声,信和“大伙”张胖子正巴结着胡雪岩;信和也正希望与海运局接上关系,能为海运局代理公款往来,自然必有大赚。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海运局是官方机构,能够代理海运局公款汇划,必然会被上海的同行刮目相看。声誉信用就是票号钱庄的资本,某一笔生意能不能赚钱倒在其次了。有这两条,向信和商议借款,自然是一谈就成。于是胡雪岩就用这借来的二十万两银子开起了自己的钱庄。

胡雪岩“空手套白狼”的第二计,则是一个更加长远的方法,那就是借助王有龄在浙江官场逐渐强大的势力,争取为其代理公库。胡雪岩料定王有龄不会长期待在浙江海运局坐办的位置上,一定会外放州县。各级政府机构之间自然有钱税征收、灾害赈济等各种名目的公款往来,比如各州县每年征收的钱粮,都必须在一定期限内解往省城即藩库。公款往来自然要有代理,只要胡雪岩先一步将钱庄办起来,到时候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代理王有龄所任州县的公库。按照惯例,道库、县库公款往来不必计付利息,而款入钱庄,只要不误解送期限,自然也就可由钱庄自由支配。州县公款往来绝不会是小数,大笔的款项,汇划到账的时限之内周转那么一次两次,就可以赚来大笔的利润。这等于白借公家的银子开自己的钱庄。

就这样,胡雪岩先借王有龄的关系,从海运局公款中挪借了五千银子,在与王有龄商量开钱庄事宜的第二天,就着手招揽人才,租买铺面,把自己的阜康钱庄轰轰烈烈地开起来了。

传统观念认为,做生意要稳中求胜,如果办得到,就一定不欠外人的钱。但是,胡雪岩的成功经验告诉我们,不要认为借债都是坏事。高明的商人总是能在没钱的情况下用别人的钱为自己做生意造富。但是,成功的经营者们也常这样说:“借债就是一把双刃剑,若小心运用会使你致富,若不小心,会适得其反。”因此,也要谨慎考虑借贷事宜,切不可把“投资性借贷”变成了“消费性借贷”。

先扶植靠山,再经营自己

做事不能没有自己的靠山,没有靠山根基就不深,而根基不深,是做不成大事业的。

在攀向事业高峰的过程中,能得到靠山的扶持,不仅能缩短成功的时间,还能加大自己胜算的筹码。这其中的道理不难理解,一个人要想取得某种成就,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而这些貌似客观的条件却往往掌握在别人手中。得到别人的支持和帮助,势必会减少前行的阻力,有时甚至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没有靠山难成气候,话虽如此,但要想经营好自己的靠山,还要有心人费点心思,红顶商人胡雪岩就深谙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胡雪岩(公元1823—1885年),原名胡光墉,小名顺官,字学岩,祖籍安徽绩溪。自幼家境贫寒,没等长大成人,父亲胡鹿泉便撒手人寰。为了养家糊口,胡雪岩被迫到杭州城的信和钱庄当学徒。

胡雪岩进钱庄学生意,是从扫地抹桌、打水倒尿等杂役干起的,由于他聪明机敏,能说会道,很受东家的赏识和信任,三年师满之后,就成了这家钱庄的伙计。

这个时候的胡雪岩,如果安于现状,满足于此,或许几年、十多年后便会小有家产,然后娶妻生子,也可安度一生。然而,素来胸有大志的胡雪岩并不安于现状,他从小就怀有建立非凡之功的抱负,只是苦于身份卑贱,没有本钱,建功无门。因此,他总是瞅准时机准备干一番大事业。

胡雪岩深知,“朝里有人好做官”,尤其在晚清“官本位”的社会,做事不能没有自己的靠山,没有靠山根基就不深,而根基不深,是做不成大事业的。

好靠山必须官大权重,但仅仅凭他一个钱庄小伙计的身份,要想与资深的官吏拉上关系是非常困难的。但胡雪岩的过人之处就在于,一般人都是眼睛向上,只盯着那些正红得发紫的官员,而他则眼光向下,找那些虽处低位但却深具潜力的小官儿,这些小官儿有前途但没钱,如果能在适当的时机帮他们一把,他们自然把胡雪岩看成是伯乐,一辈子都记着他。有朝一日,等这些小官儿发达了,就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胡雪岩自然也会跟着有好日子过。黄天不负有心人,胡雪岩终于发现了可以实现梦想的阶梯——王有龄。

王有龄,字雪轩,出身于官宦世家,福州人,其父为浙江候补道(注:清制,捐纳文职最高级为道员,捐纳得官后,赴吏部报到,等候吏部依法选用,称为候选。吏部再分发某部或某省,听候委用,称为候补。道员实缺有限,捐纳道员一般无缺可补,仅能得到差委,故称其为候补道。),在杭州一住数年,没有升迁调任过,王有龄就随父寄居杭州。

由于境况不好,而且举目无亲,王有龄整天无所事事,空怀一腔重整家道的宏愿,却每天在一家名叫“梅花碑”的茶店里打发时间。

三十几岁的人,落魄潦倒,无精打采,叫人看了反感,可架子还不小,经常是目中无人,那就更没有人愿意答理他。只有胡雪岩例外,略通麻衣相法(注: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的相面之术。)的胡雪岩,发现王有龄有财富大贵之相,特别是通过与王有龄的攀谈,胡雪岩了解到王有龄的身世,虽然落魄不羁,却出身官宦世家,便认定此人将来定会发达。胡雪岩敏锐地意识到,此人乃自己跻身上流社会的绝好阶梯,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天下午,正赶上杭州城一年一度的清明大集,原本生意冷淡的茶楼挤满了人,胡雪岩去的时候,茶客满座,店小二只好将他和王有龄“拼桌”。两人直喝到太阳西下,肚内早就饿得咕咕直叫。于是胡雪岩对王有龄说:“走,我请你去摆一碗。”“摆一碗”是杭州的土语,意思是小饮几杯。

王有龄虽婉言谢绝,却招架不住胡雪岩的再三相邀,兼之饥肠辘辘,很长时间没见着荤腥儿了,也就答应出去“摆一碗”。

酒足饭饱后,王有龄开始大吐苦水:“不瞒你说,先父在世之日,曾替我捐过一个‘盐大使’之职。”

胡雪岩最是机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此话绝非虚言,赶紧笑道:“哎哟,原来是王老爷,失敬,失敬。”

但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当年王有龄捐官只是捐了一个虚衔,如果想要补缺,必须到吏部报到,称为“投供”,然后抽签分发到某一省候补。

王有龄又说:“如果家境再宽裕一些,我也想‘改捐’一个知县。盐大使正八品,知县正七品,虽然改捐花不了多少钱,那出路可就大不一样了。”

“为什么呢?”胡雪岩不解地问道。

“盐大使只管盐场,虽说差事不错,不过却没什么意思。知县虽小,终归是一县的父母官,能杀人也能活人,可以好好做一番事业。再说,知县到底是正印官,不比盐大使,说起来总是佐杂,又是捐班的佐杂,到处做‘磕头虫’,与我的性格也不相宜。”

“对,对!”胡雪岩边听边点头,“那么,这样一来,需要多少‘本钱’才够呢?”

“总得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银子在当时不是个小数,胡雪岩一年的工钱才不过二十两银子。但此时胡雪岩的内心却开了锅。眼下,他手上刚好收了一笔款子,而且这笔钱是吃了“倒账”的,对钱庄而言,已经认赔出账,胡雪岩能够收到,完全是笔意外之财,所以他若是将这笔款子转借给王有龄,即便王有龄不能归还,对钱庄也没有损失。胡雪岩很想在王有龄虎落平原之时,助其一臂之力。这样,一旦他能够发迹,即可成为自己的靠山。但是,钱庄这一行最忌讳的便是私挪款项,更何况胡雪岩此时仅仅是钱庄里的一个伙计。一旦胡雪岩擅作主张将这笔款项转借给王有龄,不但会坏了自己的名声,而且很有可能砸了自己的饭碗。对于钱庄这行来说,由于坏了名声而被老板炒鱿鱼的伙计是很难再在这一行立足的。因此,如果胡雪岩将这笔款项转借给王有龄,就等于是拿自己一辈子的命运作赌注。对于常人,这实在是一个难以下定的决心,然而胡雪岩毕竟不同于常人,为了经营自己的官场靠山,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赌而赌之”,毅然决定借款给王有龄,资助他进京“投供”。

绝望之中的王有龄见胡雪岩主动提出借钱给自己,真是喜出望外,感激涕零。

第二天下午,在他们俩约定好的茶楼,胡雪岩郑重地将一沓银票塞到王有龄手上,说道:“王兄,这五百两债款乃小弟借给王兄以资‘投供’所用。”然后又从身上摸出了十多两散碎银子交给王有龄,“这是我平素私下的积蓄之财,送给王兄,权作路费,请王兄收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祝王兄此去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王有龄望着手里的银票和散碎银子,忍不住心头一酸,泪流满面。声音颤抖着对胡雪岩说:“雪岩兄,我不过是一个市井贱民而已,何故如此待我,令我好生羞愧。日后倘若飞黄腾达,必将涌泉相报。如果不嫌弃,今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太好啦,有龄兄!”胡雪岩马上改口称呼,心中的欢喜可见一斑。

但就在王有龄打点行李准备启程的时候,胡雪岩正因私自借钱之事而大受责难,故二人未能话别,令王有龄好生遗憾。

原来胡雪岩自作主张把钱庄的银子转借给王有龄,并主动向总管店里业务的“大伙”和盘托出,消息一下子传播开来,东家指责他擅自作主张,目无尊长,如若每个伙计都这样做,岂不是要把钱庄搞垮。这时,那些平时就特别嫉妒胡雪岩机敏过人、办事能力强的人,便借此机会向老板进谗言,说胡雪岩肯定是赌博输了钱,无以为计,便找借口挪用这笔款子以还赌债,一时间谣言四起。

当时作为伙计,一个人一年的生活用度大约也就是十几两银子,五百两银子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胡雪岩最终被东家扫地出门,而且再无人敢用他,这使他的生计陷于困境。

而后来事情的发展,也正如胡雪岩之前所料。王有龄在北上进京“投供”的途中,遇上了自己多年未曾往来的“总角之交”何桂清。何桂清少年得志,仕途通达,已经官至江苏学政。靠着何桂清的关系,王有龄在京城吏部顺利地加了捐,返回浙江后,还是仰仗何桂清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凭何桂清写给浙江巡抚黄宗汉的亲笔信,而被提名担任海运局的坐办。这是一个专门负责管理江南粮米北运进京的肥缺儿,王有龄很快就“发”了起来。

喝水不忘掘井人,王有龄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每当他闲游品茗时,就想到胡雪岩,想到是胡雪岩使他从杭州城一名落魄公子发迹到今天的地步,没有胡雪岩哪有自己的今天?他决意要好好报答自己的大恩人。而且王有龄还听说,胡雪岩当初为了帮自己,将钱庄的差事丢了,生活没有着落,心里更觉有愧。几经周折,他终于在杭州城里找到了胡雪岩。

从此之后,胡雪岩依靠王有龄这棵大树,自立门户,开始在官与商之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走上了官商的通途。

应该说,胡雪岩“借人之力”很冒风险,因为事实上他是挪用了东家的钱来帮助王有龄的。所以王有龄担心自己一旦用钱不当会连累胡雪岩。而胡雪岩对此则回答:“子毋然,吾自有说。吾无家只一命,即索去无益于彼,而坐失五百金无着,彼必不为。请放心持去,得意速还,毋相忘也。”既然能做出这种打算,就可以看出胡雪岩主意已定,这个忙是非帮不可了。胡雪岩此举为他日后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如果没有胡雪岩的拼力相助,王有龄也许会永无出头之日;而如果没有王有龄的支持,胡雪岩也不可能在商场迅速崛起。而且,胡雪岩在帮助王有龄的时候,他们之间应该说还是素不相识,胡雪岩也并不能确切地知道王有龄是否一定就有日后的发达,考察他当时的处境,这一举动无异于一场令人惊诧的人生豪赌。然而,正是因为有了最初这一“知其不可赌而赌之”,才有了后来世人瞩目的“红顶商人”。

当然,如何经营自己的靠山,是有许多学问的。例如,遇到那些暂时有困难、急需要帮助的人,态度就很重要。你可以置之不理,不管他死活,你也可以热情相助,以图回报。显然,前者目光短浅,后者目光远大。假如一个处于穷困潦倒的人受到你的帮助,他在成功的时候,最容易记住和报答的就是你。胡雪岩把这种经营靠山的方法,说成是“烧冷灶”。

好风凭借力,官友值万金

无论你是平民还是名人,只有善于借助他人力量的人,才是人生的大赢家。

成功人生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然而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得到的。这是因为个人的力量相对于社会整体而言实在太弱小了,以至于单凭一己之力几乎无法实现,因此,是否善于借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织满各种关系网的现实社会中,要想成功办事,就必须学会借用他人的力量,并把这种外力融入到自己的人生奋斗中,这才会使自己的能力成倍增长,使自己要办的事事半功倍地完成,使自己梦想成为现实。

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无论你是平民还是名人,只有善于借助他人力量的人,才是人生的大赢家。

胡雪岩在开办钱庄之初,就想到让钱庄代为打理府库银两。但这只是一个想法,要真正地做到钱庄代理官银,还要过一关,那就是要打通钱谷师爷(注:旧时地方官所聘主管钱粮会计的幕僚)的关节。旧时的州县衙门,都聘请了钱谷师爷和刑名师爷(注:古代官署中负责处理刑事判牍的幕友)。师爷名义上虽只是州县的幕僚,但由于他们精通朝廷的许多律例规制,所管的事务专业化较强,通常一州一县的司法、财政事务完全为师爷们牢牢地掌握着。而且这些人都师承有序,见多识广,就算是州县官们也要让他们三分。师爷向来独立办事,不受东家干涉,性格温和的还与州县老爷敷衍一下,有些态度傲慢的甚至可以对州县老爷置之不理。所以,胡雪岩的钱庄要代理湖州府库,也就必须结交拉拢钱谷师爷。

为了笼络好师爷,胡雪岩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王有龄署理湖州恰恰赶上端午期间,这个时间给胡雪岩提供了一个十分好的机会。他打听好已经到湖州上任的刑名、钱谷两位师爷在杭州的家庭住址,送去节下正需要的钱粮作为礼物。当然胡雪岩是以王有龄的名义送的。这两位师爷收下礼物自然要感激王有龄的好意,但等到他们上门去拜谢王有龄时,王有龄却借口说这原是胡雪岩的一片敬意。这样一来,师爷不仅领了胡雪岩的情分,自然也就明白了大老爷话中的用意。好事做了一件,交情却落了两处。于是,当胡雪岩找到湖州钱谷师爷杨用之,提出阜康钱庄代理湖州府库和乌程县库的官银时,杨用之不仅十分痛快地满口答应,“东翁(注:旧时塾师、幕友对主人的敬称)关照过了,湖州府跟乌程县库,都托阜康代理,一句话!”甚至连承揽代理公库的“禀帖”都为胡雪岩办好了,“我都替老兄预备好了,填上名字,敲一个保,做个样子,就行了。”

为了胡雪岩以后生意中办事“方便”,杨用之还给胡雪岩引见了另一个关键人物——湖州征纳钱粮绝对需要的、因此也绝对不能得罪的“户书”郁四。

书办的官称为“书吏”,当时大小衙门基层的公务,只有书办才熟悉,熟悉公务就是他们的“本钱”。其中许多细节运作技巧,以及关键、诀窍,为不传之秘,所以书办在当时虽无“世袭”的明文,却慢慢地成了父子相传的职务。

清政府的府、县衙门都有“三班六房”,六房皆有书办,当时以刑房的书办最神气,户房的书办最阔绰。户房书办简称“户书”,他之所以手面上比较阔绰,完全是因为当时政府征收钱粮地丁,户部只问总数,不问细节。地方政府谁有多少田、多少地,坐落何方等细则如何,只有“户书”才一清二楚。他们凭借的就是代代相传的一本被称为“鱼鳞册”的秘册。没有这本册子,即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征不起钱粮。

有了这本册子,不但公事可以办得顺顺当当,户书本人也可以从中大发其财。地方政府多少年来钱粮地丁的征收,就是一盘糊涂账,纳了钱粮的并不一定就能收到“粮串”,不纳粮的却有可能握有纳粮的凭证,反正“上头”只要征额够成数,地方如何张冠李戴,是不必管也没法管的。

因此,钱谷师爷必得跟户书打交道,手段高明的户书可以完全地控制钱谷师爷。但通常情况下,两者总是和睦相处,情如家人,杨用之跟这个名叫郁四的户书关系就十分密切。为了报答胡雪岩的“情”,他热情地把胡雪岩推荐给郁四说:“老四!这位是王大老爷的人,也是我的好朋友,胡老爷。你请胡老爷去吃碗茶,他有点小事要拜托你。”

有了王大老爷和杨师爷的双重面子,办起事情来自然无比顺畅,郁四十分痛快地对胡雪岩说:“你把禀帖给我,余下的事我来做。明天我把回批送到你那里!”

这样痛快,就连胡雪岩都十分出乎意料,拱拱手致谢说:“承情不尽。”然后又说道:“杨师爷原有句话交代,叫我备一份礼物,意思意思。现在我不敢拿出来了,拿出来,倒显得我是半吊子。”

久在江湖厮混的郁四深深点头,马上对胡雪岩热情有加。原来敬重胡雪岩,主要是因为他是王大老爷和杨师爷的上宾,现在通过交往才发觉胡雪岩是做事极漂亮的外场人物,真是难得。此后,郁四也成了胡雪岩“销洋庄”生意中最牢固的合作伙伴和得力帮手。

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要想成就大事,在某些时候借助“梯子”还是必要的。

一般来说,无论引荐者的名望大小、地位高低,只要对你成大事有所帮助,他就是你登上高处的好梯子,他的威信和影响力能对你有用处。一般人除对权威和名望有一种崇拜感和信任感之外,对熟识的人同样有一种可靠、信赖的感觉,因而他们常常会从推荐者身上来估量被推荐者的能力和人格。要成大事就要时刻留心身边是否存在这样的“贵人”,一旦发现就抓住时机想方设法去接近他。

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在各种社会关系构成的屏障面前,互相利用是人性的弱点,但它也是人类共同需要的心理倾向,而这正是“借梯登天”之计的实质所在。一个人若不懂得或不善于利用他人力量,光靠单枪匹马闯天下,在现代社会里是很难大有作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