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活学曾国藩活用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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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开源占先机——不拘一格,因势取利

人生最值得的投资就是更新自己。每一个新的自己都预示着一种新的成功。想成为永远走在别人前面的人,就要有穿过迷雾看到别人没有看到的远景的锐利目光,要有在贫瘠土地上挖掘财富的本领。不做别人的追随者而做自己命运的主宰者,抓住每一个创造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有力量。

有变有通,万事不难

一个懂得适时变通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思维走进死胡同的,是心中有一潭活水的,是不会轻易被人打倒的。

“践墨随敌,以决战事”,这是《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意思是说:在对敌应战时,敌变我变,灵活地决定自己的作战计划,不能墨守事先定好的计划一成不变。

可见,变通对于适应时局的重要。一个懂得适时变通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思维走进死胡同的人,是一个心中有一潭活水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打倒的人。胡雪岩就是这样的人。

人只要用心去找,必定可以成就自己;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善于发现,必定可以为自己广开生财之路。为自己开拓财源,要有精明的生意人眼光,要能看得准,看得远,同时还要眼界开阔,头脑灵活。所谓眼界开阔,头脑灵活,简单地说,就是不要死守着一个自己熟悉的行当,而是要善于在其他行当中发现可以开发的财源。说到底,也就是要时刻想着去不断地寻找新的投资方向,不断地扩大自己的投资经营范围。一个生意人如果只能看到自己正在经营的熟悉行当,最终只会抱残守缺,连正在经营的行当都不一定经营得好,更不用说为自己广开财源了。

胡雪岩的生意就做得极为活络,胡雪岩为自己的蚕丝生意和帮办王有龄潮州官府的公事,几下湖州,结识了在湖州颇有势力的民间把头,现正做着湖州“户房”书办的郁四。胡雪岩凭着他的仗义和豪爽,也因为他帮助郁四妥善处理了家事,深得郁四敬服。为了报答胡雪岩,郁四做主,为胡雪岩娶了寡居的芙蓉姑娘做“外室”。

芙蓉姑娘的娘家本来也是生意人,祖上开了一家牌号为“刘敬德堂”的大药店。“刘敬德堂”传至芙蓉姑娘父亲一辈时也还有些规模,没想到她父亲十年前到四川采办药材,舟下三峡,在新滩遇险船毁人亡。她的叔叔本来就是一介纨绔,极尽挥霍还特别好赌,接下家业不到一年就无法维持,药店连房子带存货都典当给了别人,自己落得以借贷为生。俗话说的“瘦驴不倒架”,还有那么一点顾及脸面的硬气。比如自己穷困潦倒到了极点,却还死活不同意侄女芙蓉给人做“偏房”,说是我们刘家穷是穷,但也没有把女儿给人家做偏房的道理。所以,芙蓉再嫁后,他死活都不想认胡家这门亲戚。

胡雪岩娶了芙蓉姑娘,这位不想认亲又嗜赌如命的叔叔自然也是一个麻烦。这时的胡雪岩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按郁四的想法,用钱帮助;一是按芙蓉姑娘的想法,变卖秘方独自过活。然而,胡雪岩却不这样想。他一定要认了这门亲,因为他看出药店生意今后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财源。在乱世当口,一是军队行军打仗,转战奔波,一定需要防疫药;二是大战过后定有大疫,逃难的人生病之后要救命药。因此只要货真价实,创下牌子,药店生意就不会有错。而且,开药店还有活人济世、行善积德的好名声,容易得到官府的支持,在为自己赚钱的同时,还能为自己挣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自己不懂行不要紧,有亲戚懂,这样想妥之后,胡雪岩便请郁四帮忙,摆了一桌隆重的“认亲宴”,就在这认亲宴上便谈妥了药店开办的地点、规模、资金等相关事项,补救之后药店开张。

一个钱庄老板,在本业之上还要去做蚕丝生意,在做着蚕丝生意的时候又想起开药店,胡雪岩这种四面出击,不断为自己广开财源的“活络”,确实令人叹服。

事实上,做生意最没出息的就是死守家业。因为一笔生意再大,也只能有一次的赚头,一个行当再赚钱,也只是一条财路。真正做大生意的人都是能深刻理解“财源广进”这四个字的人,这里的“广”就是指的不拘于一域。因此,胡雪岩才说,做生意要做得活络。

自然,活络也是有很多方面的,不光是生意,做人交友都是一样的道理。这样朋友多了,路子又广了,路子广了,财源又多了……这样良性循环下去才是真正魅力的人生。

有一次,王有龄补了湖州知府的实缺,要去湖州府上任。启程那天,胡雪岩和一帮朋友在船上开桌摆酒,给王有龄送行。三吴之地,水网四通八达,由杭州到湖州,自然船行水路比陆路车马方便和舒服,因此,这一行,胡雪岩又雇请了阿珠家的客船。没想到,胡雪岩在阿珠家的客船上与阿珠娘一席交谈,竟然促成了他涉足生丝生意的决心。

船行至湖州境内,两岸的桑林引起了胡雪岩浓厚的兴趣。凭职业的敏感性,他仔细观看河边,见桑林连绵,无边无际,有如绿色海洋,宽阔浩瀚。胡雪岩怦然心动,他早就有心要做生丝生意,只是苦于无从下手,没想到应在湖州地面。做生意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胡雪岩盘算,眼下正当产丝季节,可谓天时;湖州为产丝地方,正合地利;最后一个也是顶顶重要的条件,王有龄赴任湖州,坐镇地方,令行禁止,谁敢不从?可以成为做丝生意的强大靠山。

江浙一带,原本就是著名的生丝产地,清政府在苏、杭专门设置“织造衙门”,杭州下城一带,更是机坊林立。苏杭一带的女子,十一二岁便学会养蚕缫丝,养蚕人家一年的吃喝用度,乃至婚丧嫁娶的大事开销,都主要得自每年三四月间一个“蚕忙”季节的辛苦。缫丝织绸自然也是大有讲究。丝分三种,上等茧子缫成细丝,上、中等的茧子缫成肥丝,剩下的下等茧子缫成的就是粗丝。

王有龄外放的湖州就是江浙一代有名的蚕丝产地,产出的细丝号称“天下第一”,连洋人也十分看好。胡雪岩当然知道湖州生丝的好处,也知道生丝生意有钱好赚,只是此前他既没有资本和条件来涉足这一行生意,同时,也确实不太懂这行生意的门道。这次送王有龄赴任湖州,而湖州正是阿珠家乡,阿珠娘自小耳濡目染,也颇懂得一些关于养蚕、缫丝甚至蚕丝生意上的事情。一路上成为了胡雪岩的讲解员,对他提出的问题知无不答。

“我也想做做丝客人,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诀窍?”

阿珠的娘说,“照我想,第一首先要懂得丝的好坏。第二要晓得丝的行情,丝价每年有上落,不过收新丝总是便宜的。”

“丝价的涨落,是怎么来的呢?出得少,价钱就高,或者收的人多,价钱也会高,是不是这样子?”

“我想做生意总是这样。不过,”阿珠的娘接着说,“我听人说,丝价高低,一大半是‘做’出来的,都在几个大户手里。”

听得这话,胡雪岩精神一振,知道丝价高低,取决于大户的操纵,而这里面的把戏他最在行。阿珠的娘这时越谈越起劲了,而且所谈的也正是胡雪岩想知道的,蚕茧与生丝的买卖。

“收茧子的有茧行,同行‘茧业公所’,新茧上市,同行公议,哪一天开称,哪一天为止。价钱也是议好的,不准自己抬价,不过乡下人卖茧子常要吃亏,除非万不得已,都是卖丝。”

“为什么要吃亏?”

阿珠答道:“茧行杀你的价,你只好卖,不卖摆在那里,里头的蛹咬破了头,一文不值!”

“喔,我懂了。你倒再说说丝行看,也要向部里领牙帖,也有同业公所?”

“当然啰,丝行的花样比茧行多得多。大的才叫丝行,小的叫‘用户’,当地买,当地用,中间转手批发的叫‘划庄’。还有‘广行’、‘洋庄’,专门做洋鬼子的生意,那是越发要大本钱了,上万银子的丝摆在手里,等价钱好了卖给洋鬼子,你想想看,要压多少本钱?洋鬼子也坏得很,你抬他的价,他不说你贵,表面跟你笑嘻嘻,暗底下另外去寻路子,自有吃本太重,急着想脱手求现的,肯杀价卖给他。你还在那里老等,人家已经塌进便宜货,装上轮船运到西洋去了。”

胡雪岩听到这里一心在想怎样赚洋鬼子的钱。他知道,跟洋鬼子做生意,也要像茧行收茧一样,就是这个价钱,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拉倒,那样一来,洋鬼子非服帖不可。不过人心不同,各如其面,但也难怪,本钱不足,周转不灵,只好脱货求现,除非……除非能把所有“洋庄”都抓在手里。

当然,天下的饭,一个人是吃不完的,只有联络同行,要他们跟着自己走。

胡雪岩心想,洋庄丝价卖得好,哪个不乐意?至于想脱货求现的,有两个办法,要么卖给我;要么用多少款子,拿货色来抵押。这样一来,此人如果还一定要卖货色给洋鬼子,那必定是暗底下受人家的好处,有意自贬身价,成了吃里扒外的半吊子,可以鼓动同行,跟他断绝往来,看他还狠到哪里去?而事实上在这一方面,胡雪岩相信自己无疑是个行家。

在想通了这些情况之后,胡雪岩立马就和阿珠娘商量,由自己出资请阿珠父亲出面做“丝主人”,在湖州开一家丝行,自己做“丝客人”,并要求他们此次一回湖州就立即着手办理。

对于胡雪岩的安排,阿珠娘疑惑地问道:“你自己为什么不来开呢?”

“这话问得对了!”胡雪岩连连点头,然后解释说:“为什么我自己不来开呢?第一,我不是湖州人,做生意,老实说,总有点欺生;第二,王大老爷在湖州府,我来做‘客人’不要紧,来做‘主人’,人家就要说闲话了。明明跟王大老爷无关,说起来某某丝行有知府撑腰,遭人的妒忌,生意就难做了。”

虽然胡雪岩表面上要“避嫌”,但内心里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王有龄一到湖州,公款解省,当然由他的阜康钱庄代理“官库”来收支,这正是开办钱庄之初就设想好了的。王有龄一到湖州,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征收钱粮,因而也必然地将有大笔解往省城杭州的现款。胡雪岩要来一次生意运作,即用在湖州收到的现银,就地买丝,运到杭州脱手求现,解交“藩库”。反正只要到时有银子解交藩库就行了,对公家不损一毫一两,对自己却是能赚万利,一笔无本钱的买卖,何乐而不为呢?当然,变戏法可不能够让别人窥见底蕴。

胡雪岩的这一个移东补西的经营方式是单纯用一笔资金做一桩生意,比用代理官库的银子经营钱庄兑进兑出的业务,又高明了许多。因为一笔资金只有在流动中才能增值,用胡雪岩的话说就是:“放在那里不用,大元宝不会生出小元宝来。因此,做钱庄生意,绝不能让‘头寸’烂在那里。”

虽然,胡雪岩将官库的银子转移替换,除了他那样的官商之外,一般的生意人很难效仿,但一个生意人既要懂得如何去筹措资金,更要学会如何使用资金。怎样才能将自己的资金变成“活钱”,而不使任何一笔资金闲置,这理财的学问不是一说就会的。

从这个角度看,想做成活络的生意,首先要有一颗活络的心,灵活没有定式的思维,与众不同的见解创新精神,知道如何去“移东补西”,而且“不穿帮”,对于每个想成功的生意人来说,这都是一种本事,而且还是一种大本事。

眼光看多远,生意就能做多大

钱不会自己长脚靠近你,任何人想财源滚滚都要有能“搂”的精神,有最合适搂钱的方式。求变就要自己先变,自己变化要从眼光和思想开始。

俗话说:“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钱不会自己长脚靠近你,任何人想财源滚滚都要有能搂的精神,有最合适搂钱的方式。拿现代的话说就是懂得投资,懂得以钱生钱。

胡雪岩曾经有过一种很是大气的表示:“我有了钱,不是拿银票糊墙壁,看着过瘾就完事。我有了钱要用出去!”生意人就应该有这股子大气。有了钱就用出去,在不断赚钱的同时,也要不断地以投资的方式去扩展经营范围,去获取更大的利润,没有能力准确发现投资方向,或者不敢大胆投资的人,换句话说,有了钱不想着用出去或不敢用出去的人,绝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实业家。

纵观胡雪岩的发达过程,他能由白手起家,不几年间,便成富可敌国的超级富豪,以致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位“红顶商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总是不限于一门一行,总在不断地为自己开拓着新的投资方向,并且看准了就大胆投资,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胡雪岩事业的鼎盛时期,他的生意范围几乎涉及到他所能涉足到的所有行当,长线投资如钱庄、丝茶生意、药店,以及典当业和房地产等,可以说是金融与实业无一错过。短线投资如军火、粮食等,所有这些生意在当时条件下都是能赚钱,而且能赚大钱的生意。胡雪岩的灵活变通由他投资的曲线就可以发觉一二,再加上他的投资方式变化多样,不会固定一种或几种,更多的时候是相互结合,在长线投资的同时根据社会形势与需求穿插适当的短线,所以他的生意面就像一张错落有致的网,四通八达起来。

很显然,胡雪岩如果没有那种有了钱一定想方设法用出去的大气,如果死守着自己熟悉的钱庄生意而不思开拓进取,他的事业绝不可能做得如此轰轰烈烈。因为他的内心有开拓创新的精神所以才会有这样过人的胆识和魄力。

当然,胡雪岩的超人经商胆略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自己磨练出来的,善于在各种情况下看出戏来。求变就要自己先变,自己变化要从眼光和思想开始。胡雪岩有句话“顶要紧的是眼光”,他认为:“做生意怎样精明,十三档算盘,盘进盘出,丝毫不漏,这算不得什么!”只有眼光才是“顶要紧的”。这话可谓道理很深。

胡雪岩所说的眼光,从常理上看,不外乎一是要看得“准”,能在别人看不到门道的地方看出门道来,比如胡雪岩由战事起落影响粮食生产看到贩运粮食的前景;因为战争的伤痛看到需要帮助的士兵与平民而经营药业,这些都是看得准;二是要看得“开”,不能只把眼睛盯在自己熟悉的那一行当。比如胡雪岩做钱庄,却在粮食贩运一行看到了自己可以一为的天地。

从经营范围的选择和拓展的角度来说眼光特别重要。不过,胡雪岩过人的气魄和胆识,给人们的启发是:一个没有在商场上开疆拓土气魄的商人,绝不可能在本业之外看到自己还有可以一为的天地。比如同在一起的古应春和尤五,天天看着大上海,对上海的熟悉远胜过胡雪岩,而且也都知道战乱年代粮食的价值,可他们就是想不到要去做粮食生意。看到商机才能创造新的发展空间,才可能获得新的成功,胡雪岩的成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由此可见,大生意人的眼光,往往能够看到十年二十年后的机会;而小生意人,则只会留意眼前的机会。要想成为一个大手笔的生意人,要有眼光,有胆识,最重要的还要有开拓的精神。这时候对于眼光的要求就更高了一个层次,不仅要“准”还要“开”要“远”,从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发现自己的财路。

所以,胡雪岩才这样说:“做生意要将眼光放远,生意做得越大,目光就要放得越远。不要怕投资过大。只要能用在刀刃儿上,投资都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做大生意,一定要看大局,你的眼光看得到一省,就能做下一省的生意;看得到一国,就能做下一国的生意:看得到国外,就能做下国外的生意;看得到天下,就能做天下的生意。”可见,在胡雪岩的心里装的永远是在自己的领域开疆拓土,一切的条件和要求都是为此服务的。

新由心生,巧由心生

新由心生,巧由心生,赢也由心生,只有心里的算盘打得又快又稳才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同样多的资金,在不同人的手里就能用出不同的效果价值,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天壤之别,关键就在于“生意智商”的高低。这种智商有先天的成分但更多是后天的培养。一个懂得培养自己的人才能成为生意场上甚至人生中最终的胜利者。胡雪岩懂得这个道理,并能以此活用到自己的每一次挑战之中。

胡雪岩在湖州收到的生丝运到上海时,正值小刀会要在上海起事。小刀会占领了上海县城,不仅隔开了租界和上海县城之间的联系,也封锁了苏、松、太地区进出上海的通道,断绝了上海除海路之外与内地的所有联系。上海与外部交通断绝,上海市场生丝的来路也随之中断,仅存上年存积的陈丝,而此时又传来消息,驻在上海的洋商由于战事在即,更加急于购进生丝以备急需。这在胡雪岩看来,无疑又是一个绝好的赚大钱机会。因为如此一来,生丝的价钱必然看好,完全可以乘此机会大赚一票。这一情况更坚定胡雪岩要“销洋庄”的打算。

然而,要做“销洋庄”的生意,第一步首先是要控制洋庄市场,垄断价格。这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大致有两个办法:一是说服上海丝行同业联合,公议价格,彼此合作,共同对付洋人;二是自己拿出一笔资金,在上海就地收丝囤积,使洋人要买丝就必须找我,以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

前者需要的齐心协力必须有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倡议,才可能达到积极的效果。而对于生丝生意刚刚起步的胡雪岩来说是很难达到的,同行的认可度和威信都不够。因此第一个办法还不一定能够收到理想的效果。而从生意运作的角度看,即使能成也不能完全放弃第二个办法。因为自己现在的情形十分需要囤积更多的生丝做生意谈判的基础和保障,所以在上海就地买丝的办法是可取的。这既是控制市场、垄断价格的基础,也是能使自己在实现了控制市场的设想,迫使洋人就范之后能够获得更大利润的条件。同时,生丝囤积量的增加也可以提高他在上海丝商中的地位,为联络上海同业的运作增加影响力。

不过,问题是资金。在上海就地买丝需要大量本钱。胡雪岩此时只有价值三万两的生丝存在上海裕记丝栈,就算加上生意伙伴尤五的最多只能筹集到七万两银子。如此算来,胡雪岩要在上海就地买丝又可以说是没有一分钱的本钱。不过,胡雪岩的生意智商非常人能比,他总能想出化腐朽为神奇的办法。

胡雪岩的办法是这样:第一,他准备把存放在裕记货栈那批十万两银子的生丝作抵押,向洋行借款,把“栈单”化成现银,在上海就地收货。对于胡雪岩的想法,尤五不理解地问道:“你的脑筋倒动得不错,不过我就不明白,为啥不直接向钱庄做押款呢?”

胡雪岩笑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五哥,我要拿那张栈单变个戏法儿。”他低声说道:“‘三大’那面的款子,要有个说法,就说我有笔款子划给你,不过要等我的丝脱手之后,才能料理清楚。栈单给他们瞧一瞧,货色又在货栈里不曾动,他们自然放心。哪晓得我的栈单已经抵押出去了?”

可见胡雪岩在才智过人的同时还紧紧抓牢对方的心理,这巧用资金的同时还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智力大比拼。

等他解决了漕帮借款到期的问题,就可以将这张栈单再使用一次,用它来与洋行交涉,议定以裕记丝行的生丝做抵押,向洋行借款,这样也就把栈单变成了现银。洋行有栈单留存,不会不给贷款,而栈单也不会流入钱庄,“三大”方面也不会知道栈单已经抵押出去了,戏法也就不会被揭穿。

第二个办法,一直是胡雪岩的理想,丝商联合起来跟洋行打交道,然后可以制人而不制于人。这个理想之所以称谓理想就是它的实现有很大的难度,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事情。而眼前胡雪岩打算利用尤五的关系和他自己的口才,说服在上海的同行彼此合作也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我们先付定金,或者四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货色就归我们,等半年以后付款提货。价钱上通扯起来,当然要比他现在就脱手来得划算,人家才会点头;第二个是联络所有的‘丝客人’,相约不卖,由我们去向洋人接头讲价,成交以后,抽取佣金。”

这样一来,十万两银子就可以做五十万两银子的生意。这是一次典型的“八个坛子七个盖,盖来盖去不穿帮”。一张栈单,托了中外两家,一“转”一“亮”,就盖住了两个“坛子”,手法极其精到熟练。实际上,做生意既是一种资金和实力的较量,更是一种智力的比拼。做生意要有本钱,但如何为自己弄到本钱,却是要靠智力,要靠精明的头脑和灵活变通的手腕。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总是能够凭借高超的智慧为自己“变”出本钱来。

在这个过程之中必须时刻注意既要胆大心细,又要时刻提醒自己,凡事都要谋而后动,想妥当了再动手。也就是俗话说的三思而后行。毕竟精明是一回事,风险是另一回事,要想两边都稳妥,就需要在精明的同时全神贯注地“算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对手的陷阱,往往会一着不慎,造成满盘皆输的局面。

利用头脑想出有创造性的办法,还能行之有效地进行,但保证不出现疏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驰骋于生意场上,既不能恃强斗狠,更不能大意粗心。新由心生,巧由心生,赢也由心生,只有心里的算盘打得又快又稳才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仅做生意,人生路上很多事情都是同样的道理。

思路决定出路

面对新的问题和困难要有灵活的思路,不受原来规矩的局限,要有衡量利弊轻重的过程才能使难题得到巧妙的解决,达到各方面都满意的结果。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规矩。按照规矩办事是理所应当的事,但规矩是经验的反映,是人在不断探索中得到的共识。所以相对于墨守成规而言,新的探索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只要这种探索是合理的、是对人有益的,是能解救危机的。

做生意必须手腕活络,不可固守成法。胡雪岩帮助王有龄解决运送漕米时采用的就地买米的办法,就是打破常规,推陈出新的典型例子。

漕运,就是将在江南稻米之乡征收的稻米由运河运往京城,以供应宫廷用度及京官的俸禄。因为这些稻米都由运河北运,故而称为漕米。漕运水路南起杭州,北抵京师,全程两千多里。依照定例,漕船必须至迟于每年二月底开行,启运太迟就会影响下一年的漕运。漕米征收是各地州县的公事,征多征少也有定例,但漕运积弊已久,主管漕米征收、解运的人都可以从中得到好处,漕粮一事实际上已经成为各层官吏盘剥小民百姓的“黑”路。

按当时的做法,朝廷征收的数量按户口摊派,一般情况下不得增减,而朝廷也不负担运输费用。这样,漕运的耗费,各路人员的好处,自然也都出在小民头上。征收漕米时,各地州县往往将运输费用、想得的好处加征在老百姓应交的数量之上,这也就是所谓“浮收”。“浮收”额度至少在规定额度的一半上下,也就是本来只需交纳一石的,却要交纳至少一石五斗。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半的能上能下”才有了各层官吏的利益均沾。

王有龄坐上浙江海运局坐办的位置,一上任就遇到运送漕米的公事。只是浙江的情况却有自己的特殊性。浙江上年闹旱灾,钱粮征收不起来,且运河淤积严重,河道水浅,旱季甚至断流,没有办法行船,因此浙江漕米直至九月还没有启运。同时,浙江负责运送漕米的前任藩司椿寿与抚台黄宗汉素有恩怨,被黄宗汉抓住漕米没能按时解运的问题狠整了一道,以致自杀身亡。到王有龄做海运局坐办时,漕米由河运改海运,也就是由浙江运到上海,再由上海用沙船运往京城。现任藩司不想管漕运的事,便以改海运为由将这档子事全部推给了王有龄。

漕米是上交朝廷的“公粮”,每年都必须按时足额运到京城,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哪里的官员就没好日子过,所以,看来不大的事情却关系到官场的前途,甚至身家性命。因此,王有龄自然不敢怠慢。而江浙因为漕米欠账太多,再加上由于河运改了海运等于是夺了漕帮的饭碗因此不愿出力而导致运力不足。漕帮与官府就形成了鱼死网破的局面,你不让我吃饭我就让你丢官。

王有龄请胡雪岩帮忙,胡雪岩巧思妙计就化险为夷。胡雪岩认为朝廷要米,看的是结果,并不管你的米是哪里来的,各地的米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因此只要能按时在上海将漕米交兑足额,也就算完成了任务。既然如此,浙江可以在上海买米交兑,差多少就买多少,这样省去了漕运的麻烦,问题也就解决了。

但凡不合常规的事情都要更加小心为事才好。这个妙计之中就有几个必须要注意的环节,胡雪岩也一一阐明,还帮其分析了利弊。

第一要能得到抚台认可。买米抵漕粮是违反朝廷规制的,认真计较起来也是罪行一桩。但此时的府台与王有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利益攸关,要是没有按期交足米粮也是一起倒霉。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第二要说动浙江藩司挪用现银做买米之用。这也是不按规矩办事的,甚至可以说是擅作主张,玩忽职守了,不过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抚台同意,做下属的藩司也不能怎样。

第三要能在上海找到一家大粮商,肯垫出一批漕米补出买米不足的差数,等浙江新漕运到后再归垫。虽然说一般商家是不愿意做先卖出后买进的生意的,违反规则不说漕米的成色也不好没有盈利的空间,但只要有现银贴补差价,自己不吃亏,给官家帮忙要眼光放长远些以后生意保护也方便些,所以总的说来还是可以的。

胡雪岩的三点提醒很重要,也很能解决问题,能够按时足额交兑漕米,能为浙抚台分忧,为王有龄在权场铺了路,一举多得,唯一不太完美的就是要花上几万银子以保事情顺利进行。不过与没完成任务被朝廷治罪相比这点银子花的太值了。

严格说来,就地买米,解决麻烦并不是通常意义的做生意,但从这里我们却看出来胡雪岩遇事思路开阔、头脑灵活能随机应变的本事。在他的观念里,与其干着急不如新事新办。既然浙江的困难是特殊的,那就要拿出特殊的应对办法。光在原来的思路上发愁是没有用的,情势不同还可以有新的运作方式。

由此可见,面对新的问题和困难要有灵活的思路,不受原来规矩的局限,要有衡量利弊轻重的过程才能使难题得到巧妙的解决,达到各方面都满意的结果。